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夙敏芷挨近了一步,自信滿滿的微笑:“皇上,敏芷有一計,可助皇上脫離太后娘娘的管束。”
十六歲的盛帝面露喜色:“說說看。”
“皇上還記得大邵開國以來的先祖聖帝,賀帝嗎?兩位先帝都是大婚後親政的,成家立業,成了家,皇上下一步就該立業,親裁大政。”郡主夙敏芷俏皮的波眸,志在必得!
“這是真的嗎?”盛帝的語氣幾近渴望,他渴望像他的先祖,他的皇祖父,父皇那樣獨掌權利,君臨天下,有權威,得到萬里江山。
“太后娘娘駕到!”太監尖着嗓門的聲音,響徹入龍嘯殿。
盛帝帶着郡主夙敏芷領着一班人馬,到殿外候等。
“兒子向母后請安。”
“敏芷(奴才,奴婢)參見太后娘娘。”
盛氣凌人的太后,擡手虛扶,跪了一地的宮人盈盈站直身體。
兩母子酷愛權利,隨着盛帝一天天懂事明理,太后怕自個兒子越有出息越不利於她垂簾聽政,兩人間針尖對麥芒。
三十五歲的太后,容顏依然美貌:“皇帝,你正在沖齡,當以讀書爲重。學有所成纔可以從攝政王手中接回皇帝的權力,權威力量君臨天下。”
盛帝年紀正值叛逆的青春期:“母后,兒子斗膽一問,朕是皇帝還是母后是皇帝!”
衆目睽睽下咬牙切齒的質問:“朕若是皇帝,你一太后憑什麼做出垂簾聽政,有違祖制的舉動?這般有違祖制既便是大邵盛世時的聖賀大帝也不敢的。”
“放肆!哀家是奉先皇遺詔垂簾聽政。衰家是爲皇帝好。孤兒寡母將皇帝一手養大……!”太后大怒,好個皇帝!
“母后別再拿養育之恩說事,母后您不承認也沒關係,兒子知道這是您自身的缺陷,因爲您沒有愛的能力,是朕寬恕了母后您。如果您不把政權歸還於朕,朕願下旨遜位!”盛帝板臉,扔下這一句話,氣得快步離去!
“皇帝你不願做皇帝!哀家沒了你一個,還有別的兒子。”盛怒中的太后,身爲母親也沒半母親的樣子。
“稟告太后,張大人向您請罪來了。”小太監通報。接着一身紅官袍的張康進殿。他撩袍下跪行了個拜禮。後如實稟告:“李朱把錢存進了大宛錢莊,勾結了大宛官員,早已知臣等來意,推說客戶存摺多少是屬於商業秘密,微臣無法查辦啊。”
太后氣得直咬牙,大宛帝國的新帝龍轅葉寒,明明才十幾歲的男娃,大邵卻只能在他的庇護下苟延殘喘,任由大邵國家腐敗滋生來換取大宛帝國龍轅葉寒的扶持,察辦貪污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唉,大邵王朝的命脈危險啊。
阿蘭隨着官老爺羽氏夫婦回到帝都,所聞所見無不是百姓唾棄王朝之聲。
“這官官相護啊,說是要察辦李朱,呵,光打雷不下雨。”
“朝廷是愚弄我們老百姓嘿!”
轎內阿蘭放下揭窗的手,水可載舟,亦能覆舟,民心不能喪失!
羽夫人樂呵摟過阿蘭,指着轎外:“女兒,你瞧瞧,那頂轎啊,是李府李朱大人的轎子。”
窗外看去,李朱的馬車正架往皇宮的方向。
“父親,我們真要辭官歸田了?”李智眸中有幽幽之色,馬車內顛簸,他依舊一身白衣,舉動自如。
“這個人世,是沒有什麼不可動搖,權力正隆之時,也會衰敗。爲父瞧見了危機的來臨,提前做準備,好保頭上烏紗帽不褪色啊。做官不可戀權,更別貪那溫柔鄉,該抽身退步時要趁早!”
李智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勸,附言道:“父親說得對,遙想唐中期,李泌經四朝皇帝所信任,使他立於朝廷不敗之地,也是不貪權能讓則讓立了功不求官,名成卻不貪戀位子,功成身退,無所羈絆。”
李朱笑指李智:“我兒十四能知此道理,老夫欣慰。白領他朝廷皇糧而不幹事,這樣老夫想起白居易的一首詩來啊。說是,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閒。
不勞心與力,又免飢與寒。終歲無公事,隨月有俸錢。君若好登臨,城南有秋山。君若愛遊蕩,城東有春園。君若欲一醉,時出赴賓筵。
洛中多君子,可以恣歡言。君若欲高臥,但自深掩關。亦無車馬客,造次到門前。人生處一世,其道難兩全。賤即苦凍餒,貴則多憂患。唯此中隱士,致身吉且安。窮通與豐約,正在四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