“a——mu!”
莉莉握着比她手還長的勺子,長大了嘴巴,把粥送進自己嘴巴里,然後嚼都沒有嚼,連粥帶勺子一起吞了下去。
“勺子是不能吃的啊!”
一旁秦芸無奈地說道,接着拿過毛巾,把她嘴巴邊兒上溢出的粥擦乾淨,說:“吐出來。”
莉莉一雙大眼睛眨了眨,奶聲奶氣地說道:“沒。”
應該是沒有了的意思。
夏仁倒是不擔心,如果修格斯吞個勺子都能把自己噎死,那纔是稀罕事。
“唉。”
秦芸嘆了口氣,返身回廚房又拿個一個新的勺子出來,遞給她,“這次可不能再吃進去了。”
今天是莉莉第一次嘗試自己吃飯,因爲黃秋遠今早沒過來,甚至就連劉秀秀都罕見的沒有來,所以秦芸早飯做多了。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現在多出來的一小盆粥,全擺在莉莉面前,後者正抱着比她頭還大的小盆,一勺一勺地舀着吃。
“我今天想回蘭亭小區看看房子怎麼樣了。”
秦芸跟夏仁提了一句。
蘭亭小區就是她出事之前住的房子,被大火燒的傢俱都沒有了,後來找了裝修公司,算算時間,現在至少也裝修一半了。
夏仁抹了抹嘴,說道:“可以,不過出門的時候,最好帶着莉莉一起去。”
聽到這個回答,秦芸有點失望,她本來是想着夏仁能夠陪她一起去的,畢竟按照當初說的,那套房子現在也是夏仁的了,不過這兩天他忙着碼字,沒空也正常。
他們這邊正吃着,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劉秀秀急匆匆地走過來,大聲說道:“不好了!”
夏仁疑惑的看着他。
莉莉最近在積極地學人說話,聞言揚着手中的勺子,重複了一遍:“不好了,不好了。”
秦芸問道:“什麼不好了?”
劉秀秀坐到沙發上,說道:“我在基金會有個朋友,她剛好就在洛華大都,聽說我也在這裡,並且正在執行任務後,硬是要過來幫忙,攔都攔不住。”
“這是好事啊,有人幫忙不是簡單點嗎?”
夏仁不明白他爲什麼看起來跟大難臨頭了一樣。
劉秀秀解釋道:“問題是你們啊!基金會的人都對“鬼”深惡痛絕,我害怕她剛見面就把你打死了!”
夏仁差點笑出聲來:“放心吧,我可是超勇的,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
他這話說的很有底氣,但是劉秀秀明顯不信,他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夏仁是怎麼被無根之水控制的那具身體一腳蹬得直吐血的。
“等級不一樣啊!”
劉秀秀怕夏仁真的作死,提醒道:“她可是A級調查員!”
“A級?”
夏仁有些意外,這等級足足比劉秀秀高了三級,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A級有多強?”
劉秀秀思忖了兩秒,認真說道:“如果按照你說的感染體的等級,她大概能夠秒殺一類畸變體。”
“呵呵,不過如此。”
夏仁輕蔑地笑了一下,然後對秦芸說道:“收拾收拾,咱們出去旅個遊。”
秦芸愣了愣:“現在?”
劉秀秀撓撓頭,眼神疑惑:“你突然去旅遊幹什麼?”
緊接着他就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你想跑路!”
“說這麼難聽幹什麼?”
夏仁一邊催促莉莉快點吃,一邊爲自己辯解道:“我不是怕,只是不想和你朋友起衝突,讓你在中間難做而已。”
說白了還是跑路。
屋裡忽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是劉秀秀的,他拿起手機看了看,說道:“沒用的,她已經下飛機了,我過來就是想讓你開車去接她。”
“那怎麼辦?”秦芸擔憂道。
“那怎麼辦?”莉莉重複了一遍。
“放心吧,我剛纔說的只是最壞的情況,你們的身份也是基金會默認的,而且有我在一旁,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劉秀秀安慰道。
夏仁還在猶豫。
因爲他的催促,莉莉想要趕緊把面前的粥喝完,不過用勺子舀的太慢了,她乾脆把勺子放到一邊,小手捧着飯盆,嘴巴一瞬間張的老大,一口吞了下去。
“莉莉你幹什麼!”
注意到情況的秦芸驚呼道。
後者的脖子被飯盆撐成一個圓餅狀,“咕嘟”一聲,嚥了下去。
“吃完。”
她對着發愣的衆人說。
“以後還是我餵你吧。”秦芸滿臉無奈。
這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家裡的餐具很快就得重新買了。
夏仁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禍,就算沒有劉秀秀在,以後他也少不了和基金會產生交涉,不如先摸摸底細,看看其他調查員都是什麼樣的。
“機場是吧,我開車帶你去。”
……
……
半個多小時候,夏仁帶着劉秀秀,兩個人來到了機場。
木星市不是旅遊城市,也算不上風水寶地,但因爲是早晨,所以機場的人特別多。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劉秀秀掏出手機給他那個朋友打了個電話,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太好,半天也沒說明白情況。
“我來吧。”
夏仁接過手機。
“你就是秀秀說的那個鬼?”另一邊是個冰冷的女聲。
這信號挺好的啊,聽着聲音也清晰。
“啊?嗯,是我。”
夏仁有些不習慣鬼這個稱呼,“你在哪兒呢?我們已經到機場了。”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位置。
“我在機場裡。”終於,她說。
“你說啥?”
夏仁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愣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下飛機了,問題是在哪?”
“我在機場裡。”另一邊女人重複了一遍,她說話彷彿就一個腔調,不帶任何情緒。
夏仁有些無語,他可算知道爲什麼剛纔劉秀秀半天都沒問明白了,這機場這麼大,你不說清楚位置,誰找得到?
“你告訴具體方位,如果不行問問你旁邊的人,我們過去找你。”
夏仁心想這回說的夠明白了吧,結果電話另一邊,女人很乾脆地回答說:“不知道。”
夏仁:“……”
“你這個朋友是得了什麼疾病?”
他捂住話筒,問身邊的劉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