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說道:“也許就是一件工藝品。”
魯傳志說道:“不可能,工藝品哪來這麼強的磁場?”
樂正弘說道:“也許這把鑰匙的材料很特別,所以纔會產生磁場,另外,也有可能關璐不小心在什麼地方把鑰匙磁化了。”
魯傳志說道:“別毫無根據地下定論,我憑直覺斷定這把鑰匙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現在之所以風平浪靜是因爲還不到時候。
你想想,關璐去世滿打滿算也就五個月時間,相對於八個億來說,也許有人寧願等上一年兩年呢,你要是沉不住氣的話,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枉費了關璐的一條性命。”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道理我當然明白,遺憾的是現在洛霞也不跟我接觸,甚至懷疑我給了他們一把假鑰匙也沒有追究,公安局那邊究竟查的怎麼樣一點消息都沒有,總覺得憋得慌。”
魯傳志說道:“那是因爲你太急於想得到關璐的遺產,按照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裝作什麼事沒有,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生意。
時間久了,有些秘密自然會漸漸浮出水面,時間越長對你越有利,這筆錢如果真在關璐手裡,着急的不應該是你,而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
樂正弘嘟囔道:“就怕最後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魯傳志說道:“難道你對自己老婆沒有信心?我從來不懷疑關璐會兩手空空撒手西去。”
樂正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說道:“媽的,我現在只當這筆錢壓根不存在,也不會整天把心思用在這上面了,還是集中精力去南安縣碰碰運氣。
不過,有一件事情不能拖,必須儘快想辦法從夏冰手裡把關璐的筆記本電腦搞到手,不然我晚上睡不着。”
魯傳志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怎麼樣才能把筆記本電腦搞到手呢?你知道她會藏在什麼地方?我看,你也只能用美男計了。”
樂正弘瞪了樂正弘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搖搖晃晃走進了臥室,然後一頭栽倒在牀上,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手機響的話就叫我一聲。”說完,不一會兒就響起一陣鼾聲。
周鈺中午的飯局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其實是醫院一位同事的生日聚會,她特意開車去的,目的就是不想喝酒,可沒想到醫院的王院長也來了。
說實話,周鈺雖然只是腫瘤科的主任,但一方面資格老,另一方面名氣大,屬於專家型人才,所以在飯桌上自然是德高望重,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她有點酒量,哪有不勸的道理。
但同事勸酒她可以以開車爲由婉言相據,可領導端着酒杯敬她的酒確實拒絕不了,總不能當着這麼多同事的面不給領導面子吧。
沒辦法,只好喝了一杯,既然開了頭,後面也就很難剎住車了,結果喝了四五杯五糧液,把一張臉喝得紅騰騰的才作罷。
飯局結束之後,原本有同事要送她回家,可她不願意麻煩人家,堅持要打出租,同事見她並沒有酒意,也只好隨她。
剛來到酒店大堂,手機忽然響起來,周鈺衝幾個同事揮揮手讓他們先走,自己來到大堂吧找個位置坐下來接電話。
電話是一位久未謀面的外省同學打來的,自然有許多話說,不知不覺坐在那裡聊了十幾分鍾,剛結束通話,瞥眼看見幾個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其中一個正是羅繼偉。
顯然,羅繼偉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裡的周鈺,轉身衝身邊的一個男人小聲交代了幾句,然後馬上朝着她走了過來。
見鬼。怎麼碰見他了。周鈺心裡唸叨着。
說實話,她躲着羅繼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後來見他在沒有再“糾纏”,跟羅麗見面的時候也沒有再提起過他的名字,以爲把自己已經忘了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酒店碰上了。
“周大夫,怎麼會坐在這裡?等人嗎?”羅繼偉走過來笑道,還伸手和周鈺握了一下,就像個閒人一樣順便坐在了她的對面。
周鈺一臉意外地說道:“哎呀,這麼巧啊,我和幾個同事剛剛在二樓餐廳吃完飯,硬逼着喝了幾杯酒,正打算叫倆出租車回家呢,你這是……”
羅繼偉笑道:“是巧了,我一個客戶住在這裡,中午也一起吃了一頓飯,剛下來。”
周鈺見羅繼偉一雙眼睛老是盯着自己,沒來由有點緊張,臉上也熱辣辣的,忍不住對自己有點生氣,於是沒話找話地說道:“有一陣沒見到羅麗了,不知最近忙什麼呢。”
羅繼偉笑道:“她一個大閒人能忙什麼,還不是你太忙,她都不好意思打攪你。”
頓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你兒子的事情我聽羅麗說了,聽說傷的不輕,我本想去看看,可羅麗說一直沒有醒過來,讓我別去湊熱鬧了,怎麼樣?好多了吧?”
周鈺嘆口氣道:“萬幸,撿回一條命,總算是康復了。”
羅繼偉一臉憤慨地說道:“簡直是無法無天,竟然敢綁架記者,不知道罪犯抓到沒有。”
周鈺擺擺手說道:“還管他罪犯抓沒抓到,能活下來就算是菩薩保佑了,也都怪他自己,誰讓他多管閒事呢。”
羅繼偉正色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我也看了新聞報道,你有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兒子,你應該感到驕傲,對於這種貪污腐敗現象就應該有人站出來揭露他們,更何況你兒子是記者。”
周鈺瞪了羅繼偉一眼,嗔道:“你少給他戴高帽子,什麼正義感不正義感的,他有多大能耐,管得了那種事?你說的這麼好聽,怎麼沒見你去揭露他們?”
羅繼偉一臉氣憤道:“我是沒碰上,碰上了絕不含糊,這些人簡直就是人渣,連給小學生捐助的那點錢都敢貪污,連畜生都不如。
我前兩年也捐過這種錢,說不定根本就沒有到學生的手裡,全落到貪官污吏的口袋裡了,看來,今後捐款要親自送到學校去,不能讓這幫人渣經手。”
周鈺說道:“好心也難免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種事老百姓可管不了,還是要用法律來約束,聽說南安縣那個教育局長跳樓自殺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羅繼偉說道:“罪有應得?算是便宜他了,應該讓他站在法庭上接受審判。”
周鈺擺擺手說道:“咱們也就是吃瓜羣衆,這些事還是讓政府官員去操心吧,對了,既然遇見了你這個大老闆,我正有點事想諮詢一下你呢,我女兒想做點小生意,你說眼下做什麼項目好呢。”
羅繼偉笑道:“我已經聽羅西說了,說實話,我聽說正璇從公司辭職,心裡還直叫可惜呢,如果她不走的話,我還真準備好好培養她。
不過,年輕人創業也值得鼓勵,至於項目,我看還是要根據她個人的喜好,只有自己熱愛才能做得好,不過,我有言在先,正璇如果創業資金上有缺口,儘管跟羅麗說一聲就是了。”
周鈺嗔道:“你還以爲她要像你一樣蓋一棟辦公大樓呢,不過是小本生意,這點本錢我還出得起。”
羅繼偉顯然沒有心思跟周鈺坐在這裡談論樂正璇創業的事情,看看手錶說道:“既然這麼巧碰上了,又是在家門口,肯定要請你上去喝杯茶,醒醒酒,等一會兒羅麗也過來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周鈺疑惑道:“家門口?你家住在這裡啊?”
羅繼偉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前面就是我的世紀大廈啊。”
周鈺朝窗戶外面看看,果然不遠處就是世紀大廈,笑道:“你說家門口倒把我搞糊塗了,我就不上去了,準備回家眯一會兒呢。”
羅繼偉說道:“你家離這裡也不近,車還在這裡呢,回去眯一會兒還要回來開車,何必折騰呢,羅麗在上面有一個休息室還算乾淨,再說,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談的話題了?”
周鈺顯然誤會了羅繼偉的意思,暈着臉說道:“我一個醫生,跟你這大老闆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羅繼偉笑道:“但大老闆的兒子和醫生的女兒不一定沒有共同話題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見過正璇了,我和羅麗都很喜歡,接下來就看我兒子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周鈺沒想到羅繼偉是想跟自己談女兒跟他兒子的事情,意識到自己想歪了,一張臉越發的紅了起來,好在剛剛喝了酒,倒也不容易看出來。
不過,她一聽女兒竟然已經見過羅繼偉了,心裡面忍不住暗罵,覺得女兒八字還沒有一撇就去見羅繼偉有點沒面子,搞得好像自己女兒攀附權貴似的。
不過,她也暗中觀察了,儘管女兒沒有說過和羅西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但顯然已經有點喜歡上那小子了,這事還真由不得自己。
沒想到兒子的媳婦被有錢人勾引,如今連女兒都保不住,這樣一想,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羅繼偉見周鈺怔怔發呆,也搞不清楚她心裡想些什麼,站起身來說道:“你就別糾結了,就算你看不上我兒子,正璇也是羅麗的乾女兒呢,俗話說愛屋及烏,咱們也算是有緣分。”
周鈺聽羅繼偉這麼說,也不好過於薄他的面子,何況等一會兒羅麗也要來,倒也不用擔心兩個人在一起尷尬,再說,她也想趁機瞭解一下羅西究竟是一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