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某一天我會釋懷，但不會原諒米露。
除非…
在李柔面前，我道出心聲：
“曾經想過，讓米露死在我手上，那樣我會很痛，但不用在糾結中，煎熬度日。”
真的！
唯如此才能解脫我，想原諒、又不能原諒的苦楚。
而李柔看着我…
“啪！”
用右手，在我臉頰不重不輕拍了一巴掌後，悽笑中說道：“別把死，想簡單了。”
在提醒我，她過往經歷。
可能不想話題太沉重，李柔問我：“剛我母親態度棱模兩可，知道她什麼打算嗎？”
“利用我。”
“哦？”
“想讓我引導你，別和她爭奪晨曦商貿…你媽什麼意思？”不解中，我問李柔。
劉總，允許我好處。
但用屁股都明白，我若和李柔在一起，最大好處不就是晨曦商貿嗎？
這是蠢？
還是聰明過頭了？
還有…
這老太太，圖啥？
再次問李柔：“難不成，劉總真要把產業留給自個孃家，而不是你這親生女兒？”
“誰知道呢！”
“哦！”
我，不在多問。
看的出來，李柔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錢人家更麻煩。
但我關心另一件事：“你在公司實際權多大？”
“也就王軍值得信任。”
“混的好差。”
由衷的，我表達感受。
沒想到霸道的她，也是受氣包，而李柔也不客氣：“對，所以才主動找你合作。”
“也是。”
“所以說，我們沒失敗餘地。”
“嗯。”
“那我就勤快些，現在就去準備收購石府示意。”嘴上這麼說，但李柔表現輕鬆。
這是有意爲之，怕我壓力過大？
又或者和我一樣，李柔通過報復來找尋活着的意義…我們這樣的人，容易極端。
…… ……
離開民政局後，和李柔分開。
收購的事她負責，而我則開始準備，在中秋節之後，帶着團隊跳槽到晨曦商貿。
這裡面，涉及到很多。
而到辦事處時，高啓雲、李維等都不在，我則讓內勤通知所有人，明早來開會。
也不忘給王軍打電話…
算了！
最近我和李柔走的熱乎，直接通話，十有八九王軍那醋罈子，得好好膈應一番。
所以我發微信：“軍哥，明天來我這邀買人心。”
也很快，王軍給了回話：“葉飛，到頭來還得讓李柔出錢，作爲男人，虧心不？”
這…
不虧心。
我和李柔不是外人，也不擔心他胡鬧。
說了！
王軍，就是個醋罈子。
而我手下這些兄弟的重要性，她知道，一旦歸於晨曦商貿，會讓其增加話語權。
而我和李柔未來，不會再讓任何人掌握。
然…
晚上，剛回出租房後，卻接到母親打來電話：“八月十五那天，你和米露回家唄？”
“不了！”
突然間疲憊的我，拒絕，沒什麼大不了。
中秋是國人除夕外，最重要的傳統節日…話是這麼說，但在農村沒多少人在意。
比如我，七八年中秋沒回老家了。
而我媽也沒介意：“佔，知道你中秋賣酒的忙，好好掙錢…但我想玲玲了，咋辦？”
“回頭我帶她回…”
“不用。”母親打斷我的話，給出折中辦法：“明個我就去石安，在你那住幾天。”
“……”
我，腦袋疼！
奶奶想孫女，我這當兒子的不能、也沒資格拒絕，問題是，我現在已和米露分居。
她來，麻煩事多。
想了想，也給出託辭：“媽，你心臟不好，跑這麼遠行嗎？”
“咋了，煩我？”
“是關心。”
“不用你管，米露說開車過來接我…葉飛，你要是煩我這個當娘哩，那都算了。”
電話中，母親表達不滿。
可能是更年期浮躁，動輒就暗諷我不孝順。
弄得我，只能編瞎話哄她：“來、來吧，房子我買的，而我是你生哩，可就是…”
“有事說。”
“我這幾天忙，麼空陪你。”
“麼事。”
那邊煩躁中，電話掛掉。
親媽啊！
真不是兒子我不孝順，而是…
得！
一屁股做沙發上，掏根菸點上抽兩口後，撥通米露電話，那邊傳來好多孩子聲。
弄得我納悶，先問：“你把玲玲送幼兒園了？”
“沒。”
“那孩子聲是？”
“我來孤兒院做義工，做點好事。”
“哦！”
頓了下，我沒接話。
印象中米露，沒做過類似善舉，可能是最近葉玲的自閉症，讓她有了惻隱之心。
挺好！
但和我沒管，等那邊安靜了些後，我說出找她通話目的：“我媽，明天來石安。”
“咱媽和我說了。”
“哦！”
聽她話我頓了下，簡短對話中，意識形態很明確：我說‘我媽’，她說‘咱媽’。
若之前，懶得較真。
可此時想到，上午在民政局見到曹銘，以及他的話…
讓我對着電話，厲聲道：“米露我警告你，別再用我媽心臟病爲由，來威脅我。”
“……”
“聽到了嗎？”
對着無聲電話，我喝問。
而好一會，才傳來米露委屈聲調：“這些年，我至少算的傷，是個孝順的兒媳。”
“切！”
“我知道，你不會回家。”
“就說工作忙回不去…米露，你自詡孝順，那就配合、配合吧！”我嘲諷中道。
也不等她迴應，掛掉電話。
可沒一會，米露發來了微信：“我會配合，可中秋是團圓節，能回來吃頓飯嗎？”
看了看，沒理會。
可跟着她又發來信息：“和媽說了，帶她去個大飯店吃飯，電話中她挺高興的。”
這…
米露，真是投其所好。
農村老一輩人，有着固定思維，比如我媽…讓兒媳帶自個，到一個大飯店吃飯。
回去，能和妯娌吹好酒。
講真！
俗了點，她開心就好，而米露也確實盡着孝道。
然…
心氣不順的我，兩個字迴應：“沒空。”
甚至還覺着，米露故意討好。
對！
以前她算是孝順，可前提是我對她、對米菲、對她媽好得很。
而米露，只是做應該做的事。
最近，殷勤過分了。
想到這，一度氣的我又對她發語音消息：“我答應李柔，中秋節陪她媽去團圓。”
這話，讓我舒坦！
我相信米露能感覺到，李柔在我心中開始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