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熱血方是真男兒

車駛入皇城,在禁宮門前停下,石敢剛要去承天門侍記,卻被秦雷叫住,“先候着吧。”石敢知道王爺有話要對念瑤姑娘說,命黑衣衛們把馬車牽到道邊,遠遠地圍攏守衛起來。

秦雷閉目思酌良久,才睜開眼對念瑤堅定道:“孤王改主意了,不想送你進去了。”

念瑤聞言並沒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只是雙手緊緊攥住裙角,貝齒輕咬着下脣,沉默一會,才幽幽道:“王爺不是說奴婢可以自由選擇嗎?”

秦雷面色一滯,艱難道:“可孤王知道你不希望走着條路,孤王希望你今後能過的快樂些。”

念瑤用一種近似嘲諷的眼光望着秦雷,輕聲道:“難道跟着王爺就會快樂嗎?”

秦雷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樣讓這個女孩快樂起來?像對若蘭那樣對她嗎?先不說三個女人已經把他的心塞得滿滿的,再也找不到加塞的地方,單說難道若蘭真正快樂嗎?秦雷不敢說。

他見過若蘭一閃而過的閨怨、他也忘不掉她偷偷飲泣的背影。完全拋開自己的感受不說,秦雷並不認爲跟了自己,她會有多麼的幸福。

但自己確實虧欠她很多,甚至差點毀了她的一生。因而經過一路的思想鬥爭,秦雷決定讓她真正的自由選擇一次。即使她真想像若蘭那樣,秦雷也打算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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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卻沒有想到,念瑤只是悽然一笑道:“牆裡鞦韆牆外道。對於現在的念瑤都是一樣地。既然如此,何必要去給若蘭姐姐添麻煩呢。”

秦雷沉聲道:“若是孤王真心邀請你呢?”

念瑤堅定的搖頭道:“在王爺身邊,總讓念瑤想起過往的夢魘,請王爺恩准念瑤離開。”

秦雷嘆口氣,緩緩道:“那就這樣吧,孤會常去看你的。”說着敲了敲車廂壁,馬車便慢慢啓動,向深宮禁苑中駛去。一刻鐘後便到了慈寧宮外,快下車時。在這一刻鐘內一直沉默不語的秦雷突然開口問道:“倘若孤王起初只給你一個選項,你會接受嗎?”

念瑤緩緩地回過頭,認真地望了秦雷一眼,才垂首恭聲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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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的老太監早在門口接着。知道秦雷是老太后的心尖,哪敢怠慢,嘶聲笑着問安道:“奴婢給王爺請安,見王爺身子大好。奴婢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些。”

秦雷對這位老太監當日蹂躪如貴妃的英姿記憶猶新,聞言微笑道:“怎麼還勞仇老親迎,讓小王面上很是有光啊。”

花花轎子衆人擡,說幾句中聽地話。惠而不費,有時候比打賞等讓人記住。尤其是這些不缺錢的老太監,更是喜歡聽。

兩人熱絡幾句。仇太監這才細聲道:“王爺這是來陪老祖宗說話的?”

秦雷點點頭。笑道:“正是。還順便把老祖宗點名要的人給帶來了。”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淡淡笑道:“秋涼了。仇老添幾件衣裳吧。”

仇太監一臉受寵若驚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哪敢拿王爺地銀子,有什麼事您吩咐就成,辦完了您說聲好,老奴就心滿意足了。”說着真個往外推。

秦雷笑着拍拍老太監的肩膀道:“仇老只管拿着,孤王的打賞,哪個小兔崽子敢說什麼?”

仇太監這才雙手接過信封,笑靨如菊花道:“呵呵呵,那老奴謝王爺打賞了。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秦雷哈哈笑道:“哪敢勞煩仇老大駕,沒什麼事。”說着看了看身後低眉順目的念瑤,輕聲道:“這姑娘對孤頂頂重要,仇老幫我盯着點,別讓小崽子們欺負了。”

仇太監萬沒想到秦雷是爲了這事,忙不迭應下,笑道:“包在老奴身上了,定不會讓這位姑娘受一定點委屈地。”說着瞪一眼周圍的太監宮女,陰測測道:“聽見了沒有?”

四周的太監宮娥們噤若寒蟬的伏跪在地,顯然十分害怕仇老太監。

老太監滿意地點點頭,又換上一副笑臉,對秦雷恭聲道:“太后正在禪堂禮佛,王爺直須進去即可。”

秦雷與他笑着作別,邁步進了佛堂。

老太監吩咐宮女把念瑤帶去歇息,自己徑直回了房,關上門。坐在牀上,從袖中抽出那個沉甸甸的信封,掏出裡面的東西一看,忍不住哎一聲——只見厚厚一摞內府寶鈔,全是一萬面額地。

老太監顫巍巍地點了又點,最後喘着粗氣自言自語道:“五十萬兩這五殿下哪是打賞啊,分明是要把雜家買下來啊。”用袖子擦擦額頭地汗水,把牀上的被褥推開,在牀板上摸索一陣子,一截牀板便翹

,露出裡面地大鐵盒子。竟然與襄陽湖水寨,楚落格如出一轍。

仇老太監從懷裡掏出鑰匙,搗鼓一陣才把鐵盒子打開,頓時滿屋子的珠光寶氣。仇老太監把這五十萬兩寶鈔放好,又從裡面掏出一個賬本,把這筆款子記下來,再一番算計,這才喃喃道:“二百二十七萬兩,再有二十三萬兩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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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老太監數錢,單說隆郡王進了禪堂,卻沒有看到佛像,只看到老太后坐在蒲團上,手中拿串念珠,面前一爐檀香,再就是對面的另一個蒲團,僅此而已,別無他物。

秦雷徑直到另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學着老太后的樣子,閉上眼睛,正襟危坐起來。

祖孫兩個就這樣相對而坐,整整一個時辰沒有說一句話。整個禪堂中靜極了。起初還能聽到秦雷的呼吸聲,到後來這聲音越來越悠長、越來越輕微,直到微不可聞……

秦雷感到自己漸漸脫離了肉體,站在空中沉靜注視着自己地心靈。那些猶豫的、怯懦的、骯髒的、卑鄙的、貪婪的……各種隱藏在心靈深處的醜惡,在這種注視下無所遁形,漸漸的冰消雪融,只剩下一顆赤子之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文莊太后緩緩睜開眼睛,秦雷也似有所覺地張開雙目。與老太后相視而笑。

文莊太后慈祥的望着自己的小孫子,溫聲道:“你的心可靜了?”

秦雷點點頭,微笑道:“孩兒已經平靜了。”說着有些奇怪道:“方纔奶奶一直未曾睜眼,怎會察覺孩兒內心地躁動呢?”

文莊太后微笑道:“凡大智慧、大定力、大慈悲者。皆可習得他心智通。”

秦雷頓時感覺毛骨悚然,強笑道:“孩兒心裡想什麼,奶奶都知道嗎?”

老太太慈祥的點點頭,卻讓秦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試想一個老妖婆坐在你面前,即使是你最親的人,也免不了心中惴惴。秦雷使勁咽口吐沫,澀聲問道:“奶奶可知道孩兒現在在想什麼?”

文莊太后閉目沉吟片刻。緩緩睜開眼睛,微笑道:“你在想:千萬不能讓那個老妖婆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秦雷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臉苦笑地望着文莊太后。委屈道:“奶奶騙人。不來這樣的……”

文莊太后抿嘴笑道:“與文老賊鬥智鬥勇不落下風的隆郡王殿下。竟被一個老婆子騙了,是不是感覺很丟人啊?”舉手投足間。還能看出年青時顛倒衆生的淡淡痕跡。

秦雷很肯定道:“奶奶年輕時一定很愛騙人。”

文莊太后也不否認,微笑道:“人之所以被騙,是因爲心有破綻,有憂慮、有慾望、有牽掛、有羈絆,纔會被人所趁。”

秦雷苦笑道:“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爲有慾望,誰不渴望成就,誰不渴望愛戀,誰不渴望財富,若是完全超脫,也不是人了。”

文莊太后微微頷首,沉聲道:“功成名就乃是對持續努力地獎賞,但過度追求便是鑽營;男歡女愛乃是天地之道,本身並沒有錯,但過度迷戀便是荒淫;財寶玉帛可以帶來舒適的生活,本身也沒有錯。但過度追求便是貪婪。”

秦雷肅然道:“關鍵在度。”

“凡事皆有度,過而尤不及。”文莊太后讚許道:“一個人若是十八歲的時候,便開始學着思考,總是可以比別人少犯點錯地。”說着,雙目光彩一閃道:“到了你這個層面,比地是少犯錯,而不是多建功。”

秦雷聞言嘆息道:“確實如此,再多地功勞,也不能給孩兒帶來更多的榮耀。若想更進一步,反而要靠對手犯錯。”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怎麼解釋都可以。可以當成他說地是與兩巨頭的鬥爭,也可以當成他說的嫡位爭奪。

文莊聽了,微笑着看了秦雷良久,才沉聲道:“孩子,你現在位於人生的三岔口上,不知不覺間,你便會邁入其中一條,並與另一條越來越遠,永遠不能相交。”

秦雷雙生撐住膝蓋,輕聲問道:“孩兒面前是哪兩條路呢?”他記得兩三天前,自己剛給念瑤指出了兩條路。而現在竟然輪到自己選擇了。

文莊太后面色沉靜,將手中的念珠輕輕划動道:“你可以選擇瘋狂,瘋狂地戰鬥下去,這是一條平坦的大道,許多貌似美好的東西都明晃晃的擺在大道旁,等着你去採摘。但你不知道這條路會帶你走向輝煌,抑或是走向毀滅。而且你將失去很多東西,甚至是你原本最珍視的。”

秦雷點點頭,沒有說話。便聽文莊太后繼續道:“你也可以選擇清醒,

面對誘惑和挑戰。這是一條充滿迷霧的小路,你看知道明天會怎樣,只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有一天迷霧散去,你會發現路的盡頭是光明的未來。”

秦雷的脊樑挺得更直,沉聲問道:“皇祖母希望孩兒怎麼走?”

文莊太后慈祥笑道:“自己的路自己走。”

秦雷執拗道:“孩兒請求皇祖母指點迷津。”

文莊太后無奈笑笑,把手中念珠撮動幾個。溫聲道:“你這孩子啊,奶奶之所以不說,是因爲我也拿不定主意。作爲祖母,奶奶當然希望你能時刻保持清醒,安安穩穩,守得雲開見日出。但作爲太后,卻希望大秦地隆郡王殿下能勇敢的戰鬥下去,用手中劍,爲我大秦。也爲你自己,劈出一條寬闊的路來。”

秦雷若有所悟道:“皇祖母可是看到了危險?”

文莊太后雙目中突然神彩湛然,定定的望了秦雷片刻,那種神彩才漸漸黯淡下去。她有些蕭索道:“奶奶老了,不是當年了,無法再爲你們兄弟幾個撐起一片天了,若是有一天。真的天塌下來,你們是撐不住的。”說着嘆息道:“若是再給你十年,甚至五年,你便可以代替奶奶爲你的兄弟們撐起這片天來。可是天不假年啊……”

文莊太后的話。讓秦雷感受到濃重的危機感,他又有了久違地棋子感覺。沉重喘息一下,低聲問道:“父皇呢?他難道不能庇佑大秦皇室嗎?”

文莊太后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淡淡道:“你父皇有自己的考慮。選擇自然會與你我不同。若是你把指望放在他身上,會失望的……”說完這句話。文莊太后的情緒便低沉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見太后失去了談話地興趣,秦雷也識趣的住嘴,又坐了一會,便託辭拜見母妃,起身告退了。

快出門時,枯坐在蒲團上的老太后突然沉聲道:“小心文彥博。”

待秦雷驚訝的回過頭,老太太卻又進入神遊狀態,再不說一句話。

秦雷只好怏怏地退了出來,謝絕了仇太監相送的好意,自己慢慢踱步走在通往瑾瑜宮的石徑上。

秋風一起,整個世界便失去鮮亮的顏色,即使有高牆擋着,禁苑裡地花草樹木也開始漸漸萎靡。頑強的如松柏,仍艱難的保有那份不再清亮地綠,而脆弱地如桃李,早已經落光了葉子,露出光禿禿地枝頭,瘦骨嶙峋,風采全失。

秦雷漫無目的向前走,腦海中仍在思索着方纔太后地談話。他承認,這位老太太眼光毒辣、見事極明,他確實面臨着人生的選擇,是高調與李文兩家抗爭,還是低調隱忍,默默發展實力?

平心而論,低調隱忍更符合當前敵強我弱的態勢,秦雷也相信,憑自己現有的實力,收起羽翼,嚴陣以待,是不會遭到滅頂之災的。到時候養精蓄銳,坐山觀虎鬥,待到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局面,算是最穩妥的法子。

但那樣必然會因爲自己的不作爲,讓許許多多依靠自己的人受到傷害,如石猛莊蝶兒夫婦,如胥千山,如薛乃營,還有數不清爲自己服務,把前程系在自己身上的人。

想到這,秦雷便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雖然與兩巨頭抗爭,依然要死很多人,甚至連自己也很可能被填進去。但這樣至少抗爭過、雖死無怨。

“相信他們也不會怪我的。”一片黃葉從樹上落下,正好被秦雷伸手接住,一攥拳,便把那沒有水分的枯黃樹葉,捏地粉碎。再張開手,枯葉化成的齏粉便撲撲簌簌地被秋風吹走,連一絲殘渣都沒剩下。

“只是館陶又要說我太沖動了。”想到這,秦雷微笑着擡起頭,卻發現周圍景緻變換,已經沒有了假山花草,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楊樹,以及平整寬敞的黃草地,卻是早出了後宮,進到了華林苑。

秦雷對身後跟着的石敢嗔怪道:“方纔路過瑾瑜宮,怎麼沒提醒我?”

石敢一臉委屈道:“您從慈寧宮出來,沒走幾步,就往華林苑拐過來了,屬下還道您要要去看永福公主呢。”

秦雷哼道:“我看你想去看你的錦紋妹妹纔是真的。”

第五卷 【帝王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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