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媽今晚也在這裡,剛纔還問我你在什麼地方呢。”戴安南關上門,就像是宣佈一個重大消息似地說道。
樂正弘問道:“這麼說你也是剛知道我媽來這裡了?”
戴安南說道:“是啊,我媽下午的時候纔跟我說已經派車去市裡面接你媽了,剛到一會兒,這陣在樓上跟我媽說話呢。”
樂正弘抱怨道:“你們這不是折騰老太太嗎?大老遠的接來就爲吃頓飯?”
戴安南嗔道:“怎麼能說是折騰呢,這不是過年嗎?我媽早就說過要接你媽來南安縣玩幾天呢,這兩天是肯定不會回去了。”
樂正弘不滿道:“那豈不是把我妹妹一個人留下家裡?”
戴安南笑道:“看你愁的,你妹妹都多大了,難道還等着你媽回去換尿布?”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抽了幾口,問道:“你老實說,你媽是不是在和我媽商量什麼事?”
戴安南不解道:“商量什麼事?不過是接她過來玩玩。”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暈着臉嗔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是不是以爲她們兩個在商量我們的婚事啊,我這個主人都沒有參加,她們能商量出屁的結果啊。”
樂正弘急忙擺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們會不會商量某些生意上的事情。”
戴安南疑惑道:“生意上的事情?你媽是個醫生,又不做生意,跟她商量什麼生意上的事情?”
樂正弘見戴安南也是稀裡糊塗,擺擺手說道:“也許是瞎猜,對了,怎麼沒有看見戴凝和他媽?”
戴安南說道:“早來了,在樓上呢,你媽不也是戴凝的救命恩人嗎?”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人家未必會這麼想,對了,客廳裡和黃桂濤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戴安南說道:“你是說戴紀濤吧,他是戴天德的二兒子,戴凝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南安縣名門望族公司的老闆,沒想到你還認識黃桂濤啊。”
樂正弘哼哼道:“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戴安南把樂正弘打量了幾眼,似乎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笑道:“哎吆,穿上西裝了,挺帥的嘛,這應該是你今後的標準形象了,既然當了總經理,起碼要穿的體面一點。”
樂正弘也把戴安南打量了兩眼,哼了一聲道:“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吧,好歹也是董事長了,別老是穿的跟個小太妹一般。”
戴安南瞪了樂正弘一眼,嗔道:“你難道還管得了我?說說,今天一整天都幹了些什麼,我聽說你都沒有去看看辦公地址。”
樂正弘可不想讓戴安南知道自己乾的私活,急忙說道:“我今天去青田畈和楊家坳轉了一圈,見到了楊惠珊,聽說你本來有意聘請她當你的財務助理?”
戴安南沒好氣地說道:“本來確實有這個打算,這不家裡房子燒掉以後受刺激了嗎?”
樂正弘笑道:“我看她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中午還陪着我查看了一下兩個村子周邊的情況呢,我看,做你的財務助理她還不夠專業,我讓桂冰幫你介紹一個,楊惠珊我另有用處。”
戴安南驚訝道:“你準備讓她進公司?”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我們在青田畈楊家坳必須要有一個本地人常駐,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戴安南猶豫道:“你的意思是讓她擔任項目負責人?是不是太稚嫩了一點,她畢竟剛剛走出校門。”
樂正弘說道:“經驗方面自然還有欠缺,但做爲農業項目,我們的經驗還不如她呢,她起碼知道枇朳楊梅是怎麼種的,並且還懂財務。
再說,她和那些剛出校門的學生不一樣,實際上她從上大學的那天起就已經走上社會了,不能和那些職場小白相提並論,最重要的是,你還不瞭解這婆娘,我就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那股闖勁。”
戴安南驚訝道:“連她身上的闖勁你都知道啊,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睡過了?”
樂正弘沉着臉說道:“你想不想聽,不想聽就算了。”
戴安南笑道:“睡了也好,起碼要先把她變成自己人,你接着說。”
樂正弘瞪了戴安南一眼,繼續說道:“我先給她一個試用期,暫時擔任副經理,先把項目搞起來,如果勝任的話,今後這個項目就交給她了。
另外,那邊的項目還牽扯到土地租賃和承包方面的法律問題,和農民打交道可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產生糾紛,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法律顧問,人選我已經定了,是當地的一個小律師,價錢也便宜。
第三個問題是就是我們要在這裡建立一個物資中轉站,南安縣這裡離青田畈還是有點遠,所以,我打算把這個中轉站建在關北鎮,那邊的房租便宜的嚇人。”
戴安南盯着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笑道:“你行啊,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已經開始工作了。
哎呀,我說了,只要我批准的項目,怎麼幹是你的事情,今後就不用拿這些小事煩我了,過完年,資金就全部到位,你放開手腳幹就是了。”
樂正弘抱怨道:“我早就有做好給你當馬仔的思想準備了。”
戴安南笑道:“你這麼說可不對啊,你也是公司的股東,要有主人翁的精神,怎麼?難道嫌股份少嗎?”
樂正弘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
戴安南走過去把門拉開一條縫,衝樂正弘招招手說道:“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今晚的嘉賓。”
樂正弘不滿道:“難道就不能當面介紹,有必要像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嗎?”
戴安南嗔道:“哎呀,我先非正式給你介紹一下,再說,這裡的大部分人你也沒必要認識,我們跟他們沒有交集,只要讓他們知道一下你的身份就行了。”
樂正弘把腦袋湊到門縫上,兩個人的腦袋擠在了一起往外面看,戴安南說道:“黃桂濤左邊的那個是戴紀濤,右邊那個是戴翔,他是戴天德的堂兄弟,戴凝的堂叔,也是名門望族公司的大股東。”
樂正弘說道:“我看這兩個人氣度不凡,難道他們會聽戴凝使喚?”
戴安南說道:“戴家的事情狠複雜,一般人說不清楚,不過,戴凝現在也看不上這點家產,何況都是自家人,她也沒必要和整個家族過不去。”
樂正弘問道:“那些富婆都是什麼人?”
戴安南說道:“都是從江州市來的,左邊那個是煤老闆張廣利,旁邊是他的老婆,名叫龔薔,以前是我們南安縣電視臺的主播,後來攀上了高枝。
她身邊那個叫顧玄靈,市公安局副局長顧玄武的親姐姐,也就是杜洋的親媽,坐在右手的那個叫盧玫,在外省做生意,本市也有她的生意,說出來嚇死你,她是江州市市長盧建春的親姐姐,今晚這些人裡面,也只有你媽和她跟南安縣沒什麼關聯。”
樂正弘嘟囔道:“你媽交往的達官貴人不少啊。”
戴安南老氣橫秋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來這裡的未必就是朋友,只不過是走走形式,彼此給個面子罷了。”
“這麼說,你媽的面子不小啊。”樂正弘哼哼道。
戴安南說道:“也未必都是我媽的面子,這裡面有些人是衝着段碧書或者戴凝的面子來的,也有些人是想來這裡混個臉熟,所以,今晚名義上是我媽請客,但說白了只是一個爲這些人提供了一個互相勾結的平臺。”
樂正弘笑道:“那你媽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戴安南嗔道:“哎呀,你這人怎麼死腦筋啊,怎麼能說冤大頭呢?這種晚宴每年一次,戴凝家裡也辦過,能舉辦這種晚宴本身就是實力的體現,你想當這個冤大頭還沒人理你呢。”
樂正弘伸手指指站在那裡和一個女人說笑的男人,說道:“那不是藍鷺基金的陸振華嗎?剛纔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他。”
戴安南說道:“可能是剛來吧,他自然是衝着自己的主子來的。”
頓了一下,笑道:“你可能早就想問問那幾個美女是誰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穿着白色羊絨衫的那個女孩就是戴凝的女兒戴悠然。”
樂正弘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是戴凝生的。”
戴安南笑道:“戴凝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只是後來被你媽整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樂正弘憤憤道:“這能怪我媽嗎?有本事她別找我媽治病啊。”
戴安南擺擺手說道:“好好,算我失言。”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戴悠然從小生活在美國,我連她爹是誰都搞不清楚,不過,她要叫我一聲阿姨呢,她身邊那個是戴春嬋,戴紀濤的小女兒,和戴悠然是表姐妹。
怎麼樣?長得美吧,王媽每次看見這姐妹兩就直流口水,要不是害怕我媽,恐怕寧可得罪的戴凝也要嚐嚐鮮呢。”
樂正弘驚訝道:“你的意思是王媽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