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辛苦了,你們這次負傷,都是因爲研製我們的蒸汽機的,所以,本王決定,每人額外補償五十兩銀子,負傷期間,工錢照舊。”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負一次傷,就五十兩銀子?要是這樣的話,那就乾脆好了再負傷,負傷再好,再負傷算了,一瞬間,詹姆斯居然在腦子裡,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多謝王爺!”工匠們喊道,他們知道,王爺待人,一向都是這麼寬厚,這也是他們甘心爲王爺效力的原因。
聽說蒸汽機發生了爆炸,陳風還以爲,這些人都被炸飛上了天呢,自己剛剛給那些倭寇坐了土飛機,就給自己來報應了。
現在,看來這些人都是輕傷,陳風才放心下來,尤其是,這兩個外國人,剛剛來中原,就一命嗚呼了的話,對他們來說簡直太殘酷了。
詹姆斯只是傷了胳膊,而那個薩里,裹住了半個臉,不知道破相沒有。
“多謝王爺。”詹姆斯和薩里兩人也說道。
“發生了事故不可怕,我們要從事故中吸取教訓,改進我們的機器,最終,我們的機器纔會成熟起來。”陳風說道:“詹姆斯,仔細想想,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詹姆斯閉着眼睛,再次回憶那可怕的一幕,爆炸,並不是從蒸汽機內部發生的,而是輸送蒸汽的一個管子,發生了破裂,泄露了高溫高壓的蒸汽。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說道:“王爺,咱們的蒸汽機,已經試驗成功了,但是,那管路卻需要改進,需要加裝一個裝置,當管路的壓力過高時,可以將多餘的壓力釋放出去。”
一瞬間,陳風想起了後世的家家戶戶用於取暖的暖氣,在那些暖氣管道的頂部,都有一個泄壓閥,時不時地會冒出一股蒸汽來,那就是爲了防止裡面的氣壓過大,將暖氣給撐炸了。
看來,這蒸汽機,也該加個如此的裝置才行,這和詹姆斯說的,是一個道理。只是,陳風是個文科生,這泄壓閥什麼原理,真的是不懂。
不用陳風再說,詹姆斯已經掙扎着坐了起來:“朱麗葉,勞煩你將紙筆拿過來。”
朱麗葉遞過了紙筆,詹姆斯在紙上畫了起來,“這管路,不能是全部封閉的,在這裡,咱們開一個口子,上面,用一個塞子塞住,這塞子,跟一個槓桿相連,這樣,平時的時候,壓力不大,塞子不會頂開,蒸汽就全部給了蒸汽機,而當壓力過大的時候,蒸汽就會頂開這個塞子,通過這個塞子,放出一部分的蒸汽,咱們的蒸汽機,就安全了。”
詹姆斯這麼一說,清楚直觀,看得陳風不斷點頭:“對,咱們的蒸汽機,還是個新生兒,是有一定的缺陷的。咱們要不斷改進,最終才能夠讓它成熟起來,這段時間,就是試驗,改進的階段,還有,爲了避免再次受到傷害,你們要站在離蒸汽機稍遠的地方,而且,蒸汽機要放在露天的地方。”
發明一個新機器,而且還屬於跨時代的發明,絕對不可能一帆風順,各種挫折,困難,陳風都是能夠想到的,現在,陳風就是需要鼓勵這些人,不斷進步,將蒸汽機,最終圓滿地製造出來。
當這蒸汽機,最終成熟之後,火器製造,水泥,玻璃各項業務,以及其他的民間生產,戰船,都可以裝備這種蒸汽機,大明朝的生產力會邁上一個新的臺階,整個國家,也會更加繁榮起來。
想到這裡,陳風就充滿了信心。
就在陳風在爲這蒸汽機鼓氣的時候,另一件事,早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的事,已經開始逐漸地醞釀,爆發出來。
島國,京都。
主要的幕僚,都到齊了,作爲北朝最重要的人物,足利義詮臉色陰沉。
他們的面前,一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彙報着情報。
“小人去了中土,成功見到了中原的陳王爺。”田中敬一剛剛從海上回來,身體還有些疲憊,一來一往,用了兩個多月。
這兩個月之中,島國已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南面的村上天皇的手下,居然重新聚集起了一支三萬多人的部隊,這支保護島國,阻止中土的陳王爺來攻的軍隊,是足利義詮的眼中刺。
直到現在,他完全肯定這是一個陰謀,當然,最終的結論,還要等這個從中土回來的心腹說。
“那個陳王爺,是不是準備打過來?”一旁的斯波義將說道。
“完全沒有這回事!”田中敬一說得一陣氣憤:“中土的陳王爺,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他們在中土,對我們島國,沒有任何的興趣,雖然他們在打咱們上到中土的浪人,但是,和攻打咱們本土,完全是不沾邊的。再說,他們的主要敵人,還是那沒有徹底被打垮的蒙古人,根本就和咱們沒有衝突。”
果然如此!足利義詮說道:“村上天皇,利用假消息,博得全島國人的關心,武士們競相投靠,爲了保護島國,免得成爲奴隸,現在,真相大白,完全是騙人的!”
“不過,小人在到中土的時候,發現了中土的船隊,已經非常龐大了,他們在南洋,有很多貿易,如果他們真的來打島國,還是有足夠的船隻,來運送一支超過十萬人的部隊。而且,那陳王爺,聽到了這個假消息之後,頓時暴怒,要率領軍隊,前來進攻。”田中敬一說道。
想起和這陳王爺的談話,田中敬一還心有餘悸,自己費了那麼多口舌,纔算是勸住了這人,衝冠一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陳王爺被激怒了?”足利義詮說道:“那個蠢貨村上,總做出這種禍害全島國的傻事來。”
“是啊,那個陳王爺,非常憤怒,小人解釋了半天,咱們島國情況特殊,南面的村上天皇,乃是僞皇,這些事情,都是這個村上天皇搞出來的。這樣,那陳王爺,纔算是停止了憤怒。”
田中敬一這話說得,誰都愛聽,頓時,足利義詮的臉色,就緩和了。自己派田中敬一去中土,看來是非常正確的。
誰知,接下來聽到的話,就讓他立刻否定了自己剛剛的那個判斷。
“這個陳王爺,對村上天皇也是非常憤怒,所以,他要求我們,三個月之內,將南朝擊垮,而且,要將村上天皇,給他送去賠罪。”
“啪!”足利義詮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他陳王爺是中土的,我們島國的事,關他什麼事!他憑啥要將我們的天皇,送到他中土去?還給他賠禮?”
“是那個村上天皇,不是我們的天皇。”田中敬一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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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天皇也不行,這關係到我們島國的尊嚴!”足利義詮說道。
這是原則性的問題,自己派人過去,只是詢問而已,根本就沒有真的怕了他的意思,島國離中土那麼遠,中土的軍隊再強大,也不足爲懼。
“當然是了,但是,將軍,當時,如果我不答應的話,那陳王爺,當下就要派兵來攻打我們島國了。”田中敬一滿頭大汗,他知道,要是惹怒了徵夷大將軍,他隨時都會被命令剖腹以謝過天皇陛下的。
“那又如何?他要來,就讓他來好了!”足利義詮說道。
這話雖然在氣頭上,他倒還真有些盼望,要是對方真的來了,那南朝村上的那三萬人,先跟中土的軍隊打起來,雙方損失慘重,到時候,自己再派軍隊過去,趕走了入侵者,贏得了名聲,又打垮了村上,奪回了神器,一舉數得。
田中敬一哭喪着臉,剛要說話,一旁的斯波義將說道:“將軍閣下,現在中土軍隊,打敗了蒙古人,氣勢正盛,而且,我們島國正在內亂之中,着實不易引入外來的敵人啊。”
斯波義將的話,才讓足利義詮冷靜了下來,不管怎樣,外來的軍隊,始終是對整個島國的巨大威脅。“是啊,小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暫時答應了下來,否則,那個暴怒的陳王爺,現在就已經殺到島國上來了,他們的商船船隊,足以運輸足夠的軍隊過來。我們現在不宜招惹他們,當時,小人就想,若是三個月後,他真的要咱們將南朝的天皇送過去的話,咱們就隨便找個死囚,當天皇送過去算了。”田中敬一說道:“而且,小人答應之後,那陳王爺非常高興,還許諾,可以將他們的火器,賣給咱們。”田中敬一覺得自己最後所立的功勞,就是和那陳王爺達成了協議,可以從明朝購買火器,他們能夠趕走蒙古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強大的火器,己方買來之後,現在,打南朝用得上,以後,保衛島國,也是有很大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