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放下,房門就被敲響了,樂正弘急忙過去打開了房門,一把抱住從外面進來的關馨就是一陣痛吻。
關馨還以爲樂正弘已經控制不住了,嘴裡也哼哼唧唧的好像進入了狀態,任由樂正弘親吻了一陣,然後掙脫出來,暈着臉說道:“哎呀,人家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汗,你先讓我洗個澡。”
樂正弘頓時有點後悔撩撥關馨,急忙說道:“你慢慢洗,我要出去一趟,最多一個小時準回來。”
關馨一愣,她剛纔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樂正弘急迫的反應,按道理這個時候除非是家裡失火了,否則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去,很顯然,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你這是要去哪兒?”關馨臉上紅潮未退,驚訝地問道。
樂正弘也不想撒謊,氣憤道:“洛霞這婆娘一點眼色也沒有,剛纔打電話過來,非要見我,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談,你說,我能不去嗎?”
關馨一臉狐疑道:“她一個警察有什麼重要事情非要跟你談?難道你是公安局長?”
樂正弘苦着臉,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道:“我要是能猜到就好了,剛纔我不想去,她還發了一通脾氣呢。我猜想會不會是因爲今天發生的羣體事件讓她受打擊了,聽說還踩傷了幾個老人呢,該不會這個副局長沒當幾天就被撤掉了吧?”
樂正弘只顧胡猜,沒有注意到關馨的神情,等到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只聽關馨幽幽道:“她心情不好就找你談心,難道你是她的紅顏知己?你該不會跟她也有一腿吧?”
樂正弘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急忙正色說道:“你可不能亂說,我剛纔也只猜測,可能真有什麼案子上的事情要跟我談。你也知道,她可是一直在調查你姐的案子,你可以隨便懷疑我跟那個女人有一腿都行,就是別把她算上,我們之間可以說純潔的有點殘酷。”
關馨臉色這才恢復了正常,嘴裡哼了一聲道:“那你去吧,不過,晚上回來之後可要給我一個足以讓你撇下我去見她的理由,如果沒有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開始編了,最好編的令人信服,起碼能經得起我的智商的檢驗。”
樂正弘心裡直叫苦,心想,洛霞這婆娘如果今晚真的只是想在自己這裡尋求一點廉價的安慰的話,那自己還真要動動腦子編點跟關璐扯得上的“重大發現”,否則不僅上了不了關馨的身,說不定一腳踹到牀底下呢。
“我現在發現,跟你打交道的全是危險人物。”樂正弘正想出門,只聽關馨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樂正弘轉過身來問道。
關馨歪在牀上哼哼道:“我今天到青田畈才知道那個楊惠珊竟然殺了人。”
樂正弘吃驚道:“殺人?她殺誰了?”
關馨哼了一聲道:“你們關係這麼好,她居然沒有告訴你嗎?就是前一陣,有一男一女闖入了楊惠珊的家裡,結果,被她用獵槍打死了一個,這件事整個村子都知道,警察後來也去了。”
樂正弘聽完站在那裡怔怔發呆,不由地想起了那天在戴明月家裡洛霞跟他說的事情,不過,當時洛霞異想天開想騙一下他,結果被楊惠珊突然打來的一個電話給揭穿了。
所以樂正弘也就把整件事當成是洛霞編的,沒想到竟然真有這事,並且楊惠珊還打死了人,虧這婆娘沉得住氣,竟然都沒有跟自己提起這件事。
“可能是盜賊吧?”樂正弘有點心驚肉跳地敷衍道。
關馨哼了一聲道:“不管是什麼人,我勸你今後理她遠一點。”
樂正弘故作鎮定地說道:“這隻能證明楊惠珊是個勇敢的女孩,我當然不會跟她走的太近,因爲阿濤喜歡她呢。”
關馨哼了一聲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樂正弘猜想晚上可能要喝酒,所以沒有開車,而是搭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新都餐廳,這家餐廳算不上高檔,但也頗有檔次,最重要的是在南安縣很有知名度,相信洛霞很容易就能找到。
雖然只有兩個人,可考慮到談話的私密性,樂正弘還是要了一個小包間,點了三四個菜,坐在那裡剛抽了幾口煙,就從窗口看見一輛警車停在了餐廳門口。
先是洛霞從裡面鑽了出來,接着又看見張素雲從駕駛座鑽了出來,兩個人都沒有穿制服,心裡忍不住直罵娘。
心想,這兩個婆娘多半是今天閒得無聊,分明是在消遣自己呢,只是不應該啊,畢竟白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按道理應該不會有這份閒心啊。
“哎呀,兩位美女警官今天這麼給面子啊,真是萬分榮幸啊,快請裡面坐。”樂正弘就像是店小二似的站在包間門口迎接兩個婆娘,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過,隨即就發現不對勁,因爲洛霞和張素雲臉上都沒有笑意,而是一臉凝重的樣子,就像是來參加葬禮似的,於是趕緊收起了嬉皮笑臉,說道:“我已經點了幾個菜,你們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的話就換幾個。”
洛霞脫下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不冷不熱地說道:“當了大老闆就是不一樣,嗓音可比以前粗多了,既然已經點好了,那就別費事了,大老闆點的菜難道還會差嗎?”
樂正弘見話不投機,只好閉嘴,順便瞥了張素雲一眼,發現這婆娘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頓時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一會兒,服務生送上了酒菜,樂正弘拿起一個盛酒的玻璃罐子說道:“這是本地最好的蕎麥燒酒,要不要喝一點。”
張素雲說道:“你和洛隊喝吧,我還要開車呢。”
洛霞說道:“喝吧,等一會兒叫人來把車開回去。”
樂正弘瞥了一眼洛霞,見她沒有反對,於是就給她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張素雲倒滿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說道:
“嚴格說起來我們都是外來戶,本來早就該聚聚了,一方面大家都忙,哦,主要是你們兩位太忙,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我今天忙了一天,快下班的時候還在開會,接到洛警官的電話馬上就趕過來了,今晚我們就放下一切,好好喝幾杯,我來敬兩位。”
洛霞和張素雲倒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就一口乾掉了,看的樂正弘兩眼發直,沒想到兩個女人竟然都是好酒量,於是也一仰脖子幹了一杯,馬上又殷勤地替兩個人斟滿了酒杯。
“公司的業務開展的怎麼樣啊。”洛霞似有點心不在焉地問道。
樂正弘笑道:“承蒙大局長關心,一切都很順利,土地已經拿到手了,這兩天正着手一些基礎設施建設。”
洛霞點點頭,又問道:“你每天都住在酒店?”
樂正弘楞了一下,不明白洛霞什麼意思,點點頭說道:“是啊,公司辦公室還在裝修,員工宿舍也沒有安排好,所以暫時住在酒店。”
張素雲插嘴道:“目前住在酒店應該安全性更高一點,畢竟酒店裡有保安有監控。”
樂正弘有點摸不着頭腦,可又不覺得張素雲是在跟自己說笑,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兩位今天好像是爲了我的安全來的,有什麼特別情況嗎?”
張素雲瞥了洛霞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紙交給樂正弘,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樂正弘一臉狐疑地展開了那張八開的紙,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剃着光頭,兩隻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盯着他,頓時嚇了一跳。
再仔細一看,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這才注意上面的文字,大標題寫着:協查通報。不用再看具體內容,他基本上什麼都明白了。
“這麼說吳友良越獄了?”樂正弘聲音有點顫抖地說道,同時,腦子裡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審訊室中吳友良說的那句話:我要留條命看看你的報應。
洛霞一臉嚴肅地說道:“不是越獄,而是今天上午在去法院開庭的時候被同夥劫持了,本來今天應該宣判了。”
樂正弘沒出聲,他算是明白洛霞非要今晚見自己的原因了,感情這婆娘還算有點任性,沒有忘記來給自己報個警,但這並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惱怒。
只見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了杯中酒,忽然把酒杯重重地敦在了餐桌上,憤怒道:“這麼重要的毒販竟然被同夥劫持了,簡直就是笑話。”
張素雲說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罪犯用了三輛車六個人蔘與了這次劫持行動,並且持有武器,在交火中我們兩個警察犧牲。”
樂正弘打斷張素雲的話,哈哈一笑道:“好好,死的好,都是飯桶。”
洛霞怒道:“你說什麼?說話注意點啊。”
樂正弘憤憤道:“罪犯有槍,難道你們手裡拿的是燒火棍?這麼重要的罪犯被劫持,負責押送的人不死掉的話恐怕也沒臉回去吧?”
洛霞和張素雲都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洛霞才說道:“發牢騷也沒用,目前市局正組織警力全力抓捕,不過,還沒有罪犯落網的消息。”
樂正弘再次打斷洛霞的話質問道:“你不是說除了幾個漏網的販毒團伙之外,洪碧販毒集團基本上被摧毀了嗎?你們的慶功宴都開過了,哪裡還有這麼多的同夥,並且居然還有能力在警察的鼻子底下就走同夥?”
張素雲嗔道:“我們什麼時候說犯罪團伙基本上被摧毀了?洪碧能代表所有的販毒團伙嗎?我們懷疑這些劫走吳友良的人並不一定是本地的販毒團伙,他們救走吳友良也不是出於義氣,而是看上了他毒師的身份。”
樂正弘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利用他製毒?”
洛霞說道:“這種可能性很大,販毒團伙之間都有利益關聯,洪碧案子中被我們繳獲了大量的毒品,所以目前市場上貨物吃緊,這就影響了其他團伙的利益。
而他們如果從國外運送毒品不僅風險大,而且成本高,所以,他們不惜代價劫走吳友良多半是想利用他的才能低成本製售毒品。”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這個劫走吳友良的犯罪團伙和你沒有什麼仇,但吳友良有可能不會忘記你,如果他提出復仇的條件,這個販毒團伙有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冷笑一聲道:“我不需要你們給我分析存在的危險性,難道你們今晚在飯桌上給我打個招呼危險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