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稱是瀘緣的兒子,說是母親已經去世,他是奉母親的遺命專門來投靠慧通師傅的,只是沒想到慧通師傅已經圓寂了,希望我能看在瀘緣的份上多多關照。
爲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送上了當年他母親偷去的三把鑰匙,說實話,即便他不送上那三把鑰匙,我也一眼就從他的遺傳特徵認出了他是誰的種。”
戴明藍哼了一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母子兩肯定沒安好心,師傅,我猜,肯定是他的遺傳特徵讓你心軟了。”
玄月師太嘆口氣道:“也不能說沒有感情因素在作祟,另外,我確實急需那三把鑰匙,再加上戴向佛能說會道,聲稱他母親臨死之前懺悔了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情,希望能夠求得我的原諒。
說實話,我在出家前期確實也不像出家人的樣子,自然也沒有多少慈悲心腸,可後來受到慧通師傅的薰陶,漸漸意識到要修身養性,通過慈悲和慈善來贖罪。
所以,自從藍裳組織成立之後,我就開始做慈善了,當時聽戴向佛說的真情真性,而他的名字又叫向佛,猜想瀘緣臨死之前可能真的懺悔了,沒想到就這一念之差竟然又被瀘緣要挾了幾十年啊。”
戴明藍驚訝道:“師傅,我在白雲寺就不止一次見到戴向佛來找過你,可爲什麼你一直對白雲寺的人和藍裳組織的人隱瞞他的身份呢?”
玄月師太嘆口氣道:“我當時確實抱有私心,生怕戴向佛泄露七把鑰匙的來歷,揭破我不是藍裳傳人的身份,所以,只能儘量不公開他的身份。”
戴明藍似乎明白了師傅的“苦衷”,點點頭問道:“那戴向佛來找你究竟圖什麼?”
玄月師太嗔道:“圖什麼?自然是想毀掉我了?當然,那時候白雲寺和藍裳組織已經很有起色了,瀘緣可能也聽說了風聲。
她一方面讓兒子通過藍裳組織壯大自己的勢力,另一方面卻在暗中對藍裳組織成員下毒手,並且妄圖把藍裳組織和白雲寺帶上一條不歸路,只是當時我沒有察覺,戴向佛拿回來的三把鑰匙就差點要了三個藍裳成員的性命。”
戴明藍驚訝道:“怎麼?那三把鑰匙有什麼問題嗎?”
玄月白了戴明藍一眼,怏怏說道:“怎麼?難道忘記二號,三號,六號得病的事情了?其實,當時鑰匙發現核輻射的時候,我馬上就猜到這件事肯定跟戴向佛有關。
因爲二號三號六號三把鑰匙就是他送回來的,怎麼佩戴別的鑰匙的人沒有得病,偏偏這三個人身體出現了異常?
可當時我也不能當着所有藍裳的面承認這件事,只能說所有鑰匙都有問題,讓三號帶去國外想辦法消除核輻射。”
戴明藍驚訝道:“這麼說戴向佛交回來的三把鑰匙是假的?難道你當時就沒有仔細檢查一下?”
玄月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不是藍裳的後人,之所以跟段碧書創立藍裳組織只是想賺點錢。
所以對這幾把鑰匙表面上充滿敬意,實際上也只是當做一個身份的象徵,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辯什麼真僞,說實話,即便今天,這幾把鑰匙在我眼裡也算不上什麼。
只是做夢也沒想到這母子兩居然這麼惡毒,竟然用三把帶有核輻射的假鑰匙來欺騙我,說實話,我這輩子很少被人欺騙,沒想到首先是被自己信任的男人欺騙,居然相信瀘緣已經死了。
然後就被瀘緣母子騙的上了賊船,即便想下也下不來,只能一味地跟他們妥協,說實話,我早就對他們母子起了殺心,可苦於無法掌握戴向佛母子的行蹤,生怕除惡不盡留下禍患,只能一忍再忍,沒想到居然忍受了他們母子這麼多年。”
戴明藍一臉驚訝的樣子,感嘆道:“真沒想到瀘緣母子如此陰險,我看,他們不僅是想報仇,還想霸佔師傅的資產呢。”
玄月哼了一聲道:“他們什麼都想,反正,只要能讓我不舒服,不痛快就行,最好是能把我搞得身敗名裂纔算是最後報仇雪恨了。
這就是戴向佛這麼多年又很多次機會要我的命,可遲遲沒有下手的原因,當然,利用白雲寺和藍裳組織發財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戴明藍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失聲道:“哎呀,師傅,你說上了他們母子的賊船,難道你也參與戴向佛的販毒生意了?”
玄月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要說參與也沒參與,要說沒參與可終究是洗不脫罪名,說起來關璐的情況恐怕跟我也差不多。”
戴明藍吃驚道:“怎麼?關璐真的跟有悔的毒品案有牽連?”
玄月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說實話,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也沒想到戴向佛做的是毒品交易,還一心幫着他發展事業。
說起來這個人也很能幹,前期也爲白雲寺創造了不少價值,後來我見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就讓關璐幫他處理一些資金上的問題。
還讓他的女兒林湘成了藍裳的外圍成員,要不是當初關璐極力阻止,林湘早就成爲藍裳成員了。
只是沒想到他一直利用藍裳組織幫他洗錢,更沒想到他居然把關璐和有悔拉下了水,並且把有悔的夜總會變成了他在江州市最大的毒品銷售點,等我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戴明藍問道:“師傅,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從事毒品交易?”
玄月閉上眼睛想了一下說道:“在關璐臨死前我已經有所察覺,那個時候關璐應該也發現了異常,等到關璐被殺,我才徹底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只是戴向佛這個時候已經成了氣候,我也沒法控制他了。”
頓了一下,氣憤地說道:“說實話,要不是警察調查林湘的案子,我還不知道瀘緣竟然還活着,搞了半天,這一切都是她在幕後操縱,當然戴向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母子兩一樣卑鄙無恥。”
戴明藍怔怔地楞了好一陣,說道:“這麼說,關璐死在戴向佛的手裡已經沒有懸念了,其實,要想毀掉戴向佛也不一定要我們出手。
樂正弘不是一直想找害死他老婆的人報仇嗎?他跟警察也有聯繫,乾脆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讓他找戴向佛報仇去。
然後我在後面盯着,找機會趁機下手,到時候戴向佛就算是死在樂正弘的手裡,警察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
玄月哼了一聲道:“樂正弘不過是嘴巴上的工夫,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關璐的遺產,他有什麼能力找戴向佛報仇?
再說,這是我和瀘緣之間的恩怨,必須我們自己解決,不能驚動警察,另外,我雖然不能公開承認對關璐的死負責,但內心裡一直有種負疚感。
畢竟她的爺爺曾經救過我的命,這也是我另眼看待陸素珍以及一直容忍樂正弘甚至對他跟安南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另外,從戴向佛在警察調查他的時候竟然敢自己送上門去,以及沒兩天就被釋放的情況來看,他早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毒品販子了,而是擁有了自己的人脈和勢力。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警察也對他無能爲力,眼下這件事只能我們自己解決了,不管花多少錢,冒多大的風險,用什麼手段,你必須儘快讓他們母子下地獄,我這是在爲民除害,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師傅,你是不是擔心戴向佛會對你下手?”戴明藍見玄月一副焦急的樣子,問道。
玄月好像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一旦他被警察盯上,很可能就要殺人滅口了,說實話,我已經這把歲數了,連警察對我都失去了興趣,戴向佛也不能不防止我破罐子破摔,所以對我下手的可能性很大,這也是我離開官塘村的原因。”
頓了一下說道:“戴向佛早就威脅過我,如果我敢把他出賣給警察的話,他就要對明月和安南下手,甚至有可能對藍裳其他成員下手,我不能讓他有這種機會。”
戴明藍哼了一聲道:“他如果敢對你的家人下手,那我們也可以幹掉他的女兒,對了,他還有一大家子人呢,難道我們就不能給他來個趕盡殺絕?我就不信他不顧忌我們找他的家人報復。”
玄月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願意把這件事鬧得血流成河,只要瀘緣和戴向佛下了地獄,藍裳組織早晚會走出困境,不過,我再次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能低估了戴向佛的實力,殺人放火他可比我們內行。”
戴明藍哼了一聲,不服氣道:“師傅,你放心,我保證在戴明月她們回來之前把這件事徹底解決,眼下我在明他在暗,另外,警察雖然放了他,但肯定會暗中對他進行監視,起碼眼下他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