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出手如電,又把布團給塞回去了。
好傢伙,發出這樣的動靜,不怕把狼招來。
“你別動,我是警察,來救你的。”林聿一邊小聲安慰着女人,一邊捏捏她的小臂,很明顯骨頭斷了,不過剛纔是固定在桌子上打的,用竹筒裝沙子那樣的刑具打斷骨頭,只要不動,骨頭還不會錯位。
很明顯這樣的情況下不適合移動女人。
幸好林聿在倉庫裡找到一捆木條,權當夾板了,把女人的胳膊固定住,見她腿腳還沒被打,想扶她起來跟着一起走。
可是扶起來才發現女人已經渾身癱軟,站都站不住,怎麼能走,被打成這樣看來暈都暈過去多次,她肯定不能走了。
沒辦法,林聿只好抱着她。
大門果然鎖了,林聿把鎖擰開,抱着女人探頭往街上看看沒人,這纔出來迅速鑽進最近的小衚衕。
轉過幾個小衚衕,林聿就想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這個女人的問題了。
很明顯她現在的狀況需要緊急救治,可要是把她送到醫院,會很容易被人找到,送去縣醫院也不保險,這一窩混蛋發現人跑了,肯定先去各個醫院尋找。
看來只好把她弄回家,先給她治傷要緊,要是耽擱了,這個女人雙臂致殘,一輩子就毀了。
今下午他是開着車到鎮上換班的,那輛黑金剛現在加油站停着,可是加油站上車來車往,燈光通明的,抱着個女人招搖過市肯定不行。
後來他找到幾個柴禾垛,把女人藏在裡面,他去加油站開過車來,把女人放在後座上,飛馳電掣地往家開去。
到了三叔家門口,林聿先熄了火下車打開院門,進屋打開燈,然後出來磨磨蹭蹭周圍看了看,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村裡人早就睡了。
他確定周圍無人,這才把那女的抱進去,放在炕蓆上。
那女的瞪着驚恐的眼睛,衝他亂“唔唔”,林聿知道被堵住嘴的滋味不好受,把布團給她拔 出來:“你可別叫了!”
林聿從東盛往回走的時候,買了不少禮物去田家村跟齊爺告別,齊爺別沒有什麼好送的,給了林聿幾包藥。
齊爺跟林聿實話實說,他說他的兒子在部隊混得不錯,這是特種部隊的特效藥,治斷骨、紅傷什麼都是特效。
看得出齊爺認爲這藥很珍貴,林聿也就很珍重地收下了。
回來以後看三叔病成那樣,只恨齊爺的特效藥不是治哮喘一類的,當時拿出來了,但是沒用,就一直放在了這裡。
據七爺說,這藥是軍方採購部門從一個接骨世家那裡得到的,接骨效果神奇,這種藥到現在只有那個世家掌握,並沒有藥廠大規模生產。
他到院裡,從雞窩裡把那隻倖存的老母雞提溜出來,三叔家僅有兩隻母雞了,現在又是這隻可憐的母雞獻身的時候了。
用最快、最不痛苦的方式把母雞弄死,拔掉毛,然後整隻雞給搗爛,一邊搗一邊往裡撒藥粉。
等到黏糊糊搗成肉泥,就可以給女人糊上了,誰知道剛一動她的手臂,還沒等給她解下木條來,她就疼得大叫起來。
那個布團呢?林聿記得剛纔扔地上了,一眼沒找到,大概滾到櫃子底下去了。
沒辦法,只好快速擡手,一掌把她劈暈。
這下老實了,怎麼治也不覺得疼了吧,他把肉糊糊給女的糊在手和小臂上,撕碎一牀被單當繃帶,夾上木條,整個給包紮起來。
包紮好以後,撤開身看看這個女的,很有點變形金剛的味道,一手一隻火炮。
他能肯定女人的手臂是保住了,又沒破皮,好了以後連疤痕都沒有,手錶一邊看林聿給女人治傷,一邊在慨嘆他那中九流的全部技藝。
“一流舉子二流醫啊,啊啊啊!”手錶相當感慨,“如果找到傳走醫學目錄的那塊手錶,找回技藝,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呢,你說,唉唉唉!”
“呵呵。”林聿笑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幸虧結識了齊爺,要不是他給我這藥,這個女人的兩隻手就廢了。”
外傷來自外力,不是人體自身內部出了毛病,只要有好藥,很快就會痊癒。
從見到這個女的到現在,一直很緊張,現在給她包紮好了,林聿才撥開女人散亂的頭髮看看,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模樣,有多大了?
把她臉上的亂髮全都抹開,一張髒兮兮的臉完整展現出來,林聿一下子愣住了。
雖然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這個女孩,她的臉上雖然很髒,但是林聿還是被這張輪廓分明的臉給鎮住了,他想不到一個人的臉居然能長成這麼好看。
他拿塊溼毛巾把女孩臉上的污漬擦去,一張輪廓分明,皮膚細嫩的面容出現在林聿面前。
看着吹彈可破的面龐,林聿才懂得爲什麼女孩的美麗讓自己震撼,因爲很多女人生理上是女人,但是沒有多少女人味,只有看到這張臉,你才能明白什麼叫“女人味”。
女人味就是讓一個生理和心理正常的年輕男人盯着這張臉拔不出眼來了。
女人味就是用這張臉詮釋了女人如水的真正涵義,讓看到這張臉的男人瞬間掉進了滾滾的似水柔情當中,掙扎不出來了。
女孩慢慢睜開了眼睛,哼 哼了兩聲。
林聿就像當小偷差點被抓住一樣,慌亂地往後退開,眼睛滴流骨碌滿屋亂看,唯恐被人家看出自己剛纔居然看呆了。
他知道這藥的止疼效果相當好,表情不大自然地問她:“舒服點了吧!”
女孩點點頭:“不疼了!”如水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林聿。
林聿被盯得有點發毛,難道剛纔看人家的時候她就醒了,知道自己看呆了?
女孩的眼睛不是很圓,眼睛長長的,也許是眼睛長的原因才顯得眼睛不圓,但這種細細的眼風就像敦煌飛天身上當風的衣帶一樣,流暢飄逸,再配上暗夜般烏黑的瞳孔,讓男人掃一眼心裡就會狂跳。
盯着林聿,女孩輕輕說道:“不讓叫,說聲就行,非得打暈!”
呃,林聿就像幹了多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一樣滿臉歉疚:“是啊是啊,應該用布堵上的。”
“呼——”女孩微微呼出一口氣,扭臉不看他了,看來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
嗯,林聿沒事找事地把炕上的衣物拿起兩件,再看看女孩身上的溼衣服:“你身上都是溼的,要不然換件乾衣服吧!”
女孩微微一嘆:“怎麼換呀!”
是啊,怎麼換?女孩兩手提着兩管大炮,上衣既脫不下來也穿不上。
褲子是能夠脫得下來穿得上的,可是誰給她脫褲子?誰又給她穿褲子?
至少在痊癒了,解開包紮之前,她這兩隻胳膊權當沒有。
林聿開始覺得,自己要有麻煩了。
弄了一個沒有雙手的女孩來家,你不得伺候她!
他手裡拿着的,是言言的衣服,他看得出女孩的身高和言言差不多,只是體形比言言稍單薄些,皮膚比言言更細白,抱着她的時候林聿感覺出她的腰肢細軟,這麼高的個子腰這麼細,要是站起來,肯定能有楊柳扶風的效果。
“能給點熱水喝嗎?”女孩小聲說。
還別說,現在家裡還真沒熱水,三叔家裡既沒電水壺也沒液化氣,用柴禾燒水的話有點慢。
還是回家吧,今天白天他採購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現在家裡可是應有盡有,回家很快就能燒出熱水。
他把炕上的東西大體一規整,把女孩抱上車,鎖上門來。
林聿早就想好了,把家裡所有的生活用品置辦齊備,等三叔和言言回來,直接去那個家,就不再住這裡了。
雖然這個家承載了林聿太多的童年回憶,但是人往高處走,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應該住得舒服一點。
到了家門口還是先打開大門,去屋裡打開燈,出來觀察一下四周是不是有人,他這才把女孩抱進去。
女孩被他抱着往裡走,輕聲說道:“還說你是警察,警察不送我去醫院,把我帶到農村來!”
“呵呵,當時你太緊張了,說警察不是能增加你的獲救感麼!”
“我猜你是幹醫生的。”女孩的語氣輕鬆多了,看得出她的胳膊已經不疼,說話也有精神了,跟林聿說話臉上居然還有微笑。
“我不是醫生,我是農民。”林聿說。
“可是你的醫術很神奇呀,”女孩說,“就像完全好了一樣的感覺,如果不是沒有鞋子,我自己肯定能走。”
對呀,林聿低頭看看她髒兮兮的光腳丫,從自己救她的時候她就是光腳的,她那鞋子早就沒了。
“沒事,”林聿說,“正好我給我妹妹買的新拖鞋,便宜你了。”
林聿把女孩抱進來,可是放在哪裡呢?她這渾身又是泥又是水的。
在三叔家放在炕蓆上,炕蓆可以用抹布擦乾淨,自家的炕上和牀上都鋪着乾淨的牀單,放上就全弄髒了。
這可是自己好幾天的勞動成果。
女孩也看出來了:“別放牀上,你把我放外邊沙發上吧。”
這不大好吧,林聿想,就爲了珍惜乾淨的牀單子?
“你把我放下來,”女孩說,“你家地面磚拖得真乾淨,我下來走兩步。”
林聿輕輕放下她,果然她的腿有勁了,自己走着去了外面沙發,當然,是光着腳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