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和鍾翰林還在硬着頭皮苦苦堅持着,一個是爲了溫暖,他作爲保鏢,就算丟了性命,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姐被欺負而不管,那是他不忠。
一個則是爲了周不寒,他真是害怕公子發瘋了啊,然後不顧一切的欺負了人家,現在是爽了,可爽過之後呢?那幾個男人還不得急眼?真打起來,輸贏先不說,肯定是兇殘的兩敗俱傷。
他不要看到那樣無可挽回的局面!
周不寒漸漸如被激怒的獅子,忽然出手,快如閃電,那兩人還沒來得及防備,頸後就傳來一陣悶痛,然後身體軟軟的往下滑去。
兩人的表情俱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他們不是不信公子會出手,他們只是沒想到公子如今的功夫已經這麼厲害了,只是一招,便制住了他們,那速度讓人生畏。
溫暖心口也跳了跳,知道他肯定身手不弱,只是不想,原來這麼強!這要是跟神奇打起來,誰輸誰贏還真是不好說,不過,她面上還鎮定如初,只是手心悄悄握緊,等下真沒轍了,轉頭就跑能來得及不?
“扶住他倆!”周不寒冷喝一聲。
周圍有人應了聲“是,公子!”,然後出列,架住吳用和鍾翰林的胳膊,又恭敬的退了開去。
如此,再沒有阻擋在兩人之間了。
周不寒自始至終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不動,眼神越來越暗,越來越深,裡面翻滾着她看不透的情緒,複雜難辨,又讓人心悸。
他忽然又往前一小步,與她近在咫尺了,他比她高很多,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溫暖身子繃緊,心裡也漸漸開始發慌,她有點扛不住的想退後,卻被他的雙手按住肩膀。
她一下子動彈不得,臉色變了變,“周公子!”
周不寒低下頭看她,這樣的近距離,她的一切都被放大,無從遁形,她細膩白皙的肌膚好的連毛孔都看不到,她長而捲翹的睫毛閃動的厲害,像蝴蝶的翅膀正在拼命抖動着飛起,她眸低的那汪秋水也不再是寧靜的,晃動着令人心醉的波紋,她的鼻子挺翹的有些可愛,她的脣美麗如盛開的花瓣,嬌豔欲滴,等着被人採擷,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不受控制,彷彿受到某種魔法的召喚,他的頭越來越低。
“周不寒!”溫暖厲聲喝止,聲音有些顫,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跑到這僻靜的地方打電話了,關鍵時候,連個人都沒有。
而此刻,比賽場上正在表演勁歌熱舞,激烈的音樂掩蓋了一切呼聲。
一陣風出來,溫暖的頭髮一綹髮絲吹拂到臉上,輕輕盪漾着,周不寒像是着了魔,擡手撩起來,卻沒像上回那樣塞到她耳後,而是用手指纏繞着把玩。
這姿態,也是曖昧的沒誰了。
任是誰見了,都會毫不懷疑的以爲他在調戲她。
當然,溫暖那表情也很配合,羞惱的俏臉通紅,可她試着掙扎了,他的手落在她肩上彷彿有千金重,她竟動彈不得,她好歹也有神權給的二十年內力,可在他這樣的高手下,還是遠遠不夠用,“周不寒!”
她又強自鎮定着嚴厲喊了一聲,想要喚醒他的理智。
周不寒卻無動於衷,修長的手指不厭其煩的把玩着她的頭髮,懶洋洋的問,“喊爺做什麼?”
溫暖看他這幅沒事人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偏偏奈何不得,只得咬牙警告,“請自重!”
聞言,周不寒總算起了點反應,嗤笑一聲,“這就叫不自重了?那你的所做所爲呢?又該如何定義?風流多情?花心輕浮?”
溫暖眯了下眼。
周不寒冷笑,心裡的鬱結之氣不吐不快,他顧不上自己的形象,說的很是尖酸,“跟神往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卿卿我我,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邊跟他秀恩愛,一邊還不忘和神奇玩歡喜冤家、相愛相殺……”
溫暖深呼吸一口,不得不辯解,“我沒有!”
和阿往秀恩愛她認了,可這妖孽哪隻妖精看到她和神奇相愛相殺了?這個鍋她可不背。
周不寒呵了一聲,“還不願承認?你以爲你們偷偷摸摸做的那些別人都看不到?你當別人都眼瞎麼?”他頓了頓,纔有力氣繼續說,“他親了你對不對?而你的態度呢?半推半就、欲迎還拒?呵呵,最後還在他腰上摸來摸去的挑逗,你們也真是……太猖狂了!”
溫暖咬牙,“我沒摸他,那是掐!”
真是見鬼了,怎麼都認爲她是在摸他?她有那麼飢渴和不要臉嗎?
“掐?呵呵,那你掐的還真是夠**盪漾、讓人想入非非的?你也掐我一個試試!”
“……”
周不寒還在催促着,“你掐啊!”,說着主動把腰往她手上送。
溫暖無語至極。
周圍的人都默默低下頭去,公子這樣子,還真是不忍直視啊,總有種投懷送抱、自薦枕蓆的既視感,噗,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周公子嗎?
“不掐?呵呵,是不敢還是心虛?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之前你分明就是在摸神奇挑逗他,還要狡辯僞裝成是掐,溫暖,你可真虛僞!”周不寒對她的無動於衷,說不來是失望還是遺憾,反正心裡更惱恨了。
溫暖氣極反笑,“我虛僞?好,你不信是吧?非要我掐一把給你看看是吧?行,既然你非要找虐,我就成全你!”說着,擡手恨恨的掐上他的腰。
他穿着大衣,溫暖當然不會傻得隔着大衣就掐,那更不痛不癢像是在鬧着玩了,所以,她直接從他懷裡伸進手去,他裡面只穿了一件襯衣,方便掐。
因爲有之前掐神奇的經驗,知道他們這些練武天才們腰上的肌肉太結實,掐的多了根本就掐不住肉,所以,她只捏了一下,這樣掐起來還疼的厲害點。
她絲毫沒客氣,捏了一點就旋轉起來。
誰知……
周不寒的表情是變了變,卻不像是疼的,反倒像是在隱忍什麼似的,片刻後,他莫名吞嚥了一下,聲音沙啞的宣佈,“你之前果然是在挑逗他。”
溫暖,“……”
“溫暖,你真是太放肆了,撩撥一個神往伺候你還不夠,還要再去挑逗的神奇也爲你神魂顛倒,你就那麼喜歡征服男人?”
溫暖氣的不行,“你少胡說八道!”
周不寒咄咄逼人,“我胡說八道?我倒是寧願冤枉你了,可惜,不是,你左擁右抱都不滿足,還給傅雲逸和神聖打電話說各種甜言蜜語撩撥,溫暖,你就那麼喜歡男人嗎?不管走到哪兒都要有男人跟隨?少了男人就活不了?”
溫暖氣笑了,話也說的尖酸起來,“是,我就是這樣,恨不得天下所有美男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時時刻刻身邊都要有美男相伴,怎麼?周公子要自薦枕蓆嗎?”
周不寒瞳孔一縮。
溫暖嘲弄道,“可惜,我沒看上你!”
周不寒面色一變,暗暗磨牙,“溫、暖!”
溫暖呵了聲,不懼的擡眸看他,“莫非你看上我了、真的想自薦枕蓆?”
周不寒喉嚨輕滾,按着她肩膀的手一緊,纏繞着她發的指尖去輕撫着她臉,然後緩緩挑起她的下巴,“若是我說是呢?”
溫暖蹙眉,他挑着她下巴的姿態讓她沒來由的生出落荒而逃的衝動,她不得不更努力的鎮定,才能讓自己不落下風,“我剛纔說了,我沒看上你。”
“所以呢?你會拒絕?”
“是!”
周不寒猛然欺近,他的脣和她的幾乎貼在了一起,偏偏不緊壓上,就這樣似有若無的觸碰着,隨着他一張一合的說話,脣瓣就那麼掃過她的,像是羽毛劃過,酥麻顫慄,一直癢到心裡去。
他說,“這可由不得你!”
溫暖不敢張嘴說話,因爲她一說話,脣瓣就會碰到他,就像是主動撩撥他一眼,她甚至連呼吸都停下了,睜大着眼想瞪他,卻被他那雙桃花眼深深的吸了進去。
那真是一雙瀲灩無雙的眸子,如詩中所讚美的桃花潭水,又如夜空繁星點點,深邃無垠,一旦被吸進去,便再難抽身而退。
他不再進一步,卻也不再退一步,就那麼惱人的跟她保持着樣的姿態。
這纔是玩曖昧的最高境界啊!
周圍的保鏢們都深深驚歎一聲,對自家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離得太遠,勾不到你的魂,給的太多,你容易不珍惜,這樣不遠不近最好,既讓你品到那麼一點點的甜頭,挑起你的胃口,卻又吊着你的胃口不讓你吃個痛快,多麼魔人的妖孽啊!
當然,顏值不夠的人玩這一手就顯得無聊可笑了。
吳用和鍾翰林幸好被敲暈過去了,不然看到這一幕,一樣恨不得暈死過去纔好,啊啊,終於還是欺負了呀,公子到底沒忍住!
溫暖的手機忽然響起,聽起來聲音急迫又尖銳。
溫暖開始用力去推他,可他紋絲不動,她狼狽的想撇開臉,卻不小心擦過他的嘴和臉,聽到他低低的吸氣聲,她越發羞惱的掙扎,“周不寒,你是不是瘋了?”
周不寒輕笑了聲,“也許吧。”
“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周不寒,你憑什麼跟我提條件?”
“就憑你現在在我懷裡。”
“你……”
“如何?”
“你,你太無賴了。”
“呵呵,那總比看你墮落強,”
“好,你說,你想怎麼樣?”
“我想拯救你。”
溫暖氣笑,“怎麼拯救我?”
“以後在大庭廣衆下,端莊矜持些,不許跟任何男人打情罵俏,秀恩愛、發狗糧什麼的更不要做!”
“管你什麼事?”
“爺看了眼疼,當然得管!”
“我要是不答應呢?”
周不寒把撇開的俏臉又扳了過來,跟她面對面,或者說額頭抵着額頭,鼻尖觸着鼻尖,脣貼着脣更貼切,“你不答應,爺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比如,我們就這樣在這裡耗上一下午如何?”
“你真是瘋了!”
“呵呵……”
“他們會出來找我的,你就不怕神奇跟你打起來?”
“爺這輩子就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事,神奇武功再高,也奈何不得我!你若不信,大可一試,在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溫暖知道,他這些話不是嚇唬自己,更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他身邊的保鏢不是神奇的對手,可他武功太高深莫測了,還有那些武器,還有他的地位和影響力,真要打起來,警局都會出動,無一例外的,槍口會對準神奇,要是再反抗,那就跟謀反無異了。
她不得不暫時嚥下這口氣,先化解了眼下的危機再圖以後,“好,我答應。”
“不是忽悠我?”
“我說話也是一言九鼎的。”
“好,我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反悔……”周不寒聲音頓了下,然後猛然摟着她的身子往懷裡狠狠一帶,“爺有的是法子懲罰你。”
最後那一句,說是威脅,卻偏偏意味深長的令人遐想萬千。
溫暖羞憤又惱恨,暗暗想着回去後一定要跟神奇討幾招防身之術,之前在部落學的那套拳法,她其實也沒落下,每天都會練一遍,但是用在此時,卻沒多大用處。
鈴聲還在執着的響着,不但如此,周不寒的手機也響了一下,他終於放開她,似戀戀不捨,又說不出的瀟灑隨意,勾脣懶笑,真真如妖孽一般讓人又愛又恨。
溫暖只有惱恨,見他總算撒手,揪着的心暗暗鬆開,她快速的拿出手機,見是神往打來的,穩穩心神,接了起來,“阿往。”
“暖兒,你在哪兒?”
“啊,我找了個僻靜的拐角,說不出是哪兒,你找我有事兒?”
神往哀怨的嘆道,“大哥還沒哄好麼?”
溫暖這纔想起自己跑出來是幹什麼,“咳咳,好了,我這正準備回去呢。”
“嗯,快些,比賽已經開始了,我還給你剝好了松子……”
“好,好……”
溫暖掛了電話,轉身就走,可週圍一圈的人牆堵着,她氣惱的回頭瞪他,周不寒擺擺手,那些人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來,她毫不猶豫的離開。
“吳用不要了?”周不寒在她身後,慵懶的調侃着。
溫暖腳步頓住,深呼吸一口,“還得勞煩周公子救他過來纔好。”
周不寒輕笑了聲,給了屬下一個眼色,很快便有人掐住吳用的人中,一分鐘後,吳用緩緩睜開眼睛,初始,還茫然不解,幾秒後,渾身激靈了下,完全清醒,“公子,小姐呢?你把小姐怎麼了?”
那模樣,簡直嚇得魂不附體,就差撲上來揪着周不寒的領子問了。
周不寒臉色一沉,沒說話。
吳用那個緊張啊,臉色都變的慘白,溫暖只得喊了聲,“吳用,我在這兒呢,沒事。”
吳用急慌慌的跑過去,上下打量着,看溫暖衣着整齊,臉上也沒有什麼可疑痕跡,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感激還是慶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們走!”
“好,好……”
兩人走後,鍾翰林才被救醒,他懵逼了很久,似乎不願醒來面對什麼,直到周不寒受不了的踢他一腳,他才嗷的一嗓子,眼神清明瞭,然後就是四下尋摸,卻沒看到人影。
刷的一下,他臉都白了,顫着聲問,“公子,你把溫小姐怎麼了?”
周不寒表情更加不悅,“爲什麼都問這一句?爺能把她怎麼着?”
“你能……”你能把她上了,然後再毀屍滅跡啊,那可就麻煩大了。
擱在之前,鍾翰林要是敢這麼揣度,周不寒能踢死他,可現在嘛,他的心情莫名暢快,尤其是想着剛剛他摟着她,那麼親密曖昧,他玩她的發,他摸她的臉,他額頭跟她相抵,他的脣還貼着她的脣,那麼柔軟香暖,那麼馥郁芬芳,世上最美的的花兒也不過如此,他情不自禁的有些沉醉,什麼鬱結煩悶都消散了,只留下指尖的溫度和細膩,還有脣上的酥麻跟顫慄。
原來,是那樣的滋味!
“公子?公子?”鍾翰林小心翼翼的喊了兩聲,內心驚悚不已,艾瑪,他看到了什麼?公子現在的表情能稱之爲是傻笑嗎?噗
周不寒回神,一雙桃花眼裡居然是柔暖的,好脾氣的問,“你想知道什麼?”
鍾翰林又是內心狠狠驚悚了吧,公子莫不是中邪了吧?居然這麼好說話?他若把握不住機會也是傻瓜,於是,趕緊好奇的問,“你和溫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
周不寒輕描淡寫的道,“她挑逗了我,我懲罰了她,就這樣。”
鍾翰林倒吸一口冷氣,“溫小姐會挑逗你?她怎麼挑逗的?”
周不寒懶懶的斜睨他一眼,“你覺得那麼羞恥的事我會告訴你?”
“噗……”連羞恥都用上了,這過程是有多限制級啊,鍾翰林不怕死的又問,“那你是怎麼懲罰的她呢?”
周不寒勾起脣角,一個勾魂攝魄的笑便誕生了,“我加倍挑逗了回去,這樣的懲罰可好?”
鍾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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