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怒道:“我不去自然有原因,怎麼,我現在還求不動你了?別忘了我是總經理,你是我的下屬,我現在讓你去關馨那裡就等於工作。”
樂正璇氣哼哼道:“我看都犯神經了,不就偷了點假貨回來嘛,也沒必要尋死覓活的啊。”說完,怏怏把手機掛斷了。
樂正弘把手機扔在牀頭櫃上,一頭倒在牀上,心煩意亂地拉過被單蒙在臉上,琢磨着關馨會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爲。
不過,他覺得關馨打電話來雖然說了一些難聽話,但就她主動打電話興師問罪來看,總比她保持沉默要好。
也許宣泄過情緒之後反而能讓她慢慢冷靜下來,她如果把什麼都憋在心裡面反倒有可能幹出失去理智的行爲。
媽的,究竟是哪個缺德的玩意給關馨發了那個視頻,用心也太險惡了,居然還偏偏選在快過年的時候發,明顯是不想讓自己一家人過個祥和的新年。
甚至好像還有點迫不及待,這麼說來,這個人對自己一家的事情還挺了解,起碼知道自己接丈母孃來家過年的事情。
這麼一想,樂正弘忍不住又把懷疑對象逐個梳理了一遍,最後還是覺得戴凝的嫌疑最大,忍不住拿起手機,翻到了戴凝和關璐在牀上的那張照片。
心裡惡狠狠地想到,如果真是這婆娘在暗中搞鬼的話,那就讓魯傳志想辦法把照片中的關璐抹掉,然後把戴凝的光屁股照片發到網上,讓大家都認識一下這個不男不女的賤貨,讓所有人都看看她胸前的那對假貨。
就在樂正弘躺在牀上咬牙切齒的時候,魯傳志剛剛從杜秋雨的肚皮上大汗淋漓地爬起來,雖然只有兩天沒見面,可兩個人都好像分別了一個世紀一般。
幾乎在魯傳志剛進門的時候起,兩個人就被一股激情裹挾着,一邊互相撕扯着衣服,一邊滾到了牀上。
杜秋雨可是被餘明調教多年的尤物,身子異常敏感,只要被碰着沾着就情不自禁,那股熱情連鐵漢子都能被融化,更何況魯傳志這個剛剛嚐到滋味的單身狗了。
“哎呀,爽死我了。”魯傳志躺在那裡呼哧呼哧喘的跟老牛一般,嘴裡還哼哼唧唧地說道。
杜秋雨閉着眼睛直哼哼,好半天才痠軟無力地爬起身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今天出去買菜了,晚上咱們慶祝一下。”
魯傳志擔心道:“我不是讓你別出去嗎?小心被人看見,難道冰箱裡沒菜了?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杜秋雨趴在魯傳志身上跟他親了一會兒嘴,說道:“先不說,等一會兒再告訴你,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先去炒菜。”
剛纔趴在杜秋雨身上的時候,魯傳志把什麼都忘記了,可等到激情過後,忍不住又愁容滿面,一想起關濤在南安縣殺了人,一顆心忍不住砰砰亂跳。
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可還是擔心會受到牽連,尤其是這件事還牽扯到樂正弘,萬一事情敗露,自己即便沒有參與,但也有知情不報的嫌疑。
當然,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知情不報也就罷了,現在可是人命關天,追究起來自然要比一般的包庇罪嚴重的多。
媽的,要不要主動報案呢,如果是樂正弘殺了人,替他隱瞞一下也就算了,畢竟大家是好朋友,可關濤那小子跟自己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要替他背黑鍋呢,也犯不着啊。
這樣一想,魯傳志再也躺不住了,坐起身來點上一支菸,坐在那裡怔怔發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正在廚房做菜的杜秋雨跑出來湊到貓眼上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急匆匆跑到臥室小聲說道:“哎呀,阿志,警察來了,天哪,是不是來抓我的?”
魯傳志一骨碌跳到地上,扯過襯衫穿在身上,一臉驚懼地說道:“怎麼來的這麼快?哎呀,你別怕,應該是來找我的。”
杜秋雨一臉疑惑地說道:“找你?警察找你幹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正說着,又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好像有點不耐煩了。
魯傳志急忙說道:“沒事,你就待在臥室別出來,他們找我只是瞭解點情況,記住,萬一我暫時回不來,你自己可要小心點。”
杜秋雨雖然給餘明當了這麼多年的情婦,可本質上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魯傳志的神情看來,她本能地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哭泣道:“阿志,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魯傳志急忙一把推開了她,小聲道:“跟你沒關係,別出來啊。”說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轉身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房門打開,只見兩名警察站在那裡,盯着魯傳志看了一下,問道:“你是魯傳志嗎?”
魯傳志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剛準備找你們報案呢。”
其中一名警察驚訝道:“報案?你要報什麼案?”
魯傳志狠狠心說道:“我要舉報一起殺人案。”
兩個警察都吃了一驚,互相對望了一眼,問道:“誰殺人了,誰被殺了?”
魯傳志說道:“殺人的叫關濤,被人的殺是誰我還不知道。”
兩個警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是光明路派出所的,還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魯傳志一愣,驚訝道:“還有個案子?什麼案子?難道你們找我不是因爲南安縣的殺人案嗎?”
一名警察抓着魯傳志的胳膊說道:“去了派出所你就知道了。”
樂正弘也不知道躺在牀上胡思亂想了多長時間,忽然聽見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不用猜肯定是母親回來了,他急忙拉過被單蓋在身上,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過了一會兒,聽到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樂正弘因爲做賊心虛,一顆心忍不住怦怦亂跳,眼睛也控制不住眨了幾下。
“裝什麼裝?你給我起來。”只聽周鈺嗔道,接着身上的被單一下就被掀開了。
樂正弘只好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爬起身來,一臉茫然地說道:“媽,你回來了,幾點鐘了?”
周鈺盯着兒子打量了幾眼,哼了一聲道:“看來這兩天在南安縣挺辛苦,眼袋都出來了,難道晚上不睡覺嗎?”
樂正弘坐在牀邊耷拉着腦袋沒出聲,過了一會兒哼哼道:“我聽正璇說你把我弄回來的東西拿到博物館去了?”
周鈺譏諷道:“是啊,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怎麼能放在家裡呢,說不定半夜就會有人來偷呢,你能睡得着嗎?放在博物館不是更安全?”
樂正弘嘟囔道:“可別被你初戀情人騙了,我不信那些東西都不值錢。”
周鈺暈着臉罵道:“你這張狗嘴,到現在還胡說八道,你給我出來。”說完,揪着兒子的耳朵往外走。
樂正弘嘴裡哎吆哎吆地叫着,呲牙咧嘴地說道:“哎呀,媽,你鬆手,我自己會走。”
周鈺把樂正弘推着坐在了沙發上,恨聲道:“你這個兔崽子,現在給我老老實實交代,你究竟想幹什麼?”
樂正弘一臉無辜地說道:“媽,我不是記得跟你提起過南安縣那套老宅子嗎?還是我丈母孃悄悄告訴我的。
這次去南安縣就順便去看了一下,沒想到在屋子裡看到了那些東西,我擔心時間久會有人進去,所以就先拿回來了,我又不是文物專家,誰知道值錢不值錢。”
周鈺嗔道:“順便去看一下?你說的倒輕巧,順便看一下就鬧得雞飛狗跳的?你現在膽子不小啊,居然連人家的車都敢偷回來。
你也不想想,萬一要是那套老宅子不是關璐的,你這種行爲豈不是盜竊?即便那些東西不值錢,可就憑那輛車,就可以判你們十年八年。”
樂正弘哭喪着臉說道:“媽,阿濤不是都告訴你了嗎?開回那輛車也是不得已啊,誰知道會在那套老宅子裡碰見殺人犯呢,這不是倒黴嗎?”
周鈺哼了一聲,伸手在兒子腦袋上狠狠點了一下,罵道:“你這小王八羔子就是不長記性,我都跟你說幾遍了,別異想天開找什麼關璐的遺產,凡是跟她有瓜葛的事情躲都來不及,你還要往上湊,能不倒黴嗎?”
頓了一下,又說道:“這件事我倒是慢慢琢磨出一點味來了,當初你丈母孃爲什麼會把老宅子的事情告訴你?爲什麼沒有告訴阿濤或者關馨?我看,她分明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把你當成了偵察兵了。”
樂正弘不滿道:“媽,你這不是毫無根據的亂猜測嗎?當時我丈母孃萬念俱灰準備出家,哪裡還有心思想這麼多,再說,對那套老宅子她自己也是稀裡糊塗,要不是我心細,她能找得到嗎?”
周鈺一臉懷疑的樣子,說道:“我總有種預感,你丈母孃知道的事情應該比你老丈人還要多,她今天想起一點,明天想起一點,分明是在做什麼試探。
也許,關璐生前給她留下了什麼話,即便你丈母孃沒這個腦子,你那前妻可是個人精,從你這次弄回來的那些假貨來看,她可能試圖在掩飾什麼,也許,真正值錢的東西仍然在那套老宅子裡。”
樂正弘一聽馬上來勁了,小聲道:“媽,我一路上也在想這件事,關馨也懷疑那套老宅子可能有夾牆或者秘密地窖,遺憾的是時間太倉促了,來不及仔細查看。
眼下不知道那套老宅子是不是已經引起了公安局的注意,如果他們要徹底搜查老宅子的話,我們可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