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蓋茶碗升級版

那人揪着沈青桐起身,不多時,遠處那一隊人馬已到眼前。

是——

西陵越親自帶隊的。

他帶着人,有之前從東宮直接跟着他出來的那幾個,另外還有他讓雲翼提前帶出來在城外接應幫忙的三十人。

這個陣容,雖說在人數上並不算太龐大,可是連夜千里奔襲,就爲了拿一個刺客?

陣容就是相當驚人了。

“昭王!”持刀押着沈青桐的黑衣人提了口氣,率先開口:“如此紆尊降貴的千里奔襲,到底是爲了你的王妃還是衝着本宮的啊?”

他自稱本宮?

這個身份設定,是叫沈青桐始料未及的。

沈青桐腦中瞬間一空——

那麼這個人是……

對面西陵越態度山漫的甩了甩手裡馬鞭,然後翻身下馬,閒庭信步一樣的款步行來,一邊勾脣笑道:“都是!反正都是要一起解決的事,齊太子何必要與本王分得這麼清楚?”

沈青桐暗中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

這個人,是南齊太子?!

這個冒天下之大不韙帶人闖入東宮的所謂刺客,居然是南齊太子齊崇!

可是他又是爲什麼?

他千里迢迢潛入大越的帝都,闖進東宮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爲着行刺的?那麼他冒這麼大的險,又是爲了什麼?

沈青桐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是有點不夠使了,思維混亂成一片,但是有一點卻很明確——

無論齊崇的目的是什麼,這件事裡面都必定摻合了西陵越的手筆,別的不說,就只衝着他在東宮宴會上那運籌帷幄的重重策略和反應來看,起碼他是一早就料到了齊崇今天會有的行動了,或者更大膽的揣測一下——

這個齊崇,不會也是中了他的詭計,給他引來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是到底要算無遺策到什麼地步?

即使沈青桐也不願意相信他能把手伸到南齊那麼遠,可就着目前的種種狀況顯示,怎麼看這件事都是和西陵越的算計逃不了關係的。

這麼想着,沈青桐都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心裡微微的發冷。

而這同時,西陵越也沒閒着,仍是面對齊崇道:“齊太子是聰明人,這裡是我的地方,既然您來都來了,就不要辜負了本王的一番良苦用心,請您移步,一起進城小住幾天吧!”

他是勢在必得的。

齊崇冷嗤一聲,道:“有關涪陵的消息,是你透露給本宮的?”

半個月前他突然得到密報,說衛涪陵在大越的東宮裡居然兵行險招,在大越太子西陵鈺的子嗣上動了手腳。

齊崇自己就是皇族,他很清楚混淆皇室血統是什麼罪責。

而他的探子又把衛涪陵的狀況說得很嚴重,說她自從上次小產之後就和大越的皇后還有太子鬧翻了,並且還屢次作對。

齊崇和衛涪陵差不多的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了解衛涪陵那種剛剛烈又冷酷的個性的,被逼急了走極端,魚死網破,這的確是她會做的。

於是,在所有人看來都很不可思議的,這位南齊的太子殿下居然會爲了區區這樣的事情,瞞過了他國中的所有人,喬裝一路殺進了大越的帝都。

西陵越卻是對此毫不意外,仍是氣定神閒的接口道:“有點誇張其詞,但大致上的實情也差不多。想着我二嫂和齊太子到底是青梅竹馬,自小就有那麼一份情意在,本王也是一片好心,才把她的近況告訴你知道的。沒想到齊太子如此的重情重義,居然還真的不惜千里奔襲的趕來了。依照本王方纔所見,我二嫂她應該也認出了太子殿下了吧?雖然衆目睽睽之下沒能說上話,但只就這樣看來,齊太子到底也算不虛此行了。”

這就是他安排的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爲的就是活捉南齊太子齊崇的。

他費勁心思佈下的局,怎麼可能讓西陵鈺捷足先登的把人拿下?

可是今天這齣戲的舞臺在東宮之內,本身就是西陵鈺佔優勢的,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連沈青桐的作用他都是提前算計好的。

他的王妃被擄劫,那麼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和西陵鈺對着幹,並且從他手裡把人搶出來了。

話說到這個分上了,一切都已經明瞭。

覈實了這一切,沈青桐的心裡反而一派輕鬆,甚至於也過分去糾結思量齊崇和衛涪陵之間的確切關係了。

西陵越的那些調侃,落在此時的齊崇的耳朵裡就顯得有些刺耳了。

“本宮是不是不虛此行姑且不論,但就昭王殿下你的這番安排,就甚是用心良苦了!”齊崇冷冷的說道。

他說着,低頭看了跟前的沈青桐一眼,眼底的神色嘲諷至極:“就爲了誘捕本宮,你都不惜把自己的嫡王妃推出開做誘餌了,如果這一局都叫你無機可乘,那就實在對不起你這苦心孤詣的一番安排了。”

至於西陵越要誘捕他的目的,都不需要明說了——

這天下,從來就不太平,最近這十多年,因爲大越的國力日益增強,南齊太后送了衛涪陵來和親,這本來就是兩國統治者之間各懷鬼胎的權宜之計。本來最近這半年,觀望着大越在北疆戰場上的戰事的同時,南齊方面已經是在思量着打算了,現在西陵越會代表大越方面率先出手,也無可厚非。

南齊太子,扮成刺客夜闖東宮——

但就這一條,就能讓南齊朝廷上下無法自圓其說。

齊崇也不廢話,直接冷然說道:“本宮的主意也不是那麼好打的,技不如人,我可以認賭服輸,不過你打算的那件事就還是算了吧。咱們就不廢話了,昭王西陵越,你的王妃現在就在本宮的手裡,只要你點頭說捨得,那麼這場大戲咱們就提前謝幕,到此爲止!”

他是寧死也不會叫西陵越如意的,這一點,關乎尊嚴和氣節,是他身爲一國儲君所不能妥協的地方。

說話間,齊崇便是將沈青桐又往前推了小半步出去,橫在她靖邊的刀鋒越發的醒目了。

沈青桐被他挾持,是半點辦法也沒有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西陵越再次出現之後她也沒求救,反而這時候被齊崇推出開,不得不和他正面相對的時候會覺得很難堪。

她儘量的把視線移開,一直沒有和他的目光正面接觸。

“你覺得她重要嗎?”西陵越似乎也沒看她,只是面對齊崇冷冷的道。

“寥勝於無!”齊崇道:“重不重要的,一試便知!”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是走投無路,既然是個必死之局,就算只是多拉一個人墊背也是好的。

對於齊崇此時的心態,西陵越是一目瞭然的。

齊崇卻不愧爲南齊的儲君,面對這樣的處境仍是臨危不亂。

他的脣角牽起一點揶揄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等着看西陵越的反應。

雙方對峙。

卻是沈青桐突然開口,很冷靜的說道:“齊太子,我與你無冤無仇,就算你們雙方有什麼恩怨,累及了我這區區一個無辜之人——雖然你們都是人上人,爲成大事不拘小節,更不會把這區區一介女子的性命看在眼裡,可是於我本身而言,我還是十分珍惜我的這條性命的。”

她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卻是從頭到尾邏輯清晰,十分的冷靜剋制,說話間只是語重心長的和齊崇講道理,也沒去在意西陵越的神情舉止。

兩個男人都有點意外。

沈青桐面上表情卻是一板一眼,極爲認真的。

她停頓着緩了一瞬,繼續道:“橫豎我夫君他今天人多勢衆,八成你都是要死的了,不如死之前做件好事,就不要拖我墊背了吧?畢竟,我是一點也不想死的,而您貴爲一國儲君,多殺了我這一個,又不是什麼值得留名史冊的功勳事蹟。所以,何必呢?”

這個人情不好討!

可她就是一本正經的討了。

對面的西陵越臉色鐵青。

齊崇也愣了下,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位昭王妃真乃一朵奇葩啊!

被陌生男人連夜擄劫出城,她不哭不鬧,一開始他還誤以爲這是她的風骨,畢竟——

能和昭王西陵越匹配的女人,應該是有資本多幾分傲氣的。

可是現在——

她跟他討人情的時候,卻又毫不臉紅,十分坦然的把姿態壓得很低,真的就是個不驕不躁又樸實甚至可憐的普通姑娘的樣子。

齊崇一開始下意識的感覺就是——

這女人在配合西陵越演雙簧。

可是他也觀察的仔細,從頭到尾就沒見她和西陵越之間有過任何一點的暗示和交流。

她似是真的就沒指靠着西陵越。

四野茫茫,天地蒼蒼。

在殺雞瀰漫的雙方對峙之下,這個小女子的存在感,居然是完全不可忽視的。

雖然弱小,卻又凌厲倔強。

有那麼一瞬間,齊崇的心中,突然微微的起了震撼,以至於導致了他在這關鍵時刻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而也正是這剎那工夫的失誤,西陵越已經瞅準了時機給了雲翼一個暗示。

雲翼身形迅捷如電,直接以一個豹子捕食的姿勢撲了上去,手中軟劍挽起一朵劍花,精準的往齊崇的刀下一挑。

齊崇只覺得虎口一麻。

他的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的,也顧不上會不會被雲翼的內力震廢了手臂,只是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能棄了兵刃,連忙一咬牙,穩穩地握住了刀柄。

不想這一次一根筋的侍衛雲翼居然沒有出岔子,雖然察覺齊崇的內力不弱,手很癢,很想跟他拼一拼,也是抓心撓肺的先忍着了,用空出的另一隻手一把扯過了沈青桐,甩手拋向了身後。

沈青桐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就是呼呼的風聲。

然則也只是那麼一瞬,西陵越已經飛身把她接住,一起落回了地面上。

這邊沈青桐剛一脫手,雲翼就抖擻了精神,迫不及待的又提劍朝齊崇攻去。

他的功力,齊崇已經領教過兩次了,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全力應付着後撤,同時心裡卻是暗惱——

他果然還是被那個女人騙了!還真以爲她和西陵越之間有什麼隔閡呢,到最後,居然還真是一出雙簧。

這夫妻兩個,裡應外合的手段狠絕了,又是當真的叫人防不勝防。

雲翼是個武癡,遇到可以勉強交手的對手就眼睛賊亮,這時候明顯是把齊崇當成練手的靶子了,步步緊逼的攻勢猛烈。

齊崇雖然也是自幼習武,但畢竟各人在這方面的天分不同,再加上他貴爲南齊太子,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能分心用在這方面鑽研的工夫有限,哪裡會是雲翼這個專攻此道的侍衛的對手?幾招之內已經連連敗退,簡直要被逼到吐血。

雲翼卯足了力氣強攻,只想和他交手。

西陵越卻知道機不可失,揚聲道:“雲翼!本王要活口!”

齊崇夜闖東宮,這就是先天性的理虧,這時候殺了他,南齊必定反咬一口,而如果活捉了他,他們一方面有了人質在手,另一方面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對南齊朝廷發難了……

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

其中,人和這一點,尤爲重要!

“哦!”雲翼正在興頭上,不怎麼高興的應了聲,突然轉了攻勢,猛地封了齊崇一劍,將他逼退半步,緊跟着就要衝上去拿齊崇的肩膀。

這時候,西陵越頭頂的樹梢上突然一陣響動,隨着幾片枯葉落下,兩條黑色的人影也從天而降,手中劍鋒雪亮,直刺西陵越和沈青桐兩人的天靈蓋。

“王爺小心!”身後的大聲嘶吼。

西陵越也是一時疏失,沒有想到來接應齊崇的人會繞到了他的背後下手。

那兩個明顯都是高手,下的又是殺手,以他本身的速度,要成功的躲避不成問題,可是千鈞一髮——

沈青桐和他在一起。

拖着她,他的無論是速度還是身手的靈活度都要受限的。

情況兇險。

一瞬間,他的眼底漫上一層惱意。

這邊雲翼於倉促間回頭,直接運足了內力把手中長劍推出。

寒光如虹,自空中帶起的光芒攝人,一劍將凌空落下的一個刺客的胸口刺穿。

鮮血如紅雨,自高處潑灑出來,落了沈青桐一身。

旁邊的西陵越再閃電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拽。

自她頭頂刺下的長劍,自她背後削落她一縷髮絲,直插入地。

前面被雲翼擊飛的刺客,身體重重的摔在了不遠處,血灑了一地,再就一動不動了。

而這後一個人落地,卻不氣餒,立刻接力再次一躍而起,揮劍再刺。

西陵越一手扯着沈青桐,動作明顯受限,很難收放自如,好在雲翼這一打岔,後面的侍衛也已經衝了上來,幾個人將那刺客團團圍住了。

而齊崇這邊,同樣也是這一打岔的工夫,他身邊已經多了十幾個穿着夜行衣的暗衛。

“主子恕罪,屬下等救駕來遲!”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告罪,也是十幾個人圍上來,把他護在了身後。

齊崇的心思稍定,透過人羣看了這邊的西陵越和沈青桐一眼,諷刺的冷笑道:“好一齣請君入甕的雙簧!昭王,昭王妃,你們夫妻此番招待的大禮,本宮記下了,來日方長,一定會如數奉還的!”

西陵越放了衛涪陵的內幕消息,引他現身,他是沒得選,而這一刻——

他卻是更惱了沈青桐的!要不是這個女人當面演戲博同情,方纔他也不會被逼得這樣狼狽。

沈青桐這會兒離着他遠,雖然看不到他臉上表情,但是隻聽聲音也是憋屈又鬱悶的——

真是造孽!平白無故的又陰錯陽差的因爲西陵越這個混蛋樹敵了。

她的嘴脣動了動,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可是——

無論立場、時機還是身份都不對,即使心裡再憋悶,她也只能是選擇閉嘴了。

“這些場面話,不說也罷,總也要你有機會能從這裡活着走出去的!”西陵越對齊崇是報以同樣的冷笑的,順手把沈青桐往身後一甩,一邊又已經下了命令道:“給本王拿下!”

他的人衝上去。

齊崇的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緊跟着就迎上來,雙方迅速打成一片。

沈青桐被西陵越一把甩到身後,並不反抗,只沉着的看着前面兩撥人纏鬥不休。

前來接應齊崇的黑衣人個個身手不俗。

西陵越片刻也不敢放鬆的緊密盯着戰圈裡的戰況,然後瞅準了一個時機,抽出腰間佩劍就要加入戰圈。

緊要關頭,沈青桐突然心一橫,後退兩步,操起地上落着的一把鋼刀,兩手穩穩的握了。

她和西陵越身後都還留有護衛的死士,以防萬一,這些人裡有人已經瞧見了她的動作,只有些意外和困惑。

沈青桐卻是握着那大刀兩步衝上去,毫無徵兆的將刀背往下一劈,正中西陵越的後腦勺。

她雖沒下殺手,但那一下子也是用了力氣的。

彼時剛往前奔了半步的西陵越當場悶哼一聲,身子一晃,就又往前一個踉蹌。

“王爺——”他的死士這才如夢初醒,涌上來就要扶他。

西陵越搖搖欲墜的驀然回首,濃眉深鎖,用一種見鬼一樣的眼神瞪着沈青桐,咬牙切齒道:“你——”

他的後頸受到撞擊,腦子已經有些混沌不清,要不是自幼練就的體魄強健,這會兒早就該翻到在地了。

彼時沈青桐的手裡還穩穩的握着那把刀,竟也是半點也不心虛,眼見着他的死士要圍攏上來,當機立斷的竟然又往前迎了一步。

西陵越搖搖晃晃的,分明已經意識到她的意圖了,竟然全無還手之力。

沈青桐衝上去,就着他的後背就又是一刀背砍下去。

西陵越這回當真是再也撐不住,轟然往前跪倒了下去。

就是齊崇那些人也都被震住了,不可思議的看着。

沈青桐棄了刀,腳下步子不停,卻是連看都沒看西陵越一眼,直接和他錯身而過,迎面朝那些刺客所在的方向奔去。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翼等人全都懵了。

他們原都以爲王妃是被人劫持的,可是眼前的這個架勢——

卻難道是她早就和那些刺客裡應外合了嗎?

居然連對着王爺都能下毒手?

西陵越的死士義憤填膺,最先反應過來的兩個人,立刻拋開那些刺客不管,轉身就過來攔截沈青桐。

沈青桐踉蹌往前奔了兩步,眼見着有人將去路堵死,她的面上似是無措的連連後退,神情戒備。

西陵越跪在地上,強撐着意識不叫自己倒下,目光幽深的扭頭看過來,死死的盯着她。

鮮血從他腦後的髮絲裡面蜿蜒而下,沒入衣領。

他卻是全然顧不得,只就目光死死的死死的盯着那個女人明明眼神鎮定,卻刻意做出慌亂的表情。

沈青桐看似是在那些死士的圍堵下無路可走,連着往後退了十幾步,然後就是絕然的一轉身,跌跌撞撞的往不遠處西陵越等人留下的戰馬那裡奔去。

她的腳步凌亂,看似驚慌失措,西陵越卻看的分明——

她那不是驚慌,而是因爲興奮激動。

如是一隻被囚困在籠子裡的鳥兒,終有一日破開枷鎖,一飛沖天。

他想要攔下她,腦袋裡卻是一陣一陣的發暈,再不敢多動一分,唯恐立刻就狼狽暈倒。

沈青桐的動作很快。

大約是承襲了她那個鎮西將軍的父親的衣鉢,她的騎術竟是相當了得,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後一夾馬肚子,狠甩了兩鞭,絕塵而去。

她倒是精明的很,那裡分明停着西陵越的汗血寶馬,她卻棄而不用,只自他隨行侍衛的馬隊裡隨便牽了一匹出來。

畢竟——

有靈性的坐騎,都是會認主的。

萬一她奪馬奔出去,隨後那畜生又掉頭跑回來,就真的是白忙活了。

那一人一馬,轉瞬已經奔出去十幾丈,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再也無跡可尋。

而西陵越突然遇襲,也叫那羣黑衣人找到了契機。

“主子,我們走!”隨從瞅準時機,扶了齊崇,然後吹了一記口哨,黑暗中就也奔出幾匹快馬。

一行人翻上馬背,匆匆南下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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