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沒想到母親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頓時脹紅了臉,扭捏道:“媽,你就別看了,你想象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周鈺嗔道:“怎麼?別人都能看,難道我還不能看?你那玩意我難道還沒有見過嗎?哼,可能你妹妹都看過了,你就丟人吧,給我拿來。”
樂正弘被逼的沒辦法,只好磨磨唧唧地從手機上翻出了那個視頻,遞給母親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周鈺長這麼大也沒有看過這種視頻,不過,做爲一個醫生,她對男女的身體也早就看透了,只是當她看清楚趴在女人身上的兒子的時候,一張臉還是忍不住燒起來,只是瞥了一眼,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罵道:“要死了。”
說着,瞥了一眼低垂着腦袋的兒子,忽然用手捂着嘴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伸手在他身上捶了一下,罵道:“你這小王八羔子在女人身上倒是挺賣力的,看那樣子好像是飢不擇食呢。”
樂正弘不滿地瞪了母親一眼,焦急道:“媽,虧你還笑得出來,關馨現在要跟我翻臉呢。”
周鈺馬上臉一板,說道:“那就讓她翻臉,我警告你啊,不許你去低三下四的向她認錯,不許你去做任何解釋,就讓她自己慢慢想,這個時候正好考驗一下她對你有沒有真心。”
樂正弘疑惑道:“關馨的脾氣你難道還不知道?她可是個眼裡融不進沙子的人,就算以前對我有點真心,可出了這種事之後也難說了。”
周鈺哼了一聲道:“她眼裡不容沙子?她姐姐揹着你出去亂搞,難道她不知道?怎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關璐的一句壞話,你又沒跟她訂婚,更不是夫妻,你跟什麼女人睡覺她管得着嗎?”
頓了一下,說道:“如果她因爲這件事跟你翻臉,那正好把你們之間的事情了結掉,今後彼此也不要在糾纏了,對了,我可有言在先啊,你那套房子可沒有送給他們,你把話跟關馨說清楚。”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現在就是想不出是什麼人給關馨發了這個視頻,這個人的目的很明顯是想讓我和關馨鬧翻,你說,會不會是羅東。”
周鈺想了一下說道:“不可能,羅東已經跟關馨徹底鬧翻了,就算你和關馨鬧翻,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他現在忙着爭奪家產呢,哪有功夫跟你爭女人。”
樂正弘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就是戴凝。”
周鈺吃驚道:“戴凝?怎麼能扯得上她?”
樂正弘急忙說道:“媽,你不知道,戴凝從國外回來了,昨天晚上她還和戴明月在一起吃飯呢,關馨出去上衛生間的時候正好碰上戴凝。
你不知道,據關馨說,戴凝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顯然把她當成關璐了,嚇的差點昏過去,後來認出是關馨,馬上就開始挑撥離間,故意把我和戴安南的事情告訴了她。
結果關馨昨天晚上就酒桌子上就跟我鬧,對了,她還要把市裡面的一套房子給關馨住,還要替她安排工作,你說,她是什麼意思,肯定是對關馨居心叵測。”
周鈺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戴凝的視頻來自戴明月?”
樂正弘猶豫道:“可能性不大,戴明月怎麼會把自己女兒的醜聞泄露出去,不過,戴凝能得到這個視頻也不奇怪。
你想想,她在南安縣可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上次給我拍視頻的人肯定也是那邊的人,也許,她是從那些人手裡得到了視頻。
我甚至懷疑暗中拍下這段視頻的人恐怕跟她有直接關係,畢竟,戴凝暗中控制的藍鷺基金也有可能參與了教育捐款的醜聞,只是這件事在南安縣就被人壓住了,沒有擴大到市裡面。”
周鈺聽了樂正弘的話沒有表態,沉思了好一陣才說道:“這麼說來關馨可要小心了,如果她沒腦子的話,很可能被戴凝利用,甚至有可能成爲第二個關璐。”
樂正弘急忙道:“我就是擔心關馨一怒之下答應戴凝的邀請,說不定過些日子會搬到她那裡去住呢。”
周鈺憐憫地瞥了樂正弘一眼,嘆口氣道:“看看吧,我說關璐是個害人精你還不同意,現在她妹妹又繼續來折騰你了,不僅男人跟你爭她,連女人也跟你爭,說起來真是令人可笑。”
樂正弘憤憤地說道:“所以,我就是不能讓他們得逞,就算關馨最後不嫁給我,我也不會讓她像關璐那樣任人擺佈。”
周鈺盯着兒子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有這個自信嗎?誰告訴你關璐任人擺佈了,我看,多半是她擺佈別人吧,哼,說實話,關馨要是有關璐那點道行的話,你也沒必要替她操心了。”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走着瞧吧。”
正說着,傳來了門鈴聲,母子兩對望了一眼,周鈺擺擺頭說道:“該來的總會來,你怕什麼,開門去。”
樂正弘有點緊張地過去打開了房門,只見門口站着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女的正是張素雲,男的不認識,不知爲什麼,在見到張素雲的一瞬間,樂正弘好像送了一口氣,驚訝道:“張警官,這麼快就出院了?”
張素雲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問道:“你媽在家嗎?”
樂正弘一愣,說道:“在啊,進來吧。”
兩個警察走進了客廳,周鈺拿着一本雜誌坐在沙發上,看見兩個警察進來並沒有站起來,而是衝兒子說道:“正弘,給兩位警官沏茶。”
張素雲急忙擺擺手說道:“周大夫,別客氣,我們是市刑偵局的,我叫張素雲,這位是我的助手,叫李建軍,有點事情想找你們母子瞭解一下。”
周鈺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大概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了,坐下說話吧。”
兩位警官在周鈺的對面坐下來,樂正弘走過去坐在母親身邊,張素雲盯着樂正弘問道:“你剛纔給洛隊長打了一個電話?”
樂正弘說道:“是呀,我本來是想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可電話裡又說不清楚,所以,他讓我在家裡等着,說你們馬上就過來。”
張素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那你就先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樂正弘見張素雲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裡有氣,心想,賊婆娘傷疤還沒有痊癒就把自己的救命之恩拋到九霄雲外了,怪不得都說不能和警察交朋友呢,都是些六親不認的人。
不過,心裡雖然有氣,可還是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之所以去那套老宅子並不是想找關璐的遺產,而是對她生前的一些行爲仍然充滿疑惑,所以想去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信息。
沒想到就發現了那些牛腿,後來又被那個殺人兇手劫持爲人質,被他逼着把那些牛腿裝到車上,後來逃脫以後確實想過直接找南安縣警方報案。
可我上次被他們冤枉過,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又不敢把東西送回老宅子,所以就直接把那些東西帶回了市裡面,並交給了博物館。”
張素雲點點頭,瞥了周鈺一眼,說道:“周大夫,我們剛纔和市博物館瞭解了一下,今天一大早是你帶着那些東西去的博物館嗎?”
周鈺點點頭說道:“是呀,我兒子的小舅子關濤給我女兒打電話說車壞在半路上了,讓她開車去接一下,並且說從南安縣的一套老宅子裡帶回來一些東西。
我不放心,就跟着去了,結果,關濤說昨晚他們在南安縣被人劫持,並且發生了槍戰,我當時嚇壞了,就趕緊給正弘打電話。
他讓我把那些東西送到市博物館,正好那邊的陳館長和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馬上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一點都沒耽擱,和我女兒一起直接開車去了博物館,到那裡的時候都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呢。”
男警察李建軍問道:“那輛車在什麼地方?”
樂正弘說道:“那輛車的車窗被子彈打了幾個洞,開到市郊的時候發生了故障,我讓關濤把車放在一家修理廠了,具體是哪家修理廠我還沒有來得及問。”
張素雲說道:“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關璐在南安縣有一套老宅子了,爲什麼現在纔想起去看?”
樂正弘氣憤道:“本來上次在南安縣的時候就想去看看,後來不是出事了嗎?後來一直忙的沒時間,這一次趁着去接丈母孃,順便過去看了一下。”
陸建軍盯着樂正弘說道:“據我們所知,你和一個同夥是帶着頭套,或者是腦袋上套着長筒絲襪進入那個房間的,這種行爲叫做順便過去看看嗎?”
樂正弘面不改色地說道:“那個不是我的同夥,而是我的小舅子關濤,我們之所以深更半夜蒙着腦袋去那裡自然有我的苦衷,但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我們並不是撬門進去的,而是用我前妻留下的鑰匙開門進去的。”
陸建軍追問道:“你有什麼苦衷?”
樂正弘瞥了一眼張素雲說道:“這是一個秘密,我只能告訴洛隊長,實際上張警官應該清楚,凡是牽扯到我前妻的事情,不能隨便告訴其他人。”
李建軍一陣惱火,正想開口,張素雲擺擺手阻止了他,衝樂正弘說道:“你也沒必要故弄玄虛,你不就是怕有人認出你嗎?或者擔心關璐的這套老宅子被人發現嗎?說白了,你就是衝着關璐的遺產去的。”
樂正弘辯解道:“就算是衝着關璐的遺產去也很正常啊,關璐是我前妻,難道我沒權利去她私下購買的房子去看看嗎?”
張素雲問道:“你憑什麼說那套房子是關璐的,有什麼證據?”
樂正弘說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丈母孃去南安縣看病的時候關璐帶她去那裡住過一晚上,並告訴她那套老宅子是她買下來的,另外,我手裡有關璐留下來的鑰匙,並且能打開外面和裡面的門,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說完,瞥了母親一眼,驚訝地發現母親這麼長時間不僅一句話沒說,而且眼睛還在那本雜誌上,好像兩個警察來家裡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