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嚥了一口吐沫,好像這才發現關馨像上次一樣,上身穿着一件長襯衫,下面只有一條短褲,在襯衫裡若隱若現的,兩條修長的美腿誘人至極。
“我倒沒有說你胡說八道,不過,肯定是斷章取義,或者誤解了你姐的意思。”樂正弘道。
關馨哼了一聲:“我的理解能力沒有你想的那麼差,我姐既然這麼說,自然就有她的道理,你整天吃飽了就知道研究菜譜,怎麼會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樂正弘漲紅了臉,因爲關馨說到菜譜,證明關璐確實和她妹妹無話不談,很顯然,關璐早就對自己研究美食“心懷不滿”,雖然沒有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過,顯然在關馨面前抱怨過。
“就算是你的結論經得起推敲,但等於沒說,最終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那筆錢照樣是水中月鏡中花。”樂正弘怏怏說道。
關馨說道:“事在人爲,那把鑰匙肯定是關鍵,你只要把鑰匙保存好,總有一天會參透其中的秘密,眼下風聲太緊,這件事可以暫緩,反正鑰匙掌握在我們手上,這筆錢誰也拿不走。”
樂正弘驚訝地瞥了一眼關馨,沒想到這黃毛丫頭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也有守株待兔的意思呢,奇怪的是她好像並沒有覬覦那把鑰匙的意圖。
“你姐還跟你說過什麼?”樂正弘舔舔嘴脣問道。
關馨斜睨着樂正弘反問道:“我姐跟我說過的話多了,你指哪方面?”
樂正弘當然不好意思問關璐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的事情,而是委婉地說道:“就是我們生活上的事情。”
關馨哼了一聲道:“姐夫,你打聽這些有意思嗎?我看你也不是那種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男人,爲什麼偏偏要給自己添堵呢?”
樂正弘嘟囔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姐的私生活。”
關馨嗔道:“我姐的私生活已經被她帶進墳墓了,你想了解的話爲什麼不自己問她去,再說,你早幹嘛去了?現在瞭解這些不顯得無聊嗎?”
理智並沒有被關馨的氣焰壓住,而是紅着臉正色說道:“怎麼?難道你以爲我現在還有必要吃醋嗎?我之所以想了解她的私生活自然有我的意圖,反正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只要你姐的死因不搞清楚,我就不許她把一切都帶進墳墓。”
關馨似乎被樂正弘的話鎮住了,盯着他注視了一會兒,小聲道:“難道你真想爲我姐報仇?”
樂正弘一臉沉重地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謀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爲她報仇,只是她活着的時候我沒能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在她死後盡點本分而已。”
關馨沉默了好一陣沒有出聲,低垂着眼簾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來盯着樂正弘說道:“今天早上你媽來找過我。”
樂正弘一陣心跳,裝作驚訝道:“她來找你幹什麼?”
沒想到關馨毫不隱瞞地說道:“她想替你做媒呢。”
樂正弘嘿地一笑,裝糊塗道:“做媒?替我做媒?我不明白。”
“樂正弘!”關馨大聲說道:“你難道就不能表現的像個男人一點嗎?難道你真不明白?”
樂正弘紅着臉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媽這人有時候有點神神叨叨的,她可能想當然地以爲……以爲我們兩個合適,實際上,我是你姐夫呢。”
關馨哼了一聲道:“我倒覺得你媽是個明白人,並且敢想敢做,而你纔有點神神叨叨呢,如果你不表露出喜歡我的意思,她怎麼會屈尊來找我?不過,說實話,你媽提出的條件倒是挺誘人的,我還真有點動心,只是……”
樂正弘聽得一顆心砰砰亂跳,目光只要不小心碰到那兩條修長的美腿馬上就閃開,不過一雙耳朵卻豎的高高的,沒想到關馨說了一半突然打住了。
“只是什麼?”樂正弘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關馨打量着樂正弘的窘態,偷偷一笑,然後板着臉說道:“你剛纔還說自己是我的姐夫,看來你也不糊塗啊,你老實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齷齪的想法的。”
樂正弘一聽,好像受到了羞辱,急赤白臉地說道:“什麼齷齪的想法?要不是你父母和你大伯大媽提起來,我怎麼會有這種……這種想法?你不願意的話大可以回絕我媽,我又沒跑來向你表白。”
關馨盯着樂正弘問道:“這麼說,那只是你媽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
樂正弘咬咬牙說道:“不是。”
關馨的臉也慢慢漲紅了,憤憤地說道:“好,好,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不過,你願意做縮頭烏龜,我倒可以把話說明了……說實話,如果你自己親自向我求婚的話,沒準我還真會答應。”
“畢竟,你這人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人也長得帥,好好調教一下也不見得不能成爲一個好老公。可問題是你這人就是不長進,榆木疙瘩,無可救藥,我是不會去回絕你媽的,還是你自己回去跟她把話說清楚吧。”
樂正弘臉都綠了,心裡直罵妹妹樂正璇,心想,要不是這死丫頭說自己絕對沒戲的話,好好下點功夫說不定還真有點希望呢,剛纔怎麼就把話說的這麼絕呢,那點自尊心真的這麼重要嗎?
遺憾的是後悔來不及了,樂正弘只好硬着頭皮裝硬漢,怏怏道:“你也沒必要想太多,不管怎麼說,有你姐這層關係,咱們還是一家人。”
關馨的自尊心似乎也不比樂正弘強多少,惱怒道:“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我從此跟你成爲陌路人?當然,我也不是說非要賴在你這裡,只是讓我離開有個條件,你把鑰匙交給我,我馬上就走,否則,我們兩個永遠糾纏不清。”
樂正弘奇怪道:“鑰匙是我老婆的遺物,爲什麼要交給你?”
關馨強詞奪理道:“我姐親口說過,等我大學畢業之後,這把鑰匙就交給我保管。”
樂正弘笑道:“這話誰聽到了?”
關馨跳起身來對樂正弘怒目而視,隨即眼圈一紅,居然流下兩行清淚,哽咽道:“好啊,樂正弘,你不是男人,你口口聲聲說有多愛我姐,可她屍骨未寒,你就翻臉不認人,只當她的話是放屁,你有沒有臉去我姐墳上把話說清楚?”
樂正弘沒想到關馨竟然還有這一手,說實話,還真挺管用,因爲,一提到關璐,他馬上就沒脾氣了。
不僅如此,關馨也馬上變得楚楚可憐起來,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太欺負人了,畢竟,從關璐對自己隱瞞一切秘密的舉動來看,如果那把鑰匙真的要找一個繼承人的話,他相信關璐不會選擇自己,多半會交給關馨,這麼看來,關馨問自己討要這把鑰匙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哭什麼?如果不是這把鑰匙事關重大,我早就扔給你了,我問你,你急着要這把鑰匙幹什麼?”
關馨抹抹眼淚氣憤道:“你管我幹什麼,我掛在脖子上好玩,你管得着嗎?”
樂正弘有點哭笑不得,覺得關馨任性起來比自己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只好耐着性子說道:“你不就是惦記着你姐的遺產嗎?且不說這筆錢現在還只是個傳說,即便真找到了這筆錢,難道你敢要?”
沒想到關馨氣哼哼地說道:“我爲什麼不敢要?那是我姐用命換來的,我就是一把火燒了,也不會讓它落到那些害死她的王八蛋手裡。”
樂正弘一聽,坐在那裡怔怔發呆,因爲前不久,他也跟魯傳志說過同樣的話,只是有點不相信關馨說的是真心話。
“在這一點上,咱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樂正弘哼哼道。
關馨一聽,馬上不哭了,問道:“你真的也在找這筆錢?”
樂正弘苦笑道:“兩眼一抹黑,怎麼找?熬着吧,希望你姐在天之靈什麼時候能給我們一點啓示。”
關馨嘟囔道:“說不定我姐早就給你什麼啓示了,只是你這個榆木疙瘩無法理解罷了。”
樂正弘總覺得關馨可能出於什麼顧慮,或者對自己缺乏足夠的信任,所以隱瞞了一些什麼,比如,關於那把鑰匙,她可能知道的更多,只是沒有告訴自己而已。
“也許,你姐也早就給了你什麼啓示,只是你聰明的過頭了,反倒不能理解她的真實意圖。”樂正弘意味深長地說道。
關馨低垂着眼簾說道:“那我們都好好想想吧。”
樂正弘瞥了一眼關馨的大長腿,說道:“其實,我剛纔有些話說的有點過分,你也別忘心裡去,不管怎麼說,我對你可沒有惡意。”
關馨居然低眉順眼地說道:“我知道。”
一時兩個人好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坐在那裡不時互相窺視一眼,氣氛顯得有點曖昧,樂正弘正準備逃走,關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爸打來的。”關馨說了一句,然後就拿着手機走進了臥室,顯然不想讓樂正弘聽見他們父女之間的談話。
大約過了幾分鐘,只見關馨走出了臥室,一臉狐疑地說道:“我大伯有下落了。”
樂正弘急忙問道:“人找到了?”
關馨搖搖頭說道:“人倒是沒找到,不過,並沒有失蹤,鎮上有人看見他昨天晚上搭了一輛便車進城了。”
樂正弘吃驚道:“你的意思是你爸來了江州市?”
關馨點點頭說道:“有可能是來找你的。”
樂正弘心中一動,說道:“找我?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