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慚愧地趕緊套上外衣,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這時候我意外地發現手機裡有一條未收短信,是我老公鄧良發來的,他發得比較早,似乎早上六點多就發給我了,他在短信裡說:“起牀後給我來個電話。”
我拿起電話給鄧良撥了過去,這回他很快接通了。
“喂?”我輕輕喚了他一聲,他卻沒有馬上回答,我聽到了很重的鼻息聲,無奈,我又喚了他一聲,“喂,你在聽嗎?”
良久,我老公鄧良的聲音緩慢傳來:“我在聽,你現在在外面,是嗎?”
我“嗯”了一聲,說:“是的,”然後又問他,“你已經到家了嗎?”
他輕輕地回了聲:“嗯,我在家,你儘快趕回來吧。”
我以幾不可聞的聲音答道:“我知道了。”
放下他的電話,我就匆匆穿好衣褲,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在鏡子前面我匆匆理着自己的頭髮和衣衫,覺得還大致過得去,就抓起自己的挎包,向客房外走去。
上午的陽光很好,走出那間旅店大門時,耀眼的陽光刺得我不得不用手遮了遮眼睛,不知爲什麼,這個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的豔陽高照的日子,今天卻給人一種異樣的陌生感覺,似乎周圍的景物都變得和以往不同。
我揹着包,一步一步向大路的方向走去,周圍路過的行人情不自禁地側頭看我,我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似乎讓人洞察了我內心的秘密,似乎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我是個昨晚和別的男人偷情的已婚少婦。
我盡力壓抑着內心的慌亂,匆匆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家。
在路上,我回味着剛纔鄧良在電話裡說的每一個字,從他話語裡那種沉着冷靜的氣勢,我感覺他好象已經做好了和我離婚的準備。
果不其然,當我到家時,鄧良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襟危坐,那樣子似乎就在翹首以待我的歸來。
看到我走進客廳,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問候我道:“回來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將手的挎包放下,然後在他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到我在沙發上坐好,鄧良不動聲色地對我說:“說吧,說說你最想說的話,你不是急着找我回來,談離婚的事情嗎?”
我看向他,平靜地對他說:“是,我想和你離婚,我覺得既然咱們的婚姻已經到了這種名存實亡的地步,與其這樣湊和着過,不如徹底分開,給彼此一個全新的開始。”
說這段話時,我看着鄧良的眼睛,態度是十分認真的。
鄧良也注視着我,聽我說完,他輕輕冷笑了一聲,別開了目光。
他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隻放在嘴裡,慢慢點燃。
我耐心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默默等待他的迴應。
良久,鄧良將煙霧從口吐出,右手兩指夾着煙,翹起二郎腿,淡淡地問我道:“真的想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