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爲此次宋金和談代表,既然是金使的事,臣責無旁貸,懇請陛下允臣前去處理此事。”蕭炎說道。
趙構這時倒巴不得有人出面去把金使給打發走了,蕭炎此話倒是符合他的心意。
“愛卿,爲君分憂,朕心甚慰,只是.......”
蕭炎剛纔那句打掉金人的囂張氣焰,和金人在江北駐紮了七十萬大軍,還是把趙構嚇壞了,雖然剛纔朝議的結果看似不錯,但趙構擔心萬一在被金人打過江南,這邊的金使在給得罪了,議和不成,趙構說着一時猶豫,怕蕭炎一時衝動在與金使起了衝突。
蕭炎看了趙構一眼,知道趙構的意思,蕭炎心裡是與金人鬧大,然後開戰,他知道現在的金人小打小鬧還是可以的,一但傾國出兵,光是糧食軍餉都負擔不起,此時他們屯兵江北應是虛張聲勢的成分多一些,是爲了救出完顏宗弼和爲談判增加籌碼,按以往的慣例,此時江北屯兵,江南的宋人應該早就慌了,到時候不論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但現在出現了變數,因爲有了蕭炎,這個‘天外來客’想到這裡,一陣鄙夷,都這時候了還在猶豫。
不過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蕭炎此去志在和解,只要是金人知道進退,不刻意挑釁,我也不會與他們爲難的。”
“如此甚好。”趙構見蕭炎領會了他的意思,“那就由蕭愛卿爲主,各位愛卿一起去吧。”
“什麼!”蕭炎心裡咯噔一愣,“只不過是幾個金人竟要大宋的這麼多大臣同去,這還不是更加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嗎。”
蕭炎有待分說一下,趙構卻已起身,準備回後殿,見狀朝着殿上的衆人一笑道:“各位大人,請把。”
這時殿裡的大臣也是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還來不及說話呢,趙構已經走了,聽見蕭炎招呼,只好苦笑一下外殿外走去。
既是皇帝的旨意,那就不能向散朝以後跟放羊一樣三個一羣,五個一夥的了,於是一道宮裡從未有過的風景出現了。
蕭炎在前,後面兩排,一溜官員如士兵列隊一樣,逶迤前行。
這時和蕭炎共同負責和談的王倫早就從外邊趕到了宮門口,正在和金使說這什麼,老遠看去金使好像很激動,在哪兒指手畫腳的,不過等他們一看到這種情況,立即都住了嘴,看着這邊。
陣仗太大了,他們以爲是皇帝來迎接他們了,一名身形彪悍的金使向着王倫示威道:“我就知道你們宋人是孬種,這不你們的皇帝都來接我們了。”臉上帶着戲謔之色。
是啊,這麼大陣仗,任誰也會以爲是皇帝出行,王倫和宮門的侍衛臉上一陣羞愧之色,自己在這兒和金人爲了國家的尊嚴起了爭執,一轉眼自己的皇帝就有可能要給金人道歉,心裡都憋着一股氣,而門口的金使這時卻是一臉得意樣,。
這幾個金使卻是沒見過趙構,走近了一看,好像沒有他們的皇帝,不禁一愣,而宮門侍衛和王倫一看是蕭炎帶頭,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臉色稍緩,躬身給蕭炎和衆位大臣見了禮。然後冷眼站在邊上,不知道這麼大的陣仗是爲了什麼。
蕭炎含笑受了禮,“恩!好樣的。”來到幾個受了傷的侍衛面前說道:“誰是頭?”接着問道。
“我是!”一個臉色黝黑的實爲上前來有點疑惑的說道。
蕭炎一來先問侍衛的情況,讓這些弊了一肚子氣的侍衛一陣感動,“侯爺這是小的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蕭炎回身望着隨來的衆人倏地高聲說了一句,“如果每個人都向他們。”
手指這侍衛,“那我們大宋還會受他們的欺凌嗎。”聲音不高,但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剛纔守衛宮門的這羣侍衛熱血沸騰。
“他們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是我們大宋的好男兒,我們這些端坐朝堂的人有什麼理由再讓他們受委屈,沒有。”
這句話,擲地有聲,配合這蕭炎略顯峻色的臉,似金石之音一下子擊穿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內心,都感覺一股熱流在胸中涌動,而那幾個侍衛有的已淚流滿面。
是啊,這是熱血男兒纔有的淚水,我們受的委屈太多了,這次我們將不再懦弱。
“你是什麼人,在這兒吆三豁四的。”金使的其中一人出喝道。
蕭炎這時已成了衆人的偶像了,見金人出言不遜,幾個侍衛刷的拔出腰刀,斥道:“大膽,敢在我們侯爺面前狂吠。”
“侯爺。”金使另一人唸叨了一句,上前一步,問道:“即說這次的和談宋使代表就是一個年輕的侯爺,莫非是閣下。”
此人說話倒是,還算客氣,只是神情之間的那股子傲慢之一卻溢於言表。
蕭炎在大殿上和趙構說過只要金人不得寸進尺,他也不會主動把事鬧大,但蕭炎的心理卻是想把事鬧大,但自己是不能主動找茬的,於是冷冷一笑。
來到那幾個拔刀的侍衛面前,伸手示意了一下,待衆侍衛把刀入鞘,微笑道:“我們乃禮儀之邦,怎可與一些蠻夷一般,要知道遠來是客,即使就是一羣瘋狗,我們也要給幾個饅頭把他打發了,輕易不能動刀槍知道嗎。”
自己開口相問,蕭炎不但沒加理會,而且接着訓斥侍衛的機會,言裡言外的說自己等人是蠻夷瘋狗,頓時臉色接着變了。
在場衆人,各位大臣還算好一些,只是捂嘴偷笑,而那羣侍衛可就不行了,裂開嘴哈哈大笑起來,嘴裡還不乾不淨。
“你怎麼笑得跟個瘋狗一樣。”
“打人,你怎麼打人,簡直是蠻夷。”
......
侍衛是武人,可不管這麼多,更何況剛纔憋了一肚子氣,現在蕭炎爲他們出氣,他們可不管這麼多,本該嚴肅的宮門竟然一片喧囂之聲。
“該死的宋豬。”一開始出言不遜的那身形彪悍的金使罵道。
“你說什麼!”蕭炎猛地回頭直視着那金使,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