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情詞期待着能向其他情侶一樣,與旁邊的人牽着手。
悄悄的試探觸碰他的手,希望他能發覺。
她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他似乎有所發覺,小拇指和無名指觸碰她的手背。
難道今晚就要牽手成功了嗎?宋情詞只覺得頭燙的發緊,卻又像氫氣球那樣直往上竄,大腦簡直就像失去控制的機器,不住的播放着雜七雜八的畫面。
然而江西穆卻從褲帶拿出手機,一個陌生號碼顯示在未接來電中。
這陡然出現的情況,一下就如寒風掃盡了宋情詞方纔的興奮、激動、緊張與不安,她不解的看着他撥打電話過去。
“樓叔,怎麼了?”
宋情詞很奇怪爲何那別墅的主人樓秦月打電話給他。猛然,江西穆大聲反問了一句:“他們快不行?什麼意思?中毒症狀。等等,我們馬上過去!”
宋情詞很是不解,着急的問道:“怎麼了?什麼快不行了?”
江西穆快步的往回走,邊走邊用最簡短的話解釋到:“別墅裡發生情況,沈簟與唐多令中毒,我們快回去看看。樓叔已經打了120了。”
沿路又碰到望書歸與歐陽建康。隨後四個人風風火火的打的回別墅,正看到120已經趕來。
醫生已經將兩個人擡進了救護車,樓秦月幾乎癱倒在一旁的石凳上。
江西穆急忙詢問着原因,樓秦月緩過勁來,但眼神是寸步不離那救護車,他緩緩說道:“我當時在房間睡覺,突然聽到一陣慘叫聲,我被驚醒。聽那聲音,是沈簟,我就不停的敲着她的門,許久才聽到輕微的開門聲。我推開門,就看到沈簟倒在門邊。我看到她口吐白沫,眼眸泛白,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就趕忙叫阿多來幫忙,很快幾個保姆過來,幫我把她擡到樓下。我撥打完120,就撥打你的電話。”
“那之後呢?唐多令怎麼也中毒了。”江西穆問道。
樓秦月低着頭,雙手揉着那半白的發,很苦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扶着沈簟下樓,等着救護車過來。這個時候我從鎖好的玻璃窗看到唐多令趴在桌子上。我就趕緊跑到餐廳裡面去,怎麼喊都喊不醒,我想估計也是跟沈簟情況一樣。我扶着他,一不小心踩碎了掉在地上的玻璃杯。我沒有管這麼多,扶着他出了門。”
“他們兩個太可憐了吧。”宋情詞流出了眼淚,爲他們的情況但又不已。
救護車離去,江西穆攙扶着他走進的士。還在的士的歐陽健康不住的詢問狀況,江西穆沒有心情回答,冷冷的說道:“現在趕快去醫院。”
在路上,望書歸問要不要給樓日明打電話。樓秦月搖搖頭,“打過了,不接。他的手機經常是靜音狀態。我當時說了他幾句,8點半左右他就生氣的跑了出去。唉——不去理他。”
隨着救護車來到滄海人民醫院,救護車停下來,馬上就將裡面的兩個人送到手術室當中。的士隨後就到,五個人趕忙下車,急匆匆的進到醫院當中。
樓秦月十分的緊張不安,抓着醫生的手不住的問道:“這兩個人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醫生安慰着他的情緒,“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回他們。你要相信我們!”
宋情詞攙扶着樓秦月坐在長椅上,讓他好好的安心。可是手術室的燈一直閃爍着紅燈,顯然情況相當緊急。
江西穆坐在一旁,腦子有些亂糟糟的。事發突然,沈簟與唐多令應是中毒,看看手機上樓秦月打來電話的時間,是9點5分。吃飽了飯,全部的人都去了滄海大學參觀,就只有他們三人。在這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這變故就突然發生,讓人匪夷所思。
會不會是自殺?這一點江西穆有想過,唐多令殺過人,並且他的母親幫他頂罪而入獄,帶着愧疚的話他有一定的自殺的傾向。可是沈簟,她的中毒原因不會是自殺,那聲慘叫不就解釋了麼?
隨後他問向樓秦月,“當時沈簟是一個人鎖在屋子嗎?”
樓秦月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點點頭,“她是煩瑣在裡面,窗子也應該是鎖好的。”
“那唐多令呢?”江西穆問道:“有沒有出現什麼抑鬱等症狀。”
樓秦月搖搖頭,“應該是沒有。他還跟我說他今天工作的情況,修汽車的技術已經越來越好,得到了班長的讚揚。”
江西穆捂着下巴,“你是說,唐多令趴在桌上的時候,地上有一個玻璃杯。”
樓秦月點點頭。
再之後便是長久的沉寂。手術室上的紅燈依然在閃爍着。
這時候,邊江還有幾個同學一起趕過來,江西穆將大體情況告訴給他們。他們相當的驚訝。
安慰樓秦月之後,邊江將江西穆拉過來,單獨問道:“怎麼突然之間,兩個人就進手術室了?你有沒有問相關的情況?自殺嗎還是他殺?”
江西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如樓叔所言,這兩個人應該不存在自殺情況,但是他殺,窗戶緊閉,兇手又是怎麼進到屋子。”
“難道是兩人相互下毒藥嗎?”邊江推了推眼鏡,推測道:“屋子中就有這三人,相互下毒藥的可能性會很大。”
江西穆將手捂着眼睛,沉沉的說道:“得看看手術後的情況了。”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將病人推了出來,所有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沈簟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緩緩的低下頭,“唐多令沒有救活,死於急性中毒。”
樓秦月徑直昏了過去,跌倒在地上。大家急忙將他扶起來,讓他躺在長椅上。
“那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呀醫生。”宋情詞急忙問道。
“請你們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回答道:“沈簟吃的巧克力中噴灑了大量的農藥,我們緊急洗胃,終於將她從死亡線上救了下來。但是唐多令,他中了蓖麻毒素,死於急性中毒,沒有辦法挽回。”
“你是說,蓖麻毒素嗎?”江西穆轉過臉,急忙問道。當這個蓖麻兩個字從醫生嘴中蹦出的時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妙,冷冰冰的臉上顯現出了惶恐。
“是蓖麻,沒有錯。”醫生肯定道:“我們已經盡力。唐多令服用蓖麻量大,立即中毒死去,我們沒有辦法挽回。”
江西穆轉過身,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手指來回的在肘間敲動着。在上一起連環案件當中,安夕教練對勇遇樂使用的便是蓖麻毒素。當時經過調查,有人通過網購,地址寄到了水仙
師院。如今又在這裡出現,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他必須得調查一番。
看向邊江,他詢問道:“對於這裡的檢測機構,你熟悉嗎?”
邊江反應過來,“你是說要採集指紋,然後拿去檢驗嗎?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去調查一番,之後我打電話聯繫。”
“那就好。”江西穆與宋情詞交代道:“你和他們在這裡照顧樓叔,我們返回別墅,調查一些情況。”
“你去吧,小心一些。”宋情詞用力的點點頭。
江西穆與邊江打的返回別墅,希望那些保姆沒有清理。
兩人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別墅,偌大的歐式建築,在晚上顯得好似吸血鬼常睡的棺材。今晚一下有兩個人出事,實在有些不太尋常。
幸運的是,房屋都還沒有動過。兩人小心的來到餐廳,長長的白色桌子,有一處桌布出現了褶皺,這裡便是唐多令趴着的地方。
邊江拿出手套,戴上,將地上的碎玻璃劍起來,裝進塑料袋中。
江西穆繞了長長的桌子一圈,其他座位都擺放得很整齊,按照相應的距離放好,只有唐多令那時候坐着的,是斜着抽了出來。當時他應該是喝了杯中的水,隨後中了蓖麻毒素而身亡。
他打開冰箱,看看水壺。大家要喝水,都是從冰箱拿出水壺來倒水喝。而這個水壺的水是滿的,水溫與冰箱內的溫度大體一致。他還看到冰箱當中,少了五瓶灌裝啤酒,其他的飲料均未動過。
被子中的水並不是從這裡取的,那就是在屋中燒了水。
他環顧着玻璃窗,都是鎖上的狀態,要打開,需從裡面打開。窗臺很乾淨,不沾一絲灰塵。
隨後順帶檢查唐多令的房間,如江西穆上次見到的那樣,就只有牀、桌子還有電腦,行李箱還是放在牀頭。唯獨多了一樣東西,就是電腦桌下的一個瓶子。這個瓶子並不是放在桌子底下,而是擺在最顯眼的凳子旁邊。邊江打開蓋子,往旁邊嘔吐了幾番,“這——就是農藥……”
看來這瓶子相當重要,沈簟農藥中毒,很大可能就是這個瓶子。
接下來就是去沈簟的房間,兩人推開了門。裡面有一點亂糟糟的,主要是桌面,化妝品、書、筆等文具都掉在了地上。除此之外,還有滾了一地的圓形巧克力,邊江這回聰明,不敢直接聞,輕輕的扇動氣氣味,“這是帶有酒味的巧克力,上面確實撒有農藥。”
“我們查一查樓日明的房間。”江西穆走出房門,來到隔壁的房間。
“不好啊。”邊江急忙勸道:“他又沒有直接關係。”
“出了事情我來擔當。”江西穆推開樓日明的房間。裡面比沈簟的房間還要糟糕,沈簟因爲中毒,順手抓下桌面的東西,而樓日明的房間髒衣服堆滿了牀尾,桌子上又髒又亂。
電腦還沒有黑屏,英雄聯盟還顯示打怪的狀態,手柄丟在一邊,鍵盤上滿是巧克力屑末。一旁的凳子上放着巧克力,與沈簟房間裡的巧克力是同一種。
“這些巧克力也帶回去檢驗,看看有沒有農藥之類的。”江西穆心頭開始不安起來,但卻說不上緣由。
電腦屏幕,英雄聯盟緩緩刷上了灰黑色,死亡狀態寫得十分突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