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際的荒野,枯黃千里荒草的一處,豎立着一百丈之高的冰柱,晶瑩剔透的冰柱裡隱隱看見一個人影。
窸窣!
一身披黑袍的女子漫步於荒草上,帶動窸窣作響,此人正是安利門的夏嫺,當她走到冰柱前時,手掌輕輕貼在冰柱上,“這次算你賭對了,不然你就等死吧。”
蒼白而乾枯的手掌涌動一絲能量,緊接着手掌處的冰茲啦裂開,如同蛛網一般蔓延冰柱,隨後冰柱破裂,盤坐中央的女子也隨之睜開雙眸,兩朵赤色火蓮在瞳孔中燃燒殆盡,最後只剩下冰冷。
似乎身體被凍得遲緩了幾分,紫煙慢慢站起身,淡淡看向夏嫺:“多謝,這份人情,紫煙他日必將償還。”
“我最喜歡別人欠人情,畢竟人情這東西是還不清的。”夏嫺勾起嘴角,笑道:“你們企鵝小學出身的,都是瘋子?比賭門中人賭得還恐怖。”
“無奈之舉,只是沒想到內奸會是那傢伙。”
紫煙宛然,小胖等人恐怕永遠不會知道,此次尋找地下城遺蹟之旅,紫煙實則身兼重任。
王者之戰的魔教入侵事件,一直被新東方劍派掌門關注,十尊之首的強者窺視了天機,卻找不出魔教入侵的原因,要知道僅新東方劍派就存在上古菜譜劍陣,無常人所能破,更何況神殿這般秘密基地,被新東方劍派數十位強者鎮守,卻被魔教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入侵,極大可能存在內奸叛徒。
據新東方劍派掌門推演,魔教入侵王者之戰,其中一個目的應該就是地下城遺蹟,如果條件成立的話,內奸必會親自前往地下城遺蹟,於是臨行前,紫煙得掌門親自授命調查內奸一事。
掌門之所以故意讓衆人轉移衆多地點,以及分散進入地下城,其一是爲混亂魔教的判斷,其二分散的聯盟隊伍不利於魔教的監視,從某種角度還能反向監視。
紫煙進入影之國後,得到原居民的幫助下進入地下城遺蹟,其實她早就找到了神之王座,但由於結界的原因,她只能去尋找其他人。
然而僅有夏嫺走到地下城遺蹟,紫煙講述她的計劃,她假裝一人吸引注意力,而夏嫺在暗中提供支援和監視,雖然小胖等人的介於打破了紫煙的計劃,不過也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小胖等人進入神之王座,監視感其實是來自夏嫺的安利大法,不過在夏嫺監視的時候,意外受到了干擾,正如紫煙所料,正是那位劍派的內奸。
奈何對方的實力遠在夏嫺之上,爲掩護夏嫺撤退,紫煙只好故意暴露身份,也爲此才纏上了小花,洪荒水火的出現顯然也超乎了紫煙的預料,她也只能臨時做出大膽的界限突破。
被洪之水封印經脈中的水元素,紫煙藉助洪之水,用無上菜譜中的火之篇吸收荒之火的力量,由於身體無法承受強大的洪荒之力,在洪荒水火在體內中和以後,紫煙再啓動自身的水元素冰封自身,爲得是徹底消化洪荒水火的力量。
只是自身的水元素冰封,紫煙在內部無法解除冰封,在這無人煙的地下城,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安全隱藏身份的夏嫺,結局也讓她放心了。
“枉你們新東方劍派向來瞧不起安利門,現在知道真正的流氓,不是紋身滿口髒話,而是衣裳華麗的僞君子。”
夏嫺的安利大法和紫煙共享了視覺監視,當紫煙得知內奸的身份時,也是無比的驚詫,同時也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糾結中。
“喂,小丫頭,那傢伙應該不知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以他的名望和實力,你最好學會裝糊塗。”夏嫺提醒道,“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得罪人,反正我是不會亂說話,而且你們劍派鮮有和安利門來往,想必我們長老也懶得去管這些。”
“紫煙心裡有數。”紫煙點點頭,又道:“不過小胖一事必須如實上報,他身懷諸多神鑽被魔教掠走,必是威脅,更何況他帶走了比克大魔王的真身。”
“你確定那個普通人類是魔王真身?”
夏嫺存在質疑,魔王真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普通人的軀體怎會容納魔王的靈魂,要知道比克大魔王那是傳說中曾毀滅大陸的魔頭。
“他的體徵和初代掌門告訴我的很相似,史詩級的防具宇航服正是證明。”
“不管了,反正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也不枉此行。”夏嫺心情大好,似乎並不在意所謂的魔王。
“傳說中地下城遺蹟無人能闖入生還,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四大門派其實皆有人出入過,想必安利門讓你踏入此地,就是爲了讓你突破安利大法的界限吧。”
“回答正確,安利大法可施展於人,亦可對自身施展,奈何一旦對自身施展安利大法,就會遭到反噬,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永世沉淪於虛無中。”
夏嫺打了一個響指,毫不避諱地解釋:“據安利門史冊記載,只有在影之國找到自我的影子,對影子施展安利大法,也就等同於對自身的詛咒,但反噬的後果會由影子承擔,這樣就能真正的突破安利大法。”
“那從此以後,你對自我進入安利大法的催眠,也不會遭受反噬。”
心細極恐,只是這一點被紫煙很好的隱藏起來,舉個簡單的例子,安利大法對自我進行催眠,暗示自我成爲一隻獵豹,人體的速度和力量就會提升到獵豹的境界,但是肉體畢竟沒有真正改變,落差的反噬還是會反饋給自身。
現在夏嫺將反噬作用轉移給影子,自己不需要承擔後果地無限對自我進行催眠安利,這簡直就是無敵的bug。
“雖說如此,但……無需多言,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夏嫺的眼珠轉悠了一圈,聳聳肩道:“那個朝陽區大媽怎麼辦,身中毒掌還能潛伏得連我都找不到,不愧是帝國第一情報局的人。”
“不用找了,她就在這。”
紫煙一揮手,只見她原先坐的土地上凝結冰層,冰層隨着手揮裂開,一位渾身上下滿是冰凌的大媽從土裡慢慢爬了出來。
夏嫺一皺眉:“好傢伙,當時你都快掛了,竟然還把她也給冰藏了起來。”
紫煙沒有理會夏嫺,而是蹲下身看着心月狐,直接道:“這天底下只有那傢伙能解你的毒,但你發現了他的身份,他是不會讓你活下去的,我的冰最多讓你再活一週。”
“救命之恩無法回報。”心月狐臉色蒼白如紙,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她緩緩從懷裡取出一個紅色手帕,遞給紫煙道:“麻煩轉交給廣場武宗新任長老。”
不等紫煙回答,心月狐突然一掌擊中紫煙的後背,只見一道微弱的火焰像是被拍了出來,那微弱的火焰瞬間燃燒着心月狐的手掌,心月狐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文火就讓我來替你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