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只是剛剛亮,她就起牀開始在院內活動手腳。
蕭鶴京幾乎是同一時間起牀,兩人打完拳活動了筋骨,穆爸穆媽纔起來。
穆媽一邊弄早飯,一邊給穆青青說道:“我前兩日去買東西,聽說陵州城裡有處寺廟,香火很旺盛。大年初一尤其熱鬧,你去不去看?”
穆青青就愛湊熱鬧,在枯燥乏味的軍營裡又待了這麼久,自然是願意去的。
穆媽又問了穆淮,得知家裡人都去後,連忙弄好早餐,又備好了出門的東西。
吃過後,五人駕着馬車出發,黑豹也被帶上。
大門一關,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
後院倉庫的人聽見沒了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門。
確認穆家沒人後,他先進了廚房,拿了些穆媽弄好的吃食。隨後又進穆爸的屋子,拿了兩件厚厚的棉衣。
做完這些,他才重新回到了小倉庫,把食物和衣服放在了受傷的男人面前。
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知死活,腰腹間纏着一圈白布,只是被滲出的血全部浸染透。
旁邊侍衛擔心的蹙起眉頭,將人扶起來,輕輕喊了一聲:“殿下?”
沒有得到迴應,侍衛猶豫半晌,最後撇下人又出了穆家院子。
他在巷子外面左拐右拐,最終找到一家藥鋪,買了些治療外傷的藥物。
這些都買了後,他才重新折返回到穆家。誰知翻進院子回到小倉庫後,竟發現昏迷的男人不見了。
侍衛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從屋內衝出去,誰知還沒跑幾步,一男一女就攔在了他面前。
穆青青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侍衛,挑眉問道:“什麼來路啊老弟?”
侍衛握緊袖中匕首,惡狠狠的盯着對方沒有說話。
蕭鶴京在旁邊慢條斯理道:“你的同伴在我們手裡,你要是乖乖回答我們的話,興許我們會放你和你的同伴一條生路。”
侍衛見少年少女似乎真的沒有惡意,神情略鬆了些,只是袖中的手依然緊握着匕首。
穆青青先問道:“你們被人追殺了?”
侍衛點了頭。
穆青青又問:“仇殺?情殺?還是對方純粹見財見色起意?”
侍衛默了默,沒有說話。
穆青青“哦豁”了一聲,轉頭看向蕭鶴京:“看樣子都不是,那有可能就是豪門恩怨、宅鬥陰私之類的。”
這話說的侍衛眉心一跳,穆青青卻又趁機問道:“是陵州城人嗎?”
侍衛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頭。
穆青青立刻看向蕭鶴京道:“他撒謊了,看樣子他們不是陵州城的人。”
侍衛:“……”
袖中的匕首又捏緊了幾分,但他也察覺出來,這兩人年紀看着不大,但完全不好惹。
至於自己和主子是什麼時候暴露給對方的,竟然也不知道。
侍衛抿緊了脣,心中滿是對自己主子的擔心。
穆青青還想問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虛弱卻溫潤的聲音:“恩公莫要再逗弄她了。”
侍衛連忙擡頭,卻發現自己那昏迷的殿下,此刻好端端的站在通往前院的小門口。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換下了,腰腹間的傷口像是也清理過並換了藥,總之狀態比先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