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兇手在之後清楚了腳印,但是太過於匆忙,再加之天色已黑,有一些腳印就這麼留了下來。
但比起這些顯而易見的腳印,更加恐怖的還在後頭。
陰森森的風颳過,整個人都不禁瑟瑟發抖。江西穆瞪大了眼睛,鏟子差一點就落在了泥土上。他分明就看到,這個人的下半身好像是空的。
他揉了揉眼睛,爲了防止是自己看錯,他急忙將王如夢給挖出來。那些泥土原本都是黃色,但是卻被鮮紅的血浸染成了莫名的黑色。黑色的泥土越挖越多,軟綿綿的堆在一旁。
王如夢下面的泥土基本被挖出來,江西穆拉着她的手,一點點的扯上來。當人脫離泥土的時候,江西穆再次震驚。
王如夢的下半身真的是被截斷。自腰部以下被某種利器或砍或割的弄斷。那些筋肉、碎骨與泥土混合,看完之後整個汗毛都倒豎起來。
兇手這是由多大的仇恨,將她弄成這副悲慘的模樣。從她表情來看,極有可能是兇手硬生生的用某種利器將下半身給割了下來,那時候,她還活着,卻經歷着生不如死的場面。
他低下頭,看到她的左邊手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她衣服原本是將其擋住的,但是再拉出的時候,手臂上的衣服破了。他蹲下身子,慢慢的將袖子捋起來。
“喂——你對我老婆做了什麼?”
這時候一個人大聲的吼道。
江西穆回頭,正看到一個人提着一打啤酒回來。那人應該是王如夢的丈夫,他看到有人對他老婆怎麼怎麼樣,就怒斥道。正要大步上前暴打那無恥的人的時候,卻嚇得怪叫一聲。
“啊……”低沉卻極其高昂的聲音陡然在夜間傳出。
江西穆慢慢走上前。那人急忙拼命的往後退,臉色比王如夢的還要白得誇張,他的嘴中含糊不清的喊着,“殺人了……殺人了呀……”
江西穆走到院子的門邊,那人已經嚇得是神不附體,哆哆嗦嗦的站起來,飛也似的衝往屋子裡面。他沒有管這個瘋了的人,走回了車子裡,開車而去。
那個人用那顫抖的手,哆嗦着撥打着電話。儘管就110三個數字,卻像是用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全無誤的打對電話。剛剛接通,他就着急的說道:“警察,我這出事……出大事了。我老婆被人殺了……”
事情非常重大,曾今朝帶着人十分鐘便來到了這個屋子。本想問屍體在哪,結果一進到院子就被嚇了一跳。
這人死得真是非常的悽慘,腰部以下的位置就被截斷,巨大的切口像一個無形的大口一般,不斷的吸引人的眼光望那看,越是看越是感到靈魂在發抖。
曾今朝從業這麼多年了,真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悽慘的死法,震懾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警察,我老婆死了……你們幫我找到兇手呀……”那人名叫雲鷹,前年與王如夢結婚。
雲鷹嚇得語無倫次,反
反覆復都在說着事情,“我一回到家,真的,就看到一個人站在我老婆的面前。我以爲是哪個人想要欺負我老婆,但結果——但結果我老婆死了,還死得非常的可怕。天吶,我居然放走了那個人……我居然放走了那個人。”
凱歌不停的記錄着,最後問他,“那個人,長什麼樣,你有印象麼?”
雲鷹大聲的說道:“當然當然。那個人我自然記得。就是那個——那個——我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我這記憶到底怎麼了……”
凱歌帶着一絲無語的眼神看了一眼曾今朝。隨後看向雲鷹,“那你大致描述下那人吧,比如樣子,比如穿着。“
“穿着的話是淺灰色長袖外加牛仔褲。樣子——總之很冷漠就對了,簡直就像是剛殺完了我老婆一樣,尤其是他的雙手呀,都沾滿了我老婆的血。”雲鷹絞盡腦汁的去想。
凱歌記錄着。這個人外形十分的冷漠,該不會是——他慢慢的皺着眉頭。
雲鷹大聲的說道:“我記起來了,我終於知道我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了。就在電視上——也在街上,就是那個重要在逃犯呀。天吶,居然是他殺了我的老婆!”
曾今朝愣了一下,然後沉沉的問道:“你是說,他來過這裡?”
雲鷹一臉憤怒,“就是就是,還殺了人。只有他纔會下這麼重的手。這個在逃犯在水仙市逃了這麼久,你們怎麼都一點作爲都沒有!如果你們早一點將這個混蛋抓捕歸案,我的老婆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悽慘。”
“隊長——我們找到了下半身了。”幾個警察大聲的說道。
曾今朝與凱歌走過去,一看,內心便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感。下半身就是在埋在最下面的地方,弄乾淨上面的泥土,就露出一雙褶皺變形了的腿部。
“現場有發現腳印。”一個警察將照片遞給曾今朝看。
曾今朝看了看,“這個人穿着破舊的球鞋,倒向是有備而來的。”他將照片給凱歌看看,“看到了麼,這個印記,球鞋上的那些釘子,前面磨碎很嚴重,幾乎成了平底,而後面的釘子還能看出個形狀。”
“那還有其他的印記嗎?”曾今朝問向正在調查的警察們。
其中一名警察指着屍體的手臂說道:“這裡還有一個奇怪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凱歌蹲下身子,那袖子被捋得高高的,正好看到手臂。髒兮兮的手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這是血跡。”曾今朝沉思了一會兒,讓人拿來魯米諾試劑,對着手上噴了一下,在手臂上很快便泛起了淡淡的藍光。
“好像是一串字母。”凱歌說道。
上面藍色的字比較的模糊,且十萬的歪曲。他們反覆的看,才大致確定寫的是什麼。
“JMKEY”
這一點讓所有人都疑惑了。爲什麼左手臂上會有如此古怪的字母串。從這手臂上的角度來看,應該是王如夢
沾着自己的血寫上的。或許是趁着兇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在袖子裡寫上這一串的字母。由於衣服擋住了,兇手自然沒有擦去。
那王如夢協商這串字母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她知曉兇手的信息,所以用最快的方式寫在手臂上。但是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這四個字母表示的是什麼人?
“平常你老婆有與什麼人吵過架嗎?”曾今朝問道。
雲鷹想了想,“就是工作會有些不順心而已。她與老闆段虹有點矛盾而已。至於其他人,關係還可以呀。”他轉念一想,隨即吼道:“都說是那個在逃犯乾的啦,只有他做的出來!”
“目前還不能下此定論。”曾今朝打斷道。
凱歌卻很不滿,“現在人證都在這裡了,還有什麼不能下定論的。那個混蛋在本市逍遙了這麼久。之前的鄔教授不就是他所殺嗎?這一次又本性露出來,將毒手伸向一個無辜的婦女。”
曾今朝便沉默着,卻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在逃犯,不然我天天到你們警局鬧!”雲鷹氣呼呼的喊道。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肯定會繼續跟進這些案子的。”凱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真到我們警局鬧了,到時候我們還得抽出人手安撫你心情,就沒有更多的警力將他抓捕回來。你也不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曾今朝看到旁邊泥土裡埋着一個奇怪的東西。他拂去上面的泥土,卻是一個撲克牌。
撲克牌僅僅留下一角,上面的數字標的很清楚——黑桃J。
現場勘查完畢後,法醫帶着這兩截屍體回去做進一步的檢驗。大家也回到了警局,討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會議之前,大家不斷的議論着。
“這江西穆居然是這麼可惡的一個人啊。當時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還好你沒有發現,要是發現了,估計舌頭都被剪斷下來咯。”
“可不是嘛,之前他沉默不語,與我們合不來就算了,我們也就當他是個悶葫蘆。但是沒有想到,確實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這些殺人案,估計夠他吃好幾個子彈咯。”
“就是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曾今朝走了進來,大家這才停止了議論。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點了,大家調查也累了,我就儘量長話短說吧。關於這三起案子,我們調查的一直是沒有頭緒。難點在於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做得相當的好,不僅痕跡留下得少,就連逃跑的時候,都特意選擇沒有攝像頭拍到的地方。所以到現在嫌疑人的樣子都沒摸清楚。”
“這個不是很明顯嗎?可不就是之前我們的‘好同事’江西穆麼?”有人帶着戲謔的口吻說道。
也有人這樣提到:“就是就是,三次命案,他都在現場。鄔教授的死江西穆是親口承認是他所爲,王如夢的死江西穆又在現場。那不是他,還能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