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起拳頭,在她的後背上,慢慢敲擊着。
“您覺得這樣,還舒服吧?”我問道。
崔靜笑了,“舒服。”
她可能真的沒有遇到過,我這樣獨特的按摩手法吧。
我忙活了半天,她突然說了一句,“搓一搓,推一推,你總這麼捶我,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收了手,十分無奈地說道,“姐姐,我真的不會。”
她是一個女人,並且樣貌還不錯的女人。
我不敢亂碰她,因爲,肢體接觸的多了,難保會發生什麼。
崔靜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隨後嘆了口氣。
“那,你陪我聊會兒,總可以吧?”崔靜問道。
我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一旁,等着她說什麼。
“人活着,爲了什麼呢?”崔靜問了一個所有人都困惑的問題。
我明白現在崔靜的困惑。
老公有了別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妹妹。
並且,聽她的口氣,似乎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應該怎麼回答她呢?
沉吟片刻,我緩緩地說道,“有的人活着爲了自由,有的人活着爲了愛,有的人活着爲了穿衣吃飯。”
“還有的人,爲了貪圖享樂。”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追求也就不同。”我平靜地說道,“看你處於什麼境遇了。”
崔靜猶豫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問道,“你說,一個女人,不愁吃喝,但是,卻總覺得生活無趣,是怎麼回事呢?”
這不就是說的她自己嘛。
“那就說明,這個人有更高的目標追求。”我微笑着說道。
“可是,這個人已經心如死灰。”崔靜講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落寞。
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井。
“這樣是危險的。”我立刻說道。“如果你心在心如死灰,並且有的時候,會莫名的煩躁,會發火,想要砸東西的話,確實是個麻煩事。”
我和崔靜的談話,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說的是真的,當一個人,無慾無求的時候,要麼是一個得道的出家人,要麼就是一個,對生活失去信心與希望的人。
崔靜的眼神動了動,“你是說,這個人,心理有問題?”
“我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我說道。
“可是,這個人一點都不想看心理醫生。”崔靜彷彿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告訴我。
我莞爾一笑,“確實,解決問題很簡單,首先,你要覺得,這究竟是不是個問題。”
崔靜擡起頭來,十分詫異地看着我,“什麼意思?”
“你的心裡最讓人壓抑的事情是什麼,如果是個問題,就想辦法解決,如果不是的話,就丟掉一旁。”我十分認真地說道。
崔靜苦惱地問道,“當你面對愛情和親情無法抉擇的時候,你應該怎麼辦呢?”
果然,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笑着說道,“愛情和親情是兩個並行不悖的兩條線,你可以同時擁有,而不必作什麼選擇。”
“我是說,當,當。”崔靜猶豫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兒說道,“當愛情和親情,同時背叛了你,你應該怎麼辦吶?”
“愛情和親情,怎麼可能同時背叛呢。”我笑着搖了搖頭,“我,沒懂你什麼意思。”
崔靜還要解釋,思考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將陳東昇和崔玉的事情講出來。
“如果背叛了你。”我平靜地說道,“首先,你自己要有個標準,就是這種背叛,到底能不能被原諒,是不是已經踐踏了別人的尊嚴,逾越了道德的底線,如果是,那就無法原諒。”
“那麼這個人,就應該選擇的是解決問題。”
我的一番話說完,崔靜瞪大了眼睛。
她還要說什麼。
我卻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不能在這樣聊下去了,她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出選擇。
我不應該指手畫腳。
她將那一萬一千塊,一股腦地塞進了我的手上,“這是你該得的。”
“對不起,我不能要。”我拒絕了她的好意。
一萬多塊,我的幾句話,哪能值得了那麼多錢。
見我推辭,崔靜也沒有繼續給的意思。
突然,崔靜說道,“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說着,她伸手拉下了我的面具。
我就像一個突然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女人,裸露在她的面前。
頓時,我愣住了。
我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就走。
回到男賓區,我脫掉技師的衣服,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酒店。
瞅了半天,纔看到,詩夢站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正向我這邊揮手呢。
“師父,您總算出來了。”詩夢一臉擔心地說道,“您幹嘛去了?”
“我?”我咳嗽一聲,然後說道,“ 我剛剛去洗了個澡。”
詩夢一副懷疑地口吻,“真的嗎?”
她竟然敢懷疑我。
“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做什麼了?”我反問道。
詩夢嘿嘿一笑,“我在外面這麼擔心您,您居然去洗澡,我還以爲,你去跟蹤崔玉去了呢。”
“我倒是想跟蹤呢。”我故作平靜地說道,“可是,她進了女浴池,我總不能也跟了進去吧。”
“您辦法那麼多。”詩夢賊兮兮地說道,“進女浴池,也不是沒可能。”
她竟然敢跟我開玩笑了。
我轉過臉來,漠然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錯了。”詩夢連忙說道。
其實,她說兩句風涼話,我也能夠理解。
自己進了洗浴中心不到兩個小時,詩夢這個傻丫頭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發兩句牢騷,也實屬正常。
打了一輛車,我和詩夢往回走。
今天已經得到了太多的消息,這一次就算沒有白來。
“師父,您猜,我剛剛看到了誰?”詩夢忽然又問我。
“我哪知道你看到了誰啊。”我語氣平靜地說道。
“段鵬。”詩夢十分堅定。且神秘地吐出兩個字來。
這話,把我嚇了一跳。
我震驚地轉過頭來,“你是說,以前分公司的總經理,段鵬嗎?”
“當然啊,除了他,還有幾個段鵬呀。”詩夢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邊說道。
“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雨城碰到他,這算不算是緣分呀?”
我心中暗罵,緣分你妹啊!
我立刻追問道,“什麼時候?”
“幾點鐘?”
“除了段鵬,還有沒有其他人?”
“你有沒有過去跟他打招呼?”
“他是進門還是出門?”
詩夢十分詫異地看着我,她可能沒有搞懂,爲什麼提到段鵬,我會如此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