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無奈

傍晚,建康東城靠近秦淮河的一條小支流旁邊此時這裡卻是熱鬧非凡,看似絲毫沒有受到金人佔領帶來的影響,人來人往,酒店,妓院,賭場,照常營業,果然是帝王之都。

蕭炎楊再興和丁盛小七四人就在二樓的一個雅座裡,這間酒樓正是王元貴經營的,在建康也算是老字號了,名字就叫王記老店,名字起的雖不出彩,但店裡人卻不少。樓山樓下滿滿當當的,要不是蕭炎來晚了還真沒地方。

蕭炎坐在主位上,見菜上齊了,端起酒杯說道:“楊大哥,能認識你真是我蕭炎的福氣,來如果不嫌棄兄弟乾了這杯。”

小七和丁盛也端起杯來:“楊將軍幹了。”

楊再興見蕭炎這莫客氣也不由有些感動,端起杯來也沒多說:“謝蕭寨主,我幹了。”一樣脖子喝了下去。

“好,好,爽快。”三人都說。

蕭炎拿起酒壺來先給楊再興倒上酒,最後給自己到的時候說道:“楊大哥,你我一見如故,楊大哥就不要左一句蕭寨主,右一句蕭寨主的了,就喊我兄弟就行了。”

楊在興本身就是個直性子聽見蕭炎這麼說也沒客氣:“好,既然兄弟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七和丁盛雖不知蕭炎爲何對楊再興這般客氣,但是蕭炎一向做事出人意表,也就見怪不怪,對楊再興也客客氣氣的。

要知那是楊再興還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小七和丁盛當然不知道了,但蕭炎不一樣,後世對楊再興的評價那可是太高了,岳家軍的大將,南宋第一猛男。

不過蕭炎雖說非常非常想把楊再興拉攏過來,但是也知道自凡這類猛人雖現在還沒出名,但骨子裡那股傲氣還是和別人不一樣,在者自己還是一夥土匪,這類人寧願在官家受點委屈,一般不願意投身爲匪,就像水滸中的林沖一樣,不是被逼無奈,輕易不會去做土匪。

蕭炎在試探了一下沒有結果後就不在說了,只是和大家喝酒閒聊,不過雖然是閒聊,蕭炎憑着這多出千年的知識,還是讓楊再興大開眼界,就連小七和丁盛也聽的是頭暈腦脹的。

不由對蕭炎又多了一些敬佩和畏懼。因爲神秘所以產生恐懼嗎!不知是誰說的,但是有點道理。

早上一醒過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在哪兒,再看看自己身上,來時穿的那一個多月都沒洗的衣服已經不見了,代之的是柔軟的絲綢內衣,雪白的被褥,乾淨的房間,蕭炎這時頭還疼得厲害,嗓子也像要冒煙,看見牀邊上有水壺,起身想要倒杯水喝,誰知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寨主,您醒了,我能進來嗎?”

蕭炎一聽是王元貴的聲音應道:“是王掌櫃,進來吧!”吱呦隨着一聲門響,王元貴端着一個碗進來了,道:“寨主,喝碗粥吧,昨天您喝太多了。”蕭炎道了聲謝端起碗喝了進去,是糯米銀耳粥,香甜可口,喝碗放下碗剛要開口問沒想到王元貴好想知道蕭炎要問什麼似的:“寨主,小七寨主和那位楊爺還在睡着,丁寨主一大早就進城了。要不我去給你叫去。”

蕭炎一擺手,道:“讓他們睡吧,現在什麼時辰了?”“快午時了。”王元貴回到。“啊,睡了這麼長時間,看來是真喝多了。”

蕭炎起身下牀卻找不到衣服了。這是王元貴從牀頭的櫥裡拿出一套遞給蕭炎道:“寨主的衣服我拿去洗了還沒幹,只是昨天連夜趕製的,不知寨主穿着合不合身,蕭炎也沒多話,穿戴完畢,覺着很合適,一身皁色短打,自己都覺着精神很多。

王元貴這時也有點發愣,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從見蕭炎,就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摸樣,一直到昨天更是和個叫花子沒什麼兩樣,這時一打扮,俊俏中帶着一絲英氣,碩長的身材,特別是那雙眼睛,黝黑深邃,配上嘴角的笑容,頓時讓人覺得親近,但還帶着一些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

蕭炎看着王元成呆呆的表情笑道:“王掌櫃,想什麼呢?”王元成一下子回過神來吶吶道:“寨主這一打扮,小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蕭炎笑笑,問道:“外邊有什麼事沒有?”“啊哦”。王元成回道:“我大哥來了見寨主還在睡覺就沒過來,還有來了幾個官員,也在等這寨主。”

蕭炎一聽道:“好的那你先把那幾個官員叫進來,順便告訴王叔叔一聲一會我就過去找他。”“好的寨主。”王元貴打應一聲剛要走,蕭炎又把他叫住:“快到午時了,還有點餓了,王掌櫃你去安排一下一會我們邊吃邊談,你也一塊過來。”

一會以陸府尹爲首進來四個人,蕭炎知道這幾個人是建康的軍政大員。

“蕭寨主醒了,多有打擾。”陸府尹一進門就帶着一臉諂媚的笑容道:“給百姓施粥的事已安排妥當,在東西南北四城設了六十幾個粥廠,昨天已經貼出告示,今早我們去巡視了一下,大約有十幾萬人已經聚過去了,明天可能會更多。”

蕭炎聽了一愣這麼快,不由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心道:“這些官員,還是有些本事,要讓我來弄的話還不如他們呢,如果這些人真是實心爲過的話,那大宋何至於此。

想到這裡蕭炎不由朝他們笑笑道:“各位辛苦了。蕭炎先帶百姓謝謝各位父母官。”蕭炎知道他們不是爲此事而來於是問道:“陸府尹還有別的事嗎?”

那陸府尹有些尷尬的從懷裡拿出一張摺子遞過來,蕭炎一時沒明白過來時怎麼回事接過來,擡頭朝幾個人笑了笑。這時只見這幾個人竟然臉都紅了,這些官員平時臉皮厚的都可比城牆了,這可奇怪了。

蕭炎也沒多想低頭又看起來看完蕭炎明白了。昨天蕭炎低聲對那陸府尹說只要是他們這次救濟百姓的事做好了,那就由着他們上書,收復建康城以及這俘獲金兵的功勞就全部交給他們,要不然昨天那陸府尹一聽高興成那個樣子。

大宋從立朝伊始太祖皇帝立訓當與士子共天下,所以這幫文人從來瞧不起武將,但自大宋立國就戰爭不斷,所以武將地位雖不如文官,但卻離不開武將,時至今日武將的作用更大,漸漸有吧這些文官壓制下去的念頭,爲了江山當今官家不得不重用武將,每當與金人作戰一場勝利後那更是不吝重獎,要是收復一座城池那就有可能封王封侯,更何況建康乃抵禦金兵的第一道防線,更有長江天險,朝廷一直是把建康和襄陽作爲抵禦金兵南下的中流砥柱,襄陽城被金人佔了以後擁立劉豫設僞齊政權,一直是朝廷的心中之刺,這次建康更是被金人一舉拿下才導致了金人南侵,竟然吧當今天子都趕到海里了,這次如果有誰能把建康收復,不但前面丟城的罪沒了,還要立下大功。

蕭炎輕飄飄的就把這彌天大功送給了自己,這能不興奮嗎。但是花花轎子衆人擡,於是陸府尹立即召集了這幫人商議,本來大家對蕭炎是又恨又怕。但這次這麼大以功勞,衆人又不由對蕭炎有所改觀,再說了還有把柄在人手裡,不給你,你還能有脾氣嗎!衆人一商量此事宜急不宜慢,免得夜長夢多,於是連夜寫了一份給朝廷的奏章一早拿過來給蕭炎看,要是蕭炎沒意見那就六百里加急吧,不,八百里更好。

這些朝廷官員別的先不說,寫奏章糊弄朝廷那是入仕必修課,連這都做不好那就回家吧,別站着茅坑不拉屎。

於是一片花團錦簇的文章這就叫在蕭炎手裡了。這本奏章上有些文言文,蕭炎是看不明白的,但大體意思還是明白了,無非是顛倒黑白,把那些當初力戰而死的挑出幾個來說成是金人奸細,而活着這些人如何力戰金兵最後力竭被俘,但威武不屈誓死不降,在獄中如何忍辱負重,如何與敵人頑強的做鬥爭等等,最後經自己等人感化,有人棄暗投明,自己等人又是如何浴血奮戰,打退金人,收復建康,當然這棄暗投明這人肯定會戰死,要不然官家一句話帶着人給朕見見,這上哪兒找去,最後還帶上句此事得到了衆多愛國人士的大力支持等等,這愛國人士當然是指得蕭炎啦。希望朝廷對這些愛國人士大大獎勵了。

蕭炎看完把摺子遞過去,一時沒說話。陸府尹見蕭炎沒說話還以爲是把自己功勞誇大了,蕭炎的功勞寫小了於是道:“蕭寨主要是覺得哪兒不好,我們再改改?”

“不用了,就這樣吧。”不過蕭炎想了一下又問道:“這些所謂的金人奸細....”。

陸府尹見蕭炎一下子就問道了點上也不敢隱瞞:“蕭寨主非這樣沒法解釋丟失建康之過,不過這些人居是無家口者人,不會牽連其他,其餘戰死這人,但凡有家口的功勞都會一一列舉。”

說完望着蕭炎不知這解釋蕭炎接不接受。蕭炎嘆了口氣道:“就這樣吧,將來你們找機會給他們平反立碑,免得他們在九泉之下還落下千古罵名。”

“好,好,一定遵照蕭寨主安排”。聽到蕭炎這麼說那就是同意了,這些人如何不高興,連忙答應。

“無奈啊!”蕭炎好不容易把他們打發走了朝外走去不由發了一句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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