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坐在起身來點上一支事後煙,豎起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生怕剛纔動作太大驚動了隔壁臥室的桂冰,不過,倒也不擔心她被吵醒,而是擔心她起來吐酒。
“你去看看,可別吐在牀上了。”樂正弘一邊抽菸,一邊微微喘息道。
關馨好像還沉浸在餘韻之中,就像是沒有聽見似地哼哼唧唧,結果被樂正弘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才醒過來,抓過一條毛巾被裹在身上下了牀,不一會兒回到臥室,倒在了樂正弘的身邊,哼哼道:“睡的跟死豬似的。”
“不對啊,你們兩個喝了多少酒?”樂正弘問道。
關馨閉着眼睛嘟囔道:“喝了一瓶子白酒,又喝了六瓶啤酒。”
樂正弘奇怪道:“不會吧,二百五加三瓶啤酒就醉成了這樣?上次我跟她喝了一瓶,她連反應都沒有。”
關馨一聽,爬起身來瞪着樂正弘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單獨在一起喝酒了?”
樂正弘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就是不久前的事情,那天正好碰到了,就一起吃了一頓便飯,順便談談工作上的事情。”
關馨想了一下,一把揪住樂正弘的耳朵嬌嗔道:“好哇,肯定是我哥正璇去南安縣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她上牀了?”
樂正弘一把打掉關馨的手,罵道:“你這賊婆娘真是狐性多疑。”
說着,一把將關馨拉過來,一隻手抓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說道:“怎麼?你還吃醋?你不是慫恿戴悠然勾引我嗎?”
關馨一愣,驚訝道:“你胡說什麼?誰讓戴悠然勾引你了,哎呀,怎麼?難道你跟她也睡過了?”
樂正弘伸手在關馨的屁股上狠狠打了幾下,喘息道:“我還正想問你呢,你給我老實交代,這些日子你和正璇跟戴悠然都在謀劃什麼?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懷疑你今晚在桂冰的酒裡面下了什麼東西,否則,她不可能喝成這樣。”
關馨被樂正弘大屁股已經習慣了,並且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不但不躲避,小屁股反而翹的高高的,一邊誘人地晃悠着,一邊嗔道:“哎呀,你少誣賴人,你是不是心疼了,怎麼我喝醉了還這麼……折騰人家?”
樂正弘又在關馨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喝道:“我現在問你和正璇的事情,還有戴悠然,你們究竟在謀劃什麼?”
關馨好像也沒打算隱瞞樂正弘,嘴裡哼哼唧唧地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再說,這件事都是正璇出的主意,你怎麼不去問她?”
樂正弘瞪着關係說道:“這麼說你們真的準備成立什麼新藍裳組織?這究竟是誰的主意?”
關馨扭扭身子嬌聲道:“哎呀,這件事你還是去問正璇吧,她說了,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找她。”
樂正弘在關馨屁股上接連打了好幾下,並且每一下都很用力,打的小屁股上一片暈紅,關馨嘴裡嗚嗚咽咽的,既像是哭泣又像是呻吟,嘴裡老公老公地亂叫。
“我今天就問你,你給我老實交代。”樂正弘霸道地說道。
關馨嗔道:“哎呀,我們又沒打算瞞你,要不然戴悠然也不會跟你說了,不過,我可沒有讓她勾引你,還不是她自己太騷了。”
樂正弘笑道:“你怎麼知道她騷。”
關馨哼了一聲道:“那還看不出來嗎?你媽都說了,戴悠然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卻生着一身的眉骨呢,沒幾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誘惑,你老實說,是不是跟她上牀了?”
樂正弘一愣,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對關馨和妹妹說這種話,不過,母親的眼光顯然沒看錯,但不知爲什麼她卻沒有阻止妹妹和關馨跟戴悠然交往。
“正璇怎麼會突然想起成立什麼新藍裳?”樂正弘問道。
關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懷疑是你媽暗中授意。”
樂正弘吃驚道:“我媽?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關馨坐起身來,靠在樂正弘的懷疑喘息道:“我聽正璇的意思是藍裳組織有可能走到頭了,眼下剩餘的組織成員都有可能出事。
但戴明月和你媽甚至戴凝都不希望藍裳組織消失,她們希望有新的成員加入,並且正在謀劃讓藍裳組織安全着陸。
但安全着陸的條件就是組織必須補充新鮮血液,一單條件成熟,老成員退出,新成員接手,這樣一來,藍裳組織就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樂正弘驚訝道:“照你這麼說,這件事戴明月和戴凝都知道?”
關馨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戴悠然願意參加,想必戴凝應該知情,只有戴安南沒有表態,也不知道戴明月是不是跟她說過這件事,不管怎麼說,只要戴凝和戴明月的女兒參加進來,這件事才能成爲可能。”
樂正弘想起今天和戴安南的爭執,意識到戴安南應該是知道這個新藍裳的事情,只是對戴悠然有所顧忌,所以,在得知戴悠然單獨找過自己之後引起了她的警惕。
不過,從她最後的表態來看,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還沒有拿定主意,並且,她這次和戴明月去國外,一來是出於安全上的考慮,二來很有可能爲手裡的鉅額資金尋找出路。
關馨見樂正弘坐在那裡不出聲,扭扭身子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件事你怎麼看?”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就憑你們幾個菜鳥也能接管藍裳組織,你們可別光盯着錢,藍裳組織留下的遺產包括的內容多了,不少都牽扯到法律層面,就你們幾個小屁孩也能擺平?”
關馨嗔道:“什麼小屁孩?你難道就比我們高明嗎?我們有沒說馬上就接手,自然要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說,還有你媽和戴明月戴凝在背後支持呢。”
樂正弘一臉懷疑道:“戴明月也就罷了,戴凝爲什麼要支持你們?她手裡掌控着鉅額資產,還有杜洋暗中相助,難道會把吃進嘴裡的肥肉吐出來?”
關馨嗔道:“難道這個問題我們就沒有考慮過?要不然爲什麼要戴悠然加入?現在是時機不到,戴凝手裡錢再多,她也要保得住才行,難道她寧可讓自己的錢打水漂也不願意留給自己的女兒?”
樂正弘不清楚母親是不是和戴明月戴凝商量過這件事,從目前的局勢來看,藍裳組織的幾個主要成員顯然已經進入了警方的視線,只要抓到一點把柄,緊接着帶來的就是經濟上的損失,這一點每個人都應該心知肚明。
所以,在內部爭奪財產的同時,她們眼下最要緊的恐怕還是怎麼保住這些財產的問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彼此達成某種妥協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不過,這裡面牽扯到的複雜的財務問題就不是他這個菜鳥能搞懂的,這就是爲什麼桂冰受到重用的原因。
“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樂正弘點上一支菸,眯着眼睛盯着關馨說道:“戴悠然背後有戴凝以及整個家族,戴安南即便沒有戴明月,但她自己手裡也有大筆的資產。
即便正璇也有羅氏兆基的股權可以期待,我想說的是,你憑什麼呢?她們爲什麼會讓你入夥,你手裡又沒錢。”
關馨哼了一聲道:“我有你啊,你不也是一隻潛力股嗎?”
樂正弘一愣,隨即笑道:“你倒是高看我了,即便把咱們在公司那點錢都算上,也比不上人家戴安南扒一根汗毛,這點錢誰能看得上啊。”
關馨小聲說道:“我和正璇加入這是條件,否則你媽也不會蹚渾水啊。”說完,把嘴湊近樂正弘耳邊小聲道:“我聽正璇說了,不管是戴凝和還是戴明月,她們要想保住自己,最後只能靠你媽。”
樂正弘驚訝道:“靠我媽?這不是笑話嗎?戴明月是什麼人?即便戴凝在江州市也是自己的人脈資源,我媽有什麼能力幫得了她們?”
關馨猶豫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正璇好像信息十足,很顯然,有些事你媽不跟你說,而是跟正璇說。”
樂正弘怏怏道:“你覺得我媽爲什麼這麼做?難道正璇比我還成熟?”
關馨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覺得你媽擔心你出事,畢竟,在前期你捲入的是非太多了,而我和正璇可從來沒有犯罪記錄。”
樂正弘瞪着關馨質問道:“怎麼?難道我有犯罪記錄嗎?”
關馨哼了一聲道:“難說,誰知道你整天在外面都幹些什麼,別說你媽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今晚你和桂冰都談了些什麼?”
關馨猶豫了一下說道:“開始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些財務上的事情,後來我給桂冰傳了一句話。”
“什麼話?替誰傳的?”樂正弘瞪着關馨問道。
關馨欲言又止地說道:“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去問你正璇,這句話雖然是正璇讓我說的,但我估計也不是她個人的意思。”
樂正弘喝道:“少囉嗦,你究竟給桂冰傳了什麼話?”
關馨有點不情願地說道:“我只是告訴她,如果她經手的錢出現大筆資金外流的話,有可能最終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樂正弘楞了一下,說道:“你這不是說的屁話嗎?如果桂冰替別人理財的話,錢往哪裡流也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
wωw●тtκan●C O 關馨說道:“這只是預防措施,她雖然做不了主,但肯定會提前知道,那時候她可以及時告訴我啊,你別忘了,戴老闆現在提拔我當財務總監了。”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戴凝的錢呢?誰來監督她?”
關馨哼哼道:“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反正這些事都有人操心。”
樂正弘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一直懷疑的一件事似乎在今天終於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曾經一度懷疑兒子給警方當臥底的母親有可能自己最終成了警方的臥底,並且已經掌握了戴凝甚至戴明月的不利證據。
眼下不清楚的是,母親這麼做究竟是爲公還是爲私,還是公私兼顧,難道她和趙雙泉達成了什麼協議?可她和趙雙泉沒有什麼來往啊。
這麼一想,另一個人漸漸浮出了水面,那就是一向對自己家裡事情都很熱心的派出所所長李長年,他不僅是父親的老戰友,而且還深受母親信任,想必他和趙雙泉應該也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