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耀眼的t臺就是一個狩獵場,一個個或妖媚、或冷豔、或霸氣的模特穿梭而過,展示着她們的風情萬種的魅惑,而臺下的衆人就是獵人,眼裡閃着灼灼的光芒,彷彿要刺透那薄薄的衣料。
勁爆的樂曲,如密集的鼓點,刺激着每個人血管裡的亢奮,那些曼妙的身姿、裸露的肌膚活色生香,猶如一場美色盛宴,盡情綻放,熱情被點燃,還有骨子裡的**。
漂亮的衣服只是個媒介,女人才是永恆不變的主題。
坐在臺下大多數的男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抱着幾分這樣的心思,只是表現的形式有坦蕩的,也有含蓄的,還有瘋狂的,閃光燈不斷,把臺上烘托的更加奪目逼人。
能站在上面如此萬衆矚目,沒有哪個女人不感到榮耀,即使被那麼**的目光追逐挑逗,也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甚至,她們賣弄的更加起勁。
整個會場,都飄蕩着一種似有若無的肉香,實在撩人。
當然,也有超凡脫俗的。
周不寒無疑是最惹眼的那個,霸佔了秀場裡最好的位子,三米之內,只有他一個人,四周是他帶來的屬下,圍成一堵牆,隔絕了其他。
此刻,他正一臉厭煩不耐,跟別的男人臉上的那種激動亢奮不同,他連一眼都懶得看臺上,那些女人長的再如何貌美如花,身材再如何性感火辣,對他來說,都如同塵埃,只讓他覺得髒,覺得難以忍受。
可他還是忍着,坐在了這裡。
他嫌吵,特意戴着特殊隔音的耳塞,可繞是如此,他還是感到不耐厭煩,還有一絲懊悔,他怎麼就腦子一抽從帝都飛來了呢?圖什麼啊?簡直是找虐。
唯一能找到解釋的理由,便是鍾翰林那句慫恿的話,“溫大小姐也去了,可神家三兄弟沒陪着去,公子啊,這正是你膈應他們的絕好機會!”
他不是被老爺子給訓斥的打算放棄了嗎,爲了爭一口氣,就要得罪那幾人,值得麼?當然得罪他們,他當然不怕,去勾引那女人,他似乎也能克服身心不乾淨的信條去忍了,但是,真的值得麼?
他問過自己好幾次,他這麼做是不是很無聊,可最後,他沒有答案,可其實,答案已經有了,那就是,此刻,他哪怕再討厭這裡,還是坐在了這裡。
然而,秀場裡,並沒有她的身影。
他眉頭微蹙,慵懶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不遠處的傅雲逸,他身邊是空的,甚至他也是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那麼他坐那兒幹什麼?
神家三兄弟不在,連吳用都因爲有事沒陪着來南城,護着她不就是他的責任了?依着他妹控的屬性,此刻,不是該跟她寸步不離?
他不解,所以讓跟來的屬下去打探消息,消息傳回來的很快,原來她不是沒來,之所以沒坐在秀場,是因爲她在後臺等會兒要上場。
換句話說,她今晚當的不是看客,而是模特。
這消息,讓周不寒訝異了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上臺去表演,她那性子甘願穿着暴露站在燈光下搔首弄姿的任由那些男人意淫?
不知爲何,想到這裡,沒來由的他胸口一陣氣悶,很想發泄下,尤其是他忍着不適往臺上掃了一眼後,那模特穿着透明的長裙正款款走來,裡面的春光一覽無餘、誘惑至極,很多男人甚至發出吸氣聲,而他卻像是被什麼髒東西刺了眼,厭惡的移開,心裡的噁心感卻是揮之不去。
想到等會兒那女人換成她,也這麼被其他男人野獸般的盯着,他忽然忍不了了,讓屬下去請傅雲逸過來,那屬下領命,轉身而去。
此時,傅雲逸正在打電話,他定的位子自然也很尊貴,周圍的人比較有素質,沒表現出太過獸性的**,但周不寒那道看過來的視線讓他陡然神經繃緊,他很想無視,可沒做到,拿出手機打給神往,那邊好像早已預料到,時刻在等着一樣,所以很快接起。
“是不是他也去了?”神往的聲音裡聽不出多少情緒,淡的像是風。
傅雲逸皺了下眉,“你們早就猜到了?”
神往“嗯”了一聲。
傅雲逸不由懊惱,“那你們倒是沉得住氣,居然誰也不來?”
神往幽幽的道,“不是有你嗎,大哥說,你一人便可抵擋千軍萬馬,還是說,你防備不住?”
傅雲逸,“……”
神往又道,“其實我也沒閒着。”
傅雲逸眉眼一動,瞬間領會,“那一支花又開始想冒頭了?”
神往嘆道,“嗯,冒的還很有勁。”
傅雲逸頓時心口一塞,忍不住往周不寒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屬下正迎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咬牙恨聲道,“一剪到底!讓他有勁!”
“我怕剪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就繼續剪!”
“大表哥,你就不能從源頭想想辦法嗎?”
“什麼?”
“讓他把心裡的那把火給滅了。”
聞言,傅雲逸懊悔不已,“有點晚了,我擔心那把火會越燒越旺。”
“怎麼了?”
傅雲逸苦笑道,“暖兒等下會上臺。”
那端,神往呼吸一滯,半響後,才道,“你就慣着她吧。”
傅雲逸反問,“你就不慣?”
神往說不出話來了,是啊,換成是他,他也會慣,會縱容,由着她去做想做的事,不過是一場走秀,他怎麼會捨得攔下?只是,這走秀……對她來說,就是招桃花啊。
……
掛斷電話,傅雲逸心裡也是鬱悶的不行,越想越有種憋屈感,而周不寒的屬下此時走近,讓他更覺得礙眼堵心,那人態度很客氣,“傅少,我們家公子有請。”
這話換做任何一個人聽見,只怕都會受寵若驚、感恩戴德,誰不知道周公子最不喜周圍人多,不管到哪兒,周圍都要先清場,除了消毒,就是三米之內不要有人這種生物出現,可現在,居然主動邀請。
周圍聽見這話的人都紛紛驚異。
傅雲逸卻不驚異,甚至早就猜到了,那妖孽來,本就衝着暖兒,衝着給他添堵,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不做呢?他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起身走了過去。
周不寒身邊的空位子很多,淡淡的飄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傅雲逸走過來,隨便選了一張坐下,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位子,距離不遠不近,說話正好。
“真是好巧,沒想到周公子也喜歡看秀。”傅雲逸無懈可擊的笑着,微帶嘲諷。
周不寒不以爲意,慵懶而散漫的道,“帝都待得有些無聊,便過來轉轉,倒是傅少你,也很有閒心雅緻啊,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傅雲逸挑眉,“我是來給長輩捧場的,明月軒的老闆是我媽多年的好友,這次受邀參加,又是在我家門口,我怎麼好意思不來呢?”
“喔,原來如此。”周不寒慢悠悠的點了下頭,然後又漫不經心的問,“那令妹呢?既然是捧場,她也不好意思不來吧,明月軒的那位設計師跟她不是也很熟?”
傅雲逸冷笑,“周公子知道的可真不少。”
周不寒呵呵一聲,“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聞言,傅雲逸懟了回去,“既然周公子知彼知己了,又怎麼會不知道暖兒爲什麼沒來呢?”
周不寒一噎,慵懶不羈的神情頓時有些破裂,那雙桃花眼裡閃過一抹懊惱,片刻後,冷哼了聲,“我和她很熟嗎?知道一些皮毛不過是給溫家些顏面,她還不值的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的關注。”
傅雲逸點頭,然後雲淡風輕的道,“周公子所言有理,那麼,暖兒爲什麼沒來也就不老你多費心了。”
話落,坐正了身子,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落在遠處的t臺上。
周不寒憋屈的想吐血了,盯着傅雲逸俊美的側顏,暗暗磨牙,當爺多關心那個女人嗎?她愛演不演,她愛露不露,她願意賣弄風騷也是她的事,不對,是他們的事。
這次是他最吐血的,他們都不急,他找哪門子的急?
想通了,周不寒也收回視線,落在臺上,穩如泰山一般的看起來,忽然覺得,跟傅雲逸一起看,心情也沒那麼膈應噁心了,當然,或許也是因爲此刻臺上正上演的水準比較高。
……
臺上的畫風忽然變了,最開始是音樂,很舒緩優雅,不再是之前那種打了雞血般的亢奮,像是一股清風撲面,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沉靜下來。
模特也變了,再看不到白花花的肉,看不到胸前的波濤洶涌,看不到那兩條讓男人充血的大長腿,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言的美感,不再是濃妝豔抹,有種素面朝天的驚豔。
是的,驚豔。
因爲那些模特底子都很好,哪怕不化妝,也個個嬌美如花,從那頭款款走來,彷彿刮來一股仙氣,下凡的仙女們紛紛飄落,那種感覺……多少人都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唯恐是夢中仙境,心臟被狠狠抓住。
她們走的不緩不急、從容優雅,隨着她們的走動,那些衣服下襬輕柔的飄蕩,如一池的湖水盪漾,而她們就是湖上亭亭玉立的白蓮,出塵脫俗。
衆人看的失神,臺上的模特明明什麼都沒露,卻有種難言的誘惑,而這種誘惑,又不帶任何猥瑣,只會令人心生嚮往,那些包裹在衣服下的**,頭一次不再被當成是玩物,而是藝術。
半響後,那些仙子們緩緩離開時,人們纔回過神來,不捨得眼光一直追隨着,議論聲響起,“這是哪家的模特啊,怎麼看着這麼面生?”
“這好像不是專業的模特,我瞧着像是林氏旗下的藝人。”
“什麼?怎麼不請專業模特呢?”有人不解。
有人卻是看的透透的,“專業模特?專業模特里能挑出幾個長成那那麼漂亮的?就算有,可氣質也不對,你沒發現,人家走的這是高雅脫俗的路線?”
有人連連點頭稱讚,“沒錯,是高雅脫俗,堪稱是陽春白雪,這背後的設計師不簡單啊,定然也是個出塵脫俗的秒人,不然哪來這般靈感?”
有人知道一點消息,神秘兮兮的透露,“是織女閣的那位。”
聞言,頓時引得不少人訝異,紛紛繼續打聽織女閣的那位設計師到底是誰,那人卻搖頭了,“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今晚她會現身。”
“爲什麼?”衆人驚喜的同時,又不解。
那人低聲道,“因爲今晚的時裝秀結束後,會評選出三位最佳設計師,依着她的才華,難道還入圍不了三甲?到時候往臺上一戰,大家不都看見了……”
“可萬一她不願意上臺呢?”也有人提出顧慮。
那人卻信誓旦旦,“入圍前三甲是多大的榮耀,她會捨得放棄這份體面?還有大獎拿好不好?”
那人不再說話。
又有人好奇的問,“那模特呢?”
“模特當然也評選前三甲,大獎更是豐厚,尤其是第一名,不過第一名沒什麼懸念,少了點樂趣。”
這話出,引起不少人的興趣,紛紛問內幕,那人面露得色的道,“因爲有女神要來,她若是出場,那就是君臨天下,誰是敵手?”
“哪個女神?”
“萱萱。”
聞言,衆人驚歎之餘,確實相信他之前說的沒有懸念是何意思了,確實如此,萱萱是誰?最新出爐的女神榜第一名,她的風華誰能越的過去?
就算是再知名的模特也一樣,因爲那容貌氣場,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你臺步走的再專業,衣服穿搭的再漂亮,也沒有萱萱豔壓羣芳的本事。
這是在無數個場合得到過證明的,沒人懷疑。
------題外話------
下午二更,爭取努力寫到暖兒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