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不甘情不願, 但是周蕊還是走了進去, 並且很快和王怡一起走了出來。
周蕊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將包塞到我的手裡,然後和王怡有說有笑地下了樓。
我曾不止一次地從王怡的嘴巴里,聽到她說將周蕊的壞話。
我也曾從周蕊那裡聽到過她對王怡的不屑。
兩個人既然誰都看不起對方,可是,在一起的時候,又好的跟親姐妹一樣,這女人的心,真的是難以捉摸。
下了樓之後,周蕊對我說道,“我和王怡去做理療了,你自己先回家吧。”
說着,周蕊上了新買的車,然後帶着王怡離開了。
我看着遠去的汽車搖了搖頭, 心中暗想今天得虧有周蕊在,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王怡呢。
我剛上了車,牛劍鋒就打電話來問我,“王怡走沒走呀?”
“已經走了。”我苦笑着說道,“兄弟,以後不要再找我做這種事兒了,兄弟我幹不了啊。”
“放心,只要能拖到我和小雯結婚,以後絕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牛劍鋒說着,掛了電話。
我開車回了家。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之後,周蕊回來了。
“你怎麼纔回來呀?”我翻了個身,然後將周蕊摟在懷裡。
“王怡吃了了咱們的飯,她想請我做理療,我自然要去了。”周蕊一臉臭屁地說道,“有錢的感覺,真好啊。”
“對了,王怡找牛劍鋒,怎麼會全跑到你的房間裡?”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然後打了幾聲呼嚕,假裝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直接去了工廠。
本以爲今天蘇晴會在的,沒想到八點二十五分的時候,蘇晴打電話來說她要請假。
現在公司正值用人之際,她竟然打電話請假!
這讓我多少懷疑她請假的用意。
是想在我這裡說明她的份量很重呢,還是想讓我求着她呢?
我坐在沙發上,看着空無一人的會議室,心中十分感慨,在我最需要人的時候,她們一個都不在現場,溜鬚拍馬屁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來勁兒,真是可笑。
正在我感慨萬千的時候,李小柔走了進來。
她一身緊身的職業裝將身材展現的完美無遺。實話說,李小柔的身材並不是十分“突出”,她的特點是細腰。
腰的細襯托出身材的火辣。
“老大,怎麼就你自己呀?”李小柔詫異地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這裡是工廠,除了你之外,我就是個孤家寡人。”
李小柔當然氣不過,“老大,要不要開會,我去喊他們。”
確實應該喊人過來,因爲我必須知道,像李鳳武這種情況,我們應該賠多少錢。
見我不做聲,李小柔立刻轉身出了去。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着,白主任和黃主任以及幾個中層管理都走了進來。
我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衆人之後,冷冷地問道,“我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故,應該怎麼做,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白主任第一個開了腔,“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商量賠多少錢。”
“李鳳武這種情況,應該賠多少錢呢?”我追問道。
這話讓白主任很是爲難,他的眼珠動了動,“情況不一樣,賠錢這種事兒,就像買菜一樣,總要討價還價的,關鍵是去看怎麼談。”
他說了一堆廢話!
我自然知道價格的問題要去談了,關鍵是,我想知道價格的天花板和底線是多少。
“我應該怎麼去談呢?”我的心中生出一絲厭惡,這老小子明顯是要跟我玩彎彎繞。
白主任臉上露出一副譏諷的表情,“這我可不知道。”
“老黃,你說說看,像這種情況價格大概是多少。”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老黃。
老黃今年五十幾歲的年紀,頭頂已經開始禿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四年前的時候,我們工廠也發生了這樣類似的事情,當時我們總共賠了一百四十萬,其中一百萬是商業保險公司賠付的,我們四十萬是自己掏腰包,李鳳武的情況,應該不會低於這個價格。”
聞聽此言,我點了點頭。
“當然了。”老黃又說道,“去年的時候,有個工人砸斷腿,還賠了六十萬呢,有的家屬鬧得很,咱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做一些讓步。”
我點了點頭,“老黃,這兩天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協助我處理這件事兒,白主任,生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左經理,一車間的事兒已經夠我焦頭爛額的了,二車間。”他說着,目光落在了老黃的身上。
“你對我的安排有質疑?”我斜着眼睛問道,“如果有質疑的話,可以給姚總打電話,如果沒有疑問,那就去執行命令,另外,我希望出事兒的生產線明天能夠復工,去吧。”
我的幾句話,我就把白主任給劃出了權利陣營。
白主任一臉不甘地離開。
我伸出手來,衝着李小柔勾了勾手指頭。
李小柔頭立刻附耳過來。
“查一查這個白主任什麼情況,如果你找不到的話,可以找詩夢幫忙。”我低聲說道。
李小柔點點頭,走了出去。
此刻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和老黃兩個人。
“黃主任,在工廠多久了?”我悠悠地問道。
老黃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年了,我是姚老爺子招進來的第一批員工。”
“那確實是老資格了。”我笑着了笑,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周海什麼時候回來呀?”
這件事情我可以處理,但是,我希望的是有人能幫我把把關,免得出現什麼紕漏。
周蕊在工廠呆了這麼多年,他的經驗最是豐富。
“去了五天了。”老黃嘆了口氣,“按道理來說,昨天就應該回來了。”
昨天應該回來卻沒有回來,周海這小子是想在外面躲風頭,讓我頂雷呀。
“如此看來,老周可能要在外面多耽誤幾天時間了。”我笑着說道。
“有的時候,真搞不懂這種遠賢親佞的人,是怎麼當得上副經理的。”老黃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