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穆面對這個俘虜,更是充滿了好奇。根據毒王嚴陵所言,這個人是緬甸毒王的親戚,抓過來就是爲了逼迫緬甸毒王合作就範。然而現在,這個俘虜並不成承認是那毒王的親戚就罷了,連來自緬甸都不承認。
那這個俘虜到底是誰?從何而來呢?
“如果不來自緬甸,那來自老撾?”江西穆又換了幾個周邊地區的國家,這個俘虜均都搖頭。直到來自泰國,俘虜就用力的點點頭。
這是什麼情況,毒王嚴陵去往緬甸,抓回來的人還是泰國的。週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當地。
“那毒王嚴陵抓你,是否是因爲要合作的關係?”江西穆問道。
俘虜又開始搖頭。
江西穆絞盡腦汁的想,到底還會因爲什麼而被抓。有時候,他真想到外面拿一個破拆的工具,將這個俘虜銅製的頭套去掉。這樣交流,即使到了明天也不一定能得到什麼。
爲了一步步打開心中的好奇心,他只好耐心着,一個個問題的問道,“是因爲了想打探金三角的信息?是因爲在合作銷售阿劑系列精製品當中出現了矛盾?還是因爲與毒王嚴陵有很深的矛盾……”
問了許多個問題,這個俘虜均都是一概搖頭,根本就沒有一個答案是中意的。不過,對於最後一個猜想,“因爲與毒王嚴陵有很深的矛盾”,他先是爽快的搖頭,而後遲疑了片刻,嗯嗯啊啊的說着什麼後,又緩慢的點頭。
某種意義上,這個俘虜是與毒王嚴陵有一些過節的。
江西穆又開始絞盡腦汁想出種種的情形,但是這個俘虜還是一樣的搖頭。
他們兩個已經有些筋疲力盡,半天沒有再次進行剛纔的問話。
江西穆低下頭,不斷整合着剛纔的問話以及所給的答案。很有可能毒王嚴陵是在撒謊,這個俘虜並不是緬甸毒王的什麼親戚,也難怪毒王嚴陵不會擔心緬甸那邊的武裝份子會打過來。而這個俘虜極有可能是泰國的什麼人,與毒王嚴陵產生過一系列的摩擦,所以就被抓了過來。
但抓俘虜這種事情很是平常,還沒有哪個俘虜竟然是帶着頭套的。
帶着頭套——江西穆眼眸一轉,想到帶着頭套,除了爲了方便抓他回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防止別人認出來。
如果是認出來的話,說不定會對毒王嚴陵有很大的影響。但誰會認識他呢?
他不禁想到剛開始見到這個俘虜的時候,俘虜一直都是保持着沉默,當見到江西穆的時候,就表現得比較的激動,嗯嗯啊啊的說個不停,同時手舞足蹈的要表示些什麼。
江西穆靈感一閃,但是很不確定。他緩緩的問道:“你——認識我麼?”
俘虜一愣,立刻激動起來,那大大的銅製頭套不住的甩動着,耳朵上的兩個鎖頭“咣噹——咣噹——”的響着。他動作太明顯了,就是用力的點頭,就怕江西穆沒有發現一樣。
江西穆慢慢皺
緊了眉頭,完全被俘虜這個激動的動作給震驚了。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俘虜,能讓這個俘虜印象如此深刻。但同時也要防備一點,那就是防止這個俘虜亂認關係,博取同情。
“我們認識?是見過一面那種的麼?”江西穆先是試探的問道。
他立刻搖頭。
江西穆低下頭,沉沉的說道:“如果不是見過一面兩面的,那就是認識很久了。”
俘虜用力的點頭,並且擺動着雙腿。
“你的腿?”江西穆看到,這個俘虜的腿正在顫抖着。這種顫抖並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那種,而像是俘虜本能就會一般,不由他控制。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響動,江西穆心頭一緊——不好,肯定是有人發現了。他趕緊跑了出去,卻意外的碰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毒王嚴陵!
毒王嚴陵冷笑了幾聲,“我還想說是哪裡進的老鼠,居然把門給咬開了,所以就進來看看。我居然看到我的乾兒子竟然違揹我的命令,來到了地牢裡面。”
江西穆鎮靜下來,沉沉的說道:“過來看看這位緬甸毒王的親戚,怕我們有什麼招待不週的。”
毒王嚴陵衝着後面的土兵說道:“將他帶走,帶出去。”
那惡搞俘虜在裡面大聲的嗯嗯啊啊着,好似在表達自己的憤怒一般。同時那手拷還有腳鐐在乒乒乓乓的大響着,他就像是要爲了掙脫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樣。
毒王嚴陵走進來,那個俘虜更是吼叫一般,咿咿呀呀的吼着什麼,吼得聲嘶力竭。他用力的站起來,身後的手鍊崩得緊緊的,但他雙腿顫抖不止,連站都站不穩,完全都是靠着毅力支撐着。
“一個階下囚,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毒王嚴陵冷冷的笑着。隨後竟然一腳踹過去,那個俘虜悶哼一聲,重重的往牆上砸去。
“砰——”銅製的頭套磕着牆壁。多虧有頭套的保護,這個俘虜纔不至於頭破血流。
“安心的在這裡呆吧,以後會有需要你的地方。”毒王嚴陵走了出來,將門給鎖好。
江西穆雙手被反扣在後面,弓着身子。“裡面關押着的人,真是緬甸毒王的親戚麼?”
毒王嚴陵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命令道:“把他帶出去,然後關進牢房裡面!”
那些土兵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江西穆好歹也是二把手的身份。
“違揹我的命令,不管是誰,都要受到懲罰。”毒王嚴陵命令道:“帶出去,關進牢房裡面。也讓他好好反省。”
又沿着那窄窄的階梯,江西穆雙手反扣,十分艱難的出了這個地牢。在外面竟然有二十幾個土兵在持槍等候着。
看來,爲了防止有人從地牢裡逃出來,毒王嚴陵真是煞費苦心的安排這麼多的人在此等候。
土兵壓着江西穆往大牢走去。“吧嗒吧嗒——”幾聲,打開了牢房後,就推着江西穆走到
裡面。裡面的惡臭撲面而來,昏暗的過道,兩旁都是被關押着的犯人,有反對毒王嚴陵的人,有違背規矩的土兵。
江西穆還是有一些待遇級別的,被關進了單獨的牢房裡面。當然也爲了防止他逃脫出來,毒王嚴陵也是安排了兩個土兵就在外面持槍守候着。
就這樣,他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就坐進了監獄裡面。
牢房裡的惡臭襲人,不知道是誰在裡面撒尿。還有蒼蠅還有蚊子到處亂飛,即使驅趕都去趕不走。如果沒有堅強的毅力,那絕對會昏厥過去。
“不要怪我們吶,我們也沒有辦法。毒王的命令我們得聽令了。”其中一個土兵說道。
“大家都爲了混口飯吃。”江西穆靠着欄杆沉沉的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們一些事情,你們知道就說,不知道就算了。”他眼眸轉了轉,“你們覺得毒王,現在怎麼樣?”
這個問題讓土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半天都保持着沉默。
“那你們有沒有發覺他有一點怪異呢?”他再次問道。
土兵相互看了看,輕輕的點點頭,“是有——那麼一點點……”
“是去曼谷的那一次麼?”江西穆爲了確定這個事情,故意再問一遍。
土兵則愣了一下,很小聲的說道:“好像是這樣的沒有錯。實話給你說吧,那一次,毒王就突然說要去曼谷,說要見一個什麼人。回來之後,就是發了一段時間的燒。等到他身體好了後,就感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也證實道:“是的,那一次發燒好像挺嚴重的樣子,上吐下瀉。休息了幾天,身子就恢復了。”
江西穆沒有說話,靜靜的呆在牢房裡。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突然了,他需要一個地方好好的安靜一下。雖然牢房很差,但沒有人打擾。
原本他只是認爲毒王嚴陵這兩年發生了變化,但其實是從去了曼谷之後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所以他纔會有一種深深的陌生感,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更是提上了心。那個奇怪的俘虜,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爲什麼這個俘虜承認認識自己而且很多年,他卻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要是有工具的話,他真是想破拆那個銅製的頭套,一探究竟這個人到底是誰。好奇心一直撓着,怪是難受。
毒王嚴陵絕對是有事情在隱瞞,如果揭開這個事情,則一定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個俘虜到底與毒王嚴陵是什麼關係,值得嚴陵這麼大費周章,瞞過了所有的人。
一種巨大的陰謀,猶如最深的海溝。他此番回來,就是爲了揭開這個陰謀。老撾的邊境戰爭、泰國對金三角的施壓,只不過是表明的現象,他感覺得到,毒王嚴陵將會是這個陰謀的中心。
想到這,他的心有着一絲疼痛。畢竟,除了父親,毒王嚴陵是他唯一的親人了。這麼針對他,他的心一直是隱隱作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