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向佛狂暴的就像是一頭瘋牛,力量之大無法形容,一瞬間就把杜鵑掐的直翻眼珠,其實她手裡的槍就頂在戴向佛的肚子上,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恐懼,那隻手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扳機都扣不動。
好在這時桌子上的人都已經反應過來了,首先是蕭乾撲過來想把戴向佛從杜鵑身上拖開,沒想到被他一口咬住了耳朵,嘴裡慘叫一聲,竟然無法擺脫。
剩下的男人只有張廣利、黃桂濤和羅東,張廣利顯然已經被戴向佛的勇猛震懾住了,羅東也站在那裡驚懼地盯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反倒是黃桂濤大聲喝道:“阿佛,你瘋了。”
戴向佛哪裡理會黃桂濤,只管雙手卡住杜鵑的脖子,一張嘴死死咬住蕭乾的一隻耳朵,看那樣子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這邊杜洋盧玫和老太太心裡雖然着急,但都沒有膽量靠近戴向佛。
就在這時,只聽哐噹一聲,戴向佛的幾名保鏢從外面衝了進來,顯然他們覺得包間裡面的氣氛不對,不過,當他們看見自己老大雙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嘴裡還咬着一個男人的耳朵的時候,頓時都愣住了,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黃桂濤衝幾名保鏢喝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拖開。”
幾名保鏢雖然是戴向佛帶來的,但他們顯然知道黃桂濤的身份,其中兩名保鏢稍稍猶豫了一下,急忙上前抱着戴向佛試圖把他脫開,沒想到戴向佛嘴裡怪叫着,渾身都是蠻力,根本無法將他拉開。
這時只見杜洋走了過來,出其不意地掄起手裡的酒瓶子猛地砸在了戴向佛的腦袋上,只聽他慘叫一聲,蕭乾趁機猛的地掙脫出來,一隻手捂着耳朵馬上躲在了一邊。
只見戴向佛的腦袋慢慢流出來鮮血,卡住杜鵑的雙手慢慢鬆開了,但腦袋卻慢慢轉過來,一雙鼓脹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杜洋。
杜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只見戴向佛血糊糊的嘴裡居然咬着一塊肉,不用問就知道是蕭乾的小半塊耳朵。
一名保鏢吃了一驚,馬上把槍口對準了杜洋,而站在一邊的羅東眼看着戴向佛被杜洋一酒瓶子打的鮮血如注,忍不住擡手一拳,打的杜洋差點摔倒在地上。
黃桂濤好像生怕局面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同時也明白只有自己才能控制住戴向佛的幾名保鏢,急忙大聲道:“誰也不許亂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兩名保鏢見戴向佛滿頭滿臉的血,除了一雙眼瞪的銅鈴一般之外,身子已經軟的站不住了,嘴裡只顧喝喝出氣,卻已經說不出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管用槍指着桌子上的幾個人,好像生怕他們再上來加害戴向佛似的。
“誰都別亂動,否則我一槍弊了他。”隨着一聲嬌斥,只見只見陳紅梅帶着幾個人衝了進來,手裡也拿着手槍,幾名保鏢連忙調轉了槍口,一時整個包間充滿了火藥味。
黃桂濤一拍桌子喝道:“怎麼?難道今天大家真想拼個魚死網破?都拿槍給我收起來。”
這時杜鵑已經掙扎着站了起來,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顯然被戴向佛掐的不僅丟了半條命,還被嚇的不輕,不過,眼看着戴向佛威頓在地上只剩下出氣的份了,心裡反倒一陣輕鬆,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衝陳紅梅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都出去。”
陳紅梅見主人發話了,猶豫了一下,帶頭垂下了槍口,然後一轉身走了出去,戴向佛的保鏢還在猶豫。
黃桂濤喝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還嫌這裡不亂嗎?都給我滾出去,這裡再沒你們的事了。”
幾名保鏢看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戴向佛,還以爲他真的是借酒撒風呢,何況黃桂濤也算是半個主人,既然他覺得戴向佛沒有危險,也就沒必要擔心了,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剛出門就被陳紅梅帶來的人繳械了。
幾名保鏢出去之後,包間裡陷入了沉靜,只聽到男人女人的喘息聲,很顯然,剛纔的場面讓每個人都大受刺激。
不一會兒,只見陳紅梅走了進來,她衝杜鵑使個眼色,杜鵑似乎馬上就明白了,臉上頓時有了血色,瞥了一眼地上的戴向佛,敲敲桌子說道:“很顯然,他暗殺趙雙泉的計劃失敗了,警察說不定已經採取行動了,我們必須馬上把他弄走。”
黃桂濤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戴向佛,不解道:“弄哪兒去?”
杜鵑盯着黃桂濤小聲道:“如果你覺得讓他藏在你家裡合適的話,那儘管這麼做好了,趙雙泉心裡應該很清楚戴向佛是今晚暗殺他的幕後主使,所以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肯定沒完。”
黃桂濤吃驚道:“怎麼?難道你打算讓他自首?到時候他肯定會把我們都扯進去。”
杜鵑冷笑道:“你放心,他不可能去公安局自首了,最多也就是畏罪自殺,我也不瞞你,他這會兒恐怕已經夢遊太虛了。”
黃桂濤大吃一驚,一邊的羅東也猛地跳了起來,不過,似乎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最後又慢慢坐下了。
黃桂濤好像還有點不相信,走到戴向佛面前仔細一看,只見戴向佛不僅腦袋上嘴上都是血,連鼻子裡也開始往外流血。
急忙伸手在他鼻子上試探了一下吃驚的差點跳起身來,瞪着杜鵑失聲道:“你,你給他下毒?”
杜鵑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肯定下不了決心,所以只能替你打發了,何況他可是自己送上門的,現在沒時間打嘴仗了,你馬上帶着他離開,然後想辦法讓警察找到他的屍體。”
“畏罪只殺?”黃桂濤慢慢站起身來,盯着杜鵑說道:“難道你以爲趙雙泉這麼好糊弄?”
杜鵑說道:“就算趙雙泉有所懷疑,但戴向佛的死起碼錶明瞭我們的態度,讓大家從暗殺他案子中摘出來,只有這樣我們纔有迴旋的餘地。”
杜洋見黃桂濤站在那裡不出聲,似乎已經接受現實了,於是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合適,前不久我們在那裡見過面。”
杜鵑點點頭說道:“既然黃總於心不忍,這件事就麻煩表姐了,我讓紅梅幫你。”說完,衝陳紅梅吩咐道:“把屍體用麻袋裝起來連夜送出去,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陳紅梅問道:“幾名保鏢怎麼辦?我正派人看着他們呢。”
杜鵑衝黃桂濤說道:“這幾個保鏢你能擺平嗎?不過,我可警告你,今晚的事情不能泄露一點風聲。”
黃桂濤咬咬牙說道:“既然我連姐夫的命都搭上了,還在乎幾個蠢貨?這幾個人你看着辦吧。”
杜鵑衝杜洋使個眼色,杜洋當然心知肚明,於是跟着陳紅梅拖着用麻袋裝好的屍體出去了,所有人的似乎送走了瘟神一般送了一口氣。
黃桂濤正想開口說話,魯中羽就擺擺手阻止了他,說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承認,你們黃家今晚付出了代價,但我先前的承諾也不會反悔,你儘管放心好了,現在不是商量利益分配的時候,我們還有不少麻煩要解決呢。”
盧玫也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好險,今天大家差點毀在這個瘋子手裡,還好娟子給我們除掉了心腹大患。”
杜鵑沒有理會盧玫的話,而是盯着羅東,陰測測地問道:“羅總,你今晚的表現很反常啊。”
羅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掩飾道:“今晚本來就是我們兩家的利益之爭,難道我還被幫着你們?”
杜鵑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你今晚代表戴向佛的利益了?”
黃桂濤急忙擺擺手說道:“你別誤會,羅總是我的人,他今晚代表羅繼偉,也是我邀請他來的。”
杜鵑仍然盯着羅東警告道:“即便戴向佛是你親爹,從現在起你也應該跟他劃清界限,你別忘了,離開了我們,你連在羅氏兆基根本站不住腳,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羅東鐵青着臉,坐在那裡呼哧呼哧只喘,黃桂濤衝他擺擺手說道:“阿東,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情不允許泄露半個字,聽見沒有?”
羅東點點頭,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魯中羽衝黃桂濤問道:“難道這個年輕人就是韓玲和戴向佛的私生子?”
黃桂濤搖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隱瞞了,事實上羅東是我父親和韓玲的私生子,說起來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盧玫和桌子上的幾個人似乎都吃了一驚,杜鵑驚訝道:“我們一直猜測羅東是戴向佛和韓玲的私生子嗎,怎麼現在成了你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了?”
黃桂濤瞥了一眼魯中羽說道:“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清楚,還是後來我父親親口告訴我的,你應該還記得當年的一件事吧。”
魯中羽疑惑道:“我上了年紀,記憶力也不行了,你說的是哪件事啊。”
黃桂濤說道:“難道你忘了嗎?那年我父親來南安縣考察工作,當時還是你帶我父親去白雲寺認識了玄月師太。
當天晚上你丈夫杜康在南安縣宴請我父親,當時戴濤和韓老六也在場,當時韓玲差不多十八九歲吧,韓老六當時因爲生意上有求於我父親,所以安排養女韓玲陪侍了幾個晚上。
本來這件事到此也就畫上句號了,可沒想到韓玲竟然懷了身孕,韓老六竟然想用這件事做籌碼脅迫我父親,而我父親當時不可能承認這個私生子。
那時候阿佛跟我姐結婚不久,我父親決定讓他出面擺平這件事,後來我聽阿佛說他和韓玲都跟白雲寺有點淵源,所以最終說服了韓老六,當然也答應了他不少好處。
韓老六最後同意不再伸張,儘快把女兒嫁出去,後來就把韓玲嫁給了羅繼偉,不過,阿佛答應韓玲將來一定會讓羅東繼承韓老六的遺產,沒想到竟然就埋下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