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蕭炎特意把這五百騎兵打扮的甲冑錚亮,長槍雪明,真是人如虎馬如龍。
兵變的陰影還在,雖說這幾天外地勤王的兵馬有不少入城的,但都是衣甲灰暗,人雖不都頹廢不堪,但卻沒有這麼招搖的。
正在守城的官兵納悶之際,旋風般這羣人已到眼前,喺嘞嘞,一聲整齊的馬輕嘶,這隻兵馬已整齊的停在了城下,據城門不過幾丈之遙。
騎兵動作之整齊,如步兵一般,在當時的大宋還真沒有,頓時引得守城的衛兵和幾個稀稀拉拉進出城的人爲之側目,都在紛紛猜測這是哪的兵馬。
守城的領頭是一名七品的城門領,見狀不敢怠慢,趕緊一溜小跑出城來到面前。
自凡守城的都知道,特別是京城的城門守衛,這些地方池淺王八多,不定哪路神仙一旦得罪,那可不是自己能擔待的。
城門領來到面前,稍微擡頭看了一眼這支騎兵,沒有旗幟一是分辨不出是那支部隊,只好出言詢問,言辭卻甚是恭敬:“敢問長官是那兒的兵馬,朝廷有令超出百人就要有兵部的調令。”
“蕭炎和嶽琳在最前面,看着馬下言辭恭謹的城門領,倒也沒有去爲難他,見城頭年齡在四十歲上下,含笑說道:”這位大哥,我是建康駐屯軍都指揮使蕭炎。”
“都指揮使蕭炎。”城門領心裡一激靈,還好自己長眼色,憑藉一千人收復建康的蕭炎,他的名字可是無人不知的。於是更加恭敬:“蕭將軍的大名小的早就聽說了,只是還是需要兵部的手令。”
蕭炎一愣,這城門領雖說恭謹有加,但卻沒有放蕭炎進去的意思。
蕭炎正在沉思時。
“但將軍的威名遠揚,小的可以代爲通傳一下上司。”城門領說。
蕭炎點點頭,那城門領說了聲:“抱歉,請稍後。”匆匆回身向城門跑去,動作卻是輕靈。
蕭炎轉向嶽琳說道:“沒想到一個城門領功夫還不錯。”
嶽琳也是武將出身,久在軍營,接觸的武夫居多,眼光自是不差,點點頭道:“步伐矯健,應是大宋的禁軍出身,只是......”嶽琳頓了一下:“爲何卻在守門。”
蕭炎沒接話看這邊上的馬柔吉。
馬柔吉燦燦的一笑:“我也不認識他,應該是禁軍裡無*的一些軍士,年齡稍大,就被安排到了這裡。”
“有意思。”蕭炎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句話。
“將軍可是看好這人了,我找人問一下。”馬柔吉看出了蕭炎的心思。
“嗯!”蕭炎點點頭。
城門領的動作倒也迅速,不多時就回來了,臉色微紅,看得出來是一路跑着來回,不過倒也沒有氣喘吁吁,只是額頭微微有汗,蕭炎暗自嘆息一聲,“大宋的兵馬還是有些人才的,只是可惜朝廷不作爲。”
“大哥辛苦了。”蕭炎有心接納,率先說了一句,並且翻身下馬,來到城門領面前。
城門領沒料到蕭炎如此和氣,一愣忙道:“蕭將軍客氣了,卑職的職責所在。”言辭依舊恭敬,但卻始終不亢不卑:“將軍還需稍待片刻,一會吳統領就來了。”
蕭炎聽了到沒什麼,在蕭炎下馬以後馬柔吉也隨着下來了,只是沒有上前,這時聽到城門領說到吳統領,眼神不由一斂,上前問道:“那個吳統領?”
城門領聽到馬柔吉的問話,轉眼一看,一愣說道:“原宮中護衛統領吳湛。”
馬柔吉知道城門領認出了自己,也沒理會,聽到他說吳湛心裡一震,隨後沒在言語只是靜靜地站在蕭炎身後。
蕭炎知道馬柔吉有此一問必有原因,而且他也隱約知道宮中的護衛有和苗傅二人勾結的。含笑說道:“有勞大哥,你去忙吧,我們在此等候。”說吧招呼馬柔吉上馬。
見那城門領猶豫的回頭望了一眼朝着城門走去,馬柔吉側身到蕭炎這邊輕輕地說了些什麼。蕭炎聽完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蕭炎沒有說話,馬柔吉也不再多言,只是和蕭炎一樣靜靜的在馬上等着。
吳湛到時來的迅速,不一會城裡響起一陣清脆馬蹄聲,三人三騎急速的從城裡奔出來,一出城門一嘞繮繩,停在了蕭炎前面。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這支部隊。
苗劉二人出逃以後,吳湛是不是的都會心驚肉跳,特別是又從宮中掉到了外城,總感覺有大禍臨頭的感覺,但有自我安慰,說不定皇上沒發現呢。今天正在巡城之際,得報有人帶部隊要進城,於是出來看看。
“朝廷法規,外將進京最多不能超過五十人,將軍帶這麼多人馬實在是叫下官爲難啊!”吳湛見蕭炎沒說話先說道。
蕭炎聽馬柔吉說完以後,有心要找麻煩,不由冷哼一聲:“那就讓開去路,一切有本官負責。”
吳湛一愣,這人怎麼這樣,後面那兩人喝道:“大膽,就是當今的劉大將軍進城也要恭恭敬敬,這是天子腳下,你們要造反嗎?”
“這是哪來的犬忿。”蕭炎存心找茬,伸手一指。
吳湛這幾天雖是小心翼翼,但畢竟在皇帝身邊待久了,那股驕橫之氣只是收斂了,卻不是沒有,自己覺得說話還算客氣,沒想到蕭炎竟如此蠻橫,直接指責自己人爲狗,也不由動氣了。
臉色一拉,冷冷道:”末將奉命行事,將軍要進城,請拿出兵部的手令,否則恕難從命。”
說完,調轉馬頭就要進城。這也是他聽到過蕭炎的名聲,要不然早就大聲呵斥了。
蕭炎本來就是來找茬的,見吳湛不接茬要走,心想哪有這麼好的事,手一揮縱馬前行,這五百餘人風馳電掣般涌進城裡,吳湛和兩個隨從的馬給驚了一下子差點摔下馬去,一幫子城門守衛和吳湛回過神來呆呆的看着疾馳而去的蕭炎,都不知所錯,吳湛臉漲得通紅,胸口一起一伏現是氣憤難耐。
最後一咬牙低吼道:“追!”縱馬朝着蕭炎遠去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