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我不是好好的麼?只要你們都沒事兒我也就一定會沒事兒的。”風雲輕伸手反摟住楚朝顏的身子,用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只要不是哥哥妹妹就好,我光明正大的揉虐你也就沒有罪惡感了……嘿嘿……”
楚朝顏一怔,然後嘴角彎起的弧度加大,呵氣在風雲輕的耳邊,聲音低沉暗啞,似乎還帶着低低的愉悅笑聲:“我歡迎你揉虐……”
“好說,好說……”風雲輕笑的合不攏嘴,又嘿嘿的笑了兩聲,忽然感覺屋內的氣壓一低,眸光掃見那一屋子停了動作看過來的男人,頓時嘴角的笑意僵住,伸手推開楚朝顏,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對着他們打招呼:“早啊!”
早?幾人同時看看天色,然後嗤之以鼻。尤其是以梅如雪和柳香殘爲最。藍笑傾和雨燼則是淡淡的笑着,玉無情眼冒幽光的盯着風雲輕。
風雲輕接觸到玉無情的眼神,只感覺身體發寒。她可沒忘了答應玉無情的事兒。頓時有些頭疼。
楚緣夕看着風雲輕,忍不住的開口:“輕兒,如今都酉時了,天快黑了……”
風雲輕擡頭看向外面,頓時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屋內的光線這麼暗呢!然後乾乾的笑了兩聲:“天黑好啊,好啊,可以接着睡……”
說完立即順手的推開楚朝顏,身子又縮回了牀上。
屋內的幾人同時嘴角抽了抽,看着簾帳內凹凸曼妙的身影,幾雙眸子都閃過異樣的神色。
“鳳兒,你確定你還要睡麼?”楚朝顏低低的笑了兩聲,然後將簾帳撩開,眼波流轉看了屋內幾人異樣的神色一眼,然後用屋內幾人都聽得見的聲音意味不明的道:“我們一直守着你,可是都沒有睡哦!你要睡的話,我們都可以陪着你……”
話音未落,風雲輕騰的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轉眼間便落在了地上,一手穿鞋子,一手穿衣服,一連串動作做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人人都覺得眼前一晃再晃,那人兒已經在眨眼的功夫將自己打理好了。
“你們睡,你們睡……牀這麼大,多睡幾個人都夠用。我睡夠了,就先出去了……”風雲輕扔下一句話,人影一閃,人已經出了房門。
楚朝顏坐在窗前,眨眨眼睛看看牀上,空空如也,眨眨眼睛再看他面前的地上,同樣空空如也,不由感嘆:“神速也!”
“呵呵……”藍笑傾和雨燼好笑的看了一眼楚朝顏,目光看向門口,那裡只有珠簾清脆的晃盪聲,不由同時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看書的看書,下棋的下棋。
“死女人……”梅如雪撇撇嘴,罵了一句。也繼續下棋。
“偏心,一定是去看他們了。都沒有有看到我……”柳香殘使勁的用筆在奏摺上劃了一道濃墨,然後疼的一下子放下站起身,惱道:“不管了……”
“她可是答應我們要扶正的,不把這些奏摺處理完,她就沒工夫下詔書。你確定你不管了?”玉無情收回視線,反正那女人答應過他的洞房花燭,要是不履行的話,哼哼……他手中的劍雖然放下了,再拿出來也無妨。
柳香殘聞言,氣悶頓時煙消雲散,然後桃花眼簌簌火花噼裡啪啦的就往外冒,站起的身子立即的坐下,重新的拿起桌子上的奏摺批閱起來:“哪兒能不管呢,我說着玩的……”
“什麼扶正?”楚緣夕疑惑的轉頭看着柳香殘。
柳香殘瞬間眉飛色舞,得意的道:“她答應了我和玉兄,說等我們回來就給我們扶正,一紙詔書昭告天下,我們是她的人。”
玉無情眉眼間也瞬間的呈現春花之色,點點頭,附和道:“對!她還答應了要給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聞言,藍笑傾眉梢微挑。扶正這個詞似乎不錯。不過昭告天下他怕是不成……因爲藍笑傾在世人的眼裡已經死了。
梅如雪不屑的撇撇嘴,扶正和昭告天下他不需要。洞房花燭夜那天一夜早補回來了。想起那日那人兒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比之第一次他強行的不知道要美妙了多少倍。頓時心神一蕩,一步棋放在了不該放的位置。
雨燼則是淺笑。他也不需要。天下人人都知道雨燼皇夫的。呵呵……這樣一想,心情甚好。
楚朝顏頓時蹙眉,他也想要。但是他是廢太子,這恐怕很難。不過能夠和輕兒在一起,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已經很知足了。當然能要更好。誰不想光明正大的跟在她的身邊。
楚緣夕立即站起身宣告道:“我也想要扶正,想要昭告天下,想要洞房花燭夜!”
“你想要的真多?”梅如雪立即閒閒的看了楚緣夕一眼道:“你還是先想想將你父王入主皇陵,再想想你母妃合葬的事兒吧!按理說皇妃是沒有資格與帝王合葬一起的。
楚緣夕頓時一蔫,然後眼睛一亮:“輕兒愛我,捨不得我,一定會給我處理的。我現在就找她去要,什麼都要。”
話未說完,他便已經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梅如雪看着楚緣夕的身影消失,手下的棋子又走錯了一顆。低頭一看,不但是他走錯了,藍笑傾比他還多走錯一顆,頓時心情很好。
藍笑傾此時也發現了,先是一愣,頓時好笑的搖搖頭。兩人誰都不點破,繼續錯下了起來。
那邊柳香殘和玉無情雖然批閱了半天奏摺,但同樣精神抖擻,大有再批閱個三天三夜也不累的勢頭。
另一邊楚朝顏深思半響,然後看了牀內亂亂的被褥一眼,迅速的褪了鞋子,身子滾到牀上,聞着被褥間淡淡的香味。雖然是他已經洞房花燭夜了,但他是在痛苦與快樂中並存的。想要一次真真正正的兩心合一。那感覺一定很美妙。嘴角扯出心滿意足的笑睡了過去。
房間內再次恢復一室平和寧靜。
風雲輕出了房間,先是撫撫怦怦不停亂跳的小心肝,然後大口大口的吐了一口濁氣,再然後再看着湛藍的天空發呆半響。最後有些發蔫,有些懊惱,有些慶幸,又有些迷茫的擡步向着東西暖閣走去。東西暖閣門口,蘭兒、子夜、鳳影、仙仙四人一直守在外面,一見風雲輕過來,幾人臉上同時一喜。
風雲輕看見四張笑臉,有些抑鬱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然後歡快的打招呼:“早啊!”
“小姐,你腦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蘭兒臉上的笑頓時僵住。迎上來的腳步也猛的止住。天都快黑了,還早?尤其是她家小姐可是一睡就是兩天啊!
幾人也都僵住了笑,看着風雲輕。
風雲輕猛的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理會幾人。伸手掀開簾子,擡步走進門口:“三位公子怎麼樣了?”
“伴月公子未曾醒來。雲樓公子和玟初公子昨日醒來了一次,今天還沒醒。不過小姐放心,三位公子都無恙。”蘭兒立即道。
“嗯,我進去看看。”風雲輕聽說雲伴月還沒醒,便先擡步進了偏側的暖閣。
挑開簾子,一眼便看見雲伴月臉色蒼白孱弱的躺在牀上。顯然是消耗靈力太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風雲輕走過來,頓時心疼的握住雲伴月的手,感覺她脈象虛浮,不由蹙眉。
“主子,伴月公子靈力損耗的雖然大,但藍世子已經給伴月公子服用了千年雪參,不會有事兒。藍世子說明日就可以醒來了。”子夜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嗯。”風雲輕心頓時一寬,點點頭。
又看了雲伴月一會兒,果然如子夜所說,他呼吸平穩,沉沉睡着。便也寬了心,給他掖了掖被角走出了門,向着東暖閣走去。進了東暖閣,阮雲樓同樣靜靜的躺在牀上睡着,臉色有着淡淡的紅暈,風雲輕擡步走了過去,剛走了兩步,阮雲樓便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風雲輕。
“雲哥哥,你……醒啦?”猛的對上阮雲樓的眼睛,風雲輕的腳步一頓,然後小臉頓時閃過欣喜的笑意,快步走了過來。
“塵兒,我是在做夢麼?”阮雲樓聲音有些沙啞,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風雲輕,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飛走了。
“不是在做夢,就是我。雲哥哥……都是我不好,你……受了好多的苦……”風雲輕的眼淚簇簇而落,上前撲到阮雲樓的身上,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幾世修來的福氣……”阮雲樓喃喃出聲,然後虛弱的擡起手臂攬住風雲輕,緊緊的。聲音很輕,小心試探的道:“塵兒,我們……不是親兄妹?”
“不是,不是。我爹纔是沐王爺那死老頭子,你爹纔是我家風死老頭子。都是因爲我,他保護我,才用你做擋箭牌給那壞蛋帶走了折磨……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風雲輕哭着搖頭。
“幸好!幸好……不是你,也幸好你不是我的妹妹……”阮雲樓提在心坎的緊張和小心翼翼頓時一鬆。他當時昏迷僅留着一口氣,聽她說他們的關係,以爲她是在騙他回來的,但是真的是這樣,那麼以前的苦和痛比起這一刻她在自己的懷裡又算得了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