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森山後山,董學斌拉着母女倆的手在茂密的樹林裡尋找着油畫上的風景。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後山太大了,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那個小山崖。董學斌見虞美霞和虞茜茜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一遲疑,便鬆開了她倆的手,翻開身後的大揹包摸出一塊捲起的涼蓆鋪在草地上,又拿出了保溫杯和水杯等東西,大家一起坐在涼蓆上歇腳。
虞美霞給董學斌和女兒分別倒了水,“董局長,您喝水。”
董學斌笑道:“虞大姐,你說這裡風景不錯我怎麼沒看出來,除了樹就是樹啊。”
虞美霞低聲道:“夕陽下來的時候挺美的,當然,可能跟京城那些景區沒法比。”
“其實京城也沒啥好玩的地方,香山也就秋天能看看紅葉,八大處……好像還不如這裡呢。”看看錶,董學斌乾脆把包抓過來,將跟超市裡買的一些吃食全擺了上去,“體力耗了這麼多,晚飯提前一點吃吧,來,茜茜,你的膨化食品,呵呵,以後少吃點這個,小心長成個小胖豬。”
虞茜茜蚊子般地一嗯,咽咽吐沫,抓起零食袋就往嘴裡扔,臉上幸福極了。
虞美霞覺得她吃相不好看,就偷偷拿腳碰了女兒一下,她怕董局長不高興。虞茜茜立刻明白了,嘴巴一停,放緩了速度一片一片地吃起薯片。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們學校裡最有錢的幾個同學才捨得花錢買這些零食,虞茜茜沒想到自己也能有吃上它的一天,嗯,真香。
吃飽喝足,董學斌就趴在涼蓆上微微眯起眼,感受着大自然的氣息。
見狀,虞美霞猶豫道:“我……我給您捏捏背”
董學斌正有此意,也沒客氣,“那麻煩了啊。”
“沒事沒事,應該的。”虞美霞跪在董學斌身旁的涼蓆上,一彎腰,軟乎乎的小手兒就摸上了他的後背,一把一把地捏起來,不過想起了什麼,虞美霞忽然看了眼旁側的女兒,見得虞茜茜正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虞美霞臉就紅了,當着女兒的面給其他男人做按摩,她感覺非常尷尬。
董學斌卻十分舒服,“你要是累了就別捏了,也躺會兒吧。”
“不累,不累。”虞美霞就不再瞎想,忙很賣力氣地給他捏背,“您看力度”
董學斌嗯了一聲,“力度可以,謝謝了。”
那邊的虞茜茜吃完了零食,她瞅瞅母親,瞧瞧董學斌,一咬薄薄的小嘴脣,也學着母親的樣子跪在一旁,伸出手摸住董學斌右邊的胳膊,慢慢給他捏起來。
董學斌嚇了一跳,側頭愕道:“茜茜,不用你,你躺着歇歇吧。”
虞美霞道:“有娘呢,你,你看看書去。”
虞茜茜紅着小臉兒搖搖腦袋,她也是打心眼裡想報答董局長的大恩。
說了兩句見小丫頭還是不聽,董學斌就笑了一下,“謝謝我們茜茜了,等明天哥哥給你再買幾兜子你愛吃的東西回來。”
虞美霞知道女兒很懂事,也沒再勸她,而是一邊給董學斌捏背,一邊教導着虞茜茜該用什麼力度什麼手法按摩。虞茜茜明顯比虞美霞聰明很多,一學就會,母親揉董局長肩膀的時候,她也跟着揉,母親捏董局長胳膊的時候,她也跟着捏,手法和速度都學得像模像樣的。
董學斌全身這個放鬆啊,不止是身體上的,心理上也同樣。
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一起按摩,世界上有幾個人能享受到這個待遇
把手墊在下巴磕底下,董學斌側頭向左,似閉似眯着眼睛朝向着虞美霞那邊,虞美霞是跪着的,褲子在她肉呼呼的大腿上繃得很緊,因爲半彎着腰在按摩自己後背,她胸脯也是幾乎向下垂在那裡,領口看去,隱隱約約能瞧見些什麼,一晃一晃的,一擺一擺的,好是大飽眼福。
虞美霞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紅着脖子直了直腰。
董學斌可不想讓自己剛樹立起的高大形象毀於一旦,心裡一咳嗽,忙閉上眼睛裝睡。過了一會兒,董學斌才又是微微把眼皮拉開一道細細的縫,瞄向虞美霞熟透了的身子,縱然她比自己足足大了十歲可能還多,但董學斌仍忍不住生出些慾望,對他來說,這種成熟女人的誘惑力實在太大。
約莫二十分鐘後,董學斌不捨道:“行了,謝謝你倆,休息休息吧。”
虞美霞胸前的衣襟上已經印出汗水了,但她還是道:“我不累。”
虞茜茜忍着手腕的痠痛道:“我,我也不累。”
董學斌不由分說地一翻身,從涼蓆上坐起來,“得了,瞧你倆汗出的,呼,已經挺舒服的了,辛苦了。”
“您千萬別客氣。”虞美霞沉吟着站起來,“那董局長,我,我去個……”
wWW ●ttКan ●c o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去什麼”
虞美霞羞怯地一指樹林深處,“去,去茅房。”
汗,去茅房還用我批准啊董學斌哭笑不得道:“嗯,小心一點腳底下。”
“是。”虞美霞當着董學斌的面從揹包裡抽了點手紙出來,然後急忙快步走了。
已是下午四點鐘了,趙勁鬆看上的那些植物或者花草董學斌還是沒打算放棄,這邊拾掇了一下東西,就想等虞美霞回來後仨人再一起找一找,等找到快天黑了要是還沒有,再下山回家。誰知剛等董學斌做好打算,林子深處就傳來虞美霞的聲音,“董,董局長!董局長!您快來!”
董學斌臉色一變,還以爲虞美霞出什麼事兒了,噌的一下就飛奔了過去!
虞茜茜也氣喘吁吁地焦急跟了過來,“娘,您怎麼了”
跑了大約兩三分鐘董學斌才找到了虞美霞,可是,那邊並沒有像董學斌想象般的出了個流氓或者毒蛇,虞美霞好端端地站在那裡,正指着後面一個小山崖道:“您看,油畫上的地方是不是這裡”
董學斌一愣,再瞪着眼睛一瞅,靠,可不就是這兒嘛!
虞美霞自覺立了功,能給董局長幫到忙讓她心情很好,“我回去把東西拿過來。”虞茜茜也跟母親一起去拿包了。
等她們回來後,董學斌從她手裡接過那幅油畫,往左側走了走,看看油畫,看看小山崖,接着又往前走了五步,站住腳,再拿油畫和眼前的景色對比了一下,錯不了了,那青年肯定就是在這個角度畫的油畫,山崖的棱角,花草的位置,樹林的地點,一絲一毫都不帶差的,“虞大姐,你來下,您看看油畫上這些植物有你認識的嗎”
虞美霞湊上去看看,一指上面,“這些是普通的草,這個……也是山上常見的野花。”
董學斌問,“其他的呢”
虞美霞不虧是常年跟地裡幹莊稼活的,對這些很瞭解,“這是野菜,用水過一下可以涼拌吃的,嗯,那個也算野菜,但只能包餃子吃,而且味道有些苦澀,不算太好吃。”唧唧喳喳地一解釋,幾乎把所有的花草都給排除了,最後,她把目光落到那個有好幾個葉片的植物上,“……就是這個,我從來沒見過。”
董學斌轉頭道:“茜茜呢,認識這個嗎”
虞茜茜搖搖小腦袋瓜子,“我也不認識。”
董學斌眼神一定,後面幾顆大樹是不可能的,山崖更不可能,花草也排除了大部分,也就是說趙勁鬆看上的植物,就是這些長了很多葉片的玩意兒吧這種不明植物跟這裡似乎有很多,這邊有一片,大約七八棵,那邊還有一片,約莫十棵,不過那邊的那些葉片稍微少了一些。
虞美霞好奇道:“這些是”
“不清楚啊。”董學斌走上去蹲下,“來,咱們研究研究看看。”
虞美霞和虞茜茜可能不太瞭解,但董學斌當然知道,別看只是一株小草,有時候小草也能賣出天價的,比如頭些年的蘭花,好一點的蘭花,幾百萬都能賣出去,當然現在蘭花降價了,可還有其他不少珍貴的花草吶,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是那個品種,值多少錢。
看了許久,摸了摸葉片,董學斌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後,董學斌做出一個決定,“把我裝包裡的鏟子和刀子拿過來,花盆也要。”
虞美霞二話不說地將東西一一遞給他,跟個生活秘書似的。
怕傷到它們,董學斌輕輕用手扒開植物旁邊的泥土,一點一點往外挖,等差不多了纔拿鏟子在邊上鏟了鏟,末了又上手去刨。董學斌的想法很簡單,能讓趙勁鬆眼睛放光的植物一定不是一般品種,既然他們幾個誰也對花草植物沒有了解,那就乾脆先把這些植物裝花盆運回去,然後再照了圖片發到網上,或者跟朋友問問看有沒有知道的。
驀然,董學斌的手碰到了植物的根莖。
然而讓董學斌詫異的是,這株植物的根竟然跟上面的葉子完全不成比例,根莖大約有大拇指粗細,很長,挖了這麼深,根莖居然還死死紮根在底下的土壤裡,而且從根莖周圍蔓延出的稍細一點的根鬚也非常長,亂糟糟地紮在土壤中,剪不斷理還亂似的。董學斌耐了耐心,一點點將根莖理順,旋即手一提,小心翼翼地將整棵植物拿了出來。
可當完完整整地看到這株植物後,董學斌和虞美霞虞茜茜仨人全懵了一下!
虞茜茜驚呼道:“是人蔘!這是人蔘!”
在土裡挖的時候看不到側面,董學斌也並沒有察覺什麼,現在一拿出來往那兒一擺,傻子也看出這是人蔘了。董學斌的知識面當然比虞美霞母女倆強了不少,他甚至從這株人蔘上讀出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事實,這不是普通的人蔘,而是野山參,還他媽是一株百年野山參!!
怎麼可能
北河省怎麼可能有品質這麼好的野山參
董學斌有點不可思議,說起野山參來,那大部分都是指的長白山的野山參,因爲氣候和環境的關係,那裡最適合野山參的生長,品質也是最好的,跟長白山在一個緯度的某些地方當然也會有野山參,比如北河省偏北的山區、比如北朝鮮,比如烏克蘭等地,但在品質上都無法和長白山野山參相比。像現在眼前這株野山參,明顯是和長白山野山參一個級別的東西,根莖飽滿,年頭很足,是一株實打實的百年野山參啊!
延臺縣也產野山參
絕對不可能!聽都沒聽說過!頂多有一些人工培育的山參罷了!不會有野山參!
想想也不明白,董學斌只能把它歸結在大自然的奇蹟上了,可能是大森山後山這裡的氣候環境比較特殊,雖然不太符合野山參那寒冷和海拔高的生長環境,但也不是說就絕對長不出來的,永遠不要低估大自然的力量。
虞美霞戰戰兢兢道:“這,這人蔘值錢嗎”
人蔘值錢嗎這看似是廢話,其實不然。
人蔘分很多種的,比如超市常見的沙蔘還有什麼西洋參,那是不值錢的,幾塊錢十幾塊錢一袋子,老媽當初有一陣生病時經常喝這些,誰都買的起,還有人工培育的山參也不值太多錢,一株幾十幾百幾千,那算是到頭了,不可能太高,不過野山參就不一樣了,論其功效來,不但可以延年益壽防止衰老,還能阻止癌細胞擴散等等等等,藥用價值很大,像這株品質這麼好、根鬚這麼完整的大約有一百克的百年野山參,不說整棵,只是一克的價錢就要至少一萬元,是的,一克一萬元,一株一百萬,比黃金鉑金還要貴很多倍!!
想到它的價值,董學斌一下就激動了,“當然值錢,值大錢了!”
虞美霞呃了一聲,“那,那現在咋辦”
董學斌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都給採回家了,這事兒就咱們仨知道就行了,記住,別跟外人說。”
虞美霞和虞茜茜都重重點頭。
董學斌挽起袖子就想繼續開挖,不過想想,還是沒敢輕舉妄動,他拿礦泉水洗了洗手,隨後用IPHONE4上網查了查關於野山參的挖去和保存的方式方法,以免自己失誤而影響野山參的價值,果然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查之下董學斌才明白,野山參如果被損壞了根鬚,那價值是要大打折扣的。
學習研究過後,董學斌道:“開挖吧,虞大姐,茜茜,你倆也幫幫忙,注意別傷到人蔘的根。”
虞美霞發憷道:“我怕,我怕我笨手笨腳……”
董學斌道:“沒事,我剛纔查了,人蔘複葉越少的年份越少,價值也越低,你和茜茜就挑複葉少的人蔘挖吧,挖壞了價值也打不了多少折,你們要是不幫忙,咱們天黑之前可挖不完。”
虞美霞感覺任務艱鉅,“那我……我試試。”
虞茜茜很聰明,在董學斌身後看着他怎麼挖,看完後才自己動了手,不時還教一教母親。
董學斌這邊已經把第二顆野山參完完整整地挖出來了,和想象的一樣,這顆並沒有之前那顆的年份,看複葉就知道了,頂多不過二十五年,克數也沒有那麼足,野山參一般是一年長一克重量,二十年份的約莫就是二十克,這一株野山參大概價值幾萬塊人民幣吧,沒法和百年野山參相提並論。
這時,虞茜茜捧着一顆野山參興奮道:“哥哥,我也挖出來啦。”
董學斌讚許地點點頭,“真棒,你這顆是十年份的吧。”十年的野山參,價值約莫幾千元吧。
虞美霞此刻也膽戰心驚地挖出一顆十五年份左右的。
董學斌對這些小錢還看不上眼,連賣掉的價值也沒有,與其把這些十幾年的賣了,還不如留下送禮好呢。他目光一扭,落到了一顆複葉比較多的人蔘葉子上,走上去彎腰一蹲,開始扒泥土,不多時,這顆野山參毫無損傷地出現在了董學斌的手裡,年份沒有一百年,但八十年總是有的,這顆估計能賣到大幾十萬吧。
一轉頭,董學斌又選擇了一個目標,上去吭哧吭哧地開挖起來!
幾分鐘後,一顆五六十年份的野山參從土裡鑽了出來!
再幾分鐘,董學斌旁邊又多了一顆被挖出來的四十年份的野山參!
半小時……一小時……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夕陽西下,天空被火焰染得通紅,彷彿爲大地披上了一層顏色。
“董局長,都挖完了。”虞美霞彙報道。
董學斌見天色不早,知道要抓緊時間了,他道:“再跟周圍找一找,遠處也是,沒準還有漏網的呢。”刨出手頭的這顆五十年份的野山參,董學斌也跟着一起在林子裡搜索起來,不過尋覓了半天也沒有絲毫髮現,好像只有後山的這一塊地方長了野山參,“看來是沒有了,走,收工下山吧,今天辛苦你們了。”
虞美霞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不辛苦。”
花盆沒有用上,兩個花盆顯然裝不了這麼多野山參,董學斌就把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大塑料盒子到河邊裝上半盒水,將這約莫二十株野山參泡了進去,一來是避免磕碰損壞,二來董學斌是完全按照網上的採摘方法做的,這樣泡一泡再曬乾,有利於保存,不然這麼多野山參放在家裡,過不了多久就爛掉了。
下山的路上。
野山參沒什麼分量,但半盒子水非常沉,董學斌就騰不出手照顧虞美霞母女倆了。
虞美霞和虞茜茜的反應神經都比較慢,加上太累了,不小心摔了好幾跤。
一沒留神,董學斌腳底下踩了個石頭子,也狠狠摔在了地上,哐噹一聲,手中的塑料盒子一摔,嘰裡咕嚕地滾下了山,野山參撒了一地,好多根鬚也折斷了。董學斌馬上叫了聲BACK五秒鐘!
……畫面一退!
董學斌躲開了腳下的危險,心裡鬆了一口氣,“來,虞大姐,你們倆抓着我的手臂,這樣就安全了,這路確實不好走,太危險。”
“不,不用了。”
“呵呵,你們就當扶着我,不讓我摔着,行不”
“那……那……”
虞美霞猶豫了猶豫,湊上來羞澀地雙手抓在了董學斌抱住盒子的右手手臂上,虞茜茜則握住了董學斌的左臂,保持着身體的平衡。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抓着的,但後來山路越來越陡,倆人也不自覺地挽住了董學斌,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又讓董學斌有點魂不守舍的感覺了。
當然,那一大一小指的不是虞美霞和虞茜茜的年紀,而是她倆的胸部,挽着手的情況下,晃晃悠悠搖搖擺擺,董學斌的手想不碰到她們那個部位都很難,虞美霞的胸脯很有股軟綿綿的味道,胳膊肘頂在裡面,膩膩滑滑的誘惑極了。虞茜茜的雖然還不大,卻是很有彈姓的那種,嫩嫩的,緊繃繃的。
因爲這個,董學斌走神了好幾次,險些從山上滾下去,繼而浪費了不少BACK回退時間。
……公安局家屬院。
開車回到家,董學斌將蓋在塑料盒子上爲了掩人耳目的布掀開,進了衛生間,倒掉了塑料盒子裡的泥湯子,又灌好了乾淨水,然後對外面想進來幫忙的虞美霞說讓她們娘倆跟外面看看電視,這裡自己一個人就行了。隨即董學斌抓起一把軟刷子,清理着野山參上的泥土,一顆一顆地把它們弄乾淨,弄漂亮,最後將它們用鐵鉤掛在了窗臺附近,自然晾乾曬乾。
數了數今天的戰利品,董學斌滿意極了。
以前的哪次撿漏也沒有這一次收穫大啊,一株百年野山參,一株九十年份野山參,剩下的十幾株全是十年份到八十年份不等的,照現在的市場價格來算,這些野山參的總價格怎麼也得三百萬左右了,而且現在野山參曰漸貧乏,開採什麼的都有限制,有些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三百萬也只是保守的估價,想來還會更高一些!
三百多萬啊!
想想都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