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支票推回去,周軒說道:“如果是爲了錢,她不會離開你的父親,也不會……”
“好吧,她是爲了愛情。呵呵,現在那個男人也是個老頭子了吧,聽說快死了,這時候還有什麼愛情惡言呢?所以,我寧肯忍受怪誕的父親,也不會放棄富裕的生活。”芬妮洋洋得意,好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如果說,你的母親受到了某種蠱惑,認爲只有離開你,才能讓你平安度過此生,你會怎麼想?”周軒問道。
“哦,還挺感人呢。不過,寧肯信其有,萬一準了呢!”芬妮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又說道:“周軒,我又有了個寫作的新念頭,嘻嘻,自從你說我能成爲一個作家,哇哦,真的發現自己每時每刻都有靈感!”
“嗯,你確實有寫作天賦,而且文筆也進步很快,但題材靈感都來自於虛構的想象世界,久而久之,讀者也會變得疲勞。”周軒說道。
“那就寫現實啊,就像是《全才》漫畫那樣。哦,黑爾真是有想象力呢,新的一期的漫畫看了沒,提到你會在商界崛起,成爲世界矚目的耀眼之星。不過,他還是把苗苗給寫死了,把舟舟加了進來,看來他要把舟舟作爲你最終的女人。”芬妮撇嘴道。
周軒微微一笑,這是他對黑爾提起的唯一條件,其餘情節皆可杜撰。“黑爾有坎坷的感情經歷,所以才能製作出動人的漫畫來。芬妮,你缺少的恰恰是現實生活的錘鍊,尤其是親情的溫暖。”
“我有友情和愛情就夠了,而且我的父親和故去的姐姐都是愛我的,沒有什麼人格缺失。周軒,不要總跟我提那個女人好嗎,我不恨她,其實無所謂了,她有選擇的權利,何況我父親那麼固執。有什麼誤會也無所謂,過去那麼久了,也都是成年人,對不對?”
“可是,她的丈夫身體很虛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而她每天都在思念你,只是因爲有人暗示相見會對你不利,甚至拿大女兒的死去埋怨她,這才遠遠躲開。”周軒說道。
“誰啊這麼殘忍,我的父親嗎?哦,這事兒他能做出來,那又怎樣,都是爲了爭奪撫養權嘛。”
周軒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還有這麼薄情的人,或許從小練就的自我保護,但現在艾什莉的情況也不太好,她最大的依靠是維多克,而維多克身體狀況堪憂,她再有個意外,只怕陶寶兒都要再次經歷失去父母的苦痛。
想到陶寶兒,周軒倒有了個激將之法,“哦,不去也無所謂,我只是通知你一下。艾什莉夫人過得非常好,她還有個義女,對她寵愛到無以復加。”
“喂,她有病吧,自己的女兒不見,還要去疼別人的女兒?”芬妮一臉鄙夷,心情不爽。
“這就怪不到人家了,艾什莉夫人滿腔對女兒的疼愛無處發泄,而恰好又有其他乖巧的女孩子替代了你的位置。”周軒聳聳肩故作輕鬆說道。
這招果然刺激到了芬妮,眼白上翻在構思該如何憋個壞招。周軒趁機說道:“芬妮,我想帶着艾什莉夫人去做心理治療,你如果能出現的話,不管是心裡怎麼想的,也該讓她活得明白些。”
“好吧好吧,就去看看。其實我性格還好吧,跟誰也不會說太尖銳的話,但是不要指望我有什麼情誼。”
只要芬妮能去見艾什莉,對於她的身心康復都是極有益的,事後,周軒又將消息透露給陶寶兒,讓她帶艾什莉去墨尼那裡治療時安排母女見面。最好是,提前什麼都不要說。
陶寶兒嘟嘟囔囔,有些不情願,她已經把艾什莉當做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現在人家的親生女兒冒了出來,有失寵的可能。
還有,陶寶兒沒想到艾什莉的女兒會是芬妮,這可是她心目中的惡魔,專門跟周軒對着幹。
一番勸說下,陶寶兒還是答應下來,畢竟她也希望艾什莉能長命百歲,多陪她一段人生時光。
晚上回家後,管清已經將事情經過告知了虞江舟,見面就抱怨,“軒,你也太善良了,芬妮跟咱們是敵人,能拉攏的對象中最不該包含她。血濃於水,就好比她答應去見艾什莉,其實還是惦記母女情分,將來你與富通宣戰,她肯定是向着懷特的,即便是我們贏了,她也會懷恨在心,終究成爲敵人。”
“芬妮是無辜的,她不該捲進這場爭鬥。何況,這裡面還牽連到寶兒,艾什莉夫人真有個不測,她好容易病情有起色,卻又遭遇打擊,康復更難。”周軒解釋道。
“哼,要是現在回到古代,以你現在的經濟實力,肯定是三妻四妾!”虞江舟不悅道。
周軒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兩天後,南宮新月又給周軒來信,讓他去一趟柏林,是一家購物網站的總裁,也與富通有些瓜葛。周軒沒有立即答應,首先是迪拜之旅受挫,讓他深刻感受到與超級企業家的距離,他們不屑合作,是因爲完全沒把富通還有魅影放在眼裡,要想打動這一批人,光靠承諾和誠心是不夠的,需得切實解決他們的心頭大患。
另外一點,這也是陶寶兒帶着艾什莉去見墨尼的關鍵時期,和芬妮有約在先。
“弟弟,不會是受了點挫折就怕了吧?大企業家怎麼了,他們也是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啊!”南宮新月不甘心道。
“新月姐,有些事急不得,需要一個個來。倍特茲的事情,我已經有了些想法,過幾天再答覆你。”周軒說道。
“我現在就想聽!”南宮新月是個急性子,迫不及待就打聽。
“呵呵,只是想法而已,需要確實下來。電話裡也不方便,柏林我是一定要去的,見面再談。”
放下電話,周軒開車接上陶寶兒一家趕往精神中心,艾什莉有些不安,小聲問道:“寶兒,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艾什莉媽媽,我的老師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精神大師,就算有些小問題,他也都能爲您治好。”陶寶兒拍着手小聲安慰,就像哄一個孩子,頗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