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佩服

柳絮面對這種情況, 真是又羞又惱,她連臉都拉了下來,沒想到還是這種情況。

見到有人還源源不斷地過來, 倉皇之間只能隨便找身衣服披在身上, 見他阻止人來, 心這才安定一會兒。

“柳姑娘, 一會兒人都走了, 你便離開吧!”

柳絮道:“我都這樣了,不還不肯接受我。”

“柳姑娘,剛剛的事情我給你道歉, 你既然喜歡這間房子,我便讓你給 , 你好自爲之。”

蔣寧鈺是一句話都不想給她說了, 她永遠沉溺在自己的想法裡, 根本不聽他人勸告。

他纔剛剛推開門,就見林佑石和凌鋒兩人一臉凝重的向他走來, 身後還浩浩蕩蕩的跟着一衆人馬,還沒等他開口,兩人便闖進了屋子,同時問道:“寧鈺,叛軍已經逮到了嗎?”

“沒有叛軍, 你們快出來。”蔣寧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人已經走了進去, 再說人在緊張時, 往往是聽不見他人的話語, 如同柳絮一樣。

此時的柳絮剛站起來,往牀邊走去, 準備再披件衣服,人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晃過神來,一扭頭,兩個男子就要向她衝來,不自覺地‘啊’了一聲,身形一晃,跌落在地,滿臉的不知所措。

兩人以爲是叛軍故意使的計謀,凌鋒先一步走到內室,剛掀開牀幔,便見柳絮一臉惶恐地看着他們兩個。

凌鋒一見是柳絮問道:“柳絮,怎麼是你?叛軍呢?”

她一臉緊張道:“我,我不知道啊。我沒有見過啊!”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爲什麼不見叛軍,只見柳絮,又聯想到剛剛蔣寧鈺的模樣,又看看柳絮,心下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林佑石和凌鋒也是一臉尷尬,急忙退了出來,一出來見蔣寧鈺正坐在院內,一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倆。

走的慢的宋風見這情況,更是一頭霧水,“不是說抓叛軍的嗎?你們兩個怎麼出來了?叛軍抓到了嗎?”

林佑石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只見他面不改色道:“這要問蔣寧鈺了。”

剛巧,楊猛仔細聽了沒了動靜,猶豫再三便準備好好的給蔣寧鈺道個謙,走到門口,見林佑石和凌鋒還納悶兩人怎麼剛巧來了,他一個人撞見都尷尬的要命,這怎麼接二連三的都來了。

他給宋風使個眼色,小心地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也來了?還嫌事情不夠大。”

宋風可沒領會他的好意,直截了當地答道:“不是你叫我們來地嗎?說是蔣寧鈺這兒有叛軍?”

楊猛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想他什麼時候叫他們來了,但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有這一回事。只能我,我個半天,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宋風看着這幾人五顏六色的臉色,更迷惑了,“楊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猛悄悄道:“還能有怎麼回事,裡面的柳絮想色|誘蔣寧鈺,結果我以爲是叛軍,把你們都招來了,我的錯,我的錯。”

果不其然,宋風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他,嘆了一口氣道:“枉我學富五車,此時此景我居然找不到一個詞可以形容這件事。我只能說一句,難得你跟這柳姑娘是一夥的,準備來個霸王強上弓。”

這話一說,楊猛便迷糊了。

宋風屏退了這滿院的士兵,調侃道:“江公子可真是好興致,鬧得滿府皆知。”

剛剛楊猛說得話,聲音雖低,但是在場得幾位又是何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蔣寧鈺應道:“這還不是楊兄帶來得好福氣。”

林佑石凌鋒兩人都活了大半輩子,半截入土的人,沒想到道了這個地步,居然還能馬虎成這樣。一世英名都這樣全毀了。

“楊猛,誤傳假信,軍法處置,來人答二十大板。”

“將軍,將軍,要不要這麼狠啊,我也知道錯了。”

“林將軍,今日月色不錯,走,咱們去賞月。”

宋風看着烏雲密佈,天上別說月亮,就連個星星也沒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出這麼違心得話。

待人都走後,宋風看向屋內說:“那人,你準備怎麼辦?”

“都是她咎由自取,與我何干,該做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宋風很是誇張道:“哇,你是不是害怕公主生氣才這麼堅決呢!”

“第一我不喜歡她,拒絕是應該的,第二我已有未婚妻,這些難道不是我該做的嗎?”

宋風頻頻稱奇,“都說你們蔣家人癡情,怪不得呢?可憐裡面那個美人了。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蔣寧鈺手臂往脖子上一疊道:“睡覺。”說着隨着宋風一起離開了。

這天還未亮,府內各種流言便已經出來了。曲玉人剛剛睡醒便聽到身邊的奴婢說昨日的那場鬧劇。

“姑娘,你就不知道當時多尷尬,我要是柳姑娘啊,早就找跟繩子吊死了,那還有臉活到這世上。”

“真的,柳絮□□不成,被蔣寧鈺嫌棄,還被城主和那個林將軍撞個正着?”

“可不是?聽說聽音院的丫頭婆子個個都看見了,那將公子起初還以爲是叛軍,便喊來了侍從,哪曾想是柳姑娘。”

曲玉一大早聽到這話,高興的連早飯都多用了一碗,“我看她還得意什麼?我還未見過這麼丟人的事情呢?待會兒可帶好好嘲笑一番。”

昨日已經回去的柳絮,一整夜沒睡,不用想也知道明天是什麼樣的流言再等着她。

半夜時分她甚至想一死了之,爲來讓人不看輕自己努力學琴,努力跳舞,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被自己親手敗壞。繩子都準備好了,一看到牀邊鮮豔的舞衣,她學了那麼久的舞,好不容易纔走到這個地步,要是現在死了豈不是一直拖着這個名頭,連死後也不得安寧。

抱着這個念頭終於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去死。渾渾噩噩的躺在牀上,一想到昨日的種種,眼中那充滿了愛意的眼神,轉眼變成了恨意,她沒想到蔣寧鈺居然如此之狠,不喜歡她也就是了,居然如此羞辱她,日後她再府上還怎麼活啊。

於是,閉門謝客,外面的流言不聽,外面的客人不見。

這件事終究是她的錯,她認。

第二日一早,蔣寧鈺剛起牀,李宜安的書信便已經送到了。

信裡寫了許多小事,讓他看了甚是高興,心情很好,上輩子他帶兵打仗時,遇見許多事情都想給她分享,想象着她知道了會是什麼模樣,這輩子總算是實現了,真如他想象一般,好奇他見到的事物究竟是什麼樣的。

又說起京城對他們兩個的猜測又更上一層樓,連爲了不見她,自願去漠北都說出來了。

想讓他早點回去,兩人早點成親,想看看到時候他們的臉是如何變顏色的。

還說上次給她說來的吃食已經送達,味道很好,並且讓他多多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受傷,末了多問一句,是不是被漠北的女子迷眼睛。

最後一句雖然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他敢肯定李宜安一定放在心上了,寫這封信的時候一定微抿着嘴脣,滿臉的不開心。

雖然不知道這事是誰告訴他的,但她一定吃醋了,一想到這,他便抑制不住地開心。

給她寫回信,簡單地寫了些她跟柳絮地經過,着重敘述了倆人根本沒有什麼關係,還把今早的事情詳細的描述一遍。

既然李宜安知道了也沒有瞞她的必要,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要瞞她的意思。只不過兩人山高路遠,距離相隔萬里,爲了這個人實屬不值。

把書信發過去,這才了卻了一番心思。

今日沒有什麼事情,經過昨日的事情,柳絮也沒有來纏他。心情好上幾分。午飯時分,宋風專門過來提醒他一句,“寧鈺,這柳絮姑娘你是收還不收?”

蔣寧鈺滿臉問號,不解道:“你什麼意思啊?”

“如今這柳姑娘的名聲被敗壞個徹底,你要是不把她收了,着實有些說不過去。”

“這事又不是我惹出來的,憑什麼要我收了她,再說她要是說我看了她的身子,所以才叫我收了她,我可是十分的委屈,昨日我可是連一眼都未曾看到,想必柳絮姑娘也清楚。昨日見了她身子的還有楊猛,城主,將軍等人,難得還讓他們一一負責。”

本來都被這事弄得有些厭煩,今日好不容易收到李宜安的書信,心情頗好一點,如今倒是全毀個徹底,蔣寧鈺一聽就更煩了。

“不是我說你,你還真這般鐵石心腸,冷酷無情,那可是嬌滴滴得小美人啊!”

蔣寧鈺心中不爽,灌下涼茶道:“宋公子,這話我一定給宣和公主帶到了。”

宋風一聽宣和當下便驚了,要是讓宣和知道他勸服蔣寧鈺收下美人,那還不直接把他活剝了,“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是見府內流言四起,這才代城主來問問你嗎?要是你不願便算了。”

蔣寧鈺直接了當的戳穿他道:“這麼多人他們都不來,偏你來,還不是因爲你好奇。活該。”

自知是他的錯,他被罵也不反駁,“好,好,我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又加一句,“千萬不要告訴公主啊!”

“平常沒見你這麼慫過,你怎麼那麼怕宜安!”

宋風嘖嘖兩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宣和可是比皇上還要難惹得人,咱們惹不起,當然要躲着了,你難道沒看到這一路上我都在討好你嗎?”

蔣寧鈺回想這一路上時不時被人譏諷,更是讓他跑腿,“還真是優待我不少呢!”

宋風摸摸鼻子道:“我那不是爲了多多訓練你嗎?要知道這些在戰場上可都是保命的狗功夫,馬虎不得!”

蔣寧鈺:“……”不虧爲軍師,這說辯的能力,不是什麼人都能對抗的。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