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寒懊惱不已,但小會場確實沒有對外公開,所得利益還沒有進行結算。假如邱必榮也告到法院,勝算渺茫。
重重嘆息,凌若寒臉色蒼白坐在辦公椅上,久久才沉聲問:“邱總,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解除投資合同,拿回我的本金!”邱必榮道。
“細則裡有說明,十年內,投資不得退回。”要面對最壞的結果,凌若寒也不軟弱。
“呵呵。”邱必榮冷笑兩聲,得意道:“別忘了補充說明,那是建立在雙方誠信的基礎上,淩氏違約,解釋權在梅融!”
“違約?小會場因爲拍賣物品敏感,只是沒有公開發布消息而已,事後所得收益全部歸入拍賣行,流程沒有問題!”
“那好,我們就法院見!凌總,你可要想清楚了,梅融投資三億,數額有限,而且也不會全部虧損。但淩氏名聲臭了,大廈將傾啊!我只是要本金而已,並不要求賠償,已經夠客氣了!”
邱必榮收斂笑容,急於拿回本金的他已經開始出言威脅了。
“邱總,你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談好嗎?”凌若寒強壓怒火,可是笑容卻是一絲都擠不出來了。
“好啊!”邱必榮重新坐下,開口道:“就這個條件,解除合同,拿回本金,一個小時內完成。否則,法院見!”
“法院你家開的啊!”越陽鄙夷道:“堂堂梅融投資,爲了三億咄咄逼人,真是輸不起。”
“對啊,輸了這三億,我也會被上頭罵的。越陽,你不是挺有能耐嗎,你來承擔好了。”邱必榮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也不理會越陽的激將。
凌若寒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相勸,但邱必榮的話越來越少,不時看腕錶,還當場給助理打電話,超過時間立刻準備起訴淩氏!
離一小時期限還剩下一刻鐘,凌若寒大有無力迴天之感,無助看向越陽,他卻點點頭,先這麼辦吧。
不得已的辦法!凌若寒強打精神,“邱總,我再強調最後一遍。樑雷告嘉品拍賣一事,還沒有任何定論。我感謝梅融投資的加入,如果因爲此事解除合作,我深感惋惜。”
“凌總,我也欣賞你的能力和才華。可惜你的命運不是太好,梅融留得久,沾染的晦氣也越多。”
“邱必榮,你他娘說什麼屁話呢!爲了區區三億就翻臉,還苦苦相逼一個女孩子,你這種合作伙伴不要也罷。小寒,解除合同吧,錢的事,總會有辦法的!邱必榮,你也別後悔,以後淩氏飛黃騰達了,你連口肉湯都喝不上!”越陽佯裝發怒。
“挺有信心的。好,我等着那天!”邱必榮冷笑不已,在他看來,淩氏本就根基不穩,如今搖搖欲墜攤上打官司,等着破產吧!
腹背受敵,已經沒有退路了,凌若寒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最終答應,簽署備忘錄,之前的合同作廢。
七個工作日內,將梅融投資三億資金全部退回!
雙方蓋章後,邱必榮長舒一口氣,不客氣強調,“凌總,我給你七天時間,晚一個小時,我還是會告你們的。”
“放心,不會晚,我在,淩氏就不會倒。”凌若寒緩緩站起身,冰寒的目光掃過,邱必榮居然從內而外感到清晰的寒意,臉頰都有些發麻。
微微一滯,邱必榮又看向車娜,“你收拾下,跟我回去吧。”
“我……”車娜猶豫了下。
“車總不能走。”凌若寒阻止道。
“爲什麼?”
“集團已經任命車娜爲凌周服飾的總經理。”凌若寒發狠道。
“那就辭職,違約金沒多少吧?梅融可以支付!”邱必榮並不在意,這種聘任合同,違約金最多百萬,前兩次在拍賣行的分紅就足夠了。
“邱總,做事不要太絕。”凌若寒冷冷道。
“車娜是我們公司的人,當然要跟我回去的。如今我們合同談崩,她留在這裡,我擔心會有人身危險。”邱必榮寸步不讓。
“她在這裡,我們才危險!”越陽上前一步,將車娜拉到一旁,“車娜爲拍賣行直接負責人,沒有把好關造成藏品丟失,後又積極提議促成小會場的拍賣,給集團造成的損失無數。她得留下,彌補給淩氏造成的損失。”
“真好笑,集團失誤,要把責任都推到車娜身上?”邱必榮不屑問道。
“是你把車娜的失誤推到集團身上的。節骨眼上,淩氏不想跟你有過多糾纏,這才解除合同。但裡面,並沒有提到車娜的去留,所以根據我們集團的規定,她得留下來。”越陽揚起新籤的備忘錄警告道。
“好吧,多久?”邱必榮問,急着解除合同,忘了車娜的存在。
“一輩子。”
“什麼?”邱必榮大怒,隨後質問車娜,“不要受他們威脅,立刻跟我走。”
“邱總,我這邊名下還有套別墅呢,好幾千萬,也是借的集團的錢。”車娜哭喪着臉,顯然是撒謊,凌若寒聽到十分欣慰。
你?!
邱必榮怒不可遏,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不提工作損失,就是這套別墅也夠她還二三十年的!
車娜的事,以後再處理,邱必榮拂袖而去。
“車總,謝謝你。”凌若寒虛脫一般坐下來,勉強笑道:“你也不要擔心,如果工作不順心,當然可以辭職,淩氏沒有權利將你束縛一輩子。其實剛纔我就是賭氣,不想讓梅融佔盡好處。他們過河拆橋,太讓人心寒了。”
“我明白。凌總,我先去工作了。”車娜卻表現很輕鬆,從此以後,擺脫了梅融投資,也擺脫了南巫門。
“好。”凌若寒點點頭。
等車娜離開,辦公屋門被關上,凌若寒再也堅持不住,癱軟在辦公椅裡,淚痕佈滿臉頰,憔悴不堪。
“小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越陽心疼極了,將她攬住。
“不,邱必榮笑裡藏刀是個小人,早擺脫也好。大不了,重新來過。”嘴裡這麼說,凌若寒卻是身體無力,軟綿綿靠在越陽懷裡。
“未必就是壞事,我依然認爲,那柄劍就是真的!”
“最好如此。目前兩個解決方案,第一,證明那柄劍是真品,哪怕並沒有什麼神奇的功能,這樣就不存在欺詐行爲,最多是高出估價,可以退差價與部分賠償。第二,最壞的情況,那就是贗品,我親自去一趟蓬萊島,想盡一切辦法,讓他撤訴並降低賠償額度。”凌若寒幽幽道。
不管哪種方式,都會讓嘉品拍賣信譽掃地,未來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