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道場還是如我初來般熱鬧,無論是弟子的訓練,還是教員們授藝都井然有序,我一路趕回道場,徑直朝我的房間走去,取出裝有尾鰭戰衣的箱子,轉身便見到椎拳崇頭下腳上,以雙手五指着地正似模似樣的行走着,一時好奇問氣道:“師兄,你這是在練什麼神功啊?”
椎拳崇一掃前幾日的頹廢,滿臉陽光的笑道:“冰,你來的正巧,我正修煉秘傳的‘龍之氣’,雖然失去了精神力,可是龐大的靈識仍在,體內也有自幼修行的仙氣內息,我決心重修新的格鬥術,絕不能讓自己淪落成三流格鬥家!”
看到椎拳崇如此振作,我也心生寬慰,問道:“師姐和小包呢?在哪裡去了?”我既然準備離開,不免要向衆人辭行,顛覆組織的行動已經刻不容緩,我唯有事先了解組織的新動向,才能夠對症下藥。
椎拳崇滿臉大汗的道:“雅典娜被公司叫去排練了,小包吸收了我龐大的精神力,仍然在昏睡中,幾日後吸收完畢便能甦醒過來,正在訓練場陪着藤堂龍白前輩下棋吧……”他說話已經頗爲費力,我點頭表示瞭解便去向元齋和藤堂龍白前輩辭行。
元齋與藤堂龍白在訓練場旁支起桌子下起圍棋,一副悠閒愜意的模樣,順口指點那些訓練的弟子們,我匆忙走來,惹得兩人一齊擡眼,藤堂龍白問道:“昨夜好似一夜未歸?是去找香橙了嗎?”
我這纔想起藤堂香橙的事情被我扔到了一邊,不過我此時心急回總部打探,昨夜夢到庫拉的模樣,令我心驚膽顫的,我不想因我片刻耽誤使得庫拉有什麼危險,我抱着歉意道:“對不起,龍白前輩,香橙小姐我一時還沒有請回來,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人命關天,實在耽誤不得……”
藤堂龍白點點頭道:“那你便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一把老骨頭也幫不上什麼忙,香橙那丫頭就是口硬心軟,回頭消氣了,自然會自己回來,她母親的脾氣連我也受不了,何況是比我還死心眼的香橙?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免誤了你重要的任務。”
元齋道:“你這事情要耽擱多久呢?可需要我一路護送?陽泉可說了你此刻身子骨虛着呢,萬一有個閃失,我這八十多歲的年紀可經不起幾個女娃娃撕扯啊!”
“說不準要多久,也許一時半會,也許一年半載……放心,我的傷勢已經痊癒,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我回答道。
元齋雙眼精光在我身上掃過,隨即笑道:“看來你昨日定是有什麼奇遇了,此刻精力充盈、氣血順暢、神光飽滿,已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你的本事我心裡也有數,這心也就放下了,一路小心吧,如果趕不回來過年也就算了,我多少還能活個幾十年,總會有相聚的時候……”他說的隨意,可言語中充滿了對我的關懷照顧。
我點頭應允,壓下心中的感動離去。看着我離去的背影,無論是元齋還是藤堂龍白都忘記了落子,這短暫的相聚不知要何時才能再重逢。
出了藤堂道場我徑直走向碼頭,隱隱約約覺得有人注視着我,當我回過頭去查看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消失了,心神不寧的我也沒有去細查,就在碼頭尋找起可供租用的遊艇,我卻沒發現再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露出一縷殷紅的頭髮……
在經過簡短的砍價後,我終於租用了一輛快艇,雖說我的理由是在近海遊玩,但實際上我已經抱着前往太平洋深處的打算了,我穿上尾鰭戰衣,內息自體內源源不絕的散發出來,經過戰衣上的發射器向外噴發,那快艇幾乎連發動機也沒有抽*動起來,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碼頭,獨留下租借快艇給我的老闆目瞪口呆起來。
趕路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我持續釋放着內息,保持小船有着不下於噴氣式飛機的速度,按照K’交給我的鑰匙,一路追蹤着顯示器上標註的座標,雖然鑰匙上的指示每一分鐘都在變化,但移動速度並不快,至少讓我有了個大致的方向,如此追蹤了三個日夜,我才透過顯示器的標示,覺得總部應該就在附近,才按下鑰匙上的黑色按鈕。
站在小船上我緩緩平息鼓盪的內息,慶幸這幾天風平浪靜,未遇到什麼風暴,雖然我無懼於惡劣的海上環境,但總會花些時間精力去擺平。三天來連續不斷的催發,並未使得內息枯竭,反是持續不斷的釋放,讓內息更加精純,我隱隱覺得我的實力即將突破到一個新的境界,只需花費些時間思索整理,但顯然我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時間……“轟隆轟隆”!就在我沉思的時刻,海平面受到劇烈的震盪鑽出一個龐然大物,正是STS組織的總部海底堡壘!
我並未再次讓小船飛速行駛,反是拉動馬達,讓快艇以本來的速度向海底堡壘靠近,一來是想保持低調的作風,二來也不想讓總部的人摸清我的底線,在總部人的眼裡,我一直是個靠佛可茜的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小白臉,並未有什麼實力,我也樂得隱藏自己,方便暗中實施顛覆計劃。
我翻身跳上停機坪,自有雜兵相迎道:“歡迎指揮官迴歸!”
我點點頭並未答話,徑直朝裡走去,現在要立刻趕回自己的房間換下尾鰭戰衣,再去佛可茜的工作室彙報任務,像尾鰭戰衣這般超出常理的作戰服,絕不可能是爲我這個小小指揮官定做的,傳一代高層所開發使用,作爲STS的鎮幫之寶而存在的,其珍貴程度絲毫不亞於零號本人,我也是沾了做任務的光,才能夠有使用它的權限,更讓我站在一個普通格鬥家無法領略的宏觀角度進行格鬥競技,那不但是一種美妙的感覺,更是一種非人的境界!儘管很捨不得,我也不得不將它歸還組織,況且我收集的格鬥家資料都在尾鰭戰衣中,也需要科研人員花時間去提取出來。
就在我進入海底堡壘之後,雜兵們通知了駕駛室進行下潛作業,同時轉動絞盤,想把停機坪給關上,卻在這時從快艇底部飛出一道紅影,閃入了即將關閉的停機坪中,那些雜兵連反應也不及就被扭斷了脖頸,“啪”的一聲!停機坪關閉,海底堡壘也逐漸潛入深海,整個海面只剩下一艘無人的快艇隨風浪漂泊着……
我一路回到工作室,房間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還有着淡淡的花香,我不由想到那個皮膚白皙、身材修長的戴安娜,我不在的日子裡,定是她每日都來打掃,我打開隨身的手提箱,裡面整齊的擺放着李梅當初買給我的那套西服,一直以來沒捨得將它扔掉,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買給自己的,這輩子說不定都沒能有機會再見,就將它當作紀念好了……原以爲我對李梅不過是感恩罷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沒有那麼單純,至少她用滿是崇拜的眼神稱呼我“大叔”的時候,我內心充斥着滿足感,即使臨走前,也希望她能夠記住我,買了感恩節禮物拜託金家潘轉交給她,“大叔”的用意連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確是個感情豐富的傢伙!
我自嘲的撇撇嘴換上那套西服,將尾鰭戰衣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手提箱中,剛做完這一切,電子門應聲而開,我立即感到一股花香撲鼻,回首望去,正是戴安娜噙着淚光正看着我,我故作瀟灑的笑道:“我回來了!”
戴安娜掩去激動的淚水,三步做兩步朝我撲過來,以往矜持的作風都被拋在腦後,只管抱住我的身體,感受我的體溫,我也緊擁着她在懷裡,拍着她的脊背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是不是很想我?”
戴安娜溫順乖巧的點點頭道:“每次前來打掃房間的時候,我都幻想一開門就見到你回來,可每次都失望了,剛纔真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像做夢一樣,我只想這個夢別那麼快醒來……”,說着更用力的往我懷裡鑽了鑽,擁抱我的手更加緊了些,我念着她的名字,告訴她我也很想她,她似是又恢復到以往害羞的模樣,不肯擡頭正視我。
“咔”!電子門再次被人用權限打開,佛可茜總是習慣硬闖進來,可一進門便見到我與戴安娜相擁的情景,立即尷尬的站在一旁乾咳不已,總算驚醒了陷入幸福漩渦中的那對小鴛鴦,戴安娜捋了捋額前的發線,面紅耳赤的向佛可茜問好,佛可茜故作不爽道:“也不知多少天沒去見我這個姐姐了,今天冰回來,你卻來的比我這個長官還快,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呢!”
我瞪了佛可茜一眼,不忍戴安娜受此尷尬,拍拍她的肩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長官談,回頭我去找你……”我向她拋了個媚眼,令戴安娜脖頸都紅透了,忙低着頭衝出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