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打量了一眼趙雙泉和郭靖,說實話,這兩個人她都不認識,不過,一看就是領導的樣子,猜測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cia投資趙雙泉,至於檢察院的這個男人起碼應該也是檢察長級別的領導。
“林瀟。”林湘說道。
李偉一愣,驚訝道:“你說什麼?”
林湘平靜地說道:“你不是問我的姓名嗎?我說自己叫林瀟。”
李偉瞥了一眼趙雙泉,接着問道:“你的身份證上爲什麼叫林湘?”
林湘說道:“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李偉問道。
林湘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家裡有姊妹兩個,我是姐姐,還有一個妹妹,我們相差一歲,父母給我起名林瀟,給妹妹起名林湘。
當初辦身份證的時候警察給搞錯了,把妹妹當成了姐姐,把姐姐當成了妹妹,所以,我只好拿了妹妹的身份證,妹妹拿了我的身份證。
不過,這麼多年也沒有出過什麼事,後來也就習慣了,說實話,有時候連我自己付弄糊塗了,不知道究竟我是姐姐還是妹妹,唯一的區別也就是身份證的出生年月日了。”
李偉質問道:“那我剛纔在碼頭問你叫什麼的時候,你爲什麼要說自己叫林湘?”
林湘淡淡地一笑,說道:“遇到警察的正式場合,我當然要按照身份證的名字說,實際上我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我叫林瀟,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
趙雙泉摸出一支菸點上,哼了一聲道:“林湘,既然你的身份證上叫林湘,那你就是林湘,沒必要在這個上面和稀泥,至於你們姐妹小時候叫什麼名字我們不感興趣,我們是對事不對人。”
林湘辯解道:“警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妹妹可不這麼想,也不知道她是爲了好玩,還是喜歡自己以前的名字,所以總是告訴別人她叫林湘,所以,我總覺得你們可能搞錯人了,你們要找的該不會是我妹妹吧。”
趙雙泉盯着林湘問道:“你爲什麼覺得我們找的是你妹妹?”
林湘一臉疑惑地說道:“因爲我想不起你們找我有什麼理由?我奉公守法,合法經營,並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實在想不起你們爲什麼要抓我,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我妹妹出了什麼事?”
李偉打斷林湘說道:“既然你提到了身份證,那我們就說說這件事,你的這張身份證是在本市的,你是江州市人嗎?”
林湘搖搖頭說道:“嚴格說起來我不是江州市人,但在這裡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說起來也算是江州市人。”
李偉問道:“你的祖籍是什麼地方?你這張身份證是怎麼辦出來的?”
林湘搖搖頭說道:“要說祖籍,我只記得是湖南人,可老家在什麼地方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自己七八歲的時候家裡發大水,什麼都沖走了,父母也淹死了。
我和妹妹被人救了起來,後來一路乞討來到了江州市,就在這裡住下來,姐妹兩靠撿破爛生活,長大以後做點小生意攢了點錢,慢慢做到了今天。”
李偉哼了一聲道:“你就別編故事了,你的身份證是十年前辦的,怎麼說來江州市二十多年了?”
林湘淡淡地說道:“我和妹妹一直都是黑戶,這是後來有錢以後辦的,當然花了一筆錢,畢竟,我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趙雙泉冷笑道:“林湘,我們就不要用這些故事情節浪費時間了,我問你,你目前在江州市都有什麼產業?”
林湘猶豫了一下,說道:“也沒有什麼產業,就是搞了一個加油站,匯通加油站,你們可能聽說過吧,也許還去加過油呢。”
“鴻雁賓館難道不是你開的嗎?”李偉問道。
林湘搖搖頭,說道:“鴻雁賓館是我妹妹開的,前不久已經賣掉了。”
李偉惱火道:“可營業執照寫着你的名字。”
林湘笑道:“我剛纔說了,我叫林瀟,我妹妹才叫林湘,鴻雁賓館的營業執照上就是寫着林湘啊,難道有錯嗎?”
頓了一下,補充道:“對了,上次鴻雁賓館一個保安出了車禍,你們不是找我妹妹調查了嗎?難道你們連她的名字都沒有搞清楚嗎?
我看你們可能真的搞錯了,現在的情況是等於我和我妹妹拿錯了身份證,我們的身份證對調一下,就沒有這個誤會了,不信你們去查查,我加油站營業執照上的名字纔是林瀟。”
李偉好像真的被林湘給繞暈了,瞥了趙雙泉一眼,只見他也是眉頭緊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這麼說加油站是你的產業,那我問你,你認識市石油公司總經理李東明嗎?”
林湘不假思索地說道:“認識啊,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啊。”
李偉哼了一聲道:“什麼男朋友?李東明有老婆孩子,你妹妹怎麼就成了他的男朋友?”
林湘驚訝道:“哎呀,我可沒有調查過這種事,再說,我妹妹都三十來歲的人了,她跟什麼男人來往,我也管不住啊。”
趙雙泉盯着林湘問道:“你結婚了嗎?”
林湘一愣,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說道:“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吧,不過,如果對你們的案子有幫助的話,我也不瞞你,我還沒有結婚呢。”
“有男朋友嗎?”李偉問道。
林湘好一陣沒說話,最後板着臉冷冷說道:“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吧。”
趙雙泉說道:“林湘,我看你就別演戲了,我們如果沒有搞清楚你的底細也不會把你請到這裡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爭取主動,等到我們說出來,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林湘盯着趙雙泉注視了一會兒,冷冷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市刑偵局的趙局長吧,你也沒必要用對付小毛賊的那一套對付我,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底細的話,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我也不想浪費你們的時間。
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們無理取鬧,我現在已經在開往新加坡的船上了,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來這裡了,你們如果不給個明確的交代,我也有說話的地方,你趙雙泉有多大的能耐,難道還能一手遮天?
你們剛纔不是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嗎?其實你們自己心裡很清楚我有沒有男朋友,我也知道,你們今天把我弄到這裡來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沒必要打着李東明的幌子。
再說,你們的運氣也不太好,我和李東明還確實沒有什麼關係,至於我妹妹跟他幹了什麼事,你們完全可以去找她。”
趙雙泉哼了一聲道:“怎麼?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的真實身份吧,說實話,弄清楚你的底細還真費了我們不少功夫。”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材料,說道:“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湖南人,老家就在和我省交界的一個名叫玉龍的小鎮子,你父親叫戴向佛,目前去向不明,家裡只有你老母親。
你原名叫戴秋水,你妹妹叫戴秋霜,十年前你中專畢業之後在鎮上的一家鄉鎮企業當出納,並且勾引了公司的老闆,有一天你灌醉了他,然後騙取了銀行的密碼,盜竊了二十萬塊錢帶着你妹妹逃掉了,目前這個案子仍然記錄在案,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林湘呆呆地盯着趙雙泉注視了一陣,隨即就像是被逼到了牆角似的,猶豫了一下,一臉無奈地說道:“怪不得外界都說趙局長是神探呢,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的火眼睛睛。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用的盜竊這個詞不準確,這二十萬塊錢不是我偷的,而是老闆自願給我的。”
李偉質問道:“既然是他自願給你的,那你跑什麼?”
林湘哼了一聲道:“誰說我跑了?我只不過不想繼續待在那個小鎮子了,我想有更大的發展,所以帶着妹妹來到了江州市發展。”
趙雙泉揮動着手裡的材料大聲道:“你還狡辯?老闆向公安機關報案的材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再抵賴也沒用。”
林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只能說這個男人是個無賴,她想用二十萬塊錢霸佔我一輩子,見我走了,自然不甘心,所以惱羞成怒纔去公安局報案的,我猜還是他那個吃醋的老婆報的案吧。”
趙雙泉擺擺手說道:“你在狡辯也沒用,當地公安機關已經立案偵查,盜竊的罪名無法抵賴。”
林湘反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問道:“趙局長,除了這點陳年舊事之外,你還抓到了我什麼把柄,乾脆都說出來吧。”
趙雙泉說道:“我這只是給你提個醒,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我還是那句話,自己說出來跟我們說出來性質不一樣,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林湘哼了一聲道:“除了這件事,我確實想不起還有什麼別的事情,我明白你們的政策,我也不想享受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福利,你們只管拿出證據,只要證據確鑿,我是個乾脆人,不會抵賴的。
你看,你們揭破了我的老底,我不是馬上就承認了嗎?不過,趙局長,你是懂法律的人,即便我那二十萬塊錢是偷來的,能判幾年啊,十年了不起了吧。
可現在都十幾年過去了,我老家公安局的人恐怕都把這件事忘記了吧,再說,我對盜竊兩個字還有異議呢,所以,這點陳年爛穀子就不用再提了,說點有用的吧。”
趙雙泉好像再也無法忍受林湘囂張的態度,一拍桌子喝道:“林湘,你給我老實點,別以爲背後有人撐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告訴你,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誰也不敢保你。”
沒想到林湘不僅沒有被趙雙泉所震懾,反而一陣咯咯嬌笑,說道:“趙局長,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我一個小女子背後有什麼人撐腰啊,你趙局長拔根毛都比我的大腿粗呢。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認爲我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儘管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可沒工夫坐在這裡跟你們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