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緩緩說道:“歷史上現有南安縣,後有江州市,在我看來,現在所有的江州市民嚴格說起來都是南安縣人,既然你從來沒有質疑過七號的祖籍,爲什麼偏偏糾纏這個問題呢?
當然,每個加入藍裳組織的成員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貢獻,目前周鈺確實還沒有這方面的成績,不過,我今天在這裡宣佈一個秘密,我們已經找到了八大藍裳留下的第八把鑰匙。”
玄月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就連站在玄月身後的四個尼姑都爲之動容,戴凝更是吃驚道:“什麼?找到了第八把鑰匙?”
玄月擺擺手阻止了下面的議論,衝周鈺說道:“把鑰匙拿出來讓每位藍裳都看看。”
周鈺把一個類似於首飾盒子的東西遞給了一個尼姑,那個尼姑又遞給了玄月,玄月從盒子裡取出一把鑰匙,高高舉起來,說道:“說實話,明月中午讓人把鑰匙送到我手裡的時候,我也不太相信,但經過我仔細鑑定和比較,最後確認,這把鑰匙正是八大藍裳羅田妹的遺物,你們拿去看看吧。”
玄月身後的尼姑把鑰匙接過來遞給了段碧書,段碧書拿在手裡看了好一陣,又遞給了戴凝,戴凝看了一陣,一臉狐疑地說道:
“我們誰也沒有見過羅田妹的鑰匙,光是用肉眼怎麼能確定真假,只有經過科學的鑑定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據我所知,周鈺的兒子見過我們的鑰匙,聽說他曾經仿製過六號鑰匙。”
玄月打段了戴凝的話說道:“八大藍裳留下來的每一把鑰匙都有自己的故事,這個故事遠比科學鑑定來的可靠,現在,我就讓你們認識一下羅田妹的傳人。”
一名尼姑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樂正弘一看,正是羅麗,雖然母親已經告訴他羅麗這把鑰匙的事情,可心裡還是有點吃驚,不明白羅麗怎麼輕易就把自己祖傳的寶貝交出來了呢。
“哎呀,現在就剩下找到段清香的墳了。”只聽戴安南嘀咕了一句。
樂正弘瞥了戴安南一眼,沒有出聲。
只見羅麗走到玄月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叫了一聲師太。
玄月微微點點頭,說道:“羅麗,你說說這把鑰匙的來歷吧。”
羅麗點點頭,把自家的那段歷史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雖然我出身貧寒,但這把鑰匙卻一直當做寶貝珍藏在自己身邊。
我也知道自己是藍裳的後人,但由於沒有文化,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本來是想把鑰匙傳給我弟弟,但他沒有女兒,目前又生死未卜,所以,我願意把鑰匙獻給師太,只求你們兌現自己的諾言。”
玄月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是藍裳的後人,應該知道我們是信守諾言的,你先下去吧。”
樂正弘好像有點明白羅麗獻出鑰匙的動機了,很顯然,她得到了戴明月的什麼承諾,多半和羅繼偉的遺產有關。
羅麗出去之後,那把鑰匙交回到了玄月手裡,只見她小心翼翼把鑰匙放進了盒子裡,然後遞給了身後的尼姑。
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戴家和段家通過幾代人的努力才找齊了七把鑰匙,但第八把鑰匙一直沒有下落。
沒想到周鈺替我們找到了它,難道這不是她和我們藍裳之間的緣分嗎?雖然只是八把鑰匙,但對我們藍裳成員來說卻有着非凡的意義。
在經過了幾百年的風風雨雨之後,八把鑰匙相聚就是意味着八大藍裳再次聚首,祖師爺要是地下有知,應該含笑九泉了。
所以,單憑這第八把鑰匙,周鈺功不可沒,你們說,她沒有資格成爲藍裳成員嗎?我現在正式宣佈,周鈺爲藍裳成員,持有第五把鑰匙,擇日上山正式舉行參拜儀式。”
這時,杜洋說道:“師太,現在各位藍裳手裡的鑰匙都已經被收回山上了,藍裳沒有了鑰匙,可以說名不正言不順。
何況當年八把鑰匙八個藍裳人手一把,如果所有鑰匙都集中在師太的手裡,豈不是有違當年八大藍裳的誓言?”
樂正弘聽到這裡嘀咕道:“既然鑰匙找齊了,現在有人開始惦記段清香腦袋裡的稀世珍寶了。”
戴安南嗔道:“難道你就不惦記?”
樂正弘沒出聲。
只聽玄月緩緩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我獨佔八把鑰匙?”
杜洋急忙說道:“師太不要誤解,我只是覺得手裡沒有鑰匙,藍裳的稱號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戴明月訓斥道:“怎麼?難道師太沒有鑰匙,她就不是藍裳了?”
戴凝笑道:“阿姨,話怎麼能這麼說呢?當年祖師爺手裡也沒有鑰匙,師太是祖師爺的繼承人,她和我們可不一樣。
其實,我們就是師太手下的八大藍裳,就像當年祖師爺手下的八大藍裳一樣,鑰匙對師太來說可有可無,就像國家的軍委主席不用穿軍裝,不用佩軍銜,但手下的將領怎麼能沒有軍銜呢?
所以,鑰匙對我們來說就是軍裝,就是軍銜,也是身份的象徵,就算入個黨還要發個黨證呢,藍裳手裡怎麼能沒有鑰匙呢?”
戴明月說道:“收回鑰匙並非師太要一人掌握,而是鑰匙中發現了有害物質,暫時由她代爲保管而已。”
戴凝急忙說道:“師太,關於鑰匙的輻射問題,我已經請教了專家,他們說,通過科學的辦法能夠消除輻射物質對人體的傷害。
當年我曾經帶着七把鑰匙去國外鑲嵌寶石,如果師太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找人處理鑰匙的核輻射問題,等到輻射消除了,藍裳就可以繼續佩戴鑰匙了。”
玄月閉着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睜開眼睛盯着段碧書問道:“你的意思如何?”
段碧書瞥了女兒一眼,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師傅,凝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能把核輻射消除的話,鑰匙還是應該發回藍裳們的手裡,這也好讓我們有種歸宿感。”
玄月微微點點頭,衝所有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剛纔杜洋和戴凝已經表態了,玄月顯然徵求的是戴明月、楊玥和周鈺的意見,而楊玥在藍裳成員中排名最末,周鈺還是個新人,所以都沒有出聲。
戴明月猶豫了一下說道:“說句實話,我個人現在對鑰匙有種恐懼感,別說是代表藍裳身份的鑰匙了,就是家裡面的鑰匙都不敢裝在口袋裡。
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感覺,至於鑰匙要不要發回每個藍裳的手裡,我認爲沒有這個必要,當年八大藍裳分散保管鑰匙只是爲了保守祖師爺的秘密,現在這個秘密已經不存在了。
我認爲我們藍裳組織的改革就要從鑰匙開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幾把鑰匙限制了藍裳組織的發展,我想問問大家,難道這世上只能有八個藍裳嗎?如果有第九個人,又從哪裡弄第九把鑰匙呢?
我個人的意見是,鑰匙既然只有象徵意義,還不如供奉在白雲寺,那裡是我們的精神家園,也是藍裳的發源地,應該是這八把鑰匙的最好歸宿。
剛纔四號說身上有了鑰匙才名正言順,我認爲恰恰相反,這幾把鑰匙和藍裳的組織的宗旨毫無關係,反倒時刻讓人想到祖師爺腦袋裡的稀世珍寶。
一個藍裳是不是名正言順也和鑰匙沒有一點關係,而是看你是不是具有藍裳的高貴品質,這就像我們追求財富,但財富並不是藍裳的身份象徵。
甚至可以說是身外之物,如果我們念念不忘財富,甚至把它當做身份的象徵,那和眼下那些億萬富翁有什麼區別?”
戴凝說道:“區別就是我們有鑰匙,他們沒有,至於你說的高貴品質,那也不是自己嘴上說說就算,只能是死後定論,試問,除了師太之外,在座的哪一個敢說自己擁有高貴的品質?
要說做慈善,做好事,誰沒做過,難道我們這些年都在替自己賺錢嗎?再說,今天之所以還有藍裳的稱號,難道不是因爲這八把世代相傳的鑰匙嗎?
我不反對擴大組織,但八大藍裳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是組織的精神所在,這就像是七常委一樣,如果沒有了八大藍裳,人再多也是一盤散沙。”
杜洋附和道:“是啊,我覺得還是先不要想擴大組織的問題,眼下週鈺替換了五號,還有六號和八號空缺。
剛纔師太說了,八把鑰匙相聚就是意味着八大藍裳相聚,這是我們藍裳組織的吉兆,我倒是覺得不僅應該把鑰匙發還到藍裳手裡,並且還應該馬上填補六號和八號的空缺,我在這裡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可以推薦。”
玄月的目光瞟向了楊玥,顯然是在徵詢她的意見,楊玥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從組織的凝聚力感召力上來說,我同意一號的意見,如果從組織的長遠發展來看,我也同意二號的意見。”
“滑頭。”只聽戴安南嘀咕了一句。
樂正弘瞥了戴安南一眼,說道:“我倒是覺得雙方說的都有道理,就看是出於什麼動機了,不過,我覺得他們雖然嘴上都說的冠冕堂皇的,實際上心裡想的恐怕都是段清香腦袋裡的稀世珍寶。”
戴安南嗔道:“這恰好說明你的腦袋裡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哼,這幫人怎麼有時間在這裡瞎幾把扯,如果是我的話,眼下應該是羣策羣力,趕緊想辦法尋找段清香的腦袋纔是正經啊。”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這麼看來,還是你自己心裡在覬覦段清香的稀世珍寶吧。”
戴安南嗔道:“我只是好奇,段清香的腦袋裡到底有什麼稀世珍寶,難道你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