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立似萬分不情願地說道:“這個純屬個人隱私,和你們的案子根本沒一點關係。”
洛霞不耐煩道:“有沒有關係我們自然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如果確實和本案無關,我們也不會把你那點隱私泄露出去。”
張中立猶豫了好一陣,纔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韓玲最近老公一直住在醫院裡,好像很寂寞,所以,她想跟我搞點曖昧。”
張素雲登着張中立說道:“搞什麼曖昧,你說清楚。”
張中立被逼的沒辦法,只好說道:“我們之所以走消防通道就是因爲那裡很少有人,我們在那裡親了一會兒嘴,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朋友打電話催我打牌的話,我那天下午可能就跟她在一起了。”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韓玲看上你了?應該你自己就是個小白臉吧?”
張中立好像受了刺激,憤憤道:“怎麼?難道我會看得上這種老婆娘?跟她曖昧無非是看在她是個富婆的份上而已。”
洛霞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在消防通道里只是親親嘴,然後就把韓玲親死了?你說清楚,你們在一起搞曖昧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信你們是第一次這麼幹。”
張中立就像是鬥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說道:“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挖人的隱私,那就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跟韓玲在一起睡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事實上,我從部隊回來沒幾天就把她給上了,當然,這倒是不我多喜歡她,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弄點零花錢而已,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個小白臉。”
洛霞盯着張中立說道:“但現在你已經不滿足只是搞一點零花錢了,於是你乾脆把她賣給了什麼人,用韓玲的命換了一大筆錢,我的這個推斷應該不會有錯吧。”
張中立憤憤道:“你的想象力確實令人佩服,不過,我可沒工夫聽你在這裡編故事,有本事就拿出證據,要麼就放人,我再次申明,我需要律師。”
洛霞不管張中立的憤怒,繼續說道:“張中立,你犯下的案子還不僅韓玲這一樁,你還涉嫌參與了譚和軍對關遠山的謀殺案,你以爲譚和軍死了我們就找不到證據了嗎?
如果沒有一點證據,我們也不會費盡周折把你秘密關押在南安縣,我再給你兩天時間,你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就讓看守所給我們打電話,眼下你除了坦白從寬之外,沒有第二條出路。”
張中立臉色微變,隨即憤怒地搖晃着手上的手銬,大聲道:“你們這是污衊,我要找律師,我要控告你們,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誣陷。”
洛霞站起身來,哼了一聲道:“你不用着急,證據肯定會擺在你的面前,但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有一點你應該明白,想從這麼出去,比登天都難,我勸你好自爲之。”
說完,按鈴叫來一名警察,押送張中立回了號子。
“你剛纔是怎麼回事?居然說韓玲死了?”張中立剛出去,張素雲就一臉不解地問道。
洛霞說道:“難道你沒見他也急着想知道韓玲究竟怎麼樣了嗎?我趁機嚇唬他一下,不過,已經快三天了,韓玲還是一點音信都沒有,我覺得生還的機會不大。”
張素雲問道:“你的意思張中立也不清楚韓玲的最後結局?”
洛霞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我認爲張中立有可能是拿了什麼人的錢,或者受人利用把韓玲騙到了某個地方。
但他並不一定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這也是他敢來公安局喊冤的底氣所在,剛纔一聽說韓玲已經死了,他的神情明顯有點不對勁。”
張素雲說道:“不管怎麼說,張中立肯定認識這個躲在幕後的人物,說不定就是韓玲的情夫。”
洛霞點點頭說道:“根據你從張中立的母親和姐姐那裡瞭解的情況來看,韓玲的這個情夫有可能也是南安縣人。
如果張中立跟他認識的話,說不定他母親和姐姐也認識,但他們都隱瞞了這件事,這就足以證明,羅氏兆基的財產爭奪可能也關係到他們的利益。”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所有線索最後還是集中到了南安縣這邊,趙支隊倒是有先見之明,他可能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兩個人都調到這裡來了。”
洛霞嘆口氣道:“但我們到現在連點頭緒都沒有,居然連一個女人的情夫都查不到,好像這個人是透明人似的。
如果這個男人和韓玲年輕的時候就有交往,應該不會沒人知道,起碼蘇秀美肯定知道,但蘇秀美刻意隱瞞這個細節,其中必有蹊蹺,再加上張中立和韓玲的糾纏,這裡面肯定牽扯到羅氏兆基的財產糾紛。”
張素雲擔憂道:“如果這個透明人真的殺了韓玲的話,我估計我們找到他的可能性不大,試想,如果他和韓玲的關係知道的人很多的話,他就沒必要殺韓玲滅口了,他之所以要殺人滅口,多半是韓玲死後,知道他身份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了。”
洛霞想聊一下說道:“這也未必,也許,韓玲是個知情者,她肯定知道這個透明人策劃並參與了一系列的犯罪,這也會讓他產生殺人滅口的念頭。”
張素雲猶豫了一下說道:“韓玲失蹤的時候剛好是她準備放棄家族內訌的關頭,這本身就很能說明情況,也許,這個男人不允許她這麼做,他不願意看到羅東或者說他的私生子放棄家族財產的繼承權。”
洛霞說道:“但他殺了韓玲,羅東豈不是更加勢單力孤?怎麼還爭得過羅西呢?死有點不合常理。”
張素雲想了一下說道:“那也未必,實際上韓玲無論是在羅家還是在公司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要不是母以子貴的話,可能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實際上,即便沒有了韓玲,對羅東的影響並不是太大,反倒是羅東私生子的身份成了他繼承家業的最大障礙,再說,這個人殺韓玲也許是迫不得已,爲了自保,他只能先暫時放棄羅家的財產。”
洛霞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他真因此而放棄了羅家的財產的話,那我們找到他的可能性還真不是太大了,眼下我們巴不得他跳出來表演,只有這樣才能抓住狐狸的尾巴。”
張素雲說道:“可惜我們無法把韓玲這個情夫的的身份縮小到一定的範圍,否則,我們可以通過採血跟羅東進行dna比對。”
洛霞說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通過排查,致力於把這個嫌疑人的範圍儘量縮小,雖然工作量很大,看起來是個笨辦法,但目前也只能做這些。
據我的分析,過去的男女結婚都比較早,羅東的年齡是二十八歲,韓玲四十七歲,十九歲肚子裡就已經有了韓玲。
既然這個孩子不是羅繼偉的,那這個秘密情人的年齡目前應該在五十歲左右,我們可以把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做爲重點排查對象,尤其是那些和韓玲有聯繫的男人,同時別忘了這個男人必須是南安籍。”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我同意你的分析,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韓玲連肚子都被這個男人搞大了,他們不可能只在一起睡了一次。
但他們居然不僅成功瞞過了羅繼偉,甚至都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交往,難道他們一開始就刻意給羅繼偉秘密戴上一頂綠帽子?”
洛霞說道:“沒什麼可奇怪的,那個時候韓玲畢竟還不到二十歲,不可能公開跟某個男人睡覺,肯定是偷偷摸摸。
她認識這個男人肯定是在決定嫁給羅繼偉之前,根據你瞭解到的情況,韓玲嫁給羅繼偉有可能是迫不得已,或者說是她父親韓老六看上了羅繼偉,並非韓玲自己的意願。
但她跟第一個情人交往的事情不可能沒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很少,並且還有意替她隱瞞,所以給我們的調查工作帶來了困難。
不過,我認爲張中立的母親應該是個知情人,只是她有可能受到某種利害關係的制約,所以,給我們指正這個男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不能放棄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還是要讓李偉把她盯緊一點。”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不僅是蘇秀梅,還有張中立的姐姐張寧,我的感覺是,張寧似乎對自己這個遊手好閒的弟弟有有所不滿,如果她知道點什麼,應該比蘇秀梅更容易突破。”
洛霞說道:“這些工作就交給李偉那邊吧,我們這邊必須要來個大規模排查行動,讓下面的派出所去找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打聽那些跟韓老六一家有關係的所有閒言碎語,希望能夠從中發現這個神秘男人的蹤影。”
正說着,洛霞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拿起來聽了一會兒,只見她臉色一變,吃驚道:“什麼?已經找到了她的屍體?好好,我需要屍檢的詳細資料,儘快給我傳過來。”
放下電話,忍不住呆呆發愣。
張素雲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還是問道:“是不是韓玲已經被害了?”
洛霞點點頭,神不守舍地說道:“沒想到被我不幸言中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有兩個釣魚的人在距離市區十幾公里的江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經過辨認之後,確認是韓玲,不過,李偉他們初步認爲韓玲的死因並不是溺水,而是屬於拋屍,現在法醫正在對屍體進行解剖。”
張素雲咬牙切齒地說道:“簡直是無法無天,看來這個兇手是不顧一切了,連自己的老相好都不放過。”
說着,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吃驚道:“哎呀,如果蘇秀梅也是個知情者的話,兇手接下來會不會對她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