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濤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楊惠珊那輕柔的一吻讓他嗅到了愛情的味道,一瞬間腦子有點遲鈍,等他反應過來,只能看見楊惠珊一個黑乎乎的背影了。
楊惠珊的家在村子的最西頭,距離他們家最近的村民也有四五百米,並且還隔着幾丘田,中間有一條狹窄的田埂子可以走人。
關濤到達村子的半個小時之前,她已經把母親打發到村子的一戶人家玩牌去了,弟妹也跑出去玩了,所以,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送走了關濤之後,楊惠珊回到家裡,一刻都沒有閒着,拎起一壺汽油就走進裡面的房間,打開壺蓋,把裡面的汽油全部澆在了牀上地上,最後乾脆把塑料壺仍在地上,任由裡面的汽油咕咕流出來。
然後又迅速提起第二壺汽油,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最後氣喘吁吁地來到了院子裡,站在那裡喘息了一陣,嘴裡唸唸有詞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捨不得兔子打不了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把火一定要少出一片新天地。”
十分鐘之後,附近的村民只見村西頭火光沖天,一看就知道是失火了,頓時有人喊叫起來,驚動了整個村子。
“哎呀,好像是楊老三家裡失火了,快點救火啊。”有人大聲喊叫着,一些人開始從田中央的土埂子上跑過來。
“哎呀,裡面有沒有人啊,阿菊娘,在不在裡面。”一個村民大聲喊叫道。
由於屋子裡到處都是汽油,火勢在幾分鐘之內就把整棟屋子吞沒了,有些村民還提着水桶拿着盆子想救火,可跑到跟前都愣住了,因爲根本來不及搶救。
就在這時,只見楊惠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過來,站在那裡呆呆地愣了一會兒,隨即帶着哭腔大聲喊道:“哎呀,我們家怎麼起火了,我的天哪,這是怎麼搞的,我媽呢,我弟妹呢。”
說完,人就要往裡衝,同村的一個男人一把拉住了她,說道:“老不及了,你現在進去不是送死嗎?”
楊惠珊哭喊着一把就把那個男人摔倒在地,像瘋了一樣往裡衝,結果被三四個男男女女給抱住了,楊惠珊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手頓足地哭喊道:“哎呀,怎麼會着火呢,這讓我們一家人住哪兒去啊,老天爺啊。”
正哭鬧着,只見她母親和弟妹得到消息趕回來了,急忙抱着母親哭訴道:“媽,我就出去了一會兒,怎麼屋子就起火了,哎呀,這下可慘了。”
母親和弟妹地怔怔地盯着熊熊燃燒的大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爲村民說道:“肯定是煙花爆竹惹的禍啊。”
楊惠珊的母親這才嚎啕大哭起來,就像女兒一樣垂手頓足,顯然是不想活了,鄉親們只好安慰道:“哎呀,別哭了,天災人禍啊,萬幸人沒事呢,這人要是在裡面,哪跑得出來啊。”
過了一會兒,村子裡的書記和主任都來了,看看兇猛的火勢也是無能爲力,只能聽憑大火把整棟屋子都燒成灰燼。
村主任衝楊惠珊的母親問道:“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楊惠珊的母親抹抹眼淚,哭泣道:“倒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還好我女兒有先見之明,讓我把銀行存摺帶在了身上。”
楊惠珊急忙打斷母親說道:“媽,都已經這樣了,你也不用太傷心,咱們先去山裡面外婆家裡住吧,我保證想辦法蓋一棟新房子讓你住。”
楊惠珊母親哭泣道:“你說的輕巧,蓋新房子哪來的錢啊。”
村支書說道:“我看,你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蓋房子的事情我們村委會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信用社幫你們貸點款,總不能讓你們沒個住的地方。”
楊惠珊馬上說道:“那就太謝謝了,我這幾年在市裡面打工也存下了十幾萬塊錢,我媽平時省吃儉用也存了八九萬,這就二十多萬了。
如果村裡能幫着貸個二三十萬塊錢,這房子就有希望了,我過完年就可以上班了,貸款由我負責來還上。”
一個村民說道:“還是惠珊有出息,這還沒畢業就靠打工賺了十幾萬,阿菊娘,你就別發愁了,也許是好事呢,你要是起新房子,這老屋拆拆也要花個千把塊,這些省了拆房子的錢了。”
楊惠珊的母親罵道:“你說的好聽,貸款難道不用還嗎?再說,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上學呢,貸款幾十萬,你讓我女兒還到什麼時候啊。”
楊惠珊安慰道:“媽,你就別管了,這事有我呢,幾十萬塊錢也算不了什麼,過兩年弟弟也能賺錢了,還擔心還不上這點貸款?”
村子裡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說楊惠珊有良心,有出息,最後,屋子終於燒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股股濃煙。
楊惠珊家的一個親戚說道:“今天太晚了,你們一家就在我那裡住一晚吧,明天在動身去外婆家。”
楊惠珊母親見大勢已去,只好哭哭啼啼地在女兒的攙扶下去了親戚家,其他人也漸漸散了,村主任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對村支書說道:“這火燒的有點蹊蹺,該不會是什麼人故意放的吧,這事要不要上報鄉里面。”
村支書說道:“他楊家又沒什麼仇人,誰跟他們有深仇大恨大年三十跑來放火,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吧。
肯定是煙花爆竹惹得禍,你看看,現在的炮仗做的越來越大,飛的越來越遠,火星子到處亂飛,能不出事嗎?
我看,這事就別自己出去亂嚷嚷了,既然他們自己都能籌集幾十萬,這新房子說起來就起來了,說實話,他家這棟破房子就算不燒掉,起碼也會自己塌掉,幸好沒鬧出什麼人命,我們就別自找麻煩了。”
正說着,村子裡又響起密集的鞭炮聲,煙火照亮了半個夜空,村主任說道:“十二點了,咱們去喝幾杯新年酒吧。”
樂正弘帶着關馨和妹妹並沒有走遠,按照關馨的意思,先找個地方喝酒,然後湊上羅西再去夜總會玩個痛快。
關馨好像有意要宰樂正弘,在離家不遠的海德大酒店停下來,衝樂正璇慫恿道:“今晚的酒店到處人滿爲患,我看,咱們也不要跑遠,就在海德酒店喝酒,這裡也有夜總會,檔次可能比碧海連天還要高,乾脆就在這裡奢侈一把。”
說完,瞥了一眼樂正弘。
樂正璇笑道:“哥,身上錢帶夠沒有,我今年工作了,就不問你要壓歲錢了,你就請我和關馨瀟灑一回吧。”
樂正弘猶豫道:“錢是有兩三千,可這裡是五星級酒店,兩三千塊錢在種地方恐怕不夠啊。”
關馨哼了一聲道:“怕什麼,難道還真的會讓你掏錢不成?等一會兒你的大款妹夫來了之後搶着買單都來不及呢。”
樂正弘憤憤地說道:“我說了今晚我請客,誰也別想搶着買單,現金不夠我還帶着信用卡呢,大不了刷卡。”說完,二話不說帶頭大步朝着海德酒店走去。
關馨衝樂正璇半個鬼臉,小聲道:“請將不如激將啊,巧,我一句話就讓他拿出了大款的樣子,我就喜歡看他這樣子。”
樂正璇嗔道:“你就會折騰我哥,我先警告你們啊,等一會兒你們兩個要是像兩隻鬥雞一樣的話,我就不奉陪了。”
關馨摟着樂正璇肩膀跟上去,一邊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我今晚心情好,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再說,他這兩天做夢都想得到我的新年禮物呢,現在我把禮物收回了,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只要他別挑釁,我保證對他柔情似水。”
樂正璇驚訝道:“禮物?你準備送他什麼禮物?”
關馨暈着臉說道:“用錢買不來的禮物,哎呀,不說了。”
樂正璇嗔道:“我看你今晚是笑裡藏刀,你可別耍我啊。”
雖然是五星級店,可依然人滿爲患,幸運的是還有一箇中檔包廂空着,不過,服務生有言在先,今晚包廂非常緊張,要想在這裡面吃飯,最低消費兩千。
樂正弘看看能坐十個人的包廂,不禁有點猶豫,不過,瞥眼一看關馨掙斜睨着他,於是衝打手一揮,說道:“就這裡了。”
關馨馬上笑道:“這纔有點總經理的派頭,說實話,像我和正璇這樣的美女陪你吃飯,這兩千塊錢花的也不冤枉啊。”
樂正璇嗔道:“你少拿我說事。”
說着,兩個女孩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點菜,樂正弘心裡惦記着關濤,看看手錶,還只有七點多鐘,算算路程,關濤最晚在十點鐘之前就能趕回來,再加上羅西,五個人奢侈個兩千塊錢也能接受。
畢竟是過年嘛,只當放縱一回罷了,這麼一想,心情就不再那麼沉重了,盯着關馨的俏臉,心裡忍不住有想起了她的禮物,難免有點沮喪。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樂正弘一看,關馨和樂正璇居然點了一瓶五糧液,心想,這兩個死丫頭在家裡已經喝過紅酒了,現在居然又點白酒,分明是把母親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
“我先聲明啊,我可是已經喝過三杯了,現在最多再喝三杯,你們兩個難道又點喝醉?”樂正弘提前警告道。
關馨笑道:“看把你愁的,我還擔心酒不夠呢,你不想喝的話正好省一點,等一會羅西還要來喝呢。”
說着話,關馨就給自己和樂正璇把酒斟滿了,最後故意給樂正弘只斟了半杯,說道:“姐夫,這總可以了吧。”
樂正弘哼了一聲沒說話,心裡卻有點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