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5 9:23:19 本章字數:3558
林婉晴身形踉蹌了一下,一手扶着碩大的肚子,直到那車子掉頭開走,才靠在大門上,低叫出聲,“啊……齊。嘜鎷灞癹曉”
靳齊正一手抹去嘴邊的血絲,他原本十分俊秀的面容也現出幾分猙獰。
“阿齊……”耳邊傳來他妻子痛苦的叫聲。他扭頭看過去,只見林婉晴正一手扶着肚子,滿臉痛苦的看着他。
“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他沒有馬上過去,而是陰着臉警告。
那無情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林婉晴的心頭割過,疼痛淋淋漓漓。她閉了閉眼睛,堅難點頭,“我不會說出去。悌”
靳齊這才邁開步子向着她走過去……
白惠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晚,天光放亮的時候,她醒來,想起身,但是竟是沒有力氣。
“想幹什麼?”有柔和的男人聲音響起來,接着她的身體就被人摟住了,白惠看看她的男人,他在她的身邊守了一個晚上。兩張單人牀,一人一張,他一直睡在另一面。白惠記得,她好幾次迷迷朦朦的醒過來,都曾聽到他的聲音,問她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筷。
她感嘆此刻,他這般陪在她的身邊,真實的關心和愛護,卻是亦真亦幻,如此的不真實。
“我想去衛生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哦,那我抱你去。”男人神色很自然。
“別。”白惠忙擺手。
“怎麼了?”
“沒……事。”白惠顫顫地想要下牀,徐長風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瞧你,羞的什麼。”他又好氣又好笑,抱起他的妻子,向着洗手間走去。白惠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現在體虛無力,但是這樣近身的伺候,還是讓她臉上發熱。
早餐是白秋月特意燉的雞湯就餛飩。味道很好,但白惠只吃了一點。白秋月對女兒道:“長風對你可真盡心,沒日沒夜的守在你身邊,大過年的,又是那麼樣的身份,白惠,你應該知足啊!”
白惠看着母親一張佈滿滄桑的面龐,心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徐長風固然有他的好,他是謙謙君子,他溫潤如玉,他對她一向都好,只是在沒有楚喬的時候。而母親,經歷過前任丈夫,自己親生父親的狠辣惡毒,又經過現任丈夫的反覆無常,她認爲,徐長風這樣已是很好。白惠不由自主的陷入迷茫。
“好痛啊……”外面隱隱傳來女子痛苦的呻吟聲。白惠耳根一跳,白秋月已是道:“昨天半夜,這樓裡住進來一個女人,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媳婦,鬧着要生,可是折騰了七八個小時了,骨縫還沒開齊呢!”
白惠心頭汗顏。
這個時候,胡蘭珠從外面進來了,她剛剛參加完春節的團拜會,臉上有些倦色。
“白惠怎麼樣了?”她邊向牀邊走邊問。
“我很好了,媽。”白惠說。
“嗯,那就好,你流了那麼多血,多吃點兒補血的東西。媽這幾天有點兒忙,讓親家母先照顧着,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長風,他是你丈夫,都是應該的。”
胡蘭珠的話說得白惠心頭暖暖的,她的婆婆平時嚴厲是嚴厲,但一般情況下對她還算是不錯的。
“謝謝親家母了,白惠這樣子,真的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白秋月懷着一種謹小慎微的精神,女兒嫁給市長做兒媳婦,讓她驕傲自豪,可同時也感到十分的忐忑不安,生怕哪個不注意便讓人嫌棄了。
胡蘭珠道:“親家母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兩個女人相互客氣了一會兒,胡蘭珠回去歇息,出了病房的門,她看到靳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都站在不遠處的一間房門外面,神色無措又焦急。
“怎麼,婉晴要生了?”胡蘭珠問。
“是呀,這昨天半夜就鬧騰呢!”靳家老太太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喜優各半。
“哦,那恐怕快了。”胡蘭珠說。
這個時候,林婉晴的房裡又傳來一聲十分淒厲的叫聲,胡蘭珠聽得有種渾身起慄的感覺。“我還有個會要開,我先走了,回頭生了打電話給我。”她對靳老太太說。
靳老太太忙點頭,“讓弟妹掛心了。”
一聲一聲的低叫傳入了白惠的耳膜,她有些心神不寧了。女人生孩子竟是這般的痛苦嗎?
“惠,是不是吵到你了?”白秋月見女兒皺眉,擔心地問。
“沒事,媽。”白惠又躺下了,“媽,您也回去休息吧,我這裡有特護在,沒事的。”
她掛念着母親胳膊上還沒有完全復原的傷口,白秋月有些不放心,但白惠執意讓她回去,她也就走了,好在,徐家有請特護,她倒也放心。
白惠有些累了,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外面那女人的喊聲越來越緊,雖然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但那聲音還是一聲一聲的傳入她的耳膜。她本就體虛,這時就身上出汗了。房門推開,她男人回來了。
“我剛進來時你在睡,這會兒好像精神一些了。”徐長風笑呤呤地說。
他的笑意十分的溫柔,看向妻子的眼神更是柔和像是暖風盪漾的水波,將白惠的心神一點點地就捲了進去。
“可以進來嗎?”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特護便走過去開門,這是裡外間的高等病房,白惠聽見有腳步聲走近,高跟鞋子敲擊木地板的嗒嗒聲,很熟悉,還有女人的低低的說話聲。接着,白惠的眼前依次多了三道人影。一箇中年女人,長相秀美,白惠見過,那是伊愛的繼母劉娟,另外兩個年輕女子,一個是伊愛,一個是楚喬。
劉娟當年是財政局的一位科長,後來嫁給了伊長澤,幾年之後又內退了,面容倒是很和善。“白惠,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沒?”劉娟的手裡拎着兩大提的不知是什麼名字的營養品,神色可親的走過來。
白惠不喜歡伊愛,對她繼母還是要客氣的,“我很好了,伊伯母。”
“那就好。這裡是一些滋補品,都是極好的,回頭叫傭人給你衝了喝。”劉娟說。
“謝謝伊伯母。”白惠對劉娟笑笑。這兩天以來,來探望她的人很多,有徐家的親戚,也有朋友,雖然這件事,胡蘭珠已經囑咐家人和院方要保密,但還是很多人來藉此機會拉關係。很多人白惠都沒有見過,拎着各式價格昂貴的營養品,最後全被她讓特護給婉拒在了門外。而眼前的劉娟,白惠知道,那也不過是因爲婆婆胡蘭珠一市之長的面子而已。
“伊愛和喬喬聽說你出了事,也都很擔心,和我一道兒過來了。”劉娟說。
白惠笑笑,擔心她,怎麼可能呢?她們恐怕不盼着她出事就好。
“看起來氣色還不錯,那天風哥可嚇壞了。恨不得殺了人似的。”伊愛笑眯眯地插嘴了。
楚喬嫣紅的脣角一勾,樣子仍然清冷,“沒事就好,不然風會殺人的。”楚喬說話的時候,清冷的眸光向着那一直立在牀邊的男子瞟過去。她看到男人一雙微微斂起來的眉宇。
“徐先生,您要的花送來了。”小特護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走了進來。潔白的花朵,芬芳怡人,房間的空氣都好像都清新起來。
“插起來吧!”徐長風神色平靜地說了一句。白惠驚訝地看向那大捧的花朵,那麼的乾淨,那麼的芬芳。“給我的嗎?”
“當然。”徐長風看向妻子的眼神很溫柔。
“拿過來我看看。”白惠微微撐起了身子,那小特護便捧着花走了過來。白惠接過放在鼻端小心翼翼地聞了聞,已是滿臉的喜愛神色。
楚喬的眼中越發的清冷不屑。而伊愛卻是輕哼了一聲。白惠捧着那束花有點兒愛不釋手,放在鼻端聞了又聞纔對特護道:“插起來吧,小心別碰掉了花瓣。”
“知道了少夫人。”特護說。
白惠眸光不經意間對上了楚喬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冷,她也知道,從楚喬和伊愛踏進這間病房她就知道,她們兩個過來,恐怕十有八/九是別有用心的。
楚喬道:“這花的確很漂亮,但是放在病人這裡就不合適了,我覺得風買束康乃馨會更好。”
徐長風沒說話,不知是認同了還是不以爲然。此時正好,他的手機響起了鈴聲,他便說了聲抱歉,出去接電話了。
伊愛看着他的身影掩沒於房門外才慢悠悠說道:“我覺得白玫瑰這樣的花,只有喬喬這樣高貴的女子才配得上,尋常人,也就配得上個喇吧花也就不錯了。”
她神色間一片不屑和譏誚,話裡話外分明是在譏諷白惠出身平常根本配不上這樣的花朵。白惠不傻,怎麼會聽不出?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的算,這句話,我好像對你說過吧,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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