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再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墨顏澈脣畔的笑意深深,今晚看來不會清靜了。
眨眨眼,風以辰站起身,“算了,我去找傾月。”
“等等。”墨顏澈叫住他,意味深長道:“傾月年紀不小了,她是天澈公主,遲早會嫁人的。”
“所以呢?”風以辰不以爲然,誰敢娶她啊,那麼冷酷殘忍的女人,心情不好,拔劍就砍人……嘖嘖,他就不信傾月能嫁出去!
墨顏澈放下硃筆,將奏本合起來,淡聲道:“如果你喜歡傾月……”
“誰、誰喜歡傾月!”風以辰矢口否認,急躁道:“誰會喜歡那個只知道喊打喊殺的女人!再說了,她是我表妹!我……我從來都不喜歡她!”
“是嗎?”墨顏澈俊眉微挑。
“當、當然了!”生怕墨顏澈不信,風以辰急紅了俊顏,就差沒指天爲誓了:“反正我對傾月沒有別的意思!我可是天澈的世子、風家的繼承人,我怎麼都不會看上那個嗜殺成性的女人!”
墨顏澈靜靜看着他,等他慌張地全盤否認後,才略略一嘆:“以辰,錯過的可就永遠回不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我對傾月只是兄妹之情,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傾月!”
說完,展以辰轉頭就跑,模樣有些狼狽。
簡稱:落荒而逃。
他憋着一口氣,一路逃離紫宸宮,跑到宮外一棵垂柳下,扶着樹幹直喘粗氣。
【如果喜歡傾月……】
【以辰,錯過的可就永遠回不來了……】
“該死!”他猛地搖頭,把墨顏澈的話踢出腦袋裡。
他怎麼會喜歡傾月!
不可能!
這麼多年了,他和傾月都是兄妹啊!
況且,傾月也不喜歡喜歡他……
展以辰靠在樹幹上,舉頭望着一輪圓月——在傾月眼中,除了墨止嵐與墨顏澈,容不下任何人。
甚至連姑姑,她的母后,也不曾出現在她心裡過。
那顆孤傲、冷漠的心,容不下任何比她弱的人……也包括了他,風以辰。
究竟是不喜歡傾月,還是不敢喜歡傾月,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陛下是流氓】
目送走風以辰後,墨顏澈放下摺子,風度翩翩的往後花園走。
這紫宸殿是最靠近宮牆的一處正殿,當年是先皇帝墨南痕的寢宮,後來又是墨止嵐的御書房,直到五年前由墨止嵐給了唯一的兒子做寢宮。
同時給出的,是天澈的大半政權,也就是說,這紫宸殿不僅僅是太子寢宮,更是權利交替一種象徵。
因此,墨顏澈身邊除了文武大臣外,連墨止嵐的暗衛都交付給了他——那個女人,敢在這種情況下擅闖皇宮,到底是長了幾個膽子?
墨顏澈信步往後園走,準備抓這個不止死活的小賊,他見識過蘭解語當年的武技,料想暗衛是擒不下她的。
結果,當他站在後花園裡,舉目尋找她的蹤跡,從樹梢、屋檐、牆角……一路往下,最後居然在後院的一個三尺寬的洞裡看見那顆黑黝黝的小腦袋時,墨顏澈已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