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縣委家屬院,謝家。
大年三十兒的這個時間,外面正是熱鬧的時候,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壓着窗戶鑽進了屋裡,連電視聲兒和說話聲兒都快聽不見了,客廳裡的董學斌就起身將窗簾呼啦一下拉上,又拿着遙控器將正放着央視春晚的電視音量調大了三個格兒,隨後原地一琢磨,董學斌走到門口把鞋架子上的皮鞋穿上了,回到沙發上微微一坐,懷着顫抖的心情準備迎接脫衣大戰。
“謝姐,還沒穿好啊?”
“呵呵,正穿呢,別催。”
片刻後,臥室門開了,謝慧蘭走了出來,“好了。”
“咦,你不是穿衣服去了嗎?”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你確認這樣就成了?”
“嗯,來吧。”謝慧蘭美臀一落,優雅地坐在皮沙發裡。
此時的謝慧蘭跟之前的打扮差不多,很乾練的盤發上插着一個紫色的髮簪,黑色女士小西裝外套將她非常苗條的身段裹的很緊,裡面是女士領的白襯衫,下面是瘦瘦長長黑西褲和鞋頭尖尖的黑高跟,就是比進屋前多穿上了個收腰的西服外套和細高跟鞋,其他沒有什麼變化。
董學斌還以爲她會裡三層外三層地裹上幾層呢,但看得如此,他不禁笑道:“謝姐,這可是你自己不多穿的啊,待會兒輸了可別賴我。”
謝慧蘭脣角泛着笑,“還指不定誰會輸呢吧?是不是?”
“那可開始了?”董學斌問,“玩什麼牌?什麼規則?”
“我會的玩法可不多,來個簡單點兒的,拉大車吧,都會。”
“這個不行,時間太長了,玩一把還不得半個多小時?那纔夠脫幾件……”趕緊閉嘴,董學斌咳嗽一聲道:“而且這玩意兒沒什麼技術含量啊,考驗不出咱們的智慧,嗯,要非玩拉大車也行,但拿牌的順序可以自己選擇,不用非得從上面第一張開始摸,這樣考驗的就不是運氣而是記憶力之類的了。”
謝慧蘭笑着點頭,“可以。”
“那洗牌分牌吧。”他搓搓手躍躍欲試。
第一局開始了,她放一張,他放一張,她再放一張,他再放一張。
一開始董學斌是很信心十足的,這種撲克都是他這種小老百姓小時候才玩的,這方面董學斌有很足的經驗,而謝慧蘭出身名門,打小估計也不太會常玩撲克,所以董學斌應該是穩勝的。可一玩起來,卻根本不是那回事兒,起初還沒什麼,各憑運氣,可幾分鐘後,等大家手裡的牌都出過一遍後,謝慧蘭卻突然發力,笑孜孜地一張張抽牌放上去,每一次都能拿出上面已有的數字,每一次都能收走董學斌五六張牌。
董學斌腦門有點冒汗了,不信邪地趕緊反攻。
謝慧蘭不緊不慢地一邊喝茶一邊出牌,末了竟給董學斌下了一個套,等面兒上的牌已經變成十幾張的時候,她突然一笑,隨手從自己的牌裡摸出一張紅桃九,而沙發上最頂端的那張牌竟也是九,一口氣全被收走了,董學斌的牌一下就見底了,接着,董學斌又遭到了狂風暴雨般地掃蕩。
第一局,董學斌完敗。
謝慧蘭樂了樂,“我就說指不定誰輸呢吧?”
“你別高興呢先,這纔開始。”董學斌很不服氣,“再來,我就不信了!”
“你是不是忘了點事兒啊?”謝慧蘭眉梢帶着幾縷風韻,瞄瞄他身子,“輸了脫衣服的,忘了?”
董學斌一彎腰,慢吞吞地把鞋脫了。
謝慧蘭道:“鞋不算。”
“幹嘛不算?不算你回屋穿什麼高跟鞋?”
“我是爲了跟衣服搭配,可沒其他意思,這把就算我輸了,我也不會拿鞋子糊弄事兒的。”
董學斌纔不信她,“襪子總行了吧?”
謝慧蘭笑着一搖頭,“鞋都不算,襪子當然也不算。”
董學斌氣啊,指指她高跟鞋上被肉絲襪裹住的腳面,“你吃飯之前就把絲襪脫了,現在怎麼又穿上了?你還不是爲了拿它抵一件衣服?這局你要是輸了,你肯定不是脫鞋就是脫襪子,怎麼倒我這兒全不算了?”
謝慧蘭微微一翹二郎腿,笑看看他,“你對我的腳還挺注意的嘛?”
“我可沒有啊!”董學斌忙道。
“那你觀察那麼仔細?我這兩天穿的肉絲襪本來就顏色很淺,不用力盯着根本看不出來穿沒穿絲襪,呵呵……”謝慧蘭腳一滑,很自然就將鞋跟滑落了些許,只用那穿着絲襪的美腳腳面撐着高跟鞋,腳尖一晃一晃的,讓鞋子優雅地在腳尖上慢慢擺動,“你倒好,連我什麼時候脫了絲襪,什麼時候穿了絲襪都清清楚楚。”好像成心勾搭他似的,謝慧蘭的美腳就在他眼前晃啊晃。
董學斌咽咽吐沫,嘴硬道:“我沒事看你腳幹啥呀我,是你換鞋時不經意瞅見的。”
“是嗎?”謝慧蘭細長的美眸瞅瞅他,“那是我誤會了。”
以前在北京的時候,董學斌可是拿她絲襪跟家裡那啥過的,還被謝姐當場抓住了,這個事兒董學斌可是沒臉再提,趕忙轉移話題道:“行行,襪子不算,那我……脫外套。”說着,將夾克脫掉扔到椅子上。
“那開始第二局?”
“好,洗牌!”
前一局董學斌已經看出來了,謝慧蘭的記憶力非常厲害,好像手裡的大部分牌在翻開過一遍重新拿回手裡後,她都能記住很多,於是乎,這一局董學斌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認真了起來。來吧,哥們兒就不信今天不能把你給扒光了。謝慧蘭衣服下面的身子對董學斌的誘惑是極大的,他無論如何也勢在必得。
第二局,運氣站在了董學斌這邊,經過一番苦戰他終於贏了。
謝慧蘭手中一張牌也沒了,不禁無奈一笑,“你運氣倒是挺好,幾張連牌都在你手裡吧?”
董學斌也不言聲,巴巴看着她。
“別看了,我沒忘,呵呵。”謝慧蘭低頭看看身上,好像在考慮脫什麼。
董學斌等得很着急,抓過煙來點上了一根。
忽然謝慧蘭輕輕一擡頭,美眸瞅着他,“你說我脫哪件好?”
“問我?”董學斌咳咳一聲,“我可以選嗎?”
“你的意見我可以考慮。”
“那……”董學斌本來想說脫西服外套的,按照順序來唄,但話到嘴邊就收了回去,他心說都這時候了你丫還裝什麼裝啊,於是咬牙道:“脫襯衫!”脫了西服也一點意義都沒有,什麼肉都看不見,但襯衫的話,萬一謝慧蘭裡頭沒穿秋衣呢?脫了這一件衣服就什麼都有了。
謝慧蘭笑了,“襯衫嘛,可以。”
在董學斌火熱的注視下,謝慧蘭一扭肩膀輕輕褪下西服外套,捏着放在一邊,隨後修長的手指頭摸住了白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了開,當解到第二顆的時候董學斌就失望地看到,她裡面還有件白色的秋衣呢,很薄的那種布料。嗒,最後一顆釦子也開了,謝慧蘭肩膀一矮,慢條斯理地將襯衫脫下來,然後重新穿上西裝。
不過雖然沒露肉,卻還是看得董學斌心裡癢癢的。
謝慧蘭一看他,笑道:“有那麼好看嗎?”
“有。”董學斌也不裝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
“呵呵,謝謝。”謝慧蘭忽然道:“既然開了先例,待會兒你要是輸了的話,我也可以選擇讓你脫什麼,對不對?”
“……好!”董學斌心說我一大老爺們還怕啥你?
第三局開始了。
十幾分鍾後,董學斌又被謝慧蘭給掃蕩了,輸得很慘烈。
謝慧蘭輕鬆一笑,“該我選了吧?”風韻萬千的眼神在他身上瞅來瞅去。
“選吧,脫哪件?”董學斌被看的有點發毛。
謝慧蘭的眼睛徐徐落到他褲子上,眼珠子微微一眯,“你要是穿了的話,就脫這個,沒問題吧?”
董學斌吸氣道:“什麼叫?”
“……你說呢?”
“我說謝姐,咱不帶這樣的啊!”董學斌不幹了,“我去,你這也太快了吧,還沒怎麼着呢就讓我?你這也忒不講究了啊!”早知道這樣,嗨,哥們兒剛纔也讓你脫了啊,董學斌追悔莫及,不過一想剛剛謝姐的話,自己就算要求她這麼脫,她肯定也不答應,想到這裡,董學斌就覺得謝慧蘭太賴皮了,“不行,絕對不行。”
“開始耍賴了是不是?”
“就沒有你這種要求的,好,要脫也行,我去廁所脫。”
謝慧蘭不答應,“呵呵,不當着面兒,那還有什麼樂趣?”
董學斌心說你是樂趣了,哥們兒找誰說理去啊,他剛纔可被謝姐勾得早硬了,這下要是脫了,還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呀。
最後,謝慧蘭提出一個建議,“不脫也行,但得脫兩件衣服。”
董學斌想了想,乾脆把上衣和褲子都給脫了,只穿了一身棉秋衣,他心裡已經恨得牙癢癢了,我就不信邪了,看哥們兒今天不把你給脫光了的,笑?哥們兒讓你再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