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抵達

蒼虛雪山並不隸屬於這天下四國中的任何一國,因爲其爲極寒之地,終年風雪不化,環境惡劣至極寸草不生,自然也是杳無人煙。

而這蒼虛雪山之上有着靈空大師在的消息也還是因爲慕流蘇一直關注着姬絃音身上的寒疾之症,所以纔會派着荊棘門四處打聽得來的。

且這個消息說起來也不算太過準確,也就是說,如今慕流蘇帶着姬絃音這般千里迢迢的趕來,說起來也只不過是在碰運氣罷了。

可是慕流蘇甘願捨棄了大楚軍隊之中的軍政大權,就只爲了這麼一件並不算太過準確的事情趕來,這其中的一番情意,倒是越發能夠見證了。

初一和十五對於慕流蘇這一番決定,顯然也是覺得頗爲震驚,雖然慕流蘇一直以來都對自家主子頗爲照顧,可是如今照顧到了這般程度,也實在是讓他們心中有些感慨不已。

雖然他們知曉,如今若是當真是任由着慕流蘇爲了主子而前往蒼虛雪山之上用什麼以命換命的法子來救下主子,那麼待主子醒來之後,必然是會讓他們好生收拾一頓的。

而且倘若是鎮北將軍出了事情,他們這些人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怕還得通通給鎮北將軍陪葬。

可是說到底姬絃音纔是他們幾人真正的主子,如今前往蒼虛雪山,既然已經是是唯一的一個辦法,那他們自然也是不可能去拒絕了慕流蘇了。

總而言之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先上了蒼虛雪山再說,倘若之後有能夠用到他們這些人的地方,那便是完全不用鎮北將軍去替主子做出什麼犧牲了。

正是因爲心中打着這個主意,所以他們也是半點沒有反抗的跟着慕流蘇一起朝着蒼虛雪山行去了。

這整隊人馬之中,唯一一個神色較爲正常一點的,便是唯剩下雲破一人了。

雲破不同於初一和十五二人都是在大楚音殺閣之中的護法,他和月初二人都是姬王妃一手培養起來的人物,自小就跟着姬絃音的,所以也是在北燕親眼見證過曾經就是北燕女相的慕流蘇和姬絃音二人之間的深厚情誼。

當初自家世子殿下給了北燕女相何等大的恩情,他們二人心中也是再清楚不過了,如今北燕女相記得他們家世子殿下的恩情,並且同樣是選擇用以命換命的方式去救自家殿下,所以此時雲破心中除了同樣感慨之外,其實也是有些欣慰的。

好在主子未曾看錯人,無論是北燕女相,還是這位鎮北將軍,哪怕是活了兩世,也同樣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物,說起來也不算是白費了自家主子對這位將軍的滿腔情意。

起初雲破在華洲城的城池之上的時候,還覺得自家主子當初在蒼虛雪山之上以命換命救回了北燕女相也就便罷了,如今竟然還是同樣爲了這位轉世重生的北燕女相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動用音殺之術,未免太過草率了一些。

可是如今看着這位至情至性的鎮北將軍,爲了自家主子這般勞累奔波,甚至捨棄了軍政大權的樣子,一時之間雲破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了。

起初他們三人本來都覺得自家主子爲了這位鎮北將軍擅自動用音殺之術的事情太過荒謬了一些,然而如今看着慕流蘇爲了姬絃音的所作所爲,確實讓他們心中有些慚愧。

所以一路上,姬絃音身邊的三個護衛,雖然都一直寸步不離的牢牢的跟着慕流蘇,但是此時此刻,他們三人心中卻是半句話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當然,除了姬絃音身邊的這三個護衛心中情緒莫測之外,跟在慕流蘇身邊的青花和青魚面色也是隱約有些不鬱。

青花和青魚二人自然都是因爲慕流蘇那般輕易的放棄了在大楚軍隊之中的軍政大權之事而心有不滿。

雖然她們二人也是知曉此次華洲城一場勝利之戰,其實的確是與榮華世子的音殺之術離不開關係的,可是榮華世子這一出事,遭殃的卻是她家主子,以命換命,這得是多唬人的法子啊,可自家主子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青魚這兩日也是已經對初一萬分嫌惡了,雖然她的確是與初一關係匪淺,而且頗爲親密,可是如今這一次趕路,可是在以她家主子的性命爲交換去拯救榮華世子了啊。

所以青魚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倘若是此次蒼虛雪山之行,當真是因爲這位榮華世子而導致自家主子給慕流蘇平板有了什麼性命之危,那麼單單隻憑這一點,她必然是絕不可能再與初一在了。

兩邊的人各自護着自家主子,誰都不願意自家主子平白無故遭罪丟了性命,所以這一路上的氣氛,當真也是極爲古怪。

這其中,唯一一個沒有注意到這邊氣氛有着的人,便只剩下一個慕流蘇了。

那不是因爲慕流蘇的心性不夠靈敏,而是她此時此刻正全心全意的守在馬車之中,照看着昏迷多時沉睡不醒的姬絃音。

因爲姬絃音自從在華洲城的城池之上因爲受到殷商之術的反噬而昏厥過去之後,一直都未曾清醒過來,所以慕流蘇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若非是慕流蘇對風嶺信任之極,也是知曉風嶺所說的那一場藥浴能夠幫襯着絃音保下半月性命,絕無可能有半分摻假的話,慕流蘇只怕早就已經心神俱裂了。

見着姬絃音這麼一副沉迷不醒的樣子,慕流蘇忙着照顧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跟着她一起出發的幾個手底下人物。

因爲蒼虛雪山離北燕華洲城稍微還是有那麼些許距離,哪怕是快馬加鞭都需要花費兩日的時間才能抵達,再加上姬絃音如今仍舊是重傷不愈,昏迷不醒,絲毫不能受了太多顛簸。

雖然趕路這件事情的確是極爲重要,但是總歸絃音不能再受了傷,所以慕流蘇如今也是沒有辦法,終歸也是隻能爲了照顧着絃音的身子而慢吞吞的前行着了。

所行之地是蒼溪雪山,恰恰是地如其名,等他們抵達了這堪稱三國邊疆之地的雪山腳下的時候,這才發現蒼虛雪山終年極寒,萬千積雪終年不化的傳聞,當真是沒有分毫不假的。

從雪山腳下一眼望上去,既然是需要高高的擡起下頜,才能隱約瞧見雲霧之間繚繞的雪色山峰。

本來分明就是伏旱六月盛夏的天氣,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地方卻是漫天白雪皚皚,一眼望上去,竟然是絲毫看不到邊際,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阿秋”青魚從馬車上剛剛跳了下來,便是打了一個莫大的噴嚏,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顯也是將初一給嚇壞了。

下意識的便想上前問一下青魚可是有事。

只是腳步挪動些許之後,初一見着青魚朝着自己瞪過來的那一雙明顯帶着強烈不滿的眸光,到底還是有些面色愁苦的停頓了下來。

這些日子青魚因爲自家主子和鎮北將軍的事情,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甚至是一路上整整五日的時間,都未曾與他說過半句話,如今又恰恰是已經抵達了蒼虛雪山之地,鎮北將軍的旦夕禍福因此更是與自家主子聯繫在了一起,青魚如今能夠對他有好臉色那纔是怪哉。

可是沒有好臉色歸沒有好臉色,慕流蘇那麼一番臉色凍得通紅的,小手也凍得通紅的樣子實在是看得初一有些於心不忍。

還好青花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此時此刻,見着馬車已經是抵達了蒼虛雪山的山腳下,青花也是立馬便是將馬車之類的諸多衣物取了出來。

雖然青花也是有些不願意將雪裘大貂發放到初一十五和雲破三人身上,但是看着三人穿着一身單薄衣衫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忍下心來,索性便是由着青魚去做這事兒了。

連青花這般沉穩之極的人物如今對着三人都沒有半分好臉色,素來都是情緒洋溢於表的青魚此時此刻必然更是神色不佳。

不過好在小丫頭心地到底還是善良的,雖然她的確是極爲維護自家主子,但是原則上的問題那還不去吃飯了,所以接過了青花手中的衣服之後,到底還是將這遮寒的衣服朝着他們三人甩了過去。

不過衣服是甩過去了,但是態度自然是不可能好到什麼程度,瞧着青魚那一張娃娃臉上氣鼓鼓的樣子,似乎當真是恨不得將這個三人給齊刷刷的踹上一腳了。

若非是一路上一直呆在馬車之上負責照看姬絃音的慕流蘇此時此刻聽聞到達目的地之後,恰好是掀開簾子看了過來,只怕青魚當真便是如此做了。“蒼虛雪山果真便是是如此極寒之地。”見這幾人都規規矩矩的穿上了青花早先備好的用來遮寒的大衣,慕流蘇面容之上也是隱約有些欣慰,下意識的一個輕躍便是從馬車之上擡步下來了,口中也是極爲應景的唸叨了這麼一句。

因爲之前本來就是因爲都用音殺之術而導致自己遭受了寒疾反噬,整個身子都極爲畏寒,所以這整個的趕路途中,慕流蘇的馬車之中都是備着極爲重要的暖氣的。

暫且不說馬車之中早就已經是身披了幾層厚厚的絨毯,單單是用來取暖的地龍,便是放了接近七八個有餘,整個馬車之中,完全就是一個火爐一般的存在。

起初青花和青魚見着這伏旱六月的天氣,馬車之中卻是佈置得如此熱騰,擔心慕流蘇這大夏天的做了暑氣,都是不願意慕流蘇在那火爐一般之中的馬車之中照看姬絃音的,兩個人都搶着要去親力親爲。

就連初一和十五還有云破三人也是隱約覺得,在這伏旱六月的天氣之中,讓鎮北將軍一個人呆在了這馬車之中寸步不離的照看自家主子,似乎的確是太過爲難慕流蘇了一些。

三個人也是爭先恐後的搶着想要代替慕流蘇去照看自家主子,只可惜慕流蘇如此擔心姬絃音的安危,又豈會如此放心的將這些事情應交由他人照顧呢?

哪怕這些人是他和絃音二人心中都信任至極的人物,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自己親力親爲來的心中安定。

所以慕流蘇也是極爲力反對了這五人的請求,而是選擇自己親自照看。

雖然馬車之中的那個溫度的確是頗有些讓人難受,可是慕流蘇看着姬絃音那一張驚豔容色在這般熱烙的馬車之中都還宛如受了冰霜寒凍的冷寒面容之時,心中也是如墜冰窖。

所以這一路之上,慕流蘇除了在極熱的正午時分動用輕功抵禦了三兩次馬車之內的高熱溫度之外,其餘時刻,她竟然是沒有絲毫難受之感,竟然是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捱了過來了。

一路上慕流蘇也是未曾覺得馬車之中的溫度有多麼熱騰,但是等她從馬車之中踏足到在這片蒼虛雪山山腳下的地面之時,慕流蘇才猛的意識到,原來那馬車之中的溫度的確是極高的。

如今她從馬車之中突然踏足出來,站在這蒼虛雪山之前,給她的感覺,當真便是如同冰火兩重天一般。

饒是慕流蘇自認自己的身子底子極好,此時卻仍舊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好在青花眼尖,見着慕流蘇從馬車之內出來便是打了一個寒顫的樣子,也是立馬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的狐裘大貂披風朝着慕流蘇的身上劈了上去。

一邊披着,一邊還擔憂自己的說着:“主子快些披上這狐裘,這蒼虛雪山之地,果真是名不虛傳,當真是寒涼得緊。”

在青花青魚面前,慕流蘇自然不會存了半分客氣之意,下意識的便是將青花方纔披在自己肩膀的披風收攏了些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那厚重至極的狐裘包圍,逐漸恢復了幾分暖意之後,慕流蘇也是下意識的開口道。

“的確是個極寒之地,時至今日,我也算是明白了,當初絃音的寒疾之症到底是爲何而來了。”

慕流蘇本來是隨口一說,當初聽聞風嶺在神醫谷內替姬絃音診脈之後所說的榮華世子身上的寒毒之症極有可能是與蒼虛雪山有關係的青花自然是知曉些許。

當然雲破也是能夠理解慕流蘇這句話的其中深意,雖然他並不知曉慕流蘇是從何得到這個消息的,但是對於自家主子當初爲了救下北燕女相,千里迢迢的事情尋來了這蒼虛雪山之地的事情,他心中還是頗爲清楚的。

所以此時此刻,除了對慕流蘇知曉主子的寒疾與這蒼虛雪山有些關係而起了些許意外之心外,雲破的神色也還算是正常,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詫反應。

但是青魚和初一還有十五三人卻是被慕流蘇這麼一句突如其來的話給弄暈了。

三人明顯是有着反應不過來慕流蘇這話到底是從何說起,怎麼這蒼虛雪山的事情,竟然是與榮華世子的寒疾之症扯上關係了?

其實倒也不怪這三人如今一副蒙圈模樣,畢竟青魚當初被慕流蘇留在了將軍府上負責保護慕嫣然的安危,所以不曾跟着慕流蘇一起前往神醫谷之地去過。

既然是不曾跟去,自然是對神醫谷之中風嶺與慕流蘇二人之間的交談不清楚了,且這種事情風嶺和青花也不可能大肆宣揚,所以青魚不知曉也是情理之中了。

至於初一和十五二人,他們是在姬絃音回到了大楚之中才進入了音殺閣的,對於北燕這邊的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

“行了,既然到了就別耽誤時間,登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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