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雲輕的話和舉止,坐在牀上衣衫不整的柳香雲面色一白,風雲輕身後的柳伯和風輕煙蹙眉。雲伴月似乎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跟隨着拉起他身子的手站起身,視線不離風雲輕的眼睛,任他給自己打理。
“傻了麼?怎麼這麼看着我?”風雲輕看着雲伴月,輕笑出聲:“我確實是有幾日沒去你的院子了,難不成你想我了?把柳姐姐當成了我?”
雲伴月不語。柳香雲的臉色更是白了一分,開口道:“雲輕妹妹……”
“可是你每次對我不都是很溫柔的麼?今日怎麼會這麼猴急?看着這屋子,我真難以相信是你所爲啊!”風雲輕似乎沒聽見柳香雲的話,看着雲伴月,整理衣服的手不停。
“雲輕妹妹……”柳香雲臉色心裡一慌,再次開口。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呢!”風雲輕繫上最後一顆鈕釦,又理了理褶皺的地方,似乎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回頭對着蘭兒道:“蘭兒!還傻站在那幹什麼?還不侍候你家公子回去沐浴。不知道他除了我之外,對任何女人都是有潔癖的麼?”
“是!小姐!”蘭兒立即的走上前:“公子請!”
雲伴月依然看着風雲輕,一雙平靜的眸子閃過一抹光,快的轉瞬即逝。但身子並沒有動。
“七小姐!不能讓他離開!”柳伯立即上前。
“七妹!”風雲輕蹙眉開口。
“七妹妹,你這是……”柳香雲也看着風雲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打溼了牀上的緊被,咬脣道:“伴月公子非禮了我,怎麼能就這麼讓她走了,七妹妹你……”
“柳姐姐,你先別哭,伴月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風雲輕立即走到牀邊,伸手握住了柳香雲的手,回頭看着蘭兒和雲伴月依然站在那,怒道:“蘭兒,還不侍候你家公子回去!”
“公子!走吧!”蘭兒便風雲輕哼的一哆嗦,伸手拽住雲伴月的胳膊。
雲伴月轉眸,看着風雲輕,風雲輕對着他溫柔的笑了一下:“回去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你那!”
“嗯!”雲伴月看了風雲輕半響,最後點點頭,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一眼也沒有看柳香雲,甩開了蘭兒的胳膊,擡步向門外走去。
“七小姐你……”柳伯一驚,立即攔住雲伴月的身前:“伴月公子,今日之事你不給我家小姐一個交代,休要離開!”
雲伴月腳步頓住,冷冷的看着柳伯,眸底一片深沉。柳伯被雲伴月看的心裡一緊,但依然攔在他的面前:“我家孫小姐可是清白女兒!如今被你非禮,就想一走了之麼?”
“柳伯!您這是哪裡話,我不是說了麼?自會給柳姐姐和柳府一個交代的。”風雲輕緩緩開口。
“七小姐,如果你不說如何交代,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是不會讓他走的。”柳伯正對着風雲輕的視線,一雙老眼堅定。
“哦?柳伯不愧是自小出身於柳府,到真是忠心護主。雲輕真爲柳姐姐有這樣的忠僕而高興。”風雲輕手裡抓着柳香雲柔弱無骨的小手,讚賞的看着柳伯笑道。
柳伯聞言,老臉頓時一白,身子哆嗦了一下。柳香雲的身子更是一哆嗦。單頁只是一瞬間,一個恢復老臉含怒,另一個則是繼續哭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七妹!伴月公子如今是不該離去。他……他可是事情的主角,怎麼能離開呢!”風輕煙不敢看雲伴月,走過來對着風雲輕道:“如今是在我們風府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們是該給柳府一個交代的。”
“是啊!大姐,我又沒說不給交代。”風雲輕點點頭,眼波流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風輕煙,一雙如水的眸子定在雲伴月的身上:“大姐真的很確定不需要伴月離開麼?”
風輕煙一怔,不明白的看着風雲輕。
“呵,好!”風雲輕忽然改口,對着雲伴月輕柔的道:“既然姐姐也這麼說,那伴月你就忍忍這潔癖,別回去了吧!我們是該給人家柳姐姐一個交代的。一會兒交代完了,我們一起回去。”
風雲輕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風輕煙,嘴角扯動,一抹淺淺的笑意溢出,鬆開了握着柳香雲柔軟的小手,起身,緩步走到門口,伸手抓住雲伴月的手握在手裡。笑着溫柔道:“既然姐姐也這麼說,那伴月你就忍忍這潔癖,別回去了吧!我們是該給人家柳姐姐一個交代的。一會兒交代完了,我們一起回去。”
雲伴月回頭看着風雲輕。她說我們……一起回去……
聽到風雲輕的話,柳香雲的哭聲猛的加大了,柳伯老臉一變,風輕煙蹙眉看着風雲輕握着雲伴月的手,不明白風雲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道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雲伴月和別的女人出現這種事兒?或者是說她看出了什麼?
但就算是她看出了什麼,知道這是一個誣陷又如何,證據確鑿,容不得雲伴月抵賴,更容不得風雲輕不給柳府一個交代。柳香雲可不是什麼阿媽阿狗,她可是柳府的孫小姐,公子柳香殘的妹妹。
“蘭兒!你死人麼?難道要你家小姐站着說話,搬兩把椅子來!”風雲輕對着雲伴月的溫柔一轉,回頭怒叱站在那裡的蘭兒道。前後判若兩人。
“是!小姐!”蘭兒立即應聲,掀開簾子向着門口望了一眼,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翠兒,喊道:“翠兒姐!去搬兩把椅子來!快點兒!”
翠兒正跪着胡思亂想,外加分外後悔沒有答應跟在七小姐的身邊,更是擔心大小姐回去以後會罰她,心裡像打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此時聽見蘭兒的喊聲,立即一喜,連忙的起身,向着門外跑去。
風輕煙順着蘭兒掀起的簾子,一眼就看到翠兒跑出門口的身影,心裡一氣,這死丫頭太不給她長臉了,連七妹的一個丫頭居然都能指使的動她了。小蹄子,看來是真的想要給雲伴月收房。雲伴月如今都自身難保,她更休想!
“蘭兒,你懶死了!怎麼能指使大姐的丫頭幹活呢!”風雲輕怒叱了蘭兒一聲,但話語裡可一點兒怒意也沒有,笑着道:“呵!翠兒這丫頭就是很討我的喜歡。勤快!”
“小姐,奴婢不是還要留下來侍候您和伴月公子麼?我看着翠兒姐也閒着,就讓她去搬兩把椅子來,也不算錯啊!”蘭兒立即開口道。
“就你理由多!”風雲輕伸手輕點了她一下。她的笑和柳香雲的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轉眸笑看着柳香雲:“柳姐姐別哭了,你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小心傷了。”
柳香雲看了一眼風雲輕,臉上的淚水在她的一說話間又多了。
“哎!柳姐姐這樣看起來真是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比不哭的時候要好看了不知多少。”風雲輕看着柳香雲輕嘆道。
順時的止住了淚,柳香雲視線看向柳伯和風輕煙。
“是啊!柳妹妹別哭了,七妹雖然平時喜歡胡作非爲,但向來說話算數,她說了給你一個交代就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風輕煙立即勸慰的開口道。
“大小姐說的對,小姐就不要傷心了。既然出了這樣的事兒,老奴就算是拼得一死也定會力爭小姐清白。”柳伯看了風雲輕一眼,對着柳香雲立即道。
“是啊!就算不是看在柳姐姐和我姐妹相惜的份上,就說伴月是我的人,我也會給柳姐姐一個交代的。”風雲輕淺笑,看着柳香雲道。
雲伴月只是看着風雲輕,從風雲輕進門到現在,除了剛纔他要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跟本就沒有離開過她。一雙眸子眸底涌動着什麼。
門外有沉重的腳步聲走來,風雲輕轉眸,蘭兒立即掀開簾子迎了出去,看着搬了兩把椅子氣喘吁吁累的滿頭大汗的翠兒,立即接過手中的椅子,笑道:“翠兒姐姐!謝謝你了,你快歇息一會兒去吧!”
聽見蘭兒的話,風雲輕嘴角抽了抽。誰說這小丫頭傻呢!
“謝謝蘭兒妹妹,我不累。”翠兒擺脫了手中的沉重負擔,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着搖搖頭。
風雲輕見翠兒居然將椅子拿給了蘭兒,而且還衝蘭兒笑,心裡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怒道:“繼續跪着!”
“大姐!你看翠兒跑了這麼遠,又搬了那麼重的兩把椅子回來,就別讓她跪了,讓她歇一會兒吧!那地板都是火辣辣的燙手,跪在那裡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受得了?”風雲輕心裡好笑。緩緩開口。聲音不輕不重,正好外面的翠兒聽到。
翠兒小臉一喜,對風雲輕感激涕零。她從當了大小姐的丫頭,雖然是一直是風府的大丫頭,在府中下人面前趾高氣揚,威風八面,說一不二。但是隻有她知道大小姐有多麼不好伺候,但是想着大小姐定可以嫁一個王孫公子,她爲了將來能被那姑爺收房,一日一日的忍了下來。但是今日之事過後,大小姐顯然因爲伴月公子的事兒對她生了心。恐怕她在大小姐的身邊以後再也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