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曉蘇一聽這話即刻嚷了起來,然後即刻就要起身去客廳找父親理論,可林秋霞卻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去客廳。
“曉蘇,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是不是?”林秋霞語重心長的開口:“我們家一直是靠你父親開小超市過日子,現在大型商場像雨後的春筍越來越多,而且動不動都是全國連鎖性的,你父親的小超市已經開不下去了,而且你父親最近半年又生了貪念,想學人家發橫財,居然去賭博,我們家這房子已經輸出去了不說,還把他的小超市也輸出去了,而更加讓人氣憤的是,他居然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唯仁是個好孩子沒錯,可唯仁能幫你父親還賭債嗎?500萬的高利貸啊?唯仁一個月工資不到一萬,他就是一輩子也賺不夠500萬啊,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着你父親被人砍死?就算你父親被人砍死,可我和你,也逃脫不了高利貸的追蹤吧?最終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曉蘇聽了母親的話當即愣住,父親的小超市兩年前生意就很差了她知道,而且父親半年前去賭博她也有耳聞,也曾勸過父親,可父親一直不聽,她和母親也沒有辦法。
只是房子都輸出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還欠了那麼多的高利貸她更是不清楚,她以爲父親賭錢只是因爲心裡鬱悶,畢竟生意不好做,而即使去賭錢,可能也就是小打小鬧的,純屬玩來着。
當然,對於家裡的小超市,她實在是幫不上忙,因爲她不懂做生意,她學的是平面設計,對於那個小超市,她看着就頭疼,何況超市那麼小,根本不需要多增加人,父母兩個守着就夠了。
可是,現在母親這麼一說,她的頭當即就大了,顧唯仁是一個醫生,誠如母親所言,一個月工資不到一萬,就是加上獎金什麼的,一年年薪也就十二三萬的樣子。
這樣的工資,就是不吃不喝,攢夠500萬也要50年,所以讓顧唯仁拿500萬出來給父親還高利貸的賭債,根本就是天荒夜談。
等她和母親從房間裡走出來時,喬非凡已經走了,留下一堆的厚禮和一張500萬的期票,生效日期當然是三天後,也就是她嫁給他這張支票纔能有用,否則就是廢紙一張。
父親見她一臉的不高興忍不住罵了起來:“譚曉蘇你這什麼意思?人家喬總裁能看上你這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他哪點不如你那個顧唯仁了?喬非凡是要人才有人才要身家有身家,要勢力有勢力,你這是賺到了,這叫天下掉餡餅,正好砸在我們頭上知不知道?”
曉蘇當然不會認爲這是天下掉餡餅,因爲她不相信喬非凡只是單純的忘不了舊情想要回來娶她爲妻,何況他直接來找她父親而不是找她本人,因爲他肯定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他的。
“爸,如果我不願意這樁婚事呢?”曉蘇終於問出口來,因爲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和曾經拋棄了自己的男人結婚。
“曉蘇,爸爸現在的境況恐怕你也明白,”譚建華看着自己的女兒,然後毫無愧色的說:“反正我們家已經完了,如果不給人家500萬,這個家我們明天就要搬出去,而小超市也要抵給人家,最重要的是,這遠遠不夠,估計,那幫人不會放過你和你媽媽,到時,他們會不會把你們給拉到某個地下聲色場所去賣肉什麼的就不知道了,我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你和你母親呢?”
曉蘇聽了這樣的話心都涼了半截了,父親,她從小就敬重的父親,什麼時候爲了錢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她去讀大學之後的事情?
而現在,不是探究父親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時候,而是考慮到該怎麼解決眼下困難的時候,父親借了那麼多的高利貸,如果不還,她不敢去想象後果。
母親一直在嚶嚶的哭泣,父親卻盯着喬非凡帶來的厚禮和那張500萬的支票眼冒金光,好似看着一堆財富一般。
現實如此的殘忍,曉蘇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只能應了父親,答應三天後和喬非凡結婚,因爲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曉蘇是第二天晚上去和顧唯仁說分手的,在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的臺詞,可見到顧唯仁時,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唯仁問她怎麼了,她父母有沒有答應一起吃飯商量他們結婚的事情,她聽了這話只覺得心酸,然後搖搖頭,眼淚卻率先滑落了下來。
“曉蘇,你究竟怎麼了?”顧唯仁有些慌了,即刻掏出紙巾來遞給她:“曉蘇,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告訴我,我看有沒有辦法和你一起解決。”
她只是搖頭,用紙巾擦了臉頰上的淚水才哽咽着說:“唯仁,對不起,我們不能結婚了,還是忘記我吧,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顧唯仁大驚,於是抓住她的手腕用顫抖的聲音問:“曉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曉蘇,你怎麼可以這樣?”
“分手,”她的聲音終於變得堅定了起來,淚眼朦朧的望着他,然後又重複了一遍:“顧唯仁,我要跟你分手。”
“爲什麼?”顧唯仁終於聽明白了,然後近乎歇斯底里的吼着:“爲什麼要分手?給我一個分手的理由?”
“因爲——”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咬緊牙齒,終於還是狠下心來說:“顧唯仁,因爲你急着要結婚,而我想要當著名的設計師,所以,我無法和你結婚,就只能分手了,我總不能耽誤你吧,再說你媽媽也等不起……”
顧唯仁瞪大眼睛看着譚曉蘇,想要分辨着此時她話裡的真假,可譚曉蘇一臉的堅定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卻是越看越痛苦越看越難過越看越傷心……
譚曉蘇見他這個樣子,終於不忍心再看下去,於是迅速的掙脫他的手,然後轉身就跑開了,她終於還是傷到了一個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