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涵兒與喬墨兒各坐一方,書院備用的陶藝工具也被人呈了上來。
韓雲熙走到喬墨兒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工具瞅了瞅,嫌棄的丟在了桌子上,“把這些通通換了,普通的陶藝工具也不怕傷了墨兒的手。”
書童聽完趕忙拿起韓雲熙退回來的陶藝工具,“我這就去換最新的。”
“我要的不僅僅是最新的,我要的是最好的,你速去陶藝坊尋最好的陶藝工具過來。”
韓雲熙真的是太寵喬墨兒了,連用個東西都要最好的,喬墨兒看着韓雲熙,那心跳越跳越快,臉紅的像是一個紅蘋果,真的是多番位迷死人的男人,喬墨兒真心沒有發現,他對她真的就是情種已深。
“你也不怕把我寵壞?萬一以後遇見更好的怎麼辦?”
喬墨兒故意撒嬌,想必此刻的喬涵兒應該看不下去了,她喜歡耿逸懷那麼久,耿逸懷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同樣身爲女人,雲墨可以被韓雲熙捧在手心,喬墨兒可以被耿逸懷娶回家,即使現在真成了耿逸懷的妻子,還得頂着別人的身份,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耿逸懷在喬涵兒附近凝視着她,究竟是眼前的人模仿喬墨兒,還是喬墨兒模仿眼前的人,無論從說話,坐姿儀態,手握工具的姿勢,都與喬墨兒相像,只是他已經知道她不是喬墨兒了。
他一直不明白,真正的喬墨兒究竟是怎麼樣從喬府大小姐,變成了韓雲熙的未婚妻?而眼前的女子究竟爲何要替喬墨兒嫁給他?難道是真的愛他嗎?
她與他究竟有過幾次面緣?打碎他母親留給她紫玉的是她還是喬墨兒?他討厭的到底是她還是喬墨兒?
如果一開始他討厭的人是她,那他是不是早就喜歡上了喬墨兒?喜歡上那個對她避而遠之,卻時刻在舅老爺面前照顧他的喬墨兒?
稍等了片刻,書童呈來了最好的陶藝工具。
“回莊主,這是陶藝坊最好的陶藝工具,採用的是徐州最好的櫻桃木以及銅頭鑲嵌構制而成的十件套。”
一副手頭上的工具,竟比在皇宮內用的還好,閆旭看着喬墨兒手中的陶藝工具,忍不住也湊到喬墨兒身邊,伸手討來看了看。
“真是好東西。”
“能不是好東西嗎?這寶貝也就陶藝坊收的到,像我們這種稀罕寶貝的人,求了陶藝坊坊主多時,也不願贈與一個。”
鹿先生望着閆旭拿在手上的工具,很是喜歡,他不敢上手把玩,怕碰到了卻得不到,那種感覺是真的很難受。
“鹿先生應該很喜歡是吧。”
“喜歡,稀罕。”鹿先生毫不隱晦自己喜愛這套寶貝。
“那我回頭給你送一副好的,我家裡也有不少這種寶貝。”
“那老夫就謝謝閆公子了。”
喬墨兒與喬涵兒各自擺好陶藝工具,兩人開始正式切磋。
“我們來做一個紫砂壺吧。”喬涵兒提議到,她最拿手的就是紫砂壺,以前喬墨兒同她比試之時,都不如她。
喬墨兒自知喬涵兒在想什麼,她之所以當初會輸給她,是因爲她想讓小娘開心,畢竟同樣孕育十月的孩子,總希望她雖不是出類拔萃,但只要有一樣是好的,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好啊,紫砂壺,不過這個要費點時間,不知喬女先生是否已經確定好了題目?”
喬墨兒再三與她確認,得到肯定答案後,二人便開始了手工藝活。
梓欣站在人羣中,看見喬墨兒做紫砂壺的手藝,真的堪稱大師級別,她一個外門的學子,雖不喜她本人,但陶藝技術還是值得人驚歎的。
喬墨兒累出汗了,韓雲熙在一旁用手帕幫她拭去汗水,喬墨兒渴了,他便命人送來了茶點,一邊給她遞茶水,還一邊喂她吃點心,這二人真是鸞鳳和鳴羨煞他人。
一個時辰過去了,二人都已經快完工了,但又到了堂食的時間,韓雲熙怕喬墨兒肩膀不舒適,便召集大家一起去堂食。
待大家離開之後,韓雲熙親自給喬墨兒捏肩捶背,“你若是不想做了,我倒可以隨便搪塞個理由,將這件事輕描淡寫過去。”
“你是覺得我沒有用嗎?還是覺得我不如她?”
“不,你比任何人都要好,她不配與你相提。”
“那我在你眼裡真的是什麼都好?看不見我的缺點嗎?”
“有。缺點就是,你不夠愛我。”
韓雲熙說完伸手將喬墨兒攬入懷中,俯身吻了下去;喬墨兒瞪大眼睛,但還是很享受他的親吻。這裡可是書院,真的是太傷風雅了。
“韓雲熙,你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夫人不亦是樂乎?”
喬墨兒推開韓雲熙,起身跑了出去,韓雲熙偷笑彷彿自己面對喬墨兒,真的是把自己以前定下的規矩通通打破了。
恰好這一幕被躲在拐角的胡蝶兒看見了,她真的是把二人的所作所爲看在了眼裡;只要他們兩個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她胡蝶兒。
她眼瞅着一幕,眼淚不自覺得又泛紅了眼。
胡蝶兒離開書院,卻被喬涵兒給攔住了。“蝶兒小姐,是否因爲韓莊主的緣故而傷心落淚?”
“先生不好好教陶藝,管我們這些破事幹什麼?”
胡蝶兒反正已經沒人疼愛了,要離開山莊也是日程上的事了。
“就是因爲我懂你的心情,男人嘛,既然得不到就要毀掉,他那麼寵雲墨,你難道不心動,不想取代她?”
“呵呵,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嗎?你是耿逸懷的妻子喬墨兒;可我真的很好奇,爲何耿世子對你沒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喬涵兒遲疑?她又不是第一次見她,她也知道自己怎麼來山莊的,這會又裝不識?
胡蝶兒問她;“你好歹也是雲熙哥哥心心念唸的十幾年的女子,如今你嫁給了別人,看見雲熙哥哥也要娶別的女人,是不是眼紅了,後悔嫁給耿世子了?”
韓雲熙喜歡喬墨兒?喬涵兒驚呆了,她從來不知道韓雲熙喜歡喬墨兒,更離譜的是,明明她和喬墨兒長着同一張臉,那日在他院裡,他看她的眼神不像有愛意,而是嫌棄噁心,充滿着排斥。
“我是眼紅,但我知道我得不到他,我可以毀了他,你可以嗎?”
喬涵兒最會的就是誅心,她知道胡蝶兒與她一般,喜歡韓雲熙,就會想辦法對他好,可是這些想法都是錯的,現在她知道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喬涵兒就要借胡蝶兒的手,毀掉韓雲熙。
“不可以毀掉雲熙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雲墨也不可以。”
胡蝶兒捂住耳朵,不想在聽喬涵兒說話。
“你必須毀掉他,毀不掉他就毀掉他最心愛的東西。”
“毀了他,毀了他。”
胡蝶兒的耳畔不停的迴響着喬涵兒的話。
“不可以毀了雲熙哥哥!”
胡蝶兒衝進課堂,趁着無人看守上前毀了喬墨兒的作品。
“不可以毀了雲熙哥哥,我要毀了你。”胡蝶兒拿起桌上的櫻桃木的尖刀,衝進了飯堂。
大家都在吃着午膳,沒有人在意胡蝶兒的存在,只有梓欣看見失了魂的胡蝶兒,她瞧見她的面色不對,準備走進她時,卻發現她猙獰的樣貌舉起手上的櫻桃木尖刀刺向了喬墨兒。
“雲墨,去死吧。我不會讓你毀了雲熙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