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應該和關璐有關吧,也許大家還一直在奇怪呢,關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爲什麼一直沒有提起呢,因爲我知道五號會提,所以一直在等她開口呢。”
周鈺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玄月竟然算準了自己今天肯定會提關璐的事情,一直在等着自己開口呢,猶豫了一下說道:
“正如師太說的,關璐的死對組織來說畢竟不是一件小事,何況她還是我的前兒媳婦,所以,我不得不提這件事。
目前來看,警方雖然並沒有對外界公開那起車禍是一場謀殺,但內部卻一直在進行調查,並且已經確定孫斌是死於中毒,但對關璐的死卻沒有做出定性。
我不清楚藍裳組織內部是不是對這起車禍做過調查,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畢竟,關璐是藍裳成員,並且爲組織做出過巨大貢獻,總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吧?”
樂正弘一聽母親提到了關璐的死因和藍裳組織內部對這件事的看法,馬上就屏聲靜氣地豎起了耳朵,戴安南卻問道:“你不是說你媽一直不喜歡關璐嗎?怎麼好像有點爲她討回公道的意思?”
樂正弘猶豫道:“不管怎麼說,關璐畢竟是她的兒媳婦,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戴安南點點頭,說道。“也許她心裡不服氣,畢竟她是個強勢的女人,即便不喜歡兒媳婦,可也不甘心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說實話,我也問過我媽有關那起車禍的事情,可她好像也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信你看吧,等一會兒肯定會提到被關璐藏匿的財寶,這下戴凝又要趁機攻擊我媽了?”
果然,戴安南話音剛落,戴凝馬上說道:“師太,今天五號要是不提起六號,我也準備說說這件事。
其實,不管是公安機關還是我們自己的調查都顯示六號的死是一個意外,謀殺的對象是孫斌,並不是六號,既然是一起針對組織外部人員的謀殺案件,我們可以等待警方破案。
但有一件事不能讓警方介入,那就是六號經手的鉅額資金和一筆財寶去向不明,這件事做爲六號的推薦人和管理人,二號是不是要給組織一個交代,畢竟,牽扯到的款項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先前懷疑二號暗中吃掉了有悔的鉅額毒資,現在我仍然懷疑二號在六號死後以財寶失蹤爲名私吞了這筆財產,反正六號已經不會說話了,只要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就行了。”
玄月盯着戴凝說道:“三號,你說話要有證據,我還聽說是你利用和六號的不正當關係共同合謀私吞了那些財產呢,你怎麼說?”
樂正弘沒想到玄月前面站在戴凝和女兒中間顯得不偏不倚,可當提到關璐的遺產的時候馬上就明顯偏向自己女兒說話,不清楚這種袒護背後暗藏着什麼玄機。
只聽戴凝憤憤地說道:“這是誣陷,是誹謗,我知道是誰在背後嚼我的舌根子,分明是賊喊捉賊,師太剛纔讓大家申報個人名下的財產,那六號手裡的這筆錢算不算藏匿的財產,應該算在誰的頭上?”
玄月說道:“我說的隱匿不報是指大家目前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財產,而不是六號的遺產,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找這筆遺產嗎?”
戴凝爭辯道:“但這筆遺產原本應該算在二號的名下,她要對這筆鉅款的失蹤負責任,要不然,以後誰都可以找個替身,說自己手裡的一大筆資產失蹤了。
再說,六號死的這麼突然,怎麼可能有時間有預謀的藏匿這麼一大筆錢,我看,要麼是六號和二號早就串通一氣私吞組織的財產,要麼這件事壓根就是子虛烏有。
我懷疑這是六號死後二號爲了達到私吞組織財產的目的編出來的故事,否則,這麼長時間件過去了,爲什麼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錢可以藏在銀行裡,但那筆財寶不可能藏在銀行裡吧?”
戴凝月面對戴凝的攻擊一直沒有正面迴應,這時候緩緩說道:“三號一直往我身上潑髒水,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不過,我承認自己在工作中有失誤,那筆財產的失蹤跟我有直接關係,原因是我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對六號疏於監管,以至於在她突然死亡的情況下導致鉅額財產損失。
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六號是故意藏匿了這筆資產,事實上‘藏匿’這個詞對六號來說並非貶義詞。
她暗中收購的那些文物財寶見不得光,所以不可能公然曝光,藏匿在所難免,只是她死的突然,沒有時間及時告訴我財寶的去向而已。
至於三號指控我私吞財產,簡直就是血口噴人,如果要說懷疑,每個人都可以懷疑,我還懷疑你利用和六號的親密關係私吞了那筆財產,並且設套害死了她呢。”
戴凝氣的渾身亂顫,喘息道:“哎呀,你居然倒打一耙,師太,你說句公道話,我只是懷疑她私吞組織財產,她居然污衊我害死了六號,這還讓不讓人說話?”
玄月還沒有出聲,周鈺淡淡說道:“三號,據說關璐出車禍那天晚上你也在南山度假村,並且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讓人奇怪的是,無論是出於你和六號的私人情感,還是看在同爲一個組織姐妹的份上,你對她的死好像毫不在意,居然在她死後第二天就一大早飛往國外,對她的死可以說是不聞不問,就像是早就料到六號會出車禍似的,這難道不令人懷疑嗎?”
戴凝瞪着周鈺怒道:“一塊吃飯又怎麼樣?難道那天晚上我和六號在一起吃飯就是你們懷疑我害死她的證據?簡直荒唐透頂。
至於我第二天一大早就飛往國外,那是因爲我不想惹上麻煩,不想跟警察正面接觸,人都死了,你還讓我怎麼樣?難道還指望我替六號持哭喪棒嗎?”
周鈺並沒有正面迴應戴凝的話,而是衝玄月說道:“師太,三號曾經是我的病人,當時她來找我的時候,乳腺癌已經到了晚期,神仙也保不住她的兩個乳房,所以,我替她做了切除手術。
事實證明,三號在失去了兩個乳房之後,生理上和心理上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據我所知,她還在國外做了變性手術,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女人了。
我不能排除她出於某種變態的心理需求,很有可能通過關璐來對我實施報復,當然,目前我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我今天想說的是,基於兩個實施,三號已經不適合藍裳的身份,首先她已經不是女人了,其次,她的心理有病。
說得難聽點就是心理已經畸形變態,生性怪癖已經無法控制,隨時都有可能幹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實爲藍裳組織的一個最大隱患。”
周鈺的話說完之後,屋子裡沒有一點聲音,不僅僅似玄月和其他幾個藍裳,就是段碧書都吃驚的合不攏嘴,不可思議地看看周鈺又看看女兒,至於戴凝,則一張臉變得鐵青,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周鈺,看那樣子要想隨時要撲上去掐死對方似的。
戴安南好像越聽越興奮,這時高興地拍手道:“哎呀,厲害啊你媽,她怎麼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啊,我媽每天和戴凝糾結於關璐死後的財產爭論不休,結果狗咬狗一嘴毛,誰也洗不清楚自己。
沒想到你媽一下就抓住了戴凝的死穴,這下好了,既然戴凝連女人都不是了,還當什麼藍裳啊,如果外婆要是繼續保留她的藍裳身份,到時候我就有理由推薦你也當藍裳。”
“我纔不稀罕呢?”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
其實,樂正弘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他不明白老謀深算的母親爲什麼剛剛加入藍裳組織就給自己樹敵,並且還是戴凝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
即便她想替戴明月出頭,也沒有必要這麼急迫啊,除非她有把握一次就把戴凝打翻在地爬不起來,否則,戴凝豈能輕易罷休?今後非報仇不可。
看來,這多半是戴明月在背後指使,顯然兩個人在參加這個聚會之前都謀劃好了,但問題是母親也不是給別人當槍桿子的人啊,難道老糊塗了?
不管怎麼說,即便戴凝和戴明月勢不兩立,可在沒有證據證明戴凝是害死關璐的兇手之前,還說不上跟她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難道目前她已經認定戴凝是害死關璐的兇手?
果然,只見戴凝在仇視了周鈺一會兒之後,緩緩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二號推薦你加入藍裳的目的了,就像當年的六號一樣,就是一隻替她賣命的狗。”
戴凝還沒有把話說完,只聽段碧書呵斥道:“你閉嘴。”
玄月回過神來,盯着段碧書問道:“一號,五號說的情況你清楚嗎?”
段碧書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師傅,我確實不知道,你也清楚,女兒都這麼大了,我怎麼會去關注這種事。
我只知道她做了乳房切除手術,不過,我倒是沒有覺得三號心理上有什麼不對勁,事實上她很理性。
當然,做爲女人,失去了最重要的器官心裡肯定不好受,但這並不像五號說的那麼玄乎,不管怎麼說,女人就是女人,怎麼會變成男人呢?還希望師傅體諒三號生理上的不幸。”
玄月微微點點頭,衝戴凝說道:“三號,把褲子脫掉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