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音樂明顯的比剛剛要勁爆了,那激烈的節奏似要穿破屋頂,一羣男男女女也像是磕了藥一樣,徹底放開了手腳扭動起來,臉上的表情墮落而糜亂。
氣氛high的不行!
然而,卻也顯得低俗了,降了格調,這是在損溫家的顏面,圍觀的客人臉上已經露出不屑和輕視來,溫暖無法再坐視不管,她對傅雲道,“你去找王管家過來。”
傅雲應“是”,轉身離開。
溫暖又看向神奇,他正皺眉、一臉忍無可忍,“你會暗器吧?”
神奇憤憤然,“廢話!老子三歲就會!”
溫暖指了下大廳裡的那些男男女女,“你用暗器教訓他們一下,不要傷亡,只要讓他們都蹦躂不起來就好了。”
聞言,神奇卻賭氣似的哼了聲,“你不是不讓老子揍人嗎?不是還嚇唬老子揍了人輕則拘留、重則判刑嗎?”
溫暖沒好氣的反駁,“你不是也說寧願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嗎?你是乖乖聽話的主兒?”
神奇噎了下,不甘心的又道,“既然知道老子不是乖乖聽話的主,那你還讓我幹這幹那的,憑什麼啊?”
“憑我是你嫂子!”
“嫂子了不起啊,哼,都不名副其實,我大哥睡了你了?還是吃到你的肉了?還是你吃了大哥的肉了,哼,互相喂口水就覺得厲害了?”神奇咄咄逼人,口才好的出奇,一點不示弱。
溫暖卻羞惱的不行,這熊孩子,嘴巴怎麼這麼欠抽啊,動不動就把吃肉掛在嘴邊上,幸好旁邊沒人,不然她那臉都被丟乾淨了。
神往也聽不下去了,不悅的斥道,“三弟,慎言。”
神奇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哼唧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反正我不要聽她的話,我堂堂一代掌門,屈居一個女人之下,傳出去,江湖上的人還不得笑死我?”
“三弟,你離開時,三叔難道沒有告誡你離開部落後要聽溫暖的話?”
聞言,神奇眼眸閃了閃,卻還是一臉倔強着。
“就算三叔忘了說,母親總歸是囑咐過的,你若是這般,我只好寫信給母親,請她老人家來管教你了。”
神奇俊顏黑了,“二哥,背後告狀非君子所爲。”
神往一臉坦然,“我是光明正大的跟母親說,離開時,母親吩咐過,你和大哥但凡有事,我便要寫信回去報備,一天一封,你要成爲今天的內容嗎?”
神奇那個不甘心啊,憤憤不平,“你也不怕累死鬼沒!”
神往淡淡的道,“以鬼沒的本事,從部落到這裡,每天可以輕鬆的跑四個來回,你就不用擔心了。”
“二哥,你……”神奇咬牙,“你就偏心她、慣着她、什麼都聽她的吧,早晚讓她騎到你頭上去,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神往卻勾起脣角,深情款款的道,“我就願意寵着她。”
聞言,溫暖心裡一甜,眼神就柔軟了,與他對視着,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的羞赧,更多的卻是漾着幸福的光芒,美男又卒不及防的表白啊……
神往也柔情蜜意的凝視着她,兩人之間像是被蜜給包圍了一樣,連空氣都是甜甜的。
神奇卻覺得心口酸的不行,忍不住罵了一聲,“草,你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大哥知道嗎?你倆還是老實點吧,不然大哥能虐死你倆!老子都聞到發情的味了……”
“咳咳……”神往嗆了下。
溫暖咬咬牙,“你還是趕緊制住那些人的腿吧!不然,我也會跟婆婆告狀的!”
這會兒,那些人都玩瘋了一樣,還故意衝着溫暖這邊跳,帶着挑釁的意味。
神奇肚子裡憋着火,再看那些人作死的還衝着他挑釁,頓時小宇宙爆發了,不過話還是要先說清楚,“老子是看他們不順眼才收拾的,可不是聽你的話,懂麼?”
溫暖翻白眼,“懂,你手腳做乾淨點,別被他們抓到把柄。”
神奇像是被侮辱了一樣,氣哼哼的道,“草,這個還用你教,老子是什麼身手?老子是掌門知道不?你再敢詆譭老子,老子就……”
“就如何?”溫暖沒好氣的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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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視線就像是勾子一樣掃過她的胸口,惡狠狠的,獸性畢露,“老子就吃你的肉!”
溫暖,“……”
這熊孩子什麼時候變禽獸了?
神奇見她被自己嚇住了,得意的哼了聲,這才準備去收拾那些作死的人,暗器信手拈來,就用了盤子裡吃剩的飯菜,他五指輕彈,那些軟軟的東西,便瞬間化成堅硬的利器,衝着那一條條亢奮的腿射了過去。
然後,大廳裡便忽然想起一聲聲的尖叫和哀嚎聲。
“啊……”
“哎吆……”
“臥槽,誰打小爺?”
神奇那一下可不輕,原本打了雞血似的身體,被擊中後,就一個個摔出去,你壓我,我壓你,最後也不知道是誰絆倒了誰,總之,大廳裡一片倒地聲,畫面凌亂不堪。
圍觀的羣衆頓時傻眼了,下意識的去看某大俠,就見人家端坐在那裡,雖說臉色不太好看,可貌似什麼都沒幹啊,咦,那是怎麼回事?
武俠劇看多的人,就想起一個詞,難道這位大俠會隔山打牛?噗……
音樂還在激烈的響着,氣氛卻變了。
金子被打的最狠,摔的最慘,腿上像是被人拿錐子紮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是撲通一下跪地上的,半響都站不起來,那臉可丟大了。
他帶來的嫩模還不偏不倚的又壓了一下,砸在他膝蓋上,他覺得那裡像是碎了一樣,他忍不住罵,“他媽的是誰,是誰暗算老子,給老子滾出來!”
周圍只有哀嚎聲,自然是不會有人站出來的。
見狀,金子歪在地上,又惡狠狠的罵,“是誰?敢做不敢當,就是他媽的一縮頭烏龜……”
這話出,神奇可就忍不了了,那身子就要起來,溫暖慌忙至極,手一下子壓在了他腿上,還是大腿,他們三人坐的時候,溫暖就在中間,離着神奇也近,這一壓,毫不費力。
可神奇就站的費力了,他試了一下,咦,居然站不起來,腿上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不對,應該說沒了直覺,只有那雙小手的觸碰,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麻麻癢癢的,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腿上爬,還越爬越遠,都到心裡去了,然後渾身卻像是着了火,他傻住了。
她這是練的什麼功?一隻手就把他給制住了?
溫暖可不知道這熊孩子思維又狂奔了,她低聲道,“別動,他們就是要把你激將出去,你一站起來,就暴露了,出手傷人,證據確鑿,他們肯定會揪着不放。”
神奇完全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那雙小手,甚至被她按壓了一會兒後,他忽然開始渴望她能動一動,隨便往哪裡再按都好,最好是往上……
見他傻怔怔的,溫暖還不解,“小三兒?”
神奇置若罔聞。
神往瞭解那雙小手的魔力,見狀,輕咳一聲,酸酸的對溫暖道,“你鬆開手,他就正常了。”
“啊?”溫暖這才意識到自己按在了哪裡,嘴角抽了下,趕緊撤離,貌似是靠上了點,難道那裡有他的命門?
小手一離開,神奇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來,很想再抓過來按在自己腿上,可想了想,又覺得那樣很變態,他腦子裡亂了,皺着眉,開始思考人生。
溫暖見他一副沉思狀,也不去打擾,嗯,只要別鬧事怎麼都好。
美男這時卻有些小幽怨,瞥了她好幾眼,抓過她的手開始在桌子底下搞事兒。
溫暖見有桌布擋着,倒也沒掙開,只是有些無語,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她是不小心,再說,離着重點部位還有好幾公分呢!
見她似不以爲然,神往湊近些,低聲道,“大腿也是男子的脆弱敏感之地,你摸三弟那裡,他不傻了纔怪?你若不信,可以再拿我試試。”
溫暖乾笑,“不必了。”
她信還不行嗎?
可人家就覺得她不信,於是,拿着她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還是很靠上的位置,畫面香豔。
溫暖,“……”
說好的只安靜的當個美男子呢?
這時大廳裡,還是一團亂,圍觀羣衆們大多都選擇當個看客,表現出一副無措的樣子,卻誰也明智的不插手。
金子那臉色就更難看了,叫囂的也越兇。
王進源終於急匆匆的跟在傅雲後面趕過來,看到大廳的畫面,眉頭皺的死緊,他還要去跟溫暖回話,當然不敢去扶金子,便使了個眼色給自己跟班的人,那人也機靈些,趕緊去喊了一些人進來,這纔去扶起那些人來,緊張的檢查着有沒有受傷嚴重的……
王進源走過來,給溫暖行禮,“大小姐,您喊我?”
溫暖似笑非笑,抽出美男握着的手,給他指了下大廳裡的畫面,“王管家,覺得可是熱鬧?”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進源只清楚金子帶人來挑釁,那也是他慫恿授意的,可他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要是真的目的達到逼的那位大俠出了手,拿金子爲什麼不報警?
難道計劃失敗了?
溫暖冷笑,“還能怎麼回事?王管家難道沒聽見這麼勁爆的音樂?我看他們是磕了藥了吧?跳的這麼瘋狂,不累趴下才怪,要不要找人來查查?嗑藥可是犯法的……”
王進源心裡一驚,忙陪笑道,“這就不用了吧,鬧到警局那裡,於溫家的臉上也不好看。”
溫暖哼笑,“管我們溫傢什麼事兒?是金家顏面掃地纔對,帶了一羣不入流的人跑這裡鬧騰,這是有多看得起溫家啊?就算不把我們大房放在眼裡,好歹二嬸還是從金家出來的呢,這麼打臉,還真是……”
王管家忙解釋道,“大小姐想多了,金少爺是見大廳太冷清,所以才帶了幾個人來活躍下氣氛,這也是一番好意,之前大廳被,被您的朋友給打的有些舉行不下去了。”
“是麼?那現在呢?這樣就能進行的下去了?老爺子的面子就保住了是不是?活躍氣氛也不必用這麼低端的招數吧,整個花都,誰家辦宴會是放這種音樂的?傳出去,都是個笑話。”溫暖臉色冷厲起來。
王管家趕緊衝着遠處喊了一聲,“還不快關了?”
那邊負責音響的服務生忙慌亂的按停,背上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這飯碗是保不住了。
大廳裡安靜下來,那些摔的七零八落的人也都戰了起來,腿上還針扎般的疼着,站都站不穩,便有人搬了椅子來,扶着他們坐下。
他們的氣焰還是很囂張,甚至露出無賴的嘴臉,跟碰瓷的一樣,叫囂着非要溫家給他們一個交代,一定要查出兇手是誰,交給警局嚴懲。
還有人要求去調監控,誓要追查到底。
金子陰狠狠的瞪着神奇,他就算沒有證據,也知道一定是他乾的,別人不會有那個本事,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今晚不出了這口氣,他就不叫金子!
“王叔,別怪我不給姑姑面子,你也看了,把我和兄弟們打的這麼殘,要是就這麼算了,我以後也甭在花都混了,溫家誰主事,必須給我個交代。”
“對,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對,別以爲小爺是好欺負的!”
這一聲聲的咄咄逼人,圍觀羣衆樂的看熱鬧。
溫暖不由冷笑,這是激將法不管用,打算直接耍流氓了?她倒要看看最後丟的是誰的臉!
王管家一臉爲難,“大小姐您看這要怎麼辦纔好?”
溫暖慢悠悠的道,“人家不是喊溫家主事的嗎?你去喊便是。”
“這個,您知道的,老夫人住院,老爺在書房不允許別人打擾,二老夫人身子不適也睡下了,二爺和二夫人不知道去了哪兒……”
“不是還有三姨奶奶嗎?”
“三老夫人哪裡能撐的起來呢?”
“那依着王管家的意思,誰能撐的起來呢?”
“這個嘛,大小姐是溫家嫡女,自然是非您莫屬的。”
溫暖就笑了,滿滿的嘲諷,“這個時候,倒是都想着我是溫家嫡女了。”
王進源臉皮也夠厚,陪笑着,“大小姐什麼時候都是溫家嫡女,溫家上下,沒有人敢忘的。”
聞言,溫暖不屑的哼笑,“行,讓我站出來主事是吧?那就依了他們之言,去掉一下監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暗算他們,反正我覺得是他們磕藥過量、跳的又太辛苦,這才摔了,你若是不信,就去查吧,也給他們一個踏實。”
看她這麼痛快,王進源倒是猶豫了,想着之前那位大俠一腳就踹飛十幾米的本事,真要是暗算,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留下把柄,那麼看了監控也是白搭,他心有不甘,試探着問,“大小姐,會不會是您身邊的這位朋友……”
他還沒說完,就被溫暖厲聲打斷了,“王管家,說話要有證據,不然我能告你誹謗,那些人磕了藥神志不清、胡說八道,你也糊塗了嗎?”
王管家臉色一白,趕緊請罪,“大小姐息怒,我就是隨便說說……”
溫暖冷笑,“那我也隨便說說,說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你願意嗎?”
“大小姐……”王進源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一時有些無措。
大廳裡的那些人卻還在不停的叫囂着,盡顯流氓無賴樣,直看得很多人暗暗搖頭,金家的家教還真是不敢恭維,果然是暴發戶出身,上不得檯面。
這樣鬧溫家,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下下之策。
躲在暗處看着的溫情和溫雅,也是惱火的不行。
溫雅咬牙,“真是沒用,王管家喊他來,簡直就是一大敗筆。”
溫情哼了聲,“行了,你也別把表哥說的一文不值,他這不也盡力了嗎,再說,一調監控,就能抓到那人的把柄,我倒要看看,這次他還怎麼逃過去。”
溫雅卻嗤道,“你當溫暖是傻子嗎?那人敢出手,肯定就做的手腳乾淨,你去看看溫馨,被一腳踹成那樣,那得是什麼本事?”
溫情還有些不服氣,“就算抓不到那人的把柄,可至少也能將溫暖一軍,她不是很能耐嗎,不是溫家嫡女要出頭嗎,看她怎麼擺平這事兒?”
溫雅嘲弄的道,“是,她是不好擺平,可金家的臉這回也丟乾淨了,媽和爸是不知道,等他們知道了,呵呵,居然用這種手段,弄得烏煙瘴氣的,爸想撕了金家的心都會有。”
溫情咬着脣,不說話了。
這時,大門外,又涌進一撥人來,爲首的卻是周老爺子和神聖,兩人關係好的都拉着手進來了,溫暖看的嘴角一抽,這貨還真行!
見狀,王進源更是心驚,這撥進來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客人,那都是身份地位尊貴的,所以才被供在雅室那邊,他們也不屑來大廳,怎麼現在全到齊了?
傅雲彎腰,湊近溫暖,低聲解釋,“小姐,我跟傅雷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他應該是沉不住氣,跟那位大神說了,所以……”
人家就過來了,不知道會怎麼鬧。
其實他不想承認,他是故意透露給傅雷的,他總覺得不管多亂的爛攤子,到了這位大神手裡,就會神轉折,嗯,他幸災樂禍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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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都沒寫到美男顛倒衆生,嗚嗚嗚,明天繼續