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會蹦躂的禾羊X10、直人陸X5、愛吃益達X5、風吹呆毛亂X5、肉卷X5、HwJuniorX5、玉染塵薇X3、落尛夏X2、微塵浮光X2、Elvira吉吉M、16880434、風月寶鑑、螺旋血蛋白、月下薄荷樹、蒸~吱吱兔、月下薄荷樹、緋色的落櫻、東小無相、norab、16880434、螺旋血蛋白、最愛聶雲的是四金點點、Elvira吉吉M、綠淡衣、益達的阿鷹X100、norab、falmed見證了一起成人儀式。
這章夠兩更了……
參謀意識到龍寅這個大膽的想法後被嚇了一跳。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就只能讓孤星單身一人前往,沒有人能夠隨同監管,這樣風險是不是太高了?”
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附議,“是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一個人,萬一有所閃失……”
龍寅不屑地一揮手,“孤星最大的優點就是服從,論執行任務,他可比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靠多了。就是因爲沒有普通人主觀上亂七八糟的想法,纔會讓他們始終把命令擺在首位,而且永遠都不會對上級產生質疑,給我一百個孤星,我就能掃平全星系。”
他站起來,在議會廳裡踱着步,“你們不覺得,靈魂之樹史無前例地結種,和平均五百年纔會出現一個的孤星,二者現世的時間很巧合嗎?簡直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一樣。”
“教會那幫人平時最喜歡把天啊神啊的掛在嘴邊,按照他們的理論,現在不正是天意讓孤星和樹種同時出現,來助我們擴大版圖,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還要再等上五百年。”
“這些年來孤星隨軍實習,每一年表現都十分令人滿意,我對他的能力和忠誠一樣放心。既然是秘密計劃,去的人越少,就越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雙臂撐住桌面,“之前的計劃有人走露了風聲,今天在場的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希望各位謹記兩點:一、這件事不能讓民衆知道一個字;二、誰都不允許上報到元帥那裡。”
有人弱弱地舉起了手,“可是,元帥不可能永遠不知情,到那時該怎麼辦?”
“你放心,元帥本人一定也是贊成的,只是主教一直唱反調而已,事後他若是降罪下來,後果就由我一個人來背。”
荊雨出征剛剛歸來便又被軍部叫了去,這樣的情況極其少見,再加上凌星因爲隱瞞了他覺醒的事而心中有鬼,自打他離開後,心中就始終惴惴不安。
好在他去了不過半天就回來了,但帶回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又要走?今年的隨軍任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你剛回來他們又把你派出去?”
荊雨回來是爲了跟凌星道別,雖然軍部的要求是即刻出發,但凌星教過他,在出遠門之前,一定要親口跟家人告別,否則家人會擔憂。
“是有一個臨時緊急任務。”
凌星不高興,“什麼緊急任務必須要你去?你還是個雛態,平時不也只是隨軍實習嗎?”
“不,這次的任務只有我一個人去。”
凌星更驚訝了,“到底是什麼任務?”
荊雨從來都不會對凌星隱瞞任何事,“去蘭宿星種一棵桃樹。”
凌星手一抖,左右觀望無人,忙把荊雨拉進了教堂,直到走到無人的地方,才強忍住一顆砰砰直跳的心故作鎮定地問,“你說,你要去哪裡做什麼?”
荊雨老老實實地重複了一遍,“去蘭宿星種一顆桃樹。”
“軍部讓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就爲了種一顆桃樹?這是他們的說法?”
“不,他們只是給了我一枚桃核,要我選一塊土壤肥沃的地方種下去而已。”
凌星越想此事越有蹊蹺,軍部此舉讓他不可能不與近日來的社會熱點聯繫起來,更何況,由於教會的原因,他也始終密切關注着樹種的去向。
“那枚桃核,現在在你身上嗎?”
荊雨低頭,從左胸口袋掏出一樣東西,凌星略有遲疑地接過來細細端詳,它看上去既普通又平凡,完全不敢相信這就是讓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靈魂樹種。
他的眼神閃了閃,把桃核交還給荊雨,“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千萬不要走!記住了嗎?”
荊雨沒有問爲什麼,他向來聽凌星的話,這時也只是點了下頭。
凌星快步走開,在脫離了荊雨的聽力範圍後,迅速給主教去了個電話。
“怎麼了?”
那邊方一接通,凌星就迫不及待地問,“主教大人,那個靈魂之樹的樹種,你有見過實物嗎?”
“當然。”
“它長什麼樣子?”
“樣子?非常普通,不知道的人還會把它當做是桃核,若不是我親眼看着它被人從靈魂之樹上摘下來,我也壓根不會信。”
“竟然真的是……”凌星低聲自語。
主教感到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有,我就是問一下,”凌星忙道,“不打擾你忙了,我先掛了。”
他慌張地掛掉了電話,往回走的過程中在最短時間內弄清了軍部的意圖。
讓孤星突破靈魂牽引把樹種種去蘭宿星,就等於把之前靈魂牽引限制的一個圓擴大成了兩個,原來之前有關樹種會被種去煌宿星的猜想,還遠達不到軍方野心所及的程度。
要怎麼辦纔好,這件事現在就發生在自己面前,難道真的要任其發展,眼睜睜看着軍部的野心藉由荊雨的雙手擴散?他一心思索對策,再一擡頭時,荊雨已在面前。
荊雨果然還在原地等待,見到他後便道,“我已經道別過了,軍部要求我即刻出發,我該走了。”
“等一下!”凌星在根本沒想出解決辦法之前,下意識先把他攔了下來。
“還有什麼事嗎?哦對了,種子是嗎?我會記得帶的。”
“不,不是這件事,”凌星的大腦飛快地運轉着,“你纔剛剛回來,這麼快就要走,我很、我很捨不得,你多住一天再走吧。”
“這是軍部的命令。”
“我知道,但是軍部也只是要你去種一顆桃樹,早種一天晚種一天沒有差別吧?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命令不是嗎?”
“可是……”
凌星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走了一整個月,回來住了才一天,蘭宿星那麼遠,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就聽我的,再多住一天,好嗎?拜託了。”
荊雨見凌星如此說,也就半遲疑地答應了下來。
強留下荊雨的這一晚,凌星始終心神不寧,就算準備了最豐盛的晚餐,也抵消不了他在餐桌上因走神而屢屢犯下的低級失誤。
只能慶幸荊雨不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但凡一個情商正常的人在這裡,都能看出凌星的一反常態。
可荊雨還是一如尋常,消滅光了凌星爲他準備的所有食物,隨後挑了本書找他講,連凌星結結巴巴唸錯了多處,也沒有表示出疑問。
教堂後院臥室的燈很快就熄滅了,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屋外的蟲鳥屋內的人,都早早進入了夢鄉。
直到除了那些夜間出沒的動物,再也沒有醒着的生物時,一個人影悄悄從牀上爬了下來。
上鋪的人還在酣睡,半邊臉曬在月光下,另半邊躲藏於陰影中,雕刻得極有立體感。凌星看着他的睡顏,忍不住就想上去摸一摸他挺拔的鼻樑或緊抿的雙脣,好在他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荊雨的外套就掛在牀頭,凌星閉上眼,深呼吸了三口氣,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在胸前口袋裡摸到了那枚看似很像桃核的樹種。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穩固而有力地扣住了凌星的手腕,凌星手一顫,方察覺剛剛還在熟睡的荊雨,竟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自己。
這一幕僵持了許久,凝固的時間終於開始緩慢融化,凌星雖然被抓了現行,卻始終不肯鬆開緊握樹種的手。
“你聽我說,荊雨,”他嚥了下口水,極爲努力地斟酌着措辭,“這根本不是什麼桃核,這是靈魂之樹的樹種,我們之所以有靈魂牽引,就是因爲有燈塔的存在,而燈塔只會在靈魂之樹的範圍內起作用。”
“軍部讓你去蘭宿星,也不是爲了讓你種什麼桃樹,他們是想藉由你的手,將樹種種到他們去不到的地方,下一步就是讓你在當地尋找苦力,爲他們修建燈塔。等到這一切都成形了,他們就可以在兩個地方來去自如,就連比蘭宿星還遠的地方也能涉足。”
“荊雨,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努力向你灌輸和平的理念,即便知道你未來必定走上戰爭這條道路,我也依然堅持,就是希望你能在執行命令的時候,哪怕能想起一丁點我對你說過的話,哪怕能有一丁點的手下留情,就不枉我七年來爲你念過的每一本書。”
“你是孤星,從甦醒後命運就被決定,我僅僅是你雛態期的撫養人。在你漫長的生命中,屬於我的只有這短短七年,未來你的一切,我都無權干涉。”
“但是,但是唯獨這件事,”凌星眼角泛光,“如果你真的種下了種子,等於幫助軍部把可侵略的戰場擴大了一倍,屆時又會有多少生靈塗炭、無辜枉死,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其發生,更不可能放任我最重視的人,也就是你,去親手種下這個罪惡之因。”
“當我還是一個雛態的時候,親身經歷過慘絕人寰的燼滅事件,曾經一度心如死灰,其後被神所挽救。我在想,如果神要我活下來,一定是有什麼意義,直到我遇見你。”
“直到遇見你後,我方知神令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等到你的出現。”
“你的加入,使我的人生變得完整、完美,了無遺憾,就算結束在這一點上,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惋惜。所以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提前在生命軌跡上畫好了句號。”
“如果你要阻止我,就在這裡殺掉我。你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今夜過後,我會主動去軍部自首,任由軍方制裁。”
兩個人的姿勢一動未動,直到窗外傳來夜遊生物咕咕兩聲,其中一人才有了動作。
荊雨一點點鬆開了凌星的手腕,把手又收了回去,整個過程就像慢鏡頭回放一樣,安靜而又漫長。
凌星感動得閉上了眼,口中只剩下兩個字,“謝謝。”
第二天,風暴席捲了軍方總部。
“什麼?樹種被偷了?!”
龍寅一大早就聽到這樣的消息,怒氣衝衝地趕到,“誰幹的?”
屬下報告道,“孤星的撫養人早上來自首,說自己偷了樹種,但是不肯交代把樹種藏到了哪裡。”
“荒謬!不是昨天就命令他出發嗎?”
“是的,但不知爲何,他擅自延遲了一天。”
龍寅咬牙切齒,“我一開始就反對把人交給教會的人撫養,樹種沒了難道讓我找教會去討?”
參謀提醒出聲,“早上他來自首的時候,我察覺到有問題,私自把人攔了下來,不過還是引起了個別人的注意。這件事在外還是秘密,千萬不要因一時激動而走露風聲,更何況目前樹種下落不明,傳出去必定會激起軒然大波。”
他的話點醒了龍寅,如今他們師出無名,連個光明正大問罪的名義都沒有,這讓龍寅如何忍得下。
“人呢?!”
立刻有人把凌星帶了過來。
“說!樹種呢?”
凌星鎮定地道,“樹種是我自己偷的,荊雨並不知情,這件事與他無關。”
龍寅拍桌,“我問你樹種呢!”
“我是不會把樹種交給你們的,你們私下計劃把樹種種到蘭宿星這件事,有向民衆交代過嗎?”
“軍方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民衆插手了?”
“那爲什麼我一提到這件事,這裡的人就鬼鬼祟祟,出了這麼大的事,元帥也沒露面,該不會是你一個人擅自決定的吧?”
龍寅捏着拳頭,恨不得在這裡將他痛揍一頓。
“我只耐心地問你最後一遍,不要以爲你是雛態就有免死金牌,樹、種、在、哪、裡?”
凌星表情依舊,“無論你問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答案,我不會說。”
龍寅直接揮手召來了屬下,“去教堂,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它找出來。”
下屬剛領命準備離去,又被龍寅叫住,“還有,把孤星召回來,不許他繼續留在那裡了!”
“是,長官。”
教堂的牧師結束了一天的晨禱,就聽室外傳來一陣嘈雜。
他趕到外面,只見許多身穿軍部制服的人在院子里正在刨開每一寸土地,凌星和荊雨一同種下的花,都被無情地鏟得七零八落。
“你們在幹什麼啊?”
他慌忙上前阻止,卻被迎面上來的軍人隻手攔下,“執行軍務,與你無關,請不要干涉。”
“這是教堂的院子,你們怎麼胡來?”牧師氣憤道。
可對方完全忽視他的意見,有幾個人直接進了教堂,同樣在裡面東翻西找,牧師想跟上去,卻被牢牢地限制在原地。
有信徒前來例行晨禱,遠遠見到這一幕被嚇退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一會兒,荊雨從裡面出來了,手裡還拎着行李箱,後面緊緊跟着兩個軍人。
“荊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凌星呢?”
荊雨仿若沒聽到他的話,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他離開時的表情,就跟他來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他在這裡住了七年,臨走也沒有任何不捨的感情。
龍寅派來的軍人搜遍了教堂所有的房間和院落,甚至對一無所知的牧師進行了搜身,並反覆地盤問前一天是否還有別人來過這裡,唯獨對於牧師的問題避而不答。
這場浩劫歷時整整六個小時,當軍方人員一無所獲地撤離後,整間教堂就有如龍捲風過境一般慘不忍睹。
牧師焦急地一遍又一遍撥打凌星的終端號碼,卻始終撥不通,最後不得已打到了主教那裡。
主教接到消息,風塵僕僕地趕往軍部,龍寅一看到這個人的出現,心中就暗罵一聲麻煩。
“龍寅中將。”主教不甚客氣地與他打招呼。
“主教大人,”龍寅故作客氣地回禮,“我這裡又不是教會,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你的人早上拆了我們一間教堂,教堂的一個孩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難道還不允許我來找人嗎?”
“孩子?”龍寅好笑,“你管一個七十幾年的雛態叫孩子?”
“無論再大他也是個雛態,雛態犯罪不能與成人同等制裁,更何況你連他的罪名都拿不出來。”
龍寅冷笑了一聲,剛想接話,參謀在後面隱蔽地拽了下他的袖口,讓他及時收回了自己的話。
“好吧,你說是孩子就是孩子,你家孩子是自己來的,可沒有任何人強迫他。”
主教不聽他解釋,“我只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說出拘禁他的理由,要麼放人。”
龍寅快要煩透了,根據屬下的回報,他們在教堂什麼都沒有找到,那個凌星更是死咬着不肯說,如果主教這邊再施壓把事情捅出去,那這事可就鬧大了。
“好吧,你可以把人領走,不過你可要把人看好了,畢竟雛態是很脆弱的。”他特地把脆弱兩個字咬得很重。
對於他的威脅,主教報以狠狠一瞪,很快有人把凌星領了過來,看到對方毫髮無傷,主教這才放下心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寅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主教警覺地拿袍子將凌星一擋,“走吧,我們回去說。”
“嘁,”龍寅在他們身後不屑地啐了一聲。
“中將,看樣子主教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可以排除凌星把種子交給教會這條線了。”
“但他始終是教會的人,可能只是沒來得及交出去。密切監視他們,這段時間但凡出入教堂的人,統統都記下來。”
凌星迴到教堂,看到自己跟荊雨的心血被毀於一旦,險些哭了出來。
主教心裡也不好受,那些曾經欣欣向榮的花草,和泥土混雜在一起,散落一地,破敗不堪。
凌星一聲不吭地去花房拿過鏟子,開始蹲下來,一點一點地,把那些倖存的花草種回到原處,主教和牧師也來幫他,三個人一直忙到夜□□臨,也才恢復了原貌的四分之一。
一隻手搭到了凌星的肩膀上,“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接着來。”
凌星已經不知疲倦爲何物,但想到還有兩個人在,自己不走他們也不會走,便只得勉強答應。
藉着這個機會,主教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想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去軍部嗎?早上你給我打的那個電話,難道與此有關?”
凌星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又隨即想到,這件事倘若他不說,那就是個人所爲,可如果他說了,教會與軍部勢必會再次爆發衝突。到時候軍部很可能反咬一口,將主教打成幕後主使,搞不好連教會都會爲此連累,揹負上盜竊的罪名。
想到這一點,他又緊緊地閉上了嘴,無論如何都不肯吐露一個字。
主教與牧師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連問題都不清楚,這叫他們如何解決?
凌星的臥室同樣被翻得亂七八糟,滿地雜亂的書籍卻抵消不了一個人消失產生的空曠,荊雨到來之前,凌星也是獨自在這裡生活了六十幾年,卻從來沒有感到如此冷清。
睡在下鋪,卻好像缺少了來自上鋪的某種重量,讓他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安全感。
這樣的日子轉眼又過了一週,主教頻頻來此,循循善誘地想從凌星口中探知真相,但奈何他已打定主意,堅決不提此事。主教無功而返,龍寅派來監視他的人更是因此找不到任何線索。
時間一久,有的人就坐不住了,眼見樹種失而復得的機率越來越渺茫,最氣憤的是明知偷竊者是誰,卻無法將其治罪,這讓龍寅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他的參謀見事情拖不下去了,只好給他出主意。
“樹種的事拖了這麼久都沒有着落,民衆那邊一直在等軍方給出一個說法,元帥也提及兩次,依我看,這件事目前尚沒有外人知情,我們就當那個假樹種是真的,答應他們種在本國好了,也算了了他們的心願。”
“然後呢?長出個桃樹?”
“我們是親眼看着它從靈魂之樹上結出來的不假,但靈魂樹幾千年來也就結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根本沒有先例證明它一定就是樹種,這一切也只是專家的猜測罷了。”
龍寅閉目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覺得這個建議蠢得不能夠再蠢了,但奈何他也想不出更聰明一點的辦法。
“就算是這樣,可讓一個小偷就這麼躲過去,我實在是無法忍受。”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中將。”
龍寅眼皮一擡,進來的人是保健軍醫,“講。”
“我早上對孤星做了例行體檢,發現了這個。”
龍寅從他手裡接過報告,三五行快速讀完,“你說孤星已經覺醒了?”
“是的,但是他被人注射了雛態專用的鎮定劑,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龍寅恨不得將報告揉爛了,“凌、星……”
參謀靈機一動,“我倒是有個想法。”
“說。”
“孤星覺醒了,本來就會從同類中找一個殺掉,無論如何,這個人的死是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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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孤星在成人儀式上誤殺了跟自己日夜相處的另一個雛態,沒有人會起疑,還省去軍方一個選人的麻煩,豈不是一舉兩得。”
“有道理,”龍寅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那種鎮定劑的解除劑,你那裡有嗎?”
軍醫聽到參謀的話後有些慌亂,不過還是迅速垂眸回道,“有的。”
“那就好,”龍寅咬牙道,“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
多日來荊雨第一次被召喚到了龍寅面前。
“你違背了一次軍令,而且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罪同叛國,按照軍法,理應執行死刑。”
荊雨站得筆直筆直的聽他講話,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就算龍寅命令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執行。
“但是軍部決定對你網開一面,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而且這次的命令,不僅對你,還是對你的那位撫養人,都有極大的好處。”
龍寅走到他面前,壓低聲音道,“畢竟,你也不想看到他魂飛魄散,對吧?”
凌星默默合上手裡的聖音經,他近來每天除了修補花園以外的時間,都用在了唸經和懺悔,教會的戒律中,他先後犯下了食言、說謊和盜竊三條,已經無顏繼續擔任這裡的神官了。
待到這段時間過去,他就找機會跟牧師提出這一點。
身後的腳步聲提醒他有人進入了教堂,以爲是教徒到訪的凌星一轉身,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荊雨?”他驚喜道,“你回來……”
荊雨上前一步,未來得及出口的字便永遠留在了他口中。
凌星手腕在空中無力地一揚,一本聖音經跌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