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舞臺來看,大家還是覺得不大可能。且看距離吧,舞臺後面到那公正在的距離少說有20米,那鋼絲線在風中微微擺動,看着就覺得不靠譜。
江西穆將一個平常量體重的秤子放在地上,然後他將假人拉出來,小心的讓假人站在體重秤上,同時保證自己手上的作用力降到最低。體重秤上顯示假人的重量爲56KG,基本是一個男子的體重。
“法醫上的報告,盛文風的體重是54KG。”應天良解釋道:“基本上可以用這個假人等同於那屍體。”
“現在演示的是純理想狀態,沒有任何人的打擾,只有兇手一人完成。”江西穆抱着假人站在箱子上。
大家摒神靜氣,看着江西穆獨自操作。他給假人繫上了皮帶,然後想辦法讓假人靠近那鋼絲繩。但是卻發現,由於之前的鋼絲繩是系在了舞臺固定線上,要解開也比較麻煩,還得將假人放下。
思來想去,他就將假人的皮帶解開,然後湊近鋼絲繩的時候,在繫上。可是在操作過程裡,又出現一個問題,一直這麼舉着這個假人到肩膀這個位置,還要將皮帶系在鋼絲線上,反倒折騰得手有些酸。
他只得下來,將大箱子往雕像的方向靠近。由於鋼絲線是傾斜的,越往雕像,線的高度是越來越低。這個時候,只用將假人擡到胸部這個位置,皮帶勉強算是給繫上了。
按照他的設想,鋼絲線是傾斜的,屍體本身有重量,就可以藉着這傾斜度,滑到雕像的下面。
當這個假人弄上去後,鋼絲線就下沉了,雕像下埋着的線就彈了起來,橫在雕像面前。一切如設想的那樣順利,但是,這個假人就是因爲鋼絲線下沉了,卻卡在了方纔的位置,就是不過去。
大家一看,這樣就不靈了。那這個假人還能到對面嗎?
江西穆微微皺了眉頭,怎麼這時候就不靈了。難道是摩擦力太大了?根據自己所測算的那樣,在傾斜的線上,物體是可以根據自身的重量衝破摩擦力下滑到最底部的?
難道是角度太小,傾斜度不夠嗎?
他急忙將假人放下,將鋼絲線從舞臺固定線上解開,又往高出放了一點。而後又與剛纔那樣,將假人放在鋼絲線上。一如之前那樣,鋼絲線下沉。
但,假人還是卡在方纔的地方,最多稍微滑動了一下,之後就怎麼不都不動彈了。哪怕他給假人助力,推動它,但假人最多滑動個一米,就卡住了。
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紛紛說着各種不足,“你這裝置太簡單了,很容易就暴露吧。”“雕像下的那個鋼絲線,應該弄緊一點,最好是崩得夠緊,這樣纔不會有下沉呀。”
意見衆多,江西穆冷靜的思考着,不苟言笑的神情,思緒早已翻江倒海。
按照之前的構思,現實就行不通了。主要就是假人卡在鋼絲線上,不能靠着自己的重
量突破摩擦力。可能真如旁人所說,雕像下的鋼絲線綁得太鬆,致使假人放上去後,鋼絲線就下沉,增大了摩擦力。
只是如果繃緊了,那花圃下那T字型的印記就沒有辦法行成了。他就是根據這T字形印記,想着兇手一定是事先將鋼絲線藏在土裡,在搬運屍體時候,鋼絲線拉出來,從而才留下了印記。
他酌情考慮之後,還是去到噴泉裡,將連接兩邊舞臺固定線的鋼絲線給繫緊一點。這樣就不會造成下沉的現象。
隨後他又像剛纔那樣,將假人的皮帶繫好,掛在拉出來的鋼絲線上。想着這樣,假人就能順利的接着傾斜度,滑到雕像下。這T字型的鋼絲線佈置,就能很好的發揮移動屍體的作用。
可是又發生了像似的狀況,假人下滑的速度太慢了,跟蝸牛一般緩緩下滑着。再加之假人的腰部繫上之後,假人依據作用力斜斜站着。好不容易是到了噴泉外面,卻因爲假人斜站的關係,腳步靠着地面,阻止了接下來的下滑趨勢。
他只得將假人重新弄到方纔的位置,想着真人的話應該會因爲重力,四肢微微往後靠着。又或者,面部朝下,反過來綁着也可以。
但是反過來繫上皮帶,由於假人的自身重力,他的手一直被壓着,又很難看到皮帶是否真是繫上了,鼓搗了許久,才勉強弄好。如方纔一樣,假人緩緩的下滑,雖然速度堪比蝸牛,但好歹順着傾斜的坡度,滑倒了噴泉內部。
可惜好景不長,假人是面部朝下,四肢軟趴趴的擺動着,接觸到花圃邊上,手腳就靠在了土上,最終還是阻止了滑行,停在了花圃邊上。
雨霖終究是不耐煩了,面色十分的可怕,最終叫停道:“這就是你們給我看的成果,根本就沒有第一個那樣的成功。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一個辦法,將假人平穩的送過去嗎?”
江西穆思索了一會兒,“或許假人得正面朝上,不應該這樣。”是的,如果面朝地面,手腳就會阻礙之後的滑行。
再將假人拉回來,正面將皮帶繫上了鋼絲線,並且擺動假人,讓其重心在皮帶上,四肢都向後靠着。假人緩緩的滑倒了噴泉內部,此時的四肢由於關節的阻礙,沒有辦法軟趴趴的四處擺動,最終是緩緩到了花圃的中央,停了下來。
江西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終於算是解決了移動屍體的問題。接下來就是解決回收鋼絲線的事情。
他站在大箱子上,踮着腳費力的解開那系在固定線上的鋼絲線。一鬆開,那假人就落在花圃中間。當他拉動鋼絲線的時候,發現鋼絲線卡住了。
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來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手中的鋼絲線,對面雕像可是繫緊了,甚至是死結。
怎麼說明白點呢?爲了固定T字形的鋼絲線,雕像下橫着的的鋼絲線連接着舞臺固定線,是打了個死結,防止在假人滑動的過程中出現鬆動而
失效。而他手中的鋼絲線一頭就是固定在那橫着的鋼絲線,也是打死結,也是防止在滑動過程中鬆動。唯一的活結,就是他手上的這一頭,可以繫上任何一個有高度的位置。
但結果是,打上死結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在遠處操作。他現在勉強能將假人送到20米外的花圃了,也能勉強不留下腳印不踩到一枝花了,但就是無法收回所有的鋼絲線了。
大家也看出了這樣的窘態,帶着些許的看熱鬧笑頭,但畢竟有重要領導在,只能將笑藏在肚子當中。
江西穆只得走到噴泉內部,將舞臺固定線上的鋼絲線給解下來,然後在另一頭進行回收。
雨霖很是不滿,“這樣就算收回了嗎?如果這麼麻煩,那麼一開始就把假人系在舞臺固定牽引線上,省得還用那麼多的鋼絲線。”
“那最後又怎麼把假人弄到花圃中間?”江西穆冷冰冰的反問一句。失敗之後又被人說三道四,心中就有一絲不高興。
雨霖不語,而是轉身離去,高跟鞋在地面上留下“啪啪啪——”的聲響,放佛每一聲都是一種嘲笑。
局長僅僅是用手指點了點江西穆,眼神飽含着怒氣,又夾雜着些許的無奈和遺憾,最後急着追上那秘書長,跟她一通解釋。
其他同事小聲的議論着什麼,時不時朝着他指指點點,輕蔑的眼神,嘲笑的嘴型,完全可以揣測此時此刻他們在毒惡的言語,恨不得將所有的過錯全推到江西穆一人身上。
江西穆經歷了許多這樣的失敗,以及失敗之後遭人諷刺乃至嫌棄的事情,冷冰冰的神情向來是他最好的保護。他蹲下身子,看着花圃中間的假人愣着出神。
最後,噴泉內就剩下他一人,其他人談盡了資本,已然離去。
這第二個密室是他冥想了許久才理清的,按照他所想,假人應該是順着舞臺固定牽引線滑倒雕像下。橫在雕像前的鋼絲線的目的,應該是保證假人能夠順利的到達中間,而不是兩側牽引線的位置。
可是最後的實驗的時候,發現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其中之一,就是如何清除所有的鋼絲線,保證最後見到的時候是不留一絲痕跡的。可惜他還得走到噴泉內部去清掉所有的鋼絲線,如果真是實際那樣,早就被攝像頭拍到無數次了,並且這樣的怪異行爲也會被觀衆發現。
再者說,足跡專家肖文驗證了腳印後,說兇手極有可能是女性,身高爲1.65m-1.7m。如果真像剛纔他這樣佈置,女性肯定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將屍體舉到胸部以上的位置。
也就說,他這樣的辦法只能停留在理論當中,沒有辦法運用到實際上。
江西穆不禁皺緊了眉頭,那兇手到底運用了什麼巧妙的辦法,可以在20米外移動盛文風的屍體,最後還能輕輕鬆鬆的去掉所有的佈置所有的線。這是他現在遇到的又一個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